查看完整版本: 緣分0 -【千機殿】《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23 PM

第12章 試探

  夜深沉。

  寧夜卻依舊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思考著甚麼。

  雖然白天他和張烈狂那麼說,但他自己知道,一個人要想在安逸的環境中保持鬥志有多麼的不容易。

  他的自詡,自誇,更多的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

  也許,是時候做些甚麼了。

  他想。

  哪怕只是為了激發鬥志,哪怕只是為了彰顯存在,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試探……

  他抬手,手心中已現出那塊十年期的陰沉木。

  陰沉木是在市場買的,若是以此製作之物被發現,就很可能因此察覺到自己,而他也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從別處得到一塊。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沒有甚麼計畫是完美無缺的,期待完美的計畫,就等於在尋找放棄的藉口。

  他開始動手。

  刻刀落下,隨著熟練的製作,一隻栩栩如生的地鼠逐漸在寧夜手中成形。

  寧夜在天機門的時候,最擅長的是幻術,次之就是傀儡術,因為這兩者是最適合捉弄人的,再次是陣法,最後才是丹藥、符道之術。

  來到黑白神宮後,寧夜把最弱的符道選為明面主修,丹藥之道放棄,幻術與傀儡術則作為秘密武器。

  如今他做的就是一隻地鼠傀儡,沒甚麼戰鬥力,但是行動敏捷,可以打洞,是刺探資訊的好手。因為是用十年陰沉木所制,有一定的靈力承載力,可承擔符法。

  制好地鼠傀儡,已將一張潛行符,一張心神符和一張破關符貼在鼠傀身上,然後操縱著鼠傀向地下鑽去。

  這幾張符籙卻不是陽符經上有的,而是陰符經和天機門的符籙。寧夜盜錄黑白神宮秘法,陰陽符經的內容自然都是有的,只不過這些符籙便不可為外人所知。

  片刻後鼠傀已來到一間庫房之中,裡面擺放的赫然都是各種丹藥。

  鼠傀嗖的竄上去,潛行符讓它不易被察覺,而破關符則使它無視了這裡的守護術法,小爪子抓起一瓶丹藥就往肚皮裡塞去。

  它身體不大,塞了三瓶後便再塞不下,便重新回到泥土中,又回到了寧夜房間。

  寧夜笑道:「小傻瓜,不要把罪證放在我這兒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然後繼續。」

  鼠傀便再度鑽出。

  這一晚它就像個勤勞的搬運工,將庫房中的丹藥,珍稀材料一個個搬運而出,直到天快亮了方才停止。

  天亮的時候,候二習慣性的去開庫房。

  庫房打開的一刻,魂飛魄散的跑出來:「不好了,庫房失竊了!!」

  警鐘長鳴。

  ——————————————————————

  付東流面色陰沉的站在庫房前,臉陰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一群廢物!」付東流從鼻子眼裡出氣。

  這話出聲,讓負責看守的候二嚇得瑟瑟發抖,再往外些,則是一些其他弟子正紛紛簇擁過來看熱鬧。看候二倒楣,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庫房看守可是肥差,候二要是下來了,說不定自己就有機會。

  其實被盜的只是一個下等庫房,損失有限,真正讓付東流在意的還是面子。

  竟然有人敢盜竊黑白神宮的財物,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招人笑話?

  這刻他站在庫房中,身周是幾名白殿弟子正在清點損失。

  黑白神宮分黑白二殿,黑殿掌死,司刑律,殺伐等,白殿掌生,司洞察,資源等。

  付東流位列白殿四使,四九人魔之一,負責的正是洞察一職。

  不過這位付仙師可不是靠著明辨秋毫的能力佔據此位的。

  付東流人稱蝕心山人,早年是個散修,最喜折磨,尤擅心計。由於九大仙門一般情況下不收別門弟子,為此付東流想了個辦法。

  他先夥同江陵十三盜洗劫了黑白神宮的一處分舵,偷走分舵中的寶物煉心石,再將其使用後練成蝕心功,接著親手斬殺江陵十三盜,提人頭入黑白神宮自首。

  蝕心功擁有侵蝕心神之能,亦可搜魂奪識,心神為修士難以觸及之秘,即便是修士大能,若無此類術法,亦難掌控心智。

  黑白神宮見他竟然能練成蝕心功,破格同意放他一馬,從那天起,他就成了黑白神宮的一員,不久後更成了黑白神宮聞風喪膽的煞神。

  能用這種手段進入黑白神宮,不提別的,單是心性之狠便可見一斑。

  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這刻四名白殿弟子清點過損失,他的副手駱求真已道:「啟稟付使,已清點過所有損失,計有清心丹十二瓶,補氣丹二十瓶,延壽丹五瓶,烈火丹六瓶,此外還有……」

  付東流手一抬:「不用再說了,損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盜庫之人。對方可曾留下線索?」

  駱求真回答:「已全部查過,庫房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盜鈴不動,當採用了潛行匿跡類的法術。不過從損失的財物上看,有一點很奇怪。」

  「甚麼?」

  「庫房中最珍貴的幾瓶丹藥並未丟失,所有損失的都是小瓶藥物。屬下懷疑,有可能是某種小型生物潛入庫房,盜走丹藥。」

  「荒唐!」付東流眼一瞪:「駱求真你是想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山裡的野獸來叼走的嗎?」

  駱求真低頭:「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根據看到的情況做出分析。」

  付東流哼了一聲,屈指一彈,一點青光已在指尖形成,付東流念念有詞,突然喝了聲:「起!」

  就見那青光已化成一隻鳥兒向空中飛去。

  「是追本溯源之術,哈哈,這下那偷盜的小子要倒楣了。」圍觀眾人大喜。

  付東流已跟隨鳥兒走出庫房。

  鳥兒在空中飛了一會兒,在一棵小樹下落定。

  付東流眉頭一皺:「挖!」

  候二已跑過來開始挖掘,很快就在下面找到了一大堆失竊的丹藥。

  「找到了!」候二興奮大喊。

  付東流卻依然陰沉著臉,他在意的不是丹藥,而是人。

  現在看來,對手很狡猾,壓根就沒把盜走的丹藥放在身上。

  追本溯源之術雖然可以追溯失物,卻也有其針對性,只能對特定之物發動,對人無效。

  如今東西回來了,人卻沒找到,付東流也便沒了辦法。

  這時那駱求真卻突然低下身子,仔細翻看失物,口中喃喃有詞:「奇怪。」

  付東流看向駱求真,駱求真不是他的弟子,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白殿衛士,不過因為心思細膩,能夠看到一些法術也未必能發現的線索,所以付東流破格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助手。

  這刻聽他這麼說,付東流道:「你發現甚麼了?」

  駱求真回答:「少了一瓶清心丹。」

  「嗯?」付東流精神一振,再次施展追本溯源術,果然在另一棵樹下又找到一瓶。

  確切的說,是瓶不是藥。

  瓶子裡是空的。

  「原來是這樣嗎?」付東流哼了一聲,再次施術,這次卻不是追本溯源了,而是一種更加奇妙的術法。

  結果連續在附近幾棵樹下,先後找到分開埋藏的清心丹。

  挖開一棵樹,卻只找到一粒丹,付東流氣的全身顫抖:「竟敢戲耍老夫!」

  駱求真卻微微搖頭:「付使,我到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嗯?你甚麼意思?」付東流問。

  駱求真道:「對手的目的顯然不在丹藥,我懷疑,他是在試探我們,試探我們的洞察之能。」

  「你是說……」付東流明白了。

  駱求真點頭:「他在測試我們有哪些手段。」

  付東流點頭:「有道理。這麼說來,這個盜寶之人一定還會再出手?他這次的出手,其實就是為將來的出手做準備的?」

  「很有可能。」駱求真道,他說著已看向周圍:「也許那個人就在這些看熱鬧的人中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去。

  付東流環視眾人,哼了一聲:「有道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抓起來,老夫要一一審問。」

  聽到這話,大家都嚇壞了,只是想跑已來不及,卻是直接被附近的白殿衛士全部抓起。

  落到付東流手裡,就算最後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

  揮手間,畫面消失。

  寧夜的心神已回歸本體,若有所思:「這個駱求真,到是有些意思啊。」

  駱求真說的沒錯,寧夜盜庫之行,不是衝著那些丹藥,而是為了試探黑白神宮的監察能力。

  只不過駱求真也弄錯了一件事,就是寧夜要試探的不是手段,而是人,更沒想到寧夜要監視,根本不需要親到現場。

  手段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昆侖鏡可知已知之事,卻難知天機人密。人心難測,真正會阻撓寧夜計畫的,註定不是那些通天徹地的法術,而是人。

  正因此,付東流雖然有諸般神奇手段,寧夜卻不怕,再神奇的法術,也有應對之道。

  反倒是那個駱求真更讓寧夜多幾分關注。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27 PM

第13章 簫公子(上)

  寧夜的大計畫,自然是顛覆黑白神宮,重振天機門。

  不過這個計畫太過龐大,龐大到以他個人之力,一輩子也未必能實現。

  好在一個偉大的計畫,通常可以拆解成無數個小計畫,對寧夜來說,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大計畫分解,然後一個一個執行。

  正所謂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做則必成。

  而這第一步計畫,就是先找到千機殿殘片。

  黑白神宮手中擁有一塊千機殿殘片,這一點寧夜在天機門的時候就知道,但是放在哪裡,寧夜不清楚。

  黑白神宮按級別、轄屬,設有數十處庫房,具體多少,就連昆侖鏡都查不出來。但可以肯定,象千機殿碎片這種神物,就算沒有任何實用價值,黑白神宮也不會將其隨便安放。

  而以寧夜現在的實力,要查到千機殿碎片下落,幾無可能。

  他當然可以等自己強大些再做,但是計畫龐大,若是第一步就要等上幾十年,那後面的怎麼辦?

  為了顛覆黑白神宮,寧夜制定了一個百年計畫,而找到千機殿碎片的計畫,寧夜給自己的時間是兩年。

  正因此,他不能等。

  盜庫驚蛇,是這個分支計畫的第一步。

  接下來寧夜沒有再動手,而是繼續安心修煉。

  因為庫房被盜之物都被取回的緣故,所以庫房風波很快過去,只是苦了那些被審訊的弟子,一個個都被好生折磨了一番才被放出。

  這段時間,寧夜悉心煉符,練刀,相比他穩步提升的刀道水準,符道「提升」就明顯快了許多。

  一般的制符師需要至少半年時間才能入門,寧夜也不掩飾自己的「天才」,只用了兩個月時間,就正式推出他的九品符籙。

  不過九品符籙並沒有驚豔市場,反到是把張烈狂給驚了一下——貌似這小子的符道天賦比刀道更好啊。

  這使得張烈狂心中甚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該開心好還是生氣好。

  今天和往常一樣,寧夜煉製好一批九品符籙後,拿到天集峰去販賣。

  來往的次數多了,寧夜已經和峰上的一戶商鋪建立了長期合作的關係,練好的符直接丟給商鋪就行,雖然便宜些,卻也省了時間。

  這刻交易完成後,寧夜正要離開,卻看到外面有人進來。

  陳長風?

  這小子自從上次被寧夜打傷後,回去養了好一段時間傷,如今應當是已經痊癒了,依然是那副裝逼模樣,身後甚至還多了兩個小弟,估摸著是上次教訓後找的保鏢。

  陳長風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寧夜,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變得兇惡起來:「寧夜?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上次戰敗的明明是你吧?

  寧夜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後的小弟倔傲的表情,突然意識到甚麼,笑道:「你不會是告訴他們,上次的戰鬥,你只是表面受傷,而我卻中了你的暗勁,受傷更重吧?」

  陳長風一呆,沒想到自己對小弟的場面話竟然被他猜到了。

  他總算沒秀逗到說你怎麼知道的,只是看他表情,寧夜也知道他猜的沒錯,打量打量他,道:「還是第二層?」

  陳長風再滯。

  他被寧夜擊敗後養了不少時間的傷,修為進度自然停滯,如今依然在第二層未有寸進。

  寧夜微笑:「我也第二層了。」

  靠!

  陳長風氣得想罵。

  寧夜卻已擠開他:「讓,讓。」

  自向外去了。

  混蛋!找死!

  陳長風猛拔劍,對著寧夜背後刺去。

  這一次他學了乖,不襲要害,而是對準寧夜後背脊椎刺去,劍勢陰鶩,無聲無息,若毒蛇吐刺,這一下不會要他的命,但他若不躲,必受重創。

  但就在他出劍的同時,寧夜身上已出現一張符紙,那符紙泛起光華,若水流輕漫,這一劍刺出,竟然被水流帶歪,擦著寧夜的腋下刺了過去。

  同時寧夜急退。

  他本是背對陳長風,這一退,正撞入陳長風懷中,然後腦袋向後一揚,已撞在陳長風鼻子上,那一股酸爽之感讓陳長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名小弟大驚出手,寧夜手中已現出七八張符籙,轟的一下飛出,化作一把把利刃,撲撲撲紮在兩人身上,已將兩人擊飛,不過寧夜後背也被陳長風一記劍指戳中。

  寧夜口中沁出一點血花,雙肘同時後擊,手肘如刀,打的陳長風痛聲大叫,肋下竟現兩個血洞。

  無悲一脈,出手陰毒,斷筋,裂骨,敗血,噬魂,利久戰而不利強攻,七殺一脈則重氣勢,刀出無回,一步一殺,正因此,兩脈弟子交手,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先期占上風的必然是七殺一脈。

  以硬碰硬,陳長風承受不住,失聲狂呼。

  不過這小子也有底牌,下一刻已擎出長劍。

  那把他從家中帶來的法器,銀月劍,對著寧夜刺去,同時兩名小弟也再度襲來,對寧夜前後包夾。

  寧夜如今還沒有法器,有符無器,再以一對三,除非他用出天機門的手段,否則拖下去必無勝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私藏的八品符籙也拿出來糊對手一臉時,一陣奇妙簫聲驟然傳來。

  簫聲悅耳,宛轉悠揚,若空穀鈴音,沁人心脾,落於耳中,更給人心曠神怡之感。

  寧夜,陳長風,還有那兩個小弟的動作竟同時因此慢了下來,就連沸騰戰意都為之削減。

  玄音妙術?

  寧夜心驚。

  玄音妙術是一個門類,專指曲樂應敵者,分類眾多,有妙風仙音之道,多輔助之功,有雷音貫腦之法,可群起傷敵,亦有天魔之曲,靡靡之音,惑人心神,最是難當。

  不過由於音律先天較柔,不若戰法威猛,所以多屬後期神通。

  來人能以一曲柔和音律平緩心血,使人靜氣凝神,就意味著修為絕對高出他們一大截。

  回頭再看,卻見是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手持玉簫走了進來。

  陳長風也算是個帥哥,但是比起眼前之人,立時被拉下一大截,用劍眉星目等一堆美好形容詞來描述,卻是絕對貼合的。

  最難得的還是此人氣質亦佳,溫文儒雅,彬彬有禮。

  這刻來到眾人身邊,他微笑道:「都是一門弟子,何必鬥來鬥去。違了門規不說,真要傷了人,就更為不美了。」

  陳長風這邊自認占著優勢,一名小弟看他如此,心中不滿:「你他娘的又是誰?」

  那帥哥便微笑道:「在下許彥文。」

  他說這話時帶著明顯的自信表情,顯然不是甚麼無名之人。

  陳長風覺得有些耳熟,正想著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那小弟卻是個白癡,搖頭道:「甚麼狗屁許彥文,沒聽說過。」

  許彥文微微一怔:「你不知道我?」

  「不知道啊,怎麼了?」小弟挺直脖子回答。

  許彥文輕輕歎口氣:「那就不好了……」

  下一刻他面色陡變,一張帥氣的臉龐驟然變得猙獰起來:「我操你姥姥!」

  轟!

  玉簫已狠狠砸在那小弟的腦袋上。

  立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30 PM

第14章 簫公子(下)

  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所有人都是怔住,陳長風大驚失色指著許彥文:「你……你……」

  「你甚麼你!」許彥文從翩翩公子化身猙獰暴龍,一把抓住陳長風的衣領,啪啪啪啪正反手齊下,打了他十七八個巴掌,腳還不停,連踢帶踹將他兩名小弟也踹出店鋪,最後手一揮,將陳長風扔出店鋪。

  身在空中,陳長風還喊:「師兄饒命,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知道你是誰了……」

  「廢話,現在知道已經晚了。」許彥文不屑道。

  轉頭再看寧夜,眉頭一皺,顯然是被他的醜驚動了:「你呢?你知道我是誰嗎?」

  寧夜冷道:「簫公子許彥文,魔音老祖門下,去年入門,只用一年半的時間就成就藏象巔峰,練成醉魂簫,半步華輪驚才絕豔之神宮天驕。甯夜見過許師兄。」

  許彥文哈哈大笑:「這才乖嘛,你這人雖然醜,但是會說話,很好,我喜歡。」

  外邊陳長風已爬了進來,惶恐大叫:「見過許師兄,得罪師兄,請師兄恕罪!」

  容不得他不慌。

  魔音老祖可是五祖之一,位列神宮十二天罡,無垢境的大能,地位比憫蒼老人高得多。

  許彥文天賦音律,少有英名,所以連試煉賽都沒用,就直接入了黑白神宮——他是魔音老祖親自上門找到的弟子。

  正因此,許彥文可以算是黑白神宮少年天才的典範,至於寧夜,他雖然試煉殺場表現出色,符道進步飛速,但是還沒到天才的地步。

  而這刻隨著許彥文出手,外面竟然出現一群女修,一個個雙手捧心,面泛桃花,紛紛現出帥哥好帥的花癡狀。

  見陳長風如此,許彥文也沒和他計較,揮手道:「罷了罷了,快滾吧。」

  陳長風如蒙大赦,灰溜溜的爬起來就跑,只是臨走時一回頭,目光落在寧夜身上,卻是無盡陰毒。

  寧夜心中一動,知道接下來這小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還要找自己麻煩。

  「接下來這小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還要找你麻煩。」

  許彥文說道,卻是正和寧夜心聲合拍搭調。

  寧夜微怔,看向許彥文。

  許彥文見他如此,笑道:「怎麼?怕了?」

  寧夜反問:「你看我像是在害怕嗎?」

  許彥文便認真看他,然後搖頭:「你這麼醜,我看不出來。」

  「……」你還真會說話啊。

  寧夜不想理他,低頭道:「在下本是醜人,就不打擾師兄了。」

  說著已向外面走去。

  「到是個妙人,可惜啊,醜了些。」許彥文刷的轉了一圈玉簫,動作到是瀟灑,引得外面又是一陣歡呼。

  ——————————————————————

  對於寧夜來說,許彥文就像是翱翔在九天的白鶴,高高在上,而他是活在幽暗地獄之人,雙方註定不會有甚麼交集。

  然而命運總是如此離奇。

  就在寧夜回到小屋的下午,許彥文卻來了。

  一進屋,許彥文就皺起了眉頭:「你這小屋,也忒是簡陋。張烈狂對你不怎麼樣啊。」

  寧夜不奇怪他這麼說,既然能找過來,那說明已經打探過他了。

  只是他的無表情卻讓許彥文有些不滿:「你就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寧夜道:「自然是打聽來的,你既找到我這裡,應當是和商鋪裡的人問過我了。只是我不明白,找我何事?」

  許彥文哈哈一笑:「相見就是有緣,既然有緣,那就當再多多相見。」

  寧夜道:「簫公子集市上逛一圈,有緣人怕是就要成百上千了。」

  「那也要看緣分,不是每個人,我都覺得有緣的。」

  「公子乃蒼天白鶴,寧夜卻只是黃泉螻蟻,你我之間,若雲泥之別,怕是沒甚麼緣分可言。」

  「話可不能這麼說。」

  許彥文見寧夜不招呼他,便乾脆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個陳長風和你有隙,他家裡有些背景,在神宮裡也有些支持,他要找你的麻煩,你未必撐的住。最關鍵張烈狂看起來對你也不是很在意,七殺刀的大腿有些靠不住,你就不打算多抱幾個?」

  他一邊說話,玉簫還一邊敲打著自己的腿。

  我去。

  你甚麼毛病?

  寧夜有些不理解。

  簫公子在黑白神宮大小算個名人,靠山硬,實力強,長相又帥,憑甚麼突然跑過來找自己聊天,要自己抱他大腿?

  他莫不是……

  寧夜想到甚麼,不由打了個寒顫。

  看他這樣,許彥文也意識到甚麼,急道:「你不要瞎想啊,我許彥文喜歡的是女孩子,而且是年輕貌美天仙美女。再說了,我就算是喜歡男人,也不可能喜歡你一個醜鬼啊。」

  聽他這麼說,寧夜鬆口氣。

  是,自己現在這尊榮,無論哪種性取向,應該都是不受待見的。

  可既然這樣,為甚麼許彥文會巴巴的過來找自己。

  見他目露古怪,許彥文也有些急:「我其實也不用你做甚麼,只要偶爾需要的時候,你陪我出去走走就可以了。」

  寧夜深吸一口氣:「寧夜修煉繁忙,沒有時間隨意亂逛。」

  「不算浪費時間,我可以付你靈石的。」許彥文忙道。

  寧夜就算腦子再好,也想不通這許彥文葫蘆裡賣的甚麼藥,遂長吸口氣道:「簫公子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寧夜就唯有送客了。」

  許彥文也知道再這麼含糊下去,的確不太合適。

  只好道:「其實也沒甚麼,你也知道,黑白神宮,天才濟濟,不過在我眼中,能與我相提並論的,卻只有一個。」

  和你相提並論的只有一個?口氣有些大了吧?

  不說老一輩的天才,就是年輕一輩的,比你強的也有好幾個吧?

  不過他這麼說,寧夜也只好介面:「掌教之子何元聖何師兄?」

  「你提他作甚?」許彥文差點沒跳起來。

  「那執子之手的弟子斷腸女溫心予?」

  「非也。」許彥文搖頭。

  「掌黑使風東林之女風玉煙?」

  「非也非也,不是女人。」許彥文繼續否認。

  「那就是大元老的弟子冰魄陽極手鐘日寒。」

  「也不是。」許彥文急了,一下站起來:「不是修為,不是仙法,是臉!是臉!」

  他指著自己的臉叫道。

  看他如此模樣,寧夜終於有些明白:「琴書生楊子秋?」

  「沒錯,就是他!」許彥文一蕭拍在自己掌心,滿面悲憤:「竟敢與我爭奪黑白神宮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甚至還和我爭奪嫋花仙子,他也配?」

  寧夜的思維被他弄得有些僵滯:「可這和我有甚麼關係?」

  「關係可大得去了。」許彥文大聲道:「需知美是需要襯托的。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有你這絕世醜男在我身邊,別人見了,就更能感受到我之帥氣風度翩翩風采。這也正合我黑白神宮陰陽之道,陰陽相合,美醜相配,方顯我鶴立雞群之絕倫風采。」

  聽到許彥文的一席話,寧夜也是呆了。

  感情你是要找墊腳石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35 PM

第15章 槐陰山(上)

  寧夜當然不會答應他這無聊的請求。

  許彥文天縱之才,又有魔音老祖這等大能在背後支援,要資源有資源,要天賦有天賦,自然可以閑得沒事找些樂子。

  他卻有血海深仇在身,日夜皆需提心吊膽,哪會跟他廝混。

  見他死活不肯,許彥文也有些生氣:「你這人好不識抬舉。有我做靠山,你做甚麼事都方便,就算惹了麻煩,我也能幫你抗下。」

  寧夜心中冷笑,老子要幹的事別說你抗不下,你師傅都抗不下。

  所以只是搖頭:「抱歉,我真的沒時間。」

  許彥文也急了:「不需要很多時間,就是我偶爾去見嫋花仙子的時候,你陪我一下就好了。」

  嫋花仙子池晚凝是神宮五祖中青木老祖的弟子,據說也是個天才,天賦水靈之體,修行水系術法進度奇快,不過最令人稱道的不是她的實力,而是姿容。

  如果說簫公子許彥文和琴書生楊子秋還能爭這個甚麼神宮第一美男子,那麼池晚凝卻是公認的神宮第一美人兒。

  她的美名高過實力,自然引來無數天才追求。

  可以說在池晚凝的面前,一般的天才都沒有追求資格,非得是那種三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方可。

  可惜長青界沒多少個三千年,三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卻不少,單是黑白神宮本屆就有好幾個,掌教之子何元聖據說就是萬年一出的天才——掌教傾心培養,耗費資源無數,五年終成華輪境,「天才」的那叫一個絕豔,堪稱前無古人。

  許彥文對何元聖這類「天才」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對琴書生卻很「畏懼」。

  因為池晚凝也喜歡音律,而楊子秋和許彥文算是所有天才中最擅音律者。

  兩人都借此向池晚凝接近,隨後許彥文發現自己竟然有個天然劣勢——池晚凝不喜吹簫。

  這也難怪,玉女嘛,都是撫琴的,豈有吹簫之理?

  許彥文才華上先天劣勢,眼瞅著池晚凝和楊子秋越走越近,心中自然不爽。

  今日偶然得見寧夜,本來也沒當回事,卻發現今日那些花癡女修對自己格外著迷,細問之下才明白,感情有寧夜猙獰醜臉在旁邊襯托,弄得大家都覺得今天的許彥文格外帥氣。

  這一來許彥文便動了心思,找商鋪問了寧夜的身份後便追了下來。

  本以為許之以利對方會輕易答應,沒想到卻碰到個頭鐵的,眼看甯夜水潑不進油侵不入,許彥文也是急了,道:「那個陳長風不會輕易放過你,若是沒我保護,你只怕早晚死在他手上。」

  寧夜輕輕搖頭:「我還沒把他放在心上。」

  寧夜所圖甚大,要是一個陳長風就能讓他麻了手爪,那後邊也不用想了。

  見他如此,許彥文也是無奈。

  這人到還不錯,沒有威逼,只是丟下一張傳訊符道:「甚麼時候改了主意,便來找我。」

  說著已自去了。

  寧夜已自沉思起來。

  有一件事許彥文說的沒錯,那就是這個陳長風,需得解決掉了。

  小人物雖然威脅不大,可要是關鍵時刻作起妖來,也是很麻煩的。

  但只是對付陳長風的話,目標太過明顯,很容易就會扯到自己身上。也罷,不若就大開殺戒一次。

  ————————————————

  「甚麼?你要去槐陰山?」

  七殺洞,絕刀谷中。

  張烈狂吃驚的看寧夜。

  槐陰山位於九宮山南端,山勢不大,不過卻兇險異常,常有妖魔橫行。黑白神宮當然不是剷除不了那裡的妖魔,而是常以此地作為弟子試煉之地。

  不過試煉弟子最低也要藏象中期才能成行,現在寧夜只是初期中的初期,竟然就想去槐陰山,心還真是挺大的。

  「是,弟子想去槐陰山。」寧夜再次肯定。

  張烈狂哼了一聲:「以你現在的實力,去槐陰山是不是早了些?」

  寧夜回答:「師尊常言,七殺之道,在於勇猛精進,而弟子則一直希望剛柔並進。這段時間,弟子也常思考,如何才算剛柔並進,思來想去,覺得大勇者,為人所不敢為,大智者,謀定而後動。若要剛柔並進,不失血勇,其剛當在大處著眼,其柔當在細節用功。」

  張烈狂哼了一聲:「這可不是我七殺一脈的作風。」

  「但是符合弟子之道,想來……也不會讓師傅太失望。」

  張烈狂看看他,雷霆之目略顯柔和:「說的也是,既然你想剛猛於大者,柔膩於細節,那我便許了。給你一天時間,自去槐陰山冒險吧。對了,你可還有甚麼需求?」

  「弟子無所需。」

  「哼,符道不可依!」張烈狂冷冽回應,若風霜撲面。

  ————————————————

  三日後,準備充足的寧夜動身去了槐陰山。

  槐陰山就在九宮山後方,山內妖魔橫行,內中不乏大妖巨魔。

  這些妖魔受黑白神宮陣法限制,無法離開槐陰山,在山中卻是囂張得很,有運氣不好的弟子死在裡面也是常事。

  正因此,即便是那些藏象巔峰的弟子,經常也是成群結隊過去。

  不過弟子們一般不找臨時成員,而且像寧夜這樣的萌新,也基本不被放在眼中。所以到了槐陰山後,寧夜直接入山。一些還在等朋友的弟子見了,紛紛驚詫。嘲諷的到是沒有,敢一人進山的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有底氣的,只是看看對方二層修為,怎麼想都想不通對方底氣何在,多半還是傻子。

  入了山,寧夜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心神先入千機殿,昆侖鏡運轉,開始瞭解周圍情況。

  妖魔不像修士,通常很少有遮掩自身氣機的概念,追尋自然,奉行天道,反而更易被察覺動向。正因此,昆侖鏡很快就察知了周圍妖魔的行動、位置,不僅如此,甚至還連附近的資源都有。

  資訊優勢用好了,比甚麼優勢都重要。

  有了妖魔動向,寧夜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心神退出,寧夜直接往山內走去,選擇的正是一條沒有妖魔經過的小路,卻是一路長驅直入。

  張烈狂以為他只會在週邊打轉,卻不知寧夜壓根就沒打算這麼做——他之所以入山,是因為他需要一些材料,而這些材料不能讓黑白神宮知道,就必須自己親自搜集。

  槐陰山週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便只能冒險前行。

  好在有昆侖鏡指路,寧夜一路無驚無險,一隻妖魔都沒遇到,一路走到槐陰山內部。

  這裡已經是極深的區域,隨便一隻妖魔出現,都可能是藏象巔峰的存在,一巴掌就能要了寧夜的小命。儘管昆侖鏡可以指出安全之路,卻終究不是萬全之法——妖魔也是會移動的。

  一旦在寧夜行路期間過來,正好撞上,那寧夜也只能等死。

  所以寧夜也只能走走停停,不斷使用昆侖鏡洞察周邊。使用昆侖鏡會消耗心神,漸漸的寧夜也有些疲憊,不得不先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好在他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那是一株蒼白枯樹,樹下竟然還橫亙著一些骸骨。

  死靈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52 PM

第16章 槐陰山(中)

  死靈槐是寧夜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眼前的這棵死槐存在時間不長,估計也就十年期左右,但已足夠滿足寧夜所需。

  見到此物,寧夜不再猶豫,一步步小心向死靈槐靠去。

  那株死靈槐似是察覺到了甚麼,樹枝搖動,樹身竟然獰現出一張猙獰醜惡的鬼臉,對著寧夜吐出一口邪惡氣息。

  這氣息只要沾染到一點,就足以讓寧夜肌消骨爛而亡。

  而且死靈槐不是靠視力察敵,幻術等手段對其無用。

  就在鬼氣衝出的同時,寧夜身上已現出一張符咒。

  金光符。

  那鬼氣衝在金光符上,卻被金光阻住,寧夜也不再前進,就乾脆站在鬼氣觸及之處的最外緣,正好是死靈槐的鬼氣可以攻擊到他,卻又因距離而威力最弱的層次。

  死靈槐一口接一口的噴吐,寧夜就站在那裡任它攻擊,金光符用掉一張再貼一張。

  片刻之後,死靈槐突然抖了一下,轟然倒下,從死靈槐下面竄出地鼠傀儡,卻原來是它在下面啃咬死靈槐的根部。

  死靈槐不是不知道地鼠傀儡在偷偷咬它,不過此物無智,對它來說,寧夜和地鼠傀儡都是敵人,而它的感知告訴它,寧夜更強大,自己又正好能攻擊到,所以便全力攻擊寧夜,對地鼠傀儡壓根不理。

  結果就是硬生生被地鼠傀儡啃斷所有根莖。

  寧夜這才走過去,一記風刃術劈出,已將那死靈槐劈成兩半,露出一截木芯。

  這邊是死靈槐的精華了。

  木芯不大,不過已足夠做成寧夜所需。

  早就做好準備的寧夜直接現場加工,很快一副厲鬼面具已出現在寧夜手上。

  死魂面具。

  死魂面具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掩蓋氣息。

  潛行符的效果還是太弱了,寧夜現在所有的目標就是提升隱藏自身的能力,死魂面具的掩蓋效果不錯,再結合人階的潛行符,基本上除非專責洞察的修士,一般的華輪境修士都能騙過了,對妖魔同樣有效。

  不過這是標準的天機門作品,卻是不適合出現在別人眼前的。

  做好這事,寧夜戴上面具繼續前行。

  借助昆侖鏡,寧夜很快找到自己的第二個目標。

  那是一朵花。

  花呈黑色,葉開三瓣,周圍一片枯死,不生寸草。

  三枯花。

  此花劇毒,以之煉成的毒藥,藏象以下基本必死,華輪亦難免重創。

  這趟入山,寧夜一共兩個主要目標,一個是死槐樹,還一個就是這三枯花。

  三枯花沒有甚麼攻擊能力,劇毒本身就是它最好的防禦措施。

  不過對於早有準備的寧夜來說,這顯然沒有意義。

  「去!」寧夜一揮手,地鼠傀儡已然衝出。

  三枯花毒性不可謂不強,就算是沒有生命的地鼠傀儡寧到三枯花附近,也迅速染上一層枯焦黑色,不過這顯然沒甚麼用,地鼠傀儡很快咬斷三枯花,銜著三枯花回來。

  「停。」寧夜可不敢讓它靠近,讓地鼠傀儡停在身前三米處。

  寧夜已用馭物術操控著三枯花飛起,開始隔空煉藥。

  寧夜走的不是丹道,煉藥手法一般,好在毒藥與靈藥不同,破壞也永遠比建設容易。他只要把將三枯花的藥性保留下來,就算完成。

  隨著寧夜的不斷凝練,三枯花漸漸萎縮,最終竟變成一片黑色的粉末。

  寧夜早有準備,玉瓶飛出,已將粉末接住。

  蓋上瓶蓋,寧夜鬆口氣,大功告成。

  正待離開,忽聽遠處人聲襲來。

  有人來了。

  這時候寧夜已來不及離開——來人修為明顯很強,速度極快,而且看樣子是寧著他來的。

  寧夜急忙摘掉死魂面具,退到幾棵小樹中,連續數掌拍動,那些樹便聽其馭使,竟然拔出根莖走了幾步,然後重新植根。

  正是天機門的木輪甲舞之術和乙木陣法,不過他現在修為不夠,無法真正完善,好在還有符。

  寧夜飛出幾張符籙,貼在四周樹木上,乙木陣即告完成。

  做好這事後,寧夜靜心等待。

  此陣不發動時不易察覺,只要對方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就不用擔心甚麼。

  此時遠方一行人也衝了過來。

  為首者赫然是一名背劍男子,身穿黑白神宮修士袍,身後還跟著四人。

  這五人,都是心法練到四五層,正式邁入藏象中期的存在。

  這刻見到寧夜,為首的背劍男子先喜後驚,唾了一口:「媽的,還以為有幫手,卻是個菜鳥。」

  隨著他這話,寧夜已看到五人身後赫然出現一隻妖魔。

  那妖魔身高三丈左右,全身黑色鱗甲,生有四臂,關節處生有骨刃,看起來猙獰兇惡至極。

  刃骨魔!

  寧夜已然認出。

  這是一個刃骨魔,實力大概在藏象巔峰左右,難怪這五人要倉皇奔逃了。

  寧夜煉藥時有法力波動,他們應當是察覺了這點,所以就跑過來找救兵,卻沒想到看到的只是個藏象初期的弟子。

  但就在這時,其中一人叫道:「用他作餌!」

  五人大喜,這的確是個辦法,當下一起衝向寧夜。

  寧夜也不憤怒——他早就知道這些仙門的人是甚麼德行了,站在乙木陣中間,就這麼冷眼看著,面上泛出冷笑。

  五人同時寧至,一人已對著寧夜出手。

  明明看到寧夜就在身邊,這一爪之下,卻只如抓到了空氣,竟然虛不受物。

  甚麼情況?

  那修士一愣,旁邊修士已叫道:「是折光術!不要用眼看,用心感知!」

  五人同時感知寧夜存在。

  就在他們釋放感知的同時,寧夜已戴上死魂面具。

  五人愕然發現,自己竟然感知不到。

  沒有感知到寧夜,反倒是刃骨魔已衝了過來。

  五人大駭,再顧不得寧夜,睜眼同時向外衝,卻發現四周到處都是巨木阻擋,竟然無法離開。

  「陣法?」五人震驚。

  刃骨魔已衝入陣中,對著五人攻去。

  五人同時抵抗,一起叫道:「我們知道錯了,放過我們。」

  衝夜不理會,只是站在一旁觀看戰鬥。不說這幾人想殺自己,就憑他們看到了死靈面具就必須死。

  至於現在,寧夜考慮的是,能不能借這五人之力,順便收拾掉這隻刃骨魔。

  如果把三枯花粉用出,刃骨魔必死,不過三枯花粉他有大用,卻不會就這麼浪費。

  再說刃骨魔的價值不在骨刃,而在它體內的魔珠精華,若是被三枯粉污染了就不好了。

  這刻在刃骨魔強攻下,五人已漸漸不支,眼見怎麼喊叫寧夜都不理會,心中恨意大起,正要不顧一切也要幹掉衝夜,寧夜突道:「占坤位,攻下盤。」

  五人一呆,其中一人本能的依其所說,佔據坤位向那刃骨魔下盤攻去,刃骨魔皮糙肉厚防禦強大,但是這一劍下,刃骨魔的腿竟是一跛。

  五人大喜,寧夜已又道:「巽位,風刃攻其胸口。」

  一道風刃已劈砍在刃骨魔胸部,濺出一抹黑色血泉。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0:56 PM

第17章 槐陰山(下)

  有了寧夜的指點,五人與刃骨魔的戰鬥竟然變得有來有回起來,甚至漸漸占了上風。

  那刃骨魔連連受傷,越發暴躁,只是被乙木陣所困,一時竟也不得出,雖然它實力強橫可以強突,但等到強突而出,多半自己也被刺死了,只能繼續咬牙苦戰,全身傷勢卻是越來越多。

  五人也因此大為感激,為首的仗劍男子道:「多謝,先前之事是我們不對。」

  甯夜也不理會,只是道:「震位,月火之術。」

  月火之術?

  五人一呆,我們不會啊。

  這一下卻是要了命了,刃骨魔已咆哮著衝向佔據震位之人,一記骨刃劈下,將他整個人都劈成兩斷。

  寧夜的聲音還在繼續:「離位,風刃。」

  這個他們會的,一人急忙占離位,風刃祭起。卻發現這一下完全無功,刃骨魔輕鬆擋下,骨刃再揮,那人的腦袋已衝天飛起。

  瞬間連死兩人,剩下三人大駭,怒視寧夜:「你!」

  寧夜還在繼續:「乾位……」

  「誰他媽還聽你的。」三人同時喊了一聲,他們已經意識到寧夜在搞鬼,同時避開乾位。

  卻沒想到那刃骨魔已再次衝過來,從乾位衝過,一記骨刃刺入對方胸膛。

  這時寧夜的聲音已繼續:「刺它咽喉。」

  撲!

  垂死者一劍刺入刃骨魔咽喉,竟然真的成功了。

  這次他沒撒謊。

  其他人一起驚駭看寧夜。

  這個傢伙,竟然將一切都算準了,他是在故意利用他們對付刃骨魔不說,也在反過來利用刃骨魔對付他們,甚至猜到了他們的反應,每一步都算無遺漏。

  「為甚麼?」那垂死之人大喊。

  寧夜終於不再指點,淡淡道:「因為你們都得死。」

  刷!

  下一刻那垂死修士已被刃骨魔劈成兩段。

  剩餘兩人大駭,就在絕望之際,執劍者突然取出一張符,惡狠狠瞪了寧夜一眼:「我記住你了。」

  下一刻身形已化光飛遁。

  「遁光符?」寧夜一怔,這點到是超出他的預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有這一後手。

  遁光符可不是甚麼普通符,製作難度極大,記錄在陽符經中,寧夜也有,卻暫時還未製作。

  此人用的是九品遁光符,價格卻比一般的七品符可能都貴些。

  不過寧夜也只是微怔一下,隨即釋然。

  九品的遁光符逃逸距離有限,解決了這裡的問題,再去追也來得及。

  這時最後一人已徹底絕望,竟是不管不顧的衝向寧夜,劍尖凝聚強光,顯然已是將所有功力都集於這一劍上。

  寧夜歎口氣,輕輕揮了下手,依然站立不動。

  撲!

  劍尖入體,那修士看到自己刺中寧夜,大喜:「哈哈,和我一起死吧!」

  卻看到寧夜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心中一怔,再看寧夜,竟然已變化成刃骨魔的樣子。

  怎麼會?

  他吃驚的看著刃骨魔,在刃骨魔切斷他腦袋之前,終於吐出一句:「好一手幻化之術。」

  撲!

  屍體倒地。

  同時那刃骨魔也搖晃了幾下身體,看看插在身上的劍,然後一頭栽倒。

  「這種伎倆對我沒用。」寧夜冷道。

  「嗷!」刃骨魔已然跳起,但就在它躍起同時,木輪甲舞之術發動!

  所有的樹木同時飛起,撞向刃骨魔,一擊之下,刃骨魔跌落地面。

  這次是真的死了。

  寧夜這才走上前去,將那刃骨魔的四支骨刃卸下,取出魔珠,順帶著又翻了一下四個死人的身子。

  別說,還真得了些好東西,包括一些修行的丹藥,靈石。因為死的都是藏象中期,這些在藏象中期一般的藥品,對寧夜來說,到也算有些價值的。

  而最讓寧夜心動的就是其中一人身上,竟然還帶著一塊玉磯石。

  玉磯石是一種靈性石材,用處不少,價值不比死靈槐低。

  甯夜甚感滿意,先把所有人的屍體和陣法痕跡都處理掉,然後再開啟昆侖鏡,查看先前逃脫那人的蹤影。

  對手實力低,做不到遮掩氣機,昆侖鏡很快找到他,卻是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

  寧夜看了看地形,找了條近路追去。

  李歸靈拼命狂跑。

  先前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四名藏象中期的弟子,竟然被一個藏象初期的弟子給弄死了。

  雖然說對方靠的不是正面戰鬥實力,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之間,沒有實力問題。

  這是這趟槐陰山之行,李歸靈學到的重要一課。如果他能活下來,那或許以後也會有不凡成就。

  「多謝你的教誨,今日之事,將來必有厚報!」李歸靈咬牙切齒的自語。

  這刻一路狂奔,眼看著離事發之地已經遠了,終於鬆口氣。

  苦戰之後饑渴,正好看不遠處有個水潭,李歸靈便走過去,以手捧水狂喝,喝到盡興處,乾脆將腦袋都紮進水泉中。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忘記靈力佈四周,感知一切。

  就在這時。

  撲!

  一截骨刃竟然從水下冒出,穿透他的咽喉,從頸後冒出。

  李歸靈整個被釘在地面,偏還未死,只是口鼻間汩汩的冒血,又無法動彈。

  水面上現出一個人影,戴著陰森鬼面,正是先前之人。

  「你在奇怪,明明你已經做了提防,為甚麼還會中招?」寧夜笑問。

  李歸靈說不出話來,只是不斷顫抖著。

  「其實也沒甚麼,就是一種小小的機關術,發動過程根本不會有法力波動。」

  機關禁制的發展方向極多,有追求威力者,有追求幻化者等等,不一而足,而寧夜追求的,首先就是不易察覺。

  他的無靈禁制手段,借鑒了前世經驗,以機關本身驅動,發動時全無靈力波動,所以稱為無靈禁制。

  當然,這種手段如今只能用在一些小禁制上,只能對付實力低微之人。若是岳心禪這等大能,已修到天人感應的地步,即便是無任何法力波動,也依然會有所警覺——當然,前提是這禁制對他有威脅。若是沒威脅,那麼他也不會發現。

  「機……關……」李歸靈看著水面倒影,看著那面具。

  他終於有些明白了:「你……不是……黑……」

  「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了。」甯夜將李歸靈的腦袋一按,向下一拉,骨刃切開他的腦袋,將他的大腦剿至稀爛。

  做好這事,寧夜看了看李歸靈身上的東西,將所有丹藥收起,至於法器則棄之不顧,消除痕跡後飄然離去。

  ——————————————

  四個時辰後。

  付東流站在李歸靈的屍體旁,看了看屍體,道:「記錄,死因,刃骨魔骨刃擊殺,正常死亡。」

  旁邊負責記錄的駱求真滯了滯,道:「付使。」

  「嗯?」付東流斜眼看駱求真。

  駱求真小心翼翼:「從死法上看,李歸靈和先前四人一樣,確實是死於刃骨魔的骨刃。不過刃骨魔已經死在那邊,為何又會在這裡被擊殺?而且他的丹藥不見了,法器卻被遺棄,由此可見,是有人來過。」

  付東流冷道:「你想太多了,死者遺物被取本是常事,應當是有人經過吧,不上報自然是不想把所得交出,此乃人之常情。至於刃骨魔不在此地,那是因為李歸靈有遁光符,完全有可能是他被骨刃擊殺的同時遁至此地,卻重傷不支而死。」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甚麼李歸靈會帶來一截骨刃?而且最重要的是,從屍體檢驗看,他明顯不是當場死亡,既然如此,為甚麼他不快速給自己療傷?反而就這樣在泉水邊等死?」

  付東流眉頭大皺:「你想證明甚麼?證明是有人殺了他們?」

  駱求真一滯。

  付東流已低聲道:「如果你能找出兇手,我不介意你把它作為一件案子偵辦。可如果你找不到,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懂嗎?」

  駱求真心中一震,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很好,就以正常遇險處理吧。」付東流已負手離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1:00 PM

第18章 毒

  從槐陰山回來,寧夜慣例先查了一下周邊,確認沒甚麼問題,取出玉磯石。

  玉磯石作為靈性石材,功用不少,黑白神宮多以之煉器,尤其是用來煉丹爐。

  但是天機門另闢蹊徑,開創出玉符之道。

  玉符非同紙符,沒有三階之分,只有材質之別,而玉符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反復使用。

  玉符制法不說是天機門獨有,但放眼九洲,能以玉石制符的也沒幾個,此物若出,黑白神宮很容易就能猜到他的來歷,所以寧夜也是極為小心,用昆侖鏡反復探查,確保無人窺視後方敢行動。

  隨著刻刀不斷落下,一塊玉符漸漸完成,正是當日李歸靈用過的遁光符。

  遁光符的製作難度極高,以寧夜的水準,也只是堪堪製作出一枚九品符。

  制好此符後,寧夜又將那枚刃骨魔的魔珠和三根刃骨取出,同樣施以祭煉,卻是煉成了一副造型古怪的爪子。

  這是破地爪,配合破關符,可使地鼠傀儡的地形和破壞能力更強。

  庫房自從上次失竊後加強了防禦,寧夜也隨之升級傀儡。

  將玉符塞入地鼠腹內,再給它配上破地爪,寧夜拍拍它笑道:「老夥計,能力強了,責任可也就大了啊。」

  ——————————————————

  作為白殿監察堂堂主,對付東流來說,事情永遠是越少越好。

  但麻煩永遠不是你不想要就不會來的。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付東流正在修行,一名弟子匆匆跑進來,面帶驚恐的跪下:「堂主!」

  「何事驚慌?」付東流睜眼。

  「出……出大事了!」那弟子知道付東流不喜歡慌張,但此事由不得他不慌。

  「說。」

  「一百二十八名弟子中毒,其中八十四人死亡,餘者昏迷不醒。」

  「甚麼?」

  付東流一下子跳了起來。

  ——————————————

  白殿監察堂。

  近百具屍體橫亙一堂,看起來觸目驚心。

  黑白神宮一下死了這麼多弟子,事情不可謂不大。

  「毒是怎麼來的?」付東流大聲咆哮起來。

  「是下在丹藥中,今天是發丹的日子。」一名手下顫顫驚驚道。

  「丹藥?」付東流一驚,陡然想起數月前的丟藥之事。

  「用的甚麼毒?」駱求真問。

  「三枯花。」

  駱求真和付東流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這次卻是想起了兩個月前的事。三枯花粉末雖然不是只在槐陰山有,但那裡的確是最方便獲得的。

  最重要的是,那五人死戰之地附近,就有三枯花存在過的痕跡!

  駱求真已低聲對付東流道:「付使……」

  「我知道。」付東流打斷他的話道:「此事你負責去查,但是莫要明面聯繫,明白?」

  駱求真懂他意思,要是和過去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付東流怕就是要有失察之責。所以要查,也不能聯繫到過去的事。

  駱求真道:「八十天前去過槐陰山的人,是個線索。」

  「秘查!」付東流堅決道。

  無論如何,付東流都不會讓自己擔負失察責任的。

  「是。」

  駱求真轉身離開,卻是去找八十天前去過槐陰山者的記錄了。

  黑白神宮家大業大弟子眾多,每天去槐陰山的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

  要從這麼多人找出目標卻是不易。

  不過駱求真有自己的想法……

  監察殿。

  駱求真一邊思考一邊說:「找出所有實力在藏象中期以下者,擅長木行法術之人。」

  一名負責文案的弟子驚訝:「藏象中期以下?」

  「對。」負責執行的都是他親信之人,也信得過,駱求真道:「五名死者,從死因傷勢看,是被刃骨魔所殺無疑。但是從之前留下的痕跡看,他們五人是先經歷了一段逃難路程,然後不知何故突然停下,與刃骨魔決鬥,此事存疑。此外死戰之地附近所有樹木被毀,這不像是戰鬥餘波所致,更像是有人使用了木系類的法術,為了消除痕跡,才毀掉樹木。所以這個人,很可能自身實力不足,卻利用某種木系法術困住了他們五個,逼迫他們對決。」

  負責文案的弟子頓時明白,點頭讚歎:「還是師兄明察秋毫。」

  駱求真也不在意:「找到人才有意義。另外,此人應該擁有某種潛行匿跡的能力,嗯,可能還有追查的能力,否則不會找到李歸靈。哦對了,應當是某個同級別中較為出類拔萃之人。」

  駱求真繼續說道:「如果那人當時在採三枯花,遇到李歸靈他們五個當是意外。為了隱瞞三枯花一事,所以殺人滅口。行事風格謹慎大膽,臨危不亂,如此之人,當不普通。」

  一名屬下問:「若是這樣還找不到呢?」

  駱求真回答:「那就說明對手的能力怕是有所隱藏……等等,不對!」

  駱求真突然想到甚麼,面色陡變:「如果是藏象初境的弟子,一般不會有超過兩種以上的手段。而此人所表現出的手段,明顯不止兩種。」

  聽到這話,大家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一名弟子擁有不屬於現在這個階段應有的實力,那通常只有一種解釋——外門來的奸細!

  這樣的話,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駱求真面色陰沉道:「看來事情比我想的還嚴重得多啊。」

  只是有件事駱求真想不明白,如果是外門細作,為何會如此早早的就行動?一般而言,外門細作混入敵派後的首要做法應當是先潛心苦修,待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再接受門內任務,行破壞之實。

  而現在,可能連藏象中期都沒到的弟子,就倉促出手,實在不符合一個細作應有的行事風格啊。

  難道說,是因為被他毒害的人中,有其必須要除掉的?

  意識到這點,駱求真道:「好好查一下那些死去的弟子,看看平素裡與甚麼人往來,如果能與當時出入槐陰山之人對上號,便再好不過。」

  有了明確的方向,大家查起來很快,只是數天時間,就張羅出一張長長的名單,幾乎都是與中毒之者往來密切的,不過其中一些人的畫像邊卻畫了個紅叉。

  「這紅叉是甚麼意思?」駱求真問。

  「哦,就是基本確認沒有問題。」一名屬下回答:「比如這個寧夜,也曾在八十天前出入槐陰山,並與其中一個死者陳長風有隙,不過他也是中毒的一員,只是未死。」

  「他為甚麼沒死?」

  「此人會符道,察覺中毒後,及時給自己用了一張解毒符,得保性命。」

  「這樣啊,那應無問題。」駱求真想了想,便將畫像放在一旁。

  可懷疑的物件太多,駱求真沒可能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5 11:32 PM

第20章 失火

  夜色深重,萬籟俱寂。

  黑白神宮告別了白日的喧囂,變得平靜無比。

  只是在這平靜之下,卻是湍急的暗流——一個個夜間巡視的弟子,隱於暗處,睜大雙眼看著一切可疑之人。

  幾天前的中毒事件,讓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夜間巡視人數驟增一倍,尤其是庫房更被加持了多個陣法守護,唯恐再被下毒。

  但是這一次,遭殃的卻不再是庫房。

  「起火了!監察堂起火了!」

  伴隨著一陣火光升起,是無數弟子的呼喊。

  火勢升起的速度極快,極短瞬間就彌漫了整片殿堂。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出一聲怒哼,接著是一隻潑天大手凌空按下。

  伴隨著這一手按下,火焰全消,只是監察堂也被這一掌砸的房樑崩塌,化作一片廢墟。

  下一刻監察堂廢墟前已出現一人,正是岳心禪。

  岳心禪負手而立,不怒自威:「付東流呢?」

  「屬下在!」

  隨著一道黑光飛至,付東流已然趕來,可惜他速度再快,也沒有岳心禪快。

  黑光尚未凝聚成形,嶽心禪已將其一把抓住,那黑光在他手中跳躍,勉強擠出付東流的面貌:「大殿首,屬下……」

  「你的老巢被人給燒了。」岳心禪已陰惻惻道:「中毒之事尚未解決,又出此等事,你這個監察使,還有何面目面對我?」

  「殿首息怒!」付東流大叫:「屬下已查出些眉目。」

  岳心禪手一鬆,黑光墜落,化作付東流本身。

  他跪倒在岳心禪身前,這次他再不敢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岳心禪聽得心頭火起,一巴掌扇在付東流臉上:「混帳,竟敢隱匿不報!」

  「屬下知錯!」

  「駱求真呢?」

  「屬下在。」

  岳心禪已道:「此事你有甚麼看法?」

  駱求真跪地回答:「回大殿首,弟子懷疑,此事和木傀宗有關。」

  「理由。」

  「暗中行事之人,擅長木系術法,此外他潛入庫房所用的,應當也是某種小型傀儡。眾所周知,木傀宗最擅木系和馭使傀儡,又與神宮不合已久,弟子懷疑,是木傀宗的人暗中潛入破壞。」

  岳心禪聽得連連點頭,黑白神宮與木傀宗素來不對付,兩派之間相互安插細作更是常事。

  駱求真的說法極有道理。

  不過他要的可不是大概,直接道:「把人找出來。」

  駱求真道:「已有大致範圍。」

  「哦?說說。」

  駱求真道:「此次火燒監察堂,對方的目的應當是為了燒毀卷宗,防止我追查到他。這也意味著目標很有可能就在之前的懷疑物件裡。」

  「可現在卷宗已經被燒了。」

  駱求真回答:「卷宗燒了,可是一百二十六名懷疑對象,卻還在屬下的腦子裡,偷不走。」

  「嗯?你全記下來了?」岳心禪微微吃驚。

  就算是修士也很難做到過目不忘,駱求真只不過是查了幾天卷宗,竟然把所有的懷疑目標都記了下來。

  駱求真道:「是,弟子全記下來了。」

  岳心禪滿意的看看駱求真,再看付東流,臉一沉:「你這個助手不錯,而你則太蠢。給你們三天時間,找出真凶!」

  說著已拂袖而去。

  付東流被岳心禪訓得顏面大失,不感激駱求真,反倒是看他的眼神中生出一絲歹意。

  見他如此,駱求真心中有數,知道自己已被付東流所嫉恨,面上卻不動聲色。

  遠遠望著這一幕,寧夜微微一笑。

  與之前不同,這次他是親自來看戲的,這個時代沒有審案時無關人等退離的條件,所以只要一出事,大家就是一擁而上。由於事涉岳心禪,寧夜也不可能通過昆侖鏡去看,只能親自過來。好在這次付東流沒再發瘋把所有人都抓去——畢竟大部分人過來是救火來的,儘管他們實際上甚麼也沒做到。

  收穫還算不錯,沒想到駱求真竟然認為是木傀宗幹的,這到是件好事。另一個額外收穫就是付東流竟然對駱求真起了嫉意,這很好。駱求真心思縝密,不好對付,很有可能成為寧夜未來計畫的一塊絆腳石,但現在看來,要對付他未必需要自己出手。

  這刻隨著眾人退散,付東流看看破敗的監察堂,道:「西江,找些人來,重建監察堂,給你兩天時間。」

  那叫西江的弟子忙答應,付東流離開,西江已大聲道:「監察堂重建,有擅土木之法者可來報名,兩天內完成,報酬依貢獻不等!」

  寧夜已第一時間過去:「弟子願加入。」

  「你會土木之術?」

  「弟子不會。」

  「那你來湊甚麼熱鬧?」

  「可是弟子會符,可以符法使用土木之術。」

  用符法施展土木之術?這是要耗本錢的啊。

  西江驚詫看看寧夜,寧夜道:「弟子是先前中毒之人,身體至今未有痊癒。此番監察堂失火,多半也是那下毒之人所害。弟子痛其為人,只想略盡綿力,彌補不足,已無心計較本錢之事。」

  「原來是這樣,那好,算你一個。」西江有些理解寧夜的心思了。

  有時做事,不一定是為了利益,更多是情感驅動。

  因為都是修仙者的緣故,大家的速度很快,只是一夜之間,便將所有廢墟清理完畢。有弟子施搬運挪移之術,運來巨木,搭建房屋,有弟子佈下陣法,鞏固殿堂,防禦周邊。

  寧夜因為擅長符法的緣故,甚麼事都能參與。雖以病弱之軀,卻竭盡所能,到是引來監察堂弟子上下好感。

  沒有人注意到,隨著寧夜所到之處,總會有一些藍色的星星點點之物落入地基,殿柱,房樑,瓦片之間,並迅速消失不見。

  兩天之後,監察堂重建完畢。

  ——————————————————

  監察堂。

  付東流坐在上首,面色陰沉:「明天便是第三天了,你們還沒有任何收穫嗎?」

  懷疑目標數以百計,這麼多目標,就等於沒有。

  尤其是這其中有不少人還是有師承的,一旦弄錯沒的還得罪一大批人。

  但是岳心禪的任務必須完成!

  一群人噤若寒蟬,無人敢答。

  付東流目光已落在駱求真身上:「求真,你呢?有甚麼收穫了?」

  駱求真神情淡定:「屬下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目標。」

  「說。」

  駱求真取出一份他做好的卷宗放到案上:「此人名王森,天洲人士,擅長木系法術,精通岐黃,還學有潛行匿跡之法,現在是藏象中期,基礎心法已修至第六層。八十天前他曾去過槐陰山,行蹤詭秘,出來後實力驟增一截,有人懷疑他在山中有奇遇。」

  「天洲?」付東流目光微縮:「木傀宗所在?」

  「正是。」

  「為何來我黑白神宮。」

  「按他的說法,木傀宗殺了他的家人,是為報仇。」

  付東流:「但也可能是木傀宗故意做出的假像,派來的細作?」

  「正是。」

  「可有師承?」

  「無,普通外門弟子。」

  「證據有嗎?」

  駱求真輕輕搖頭。

  看著駱求真的面容,付東流突然明白了甚麼。

  想了想,他說:「好好查一下,總會找出證據的,對嗎?一定要在明天晚間之前,給大殿首一個滿意的交代。」

  駱求真低頭:「是!」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22 PM

第21章 陷害

  千機殿,昆侖鏡。

  駱求真低頭應是的畫面在鏡面上定格。

  看著那張狡黠面容,寧夜呵呵笑了起來:

  「王森,木傀宗?哈哈,好想法,果然不愧是黑白神宮,這一手顛倒黑白,玩的真是出神入化啊。」

  王森當然是冤枉的,問題是明白這點的不僅是寧夜,也包括了駱求真,付東流,甚至於岳心禪也未必瞞得過。

  但仙門重顏面,說讓你三天內交出人來,就得在三天內交出人來,哪怕找不出來,冤也得給我冤枉一個出來。

  對於黑白神宮的這套行事方式,寧夜半點都不奇怪,唯一超出他預料的,還是駱求真。

  他沒想到這個法子竟然是駱求真提出來的,畢竟之前他表現的可是相當專業。

  這到也驗證了另一件事:能力與人品素來無關,駱求真固然求真,卻也不代表就不會造假。他的求真,或許是為了讓假的更真,若沒這點心智手段,在黑白神宮想必也是混不好的。

  而且如此一來,也能打消付東流對他的妒意。

  果然是不怕對手有能力,就怕有能力的同時還沒底線啊。

  不過駱求真再厲害,也不會想到,真凶非但不在懷疑名單中,甚至還能監控他們的談話。

  付東流這種實力的人,不是現在的寧夜可以監控的,但這次他能監控,自然是因為他參與了建設監察堂——他把月影寒砂放進去了。

  當初他發明此物時,還被師傅說奇技淫巧,毫無作用,但事實證明,寧夜超越其他人的,正是那別人所未有過的獨特思路。

  正因此寧夜才策劃了監察堂縱火案。

  他當然不是為了毀滅證據,那就是個幌子,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參與重建監察堂,將月影寒砂撒入殿中。

  由於此物是他獨創,所以別人就算發現,也無法理解。

  相比下毒案,失火案的目的性就明顯強了許多,但若無下毒案帶來的宣洩,寧夜也未必能如此冷靜思考——有時錯誤就是正確必須的基石。

  果然這才兩天,寧夜就知道了他們的應對之策。

  「王森……」這刻寧夜已沉思起來。

  這個王森,註定是要做自己的替罪羔羊了。

  不過能不能借他做些文章呢?寧夜不由想到。

  ——————————————————

  王森是黑白神宮的一名普通外門弟子,沒有師承。

  這也是他被選做替罪羔羊的一大原因。

  今晚和往常一樣,王森在自己宅子修行,忽然察覺甚麼,猛然縱出屋外,就見遠處黑影一閃,一物已然飛至。

  王森躲過,卻看到原來是一封信。

  王森也算小心的,先用法術探查了一下,確認信上沒做手腳,這才打開細看,看過之後驚的全身顫抖:「竟然……」

  信上所說之事太過駭人聽聞,但王森聯想先前發生的事,知道多半沒假,正想將信收起,卻看到信上字跡已全部消失,卻是不給自己留半點機會。

  知道自己已沒有太多時間,王森已開始準備起來。

  第二天一早,王森和往常一樣出門去藥田——無師承的弟子通常會有一些額外的工作要做。王森因為是走木行之道,自然就選擇了藥田工作。

  下午做好自己的工作,王森往宅子走去。

  剛到宅子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已將他團團圍住。

  監察堂的人。

  果然!

  王森心中暗罵。

  一名監察堂弟子已走過來道:「王森,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森故作糊塗:「甚麼事?」

  那弟子嗆聲:「你下毒謀害本門弟子,火燒監察堂的事。」

  王森微笑:「可有證據?」

  「證據在此。」一名弟子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玉瓶,一隻木鳥。

  那弟子道:「這是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瓶裡裝的是三枯花粉末,木鳥是你縱火行兇之物,另外還有一封木傀宗給你的密信,你還有甚麼可以狡辯的?」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弟子看到動靜圍了過來,聞聲大嘩,紛紛怒視王森。

  王森一笑:「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還敢狡賴!」一名弟子已撲了上來。

  王森也不反抗,只是道:「既如此,我要求接受公判。」

  「那是自然的。」

  抓到了木傀宗細作,監察堂是必然要公告的,以安人心,如今證據確鑿,公判又如何?

  唯有一旁窺視的駱求真,見王森如此,心中隱然產生一絲不安,卻又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一個時辰後,監察堂大殿,岳心禪已出現在殿堂上,下方是密密麻麻無數弟子圍觀。

  岳心禪已道:「王森,我聽說你主動要求公判,你有甚麼要說的?」

  王森大聲回答:「回大殿首,這是陷害,弟子是無辜的!」

  岳心禪也不奇怪:「證據確鑿,如何陷害?」

  王森一笑,這笑容,沒來由的讓旁邊付東流和駱求真都是心中一寒。

  王森已道:「監察堂搜出的這兩樣東西,都不是弟子的,至少在昨晚之前,它們沒有存在過。所以弟子若是所料不差,應當是今天白天,弟子在藥田做事的時候,有人故意放進去,陷害弟子的。」

  岳心禪道:「你有何憑證這麼說?」

  王森回答:「回殿首,弟子所居之地,本是陋屋,弟子又能力有限,無法佈置強大的守護手段。所以為策安全,弟子用了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房樑上,裝了一塊留影石,可以觀測到當日出入弟子房屋的所有記錄。」

  甚麼?

  付東流險些失控。

  岳心禪也是眼中精光暴起,手一伸,執子之手驟現天際,穿過那片遼闊空間,已落在王森住所頂上,就這麼一抓,連著房頂一起抓了過來。

  漫天齏粉中,一塊留影石已然在手。

  岳心禪沒有直接激發留影石,而是讓留影石的畫面只在石上轉動,外人卻不得見。

  畫面在岳心禪眼中加速變化,很快就看到正午時分,一道人影潛入王森房中,將木鳥、玉瓶放入王森房中。

  見此情形,岳心禪大怒,手一捏,留影石已化成粉末,身上已散發出滔天怒意,壓得全場所有人站不起身。

  見此情形,付東流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嚇得瑟瑟發抖。

  只是這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下一刻岳心禪已恢復平靜,道:「看過了,確實如你所說,此事是有人嫁禍。不過可惜,嫁禍之人沒有露出真面目,應當是某個潛藏在門中的奸細所為,卻是難以找出。付東流!」

  付東流打了個激靈,出來跪倒:「東流在!」

  「看你幹的好事!險些害了我門中一名無辜弟子。著你立刻將真凶抓出,還王森一個清白!」

  說著岳心禪已長身而起,縱去無蹤。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25 PM

第22章 合作(上)

  天靈峰後山叢林。

  王森一步步行走著,直到後面傳來一個陌生聲音:「站住,別回頭。」

  王森身體一滯,強壓住回頭的衝動,道:「我是該謝你提醒呢?還是該立刻出手把你拿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放火的人是你吧?」

  背後的聲音發出輕笑:「你到是個聰明人。」

  王森已道:「別人不會救我,最關鍵也不可能知道如此機密之事。只有你,才會想通過我來坑監察堂,不過可惜啊,監察堂行事隱秘,這件事充其量讓他們顏面無光,卻還沒到能弄翻他們的地步。」

  「機密?」背後的聲音冷笑:「監察堂素來自大慣了,你真以為,他們陷害你時會喬裝進入?再說當時是白天,往來人者眾多,喬裝匿行,就不怕被人發現反生誤會?」

  王森一楞:「你是說……大殿首包庇了他們?」

  「要不然何需捏碎留影石?仙門的面子很重要,監察堂栽贓無辜,陷害同門,這傳出去,可是個大笑話。」

  「到也是。」王森迅速反應過來:「不過這與我何干?此事已過,他們再要害,也是去害別人,我可以安心修行,不想插手你們的事。」

  背後聲音道:「如果你真想安心修行,那在我通知你來見我的時候,就該及時上報監察堂,而不是獨自來見我。」

  「我只是想謝謝你。」

  「但你可沒表現出一點感激,而且你一開始就猜到是我幹的,這麼好的立功機會,你又為何放棄?」

  王森一滯,道:「自然是因為我感你恩情,不願出賣你。」

  「這種屁話也來逛我?」背後聲音不屑道:「是因為你的確是木傀宗派來的吧?」

  王森大驚:「你胡說甚麼?」

  「別緊張,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的履歷做得很不錯,但你以為駱求真是傻子嗎?你以為他真的是隨便找了一個人來做替死鬼?不,其實他本來就懷疑你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就乾脆嫁禍,事實也證明,你的確就是木傀宗的奸細。」

  王森憤怒:「哪裡來的事實?」

  「很多!比如你為甚麼要一個人去槐陰山?因為你也有自己的底牌,卻不想暴露。而即便有我的提醒,一般人又怎麼會做到從容面對大殿首的?我只是告訴了你他們會陷害你,留影石一事卻是你自己策劃的。你為甚麼會有留影石?你的計畫看起來簡單,卻不知越簡單的計畫,執行的難度越大,需要考慮的問題也越多!還有昨天我給你送信時,尚未進入院內,就被你察覺,如此警惕,也不是一般底層修士能做到的吧?最後,你孤身一人來見我,這就是最大的證據!」

  王森再次滯住,對方這話,將的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能冷笑:「這些終究不是證據,只是推測。」

  後方之人冷笑幽幽,陰寒森冷:「我又不要抓你,不需要證據。不用擔心,我既然幫了你,就不會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王森冷笑:「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合作?」

  「你的敵人不是我,我的敵人也不是你,這就有合作的基礎。更何況我還幫了你。」

  「如果我不同意呢?」

  「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有留影石,我們剛才的對話,都已記錄在內。」

  「該死!」王森手指輕彈飛出一物,卻是隻漆黑木蟬,觸鬚如針在空中舞動,飄忽飛至,在空中轉了一圈,卻沒發現目標。

  此時王森才回頭,卻只看到身後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那木蟬已落回王森肩上,消失於體內,卻分明不是黑白神宮的手段。

  再看地面,是一張雪白信紙。

  王森撿起,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合則兩利。」

  心頭一時茫然。

  ——————————————————

  七天後,監察堂宣佈抓到真凶。

  無疑這又是一個替死鬼。

  只不過這次監察堂行事謹慎了許多,嫁禍之前先做檢查,最重要的是對方也的確是某個宗門派來的細作,早為監察堂掌握,在這時拋出來,擔當替罪羊的作用,也算是全黑白神宮一個顏面。

  寧夜不知道岳心禪知不知道這事,想來是瞞不過他的,卻自願糊塗吧。

  無論是岳心禪還是付東流,都是醉心修行之人,對他們來說,麻煩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過這不代表事情過去,暗地裡,駱求真依然在查,只可惜他的所有查詢手段都被寧夜知曉,就連懷疑名單上也沒有他,自然不會有任何作用。

  不過可惜的是,寧夜也始終沒有查到千機殿碎片的下落——監察堂的層次還是太低,最關鍵他們壓根沒往天機門上去想。

  寧夜也不可能主動提醒,所以這事兒只能繼續拖著。

  在此期間,寧夜聯繫過王森一次,後者顯然想通了,同意與寧夜合作,留下聯繫方法後,便各自散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寧夜的殺心刀已提前大成,不過張烈狂沒來問,他也懶得去提醒。

  反倒是基礎心法第四層,還依然有些距離。

  到底是資質有限,寧夜又不願用資源堆,不過依仗經驗,估計在一年考核期滿之前,進入第四層當不是問題。

  這天寧夜還在嘗試符籙的製作,他已經開始嘗試製作出七品符籙了。

  如果說之前的快速進步是在借助天機門修行期留下的底子,那麼符道方面,寧夜是真的重新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

  寧夜認真的制符,符筆平穩的在符紙上勾勒,靈力湧動,書寫出一筆筆天地玄奧,隨著那些特殊字元紋路的構建完成,一片玄奧光輝現出。

  「終於成了。」看著手中這張符,寧夜露出欣慰。

  這是一張七品符籙,能夠製作完成,代表著寧夜的符道終於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可惜修行之道,從來都是越往上越難走,短時間內再想突破卻是難了。

  這刻正自開心,地鼠傀儡突然從地裡冒出來,跳到桌子上,張嘴一吐,吐出張信紙來。

  寧夜啟信,看到上面寫的是今夜子時,老地方見。

  沒有署名。

  信是王森的,自從確立聯繫方法後,寧夜一直沒找過他,反倒是王森主動找他來了。

  「看來這小子是有事啊。」寧夜笑道,將信付之一炬,自言自語:「也罷,就看看他有甚麼計畫。」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31 PM

第23章 合作(下)

  後山上的一處小山坡,孤零零的一棵老樹,四周一片空曠。

  王森來到此地,就看到樹下一個虛影站著,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影幻之術?」王森笑道:「學這個的可不多啊,若是我去查一下,沒準能找出你。」

  寧夜回答:「那只怕會讓你失望。」

  王森明白了,這肯定不在對方公開的能力體系中。

  沒有浪費唇舌,王森直接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寧夜樂了:「我還沒找你幫忙,你到先找我幫忙了?」

  「如你所說,合則兩利。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

  「說說。」

  王森這才說起來。

  他比寧夜早一年入門,如今已經基礎心法第七層,但實際上,王森還修有木傀宗的幾門秘學,真實實力怕是比一般的藏象巔峰還強些。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段時間王森痛定思痛,認為自己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沒有師門。

  沒有師門不僅意味著無法得到額外的照顧,最重要的是也意味著沒有靠山。

  別看寧夜在張烈狂這裡不算受寵,但實際上除了陳長風外,他平時也沒遇到甚麼麻煩。不是因為黑白神宮一團和氣,而是因為他有師傅,就有了靠山。

  修行之路從不太平,欺壓之事常有發生。

  但再怎麼欺壓,一般也不會欺壓到有師門的弟子頭上,除非是像許彥文這種天罡門下欺負人魔門下,那才叫正常。

  正因此,王森一直想投靠一位強者,也使自己有所依仗,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你想找師傅,關我何事?」寧夜問。

  王森回答:「斷魂人魔死了個徒弟,他打算補缺,但不打算收新的,而是直接從外門中招收一些有基礎的。」

  斷魂人魔常斷魂?

  九大人魔之一?

  黑白神宮的四九人魔分九魔、九君、九絕、九王。

  七殺天刀是九絕之一,斷魂人魔則是九魔之一,實力強橫,作風更是比張烈狂還要狠辣。

  張烈狂殺人,至少還得是對方惹了我,我才去殺。

  斷魂人魔殺人,就不需要理由了。今天心情好,殺幾個人;心情不好,殺幾個人;天氣好,殺幾個人;天氣不好,殺幾個人。

  於他而言,殺人乃樂事。

  既是取樂,何需理由?

  王森道:「我這些日子努力經營,和斷魂人魔座下一名弟子宋九貓走的比較近,獲他推舉,已是備選,不過還有兩個競爭對手,有些麻煩。」

  「你想讓我幫你解決這兩個競爭對手?」

  「是的。」

  「對我有甚麼好處?」

  「我成了斷魂人魔的弟子,對你的幫助會更大。你殺了他們,也可以從他們身上獲取足夠的收益。」

  「我要殺人越貨,用不著你來安排。至於你成了常斷魂弟子對我的好處,太過縹緲。」

  「那你要甚麼?」

  寧夜低頭想了想問:「木傀宗給你安排了甚麼任務?」

  王森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呆了一下,不過還是答道:「沒有具體任務,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提升自己,只有站在足夠的高處,才能有發揮作用的機會。」

  這話到是,實力不夠,就算再搞風搞雨,也只是湖水微瀾。

  就像寧夜做了這麼多事,但對黑白神宮來說,簡直就是連感覺都沒有。

  當然,和王森不同,寧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自己未來行動的基石,就比如成功在監察堂做出佈置,就讓寧夜對監察堂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從而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在這點上,王森就不如寧夜了。

  這刻聽到王森這麼說,寧夜道:「總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吧?你不會只因為一個宋九貓就輕易選擇斷魂人魔的。」

  王森沒想到寧夜心思如此細密,只好道:「木傀宗安插在這裡的高層查到黑白神宮不久後會有一次大行動,可能和木傀宗有關,而常斷魂就是負責人之一。宗門希望我能查出這次行動的目的。」

  和木傀宗有關?四九人魔中的常斷魂是負責人之一?

  寧夜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你等我一下。」

  說著黑影消失。

  王森有些莫名,卻也只能等著。

  與此同時,寧夜心神已入千機殿,啟動昆侖鏡。

  涉及到四九人魔的行動,寧夜不可能察知,但是對於已經定下的計畫,屬於過去,寧夜推演卜算就方便多了,前提是對手沒有施法遮掩。

  幸運的事,黑白神宮對這次行動的確沒有做太多的保密手段——仙門中人其實很少有保密資訊的意識,除非是極度絕密的大事,一般情況下,值得他們遮掩的主要是寶物、資源等。

  正因此,寧夜查千機殿碎片很難,但是查試煉內容,行動資訊,反而相對方便。

  片刻之後,寧夜已明白事情始末,想清楚後退出千機殿,回到王森身邊。

  他說:「木傀宗在木流鎮是不是有個秘密分舵?」

  王森大驚:「你知道甚麼了?」

  木流鎮位於天墨兩洲邊界,實際屬於墨洲地域。但是木傀宗卻在那裡建了個秘密分舵,這事其實連王森也不清楚,只不過他也是心有城府之人,卻不會輕易承認。

  寧夜已道:「這個秘密分舵已經被黑白神宮發現了,常斷魂就是去剷除分舵的。」

  王森奇怪:「一個分舵怎麼要勞動常斷魂親自出馬?」

  寧夜回答:「因為木傀宗在那裡發現了一處秘地,秘地中有一株寄魂古樹,再過一段時間便將成熟。」

  寄魂古樹?

  王森一下明白了,這可是好東西啊,尤其是對木傀宗來說,正是製作高級傀儡的上等材料。

  怪不得他們要在那裡建立分舵,怪不得常斷魂要親自過去,因為那裡的分舵負責人,實力肯定不會弱。

  寧夜已道:「消息我已經幫你查出來了,人我也可以幫你殺,至於條件嘛……寄魂古樹我要一份。」

  王森面露難色:「這個……」

  寧夜回道:「如果沒有這消息,寄魂古樹肯定就不屬於木傀宗了,甚至當地負責人也會因此慘死。但現在有了消息,早做準備,古樹必然是你們的。你立了大功,提些條件不過分。」

  「話是這麼說,可我畢竟是木傀宗的人,條件不是這麼提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不會連解決這點問題的能耐都沒有吧?」

  「這……好吧,我盡力而為。」

  「名單。」

  ——————————————————

  三天後。

  有人在山下發現了兩具屍體,正是王森的兩名競爭對手的。

  從現場情況看,應當是兩人對戰導致的同歸於盡,正好這兩人又都在爭取斷魂人魔的弟子,如此一來,動機也有了。

  於是就這麼著,王森正式成為斷魂人魔的弟子。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森呆滯了好久。

  他設想過寧夜殺人用的很多手法,並找了種種理由來撇清自己,卻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

  結合當夜所見,王森最終確認了一件事。

  幻術!

  這暗中與自己聯繫之人,必然極為精通幻術手法,這到是和當日槐陰山之事,不謀而合。

  能夠讓兩名心法七層之人自相殘殺而死,意味著幻術手段已高明到一定程度,雖然對方口口聲聲他的手段不在公開層面,但是如此手段也未必能全面隱藏。

  悄然之間,王森也開始建立起自己的懷疑名單,寧夜因為擁有浮世珠,也被列入其中。

  他到不是想出賣誰,只是對方知道自己,自己卻不知對方,未免太過被動。

  王森不喜歡被動。

  沒人喜歡被動。

  ————————————————

  一個月後,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回。

  黑白神宮三大人魔率隊襲擊木流鎮分舵,不料遭遇早有準備的木傀宗伏擊,四九人魔當場死了兩個,弟子死傷無數,唯有斷魂人魔僅以身免,其新收弟子王森捨命救護,以重傷之軀歷經艱險,擺脫追兵,硬生生將斷魂人魔背回九宮山。

  當天斷魂人魔宣佈結束王森考驗期,正式收為親傳弟子,賜斷魂刀經,王森風頭一時無兩。

  又過半個月,寧夜收到了他的禮物。

  一截寄魂古木。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36 PM

第24章 寄魂籌

  寄魂古木是製作傀儡的頂級材料,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寄託心神,使傀儡更有靈性,成為本命傀儡,隨主人實力增長。

  不過寧夜不是木傀宗人,不走傀儡之道,對他來說,煉製本命傀儡沒有意義,反而會給自己多一個死穴,最關鍵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做不到。

  而除了煉製傀儡外,寄魂古木還有一個特殊用處,就是製作算籌。

  這是天機門的秘法,用寄魂古木製作的算籌,可以大大提升卜算能力。

  寧夜很清楚,昆侖鏡的推演卜算之能才是他最大的依仗,正是借助昆侖鏡,才能讓他無需親身赴險就得到許多重要資訊。

  但是昆侖鏡無法推演未來,難測天機,難窺人密,也就使得寧夜難以獲得更多更重要的機密——像木流鎮這種事,實屬運氣。

  有了寄魂古木就方便多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直接卜算出千機殿碎片的下落。

  不過要把寄魂古木製作成算籌還需要許多前期準備,首先就需要一個靈性生物的元神,寄於古木之內,如此才能形成完整的寄魂古木。

  而不同生物的特性,也會影響卜算。

  最好的當然是時空生物,推演過去未來,無有不中。

  差一些的就是強大的生物元神,可以打破人密限制,推演強者。

  再次就只能推演一般中流人物了。

  其實修士的元神也可以使用,但是寧夜有自己的底線,卻是不打算用的。

  強大的生物元神不好得,不過寧夜自有辦法。

  ————————————————

  「甚麼?你要萬法巔峰級別的生物元神?」王森震驚。

  這是王森和寧夜的第四次接觸,沒想到寧夜竟然會拋給自己這麼一個要求。

  寧夜淡淡道:「對木傀宗而言,這應當不是甚麼難事吧?」

  這到是,萬法巔峰級別的生物元神雖然不好得,對木傀宗卻不是問題,至少代價比寄魂古木小多了。

  其實如果可以,寧夜更想要時空生物的元神,哪怕是華輪境,都比萬法巔峰的普通生物要有價值,不過這個要求不能提,會讓木傀宗察覺他的身份。

  王森冷笑:「問題是我們為甚麼要幫你?」

  上次的事他已經給過報酬,所以現在拒絕的也是理直氣壯。

  「黑白神宮在木傀宗的細作名單如何?」寧夜拋出一個大雷。

  王森當時就驚了:「你能搞到?全部?」

  寧夜不屑:「你想甚麼呢?只能給你藏象以內的。」

  「那太弱了,沒甚麼用。」王森搖頭。

  沒甚麼用?

  寧夜可就是以藏象之身坑死了兩個人魔。

  不過這種話他不會對王森說了:「華輪境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以後合作慢慢出來了。」

  王森聽得震撼。

  這傢伙到底是甚麼人?竟有如此手段?

  不是想不到天機推演,只是天機門覆滅,其他仙門雖然也有精通者,卻遠沒達不到天機門的程度。而連天機門在沒有昆侖鏡的情況下,都無法做到這點。所以王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層,隱然間只覺得此人能量極大。

  只是有如此大的能量,卻找木傀宗要萬法巔峰的生物元神,卻又有些說不過去。

  但寧夜說的沒錯,有了好的合作開始,以後自然可以繼續合作。

  就目前看來,一個萬法巔峰靈性生物的元神,換藏象期內的黑白神宮臥底名單是絕對值得的。

  「確定無遺漏?」他問。

  「只要是有記錄的,就不會遺漏。沒有的,又或者新入的,我就沒辦法了。不過有甚麼關係呢?細作年年有,我也可以年年賣。」寧夜笑道。

  你還真會做生意。

  王森已點頭:「好,此事我答應了。」

  ——————————————————

  對木傀宗來說,萬法巔峰的生物元神的確不是甚麼難事,只是幾天,王森就送過來了,不過生物特性很普通,僅僅是修為強大而已。

  寧夜也沒指望他們會送甚麼珍品,當下便用此生物元神結合寄魂古木,製作了十二根古色古香,充滿神秘符文氣息的算籌。

  算籌可以用來平時推演,能加強推演效果,也可直接燃燒,還來暫時的強大推演能力。

  製成算籌後,寧夜直接激發一根算籌——細作名單為重要之物,必被施法保護,不如此無法推演出。

  那算籌如香燃起,千機殿裡昆侖鏡轉動,映照出名單。

  可惜只有華輪以下的。

  到不是推演不出,而是壓根就沒有名單——黑白神宮的高級細作,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紙面證據。

  即便如此,這也是一份大收穫。

  獲得名單後,寧夜再引燃一根算籌,這次卻是推演千機殿碎片了。

  隨著畫面出現,寧夜也微微愕然:「這是甚麼地方?」

  畫面中出現的赫然是一間臥室,壓根就不是庫房。

  也就是說,黑白神宮的千機殿碎片是掌握在個人手中?

  會是誰?

  可惜僅憑臥室無法得知主人,而昆侖鏡也無法推演個人,但寧夜還是意識到,能夠把碎片變成私藏的人,至少也得是無垢境以上的大能。

  寧夜仔細查看臥室,發現那臥室中的古床上有一些奇特的符文,應當是某種上古文字。

  也就是說,此床是上古遺物?

  很好,上古遺物並不多見,以此為引,或許可以查到線索。

  不過就憑自己可不太好查,或許還是要用到王森了。

  次夜。

  王森拿到了名單——寧夜將名單拆分,只給了藏象境內的細作名單。

  看看手裡的名單,他狐疑道:「你不會是隨便給我一份假的吧?」

  「別說傻話,是與不是,你們自有方法知道。」寧夜回答。

  這到是,先打靶後畫靶,的確要方便得多。

  「不過呢。」寧夜又道:「你們不會真的傻到一下把所有細作都抓起來吧?」

  「嗯?你甚麼意思?」

  「有些人,留著更有用。」

  王森樂了:「看來你和我不同,你是真的對黑白神宮恨之入骨呢。他們是不是殺了你甚麼至親之人?」

  寧夜淡然:「是啊。不過他們殺了很多人,用這個方法,可找不到我的。」

  「總要有個方向嘛。」王森一笑。

  接觸次數多了,彼此也就漸漸有了瞭解,交談也帶了幾分輕鬆。

  「那行,告辭。」王森轉身離開。

  「先別急。」寧夜道。

  「還有甚麼事?」

  寧夜手一揚,一紙金頁已飛到王森身邊。

  王森心中一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個動作意味著對方是親身而來。

  王森一直知道對方表面見他,其實採用了某種影系手段隱藏手段,但這次,對方竟然親自出現了。

  這意味著甚麼?

  意味著他有底氣直面自己了?王森立刻意識到。

  也就是說,此人的修為其實一般,而最近有所突破?

  可如果是這樣,他又是怎麼得到那些隱秘資訊的呢?

  難道他身後還有人?

  寧夜看出他心思,已道:「別想那麼多了,彼此都在危簷之下,少些算計,多些精誠,對你我都好。」

  王森哼了一聲,接過金頁,眉頭一皺:「這是甚麼?」

  「如你所見,這上面刻有一種古文字,我需要你幫我查出來,這是甚麼上古符文,黑白神宮又有甚麼人擁有此類功法或寶物。」

  王森樂了:「你也有查不出來的東西?」

  「我還得不到萬法巔峰生物的元神呢。」寧夜意味深長的回答:「各有所長,方能攜手共進。」

  王森問:「你能給我甚麼?」

  「你要甚麼?」

  王森笑道:「我要天藏峰的功法,你能給嗎?」

  「你確定?」寧夜反問。

  王森一怔,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寧夜竟然還真有,問:「所有?」

  「藏象境內的,我都有。」

  「也就是說你現在能去的只是天藏峰第一谷?」

  「猜測並無意義。」

  「藏象境內的功法對木傀宗也無意義。」

  「那就提些有意義的要求。」

  王森想了想,回答:「我暫時沒甚麼需要,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下次來還。」

  「那最好先說清楚,這個人情可由不得你漫天要價。」

  王森便道:「殺人如何?藏象境以下的,我儘量不拖太久。」

  寧夜嘴一咧:「只要是黑白神宮的人,那就沒問題。」

  王森也笑了。

  他已經開始明白這個對手了,至少有一點沒錯,那就是他真的很想黑白神宮完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39 PM

第25章 池晚凝

  兩天後,寧夜得到了他想要的資訊。

  這種古符文,的確是一種上古文字,使用這種文字的是上古靈族。

  上古靈族據說是最早修行仙法的種族之一,但最終還是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如今偶爾還會有一些關於上古靈族的遺跡,那張古床,應當就是從上古靈族遺跡中發掘出來的。

  而黑白神宮中,與上古靈族遺跡有關的,只有一人。

  青木老祖。

  青木老祖是十二天罡中的五祖之一。

  此人早年修為平常,為求仙緣,雲遊四海,還真得過幾次奇遇。

  上古靈族遺跡就是在那時發現的,也因此成就了他後來的修為與地位。

  至於那張床,正是青木老祖從上古靈族遺跡中得到的通靈古床,據說在此床上修行,可以提升靈魂意志,神識強悍。

  如此重寶,他肯定不會輕易的送給別人,也就是說千機殿碎片應當就在他手上了。

  找到了碎片下落,接下來就是進一步確認位置與拿到的問題。

  確認具體位置很簡單,只要靠近碎片,寧夜就能感應到。至於拿到也不難,千機殿碎片就是無用之物。寧夜相信他不會把一件無用之物常年帶在身上。

  所以真正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去那裡。

  青木老祖常年雲遊,居無定所,不過黑白神宮還是為他在天秀峰安置了一處仙府,那裡是黑白神宮大人物居住的地方,普通弟子去不得,那要如何才能過去呢?

  寧夜正想著,突然心海中泛起一件事。

  青木老祖?

  那不正是嫋花仙子池晚凝的師父?

  我去,不是吧?

  寧夜已想到了許彥文。

  距離當初許彥文的邀請,如今已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這小子還記不記得當初之約。

  那張傳訊符,寧夜到還留著,這刻盤算片刻後,終於決定還是試試。

  ——————————————————

  「哈哈哈哈,你終於還是同意了。」

  站在寧夜身前,許彥文開心的像只開屏的孔雀。

  「每次陪你出行,十塊靈石。」寧夜道。

  同意需要理由,缺錢就是最好的理由——靈石這種東西永遠不嫌多,不管是機關陣道還是修行需要。

  十塊靈石的價錢不算低,對許彥文來說卻不算甚麼。

  他大方的一揮手:「沒問題,便是如此。正好明日我與晚凝約了在醉香亭見面論樂,你準備準備,與我一起,記住,穿著得體一些。」

  寧夜奇怪:「我還以為你會要我穿得差一些。」

  「誒,不妥不妥。晚凝最重儀表,衣衫不整者根本不得入內。再說以你這樣子,穿怎樣都搶不了我的風頭,只會添我光彩。」

  說著已哈哈大笑著離開。

  看他這樣,寧夜也只能搖頭苦笑。

  ————————————————

  醉香亭位於天秀峰。

  天秀峰是九宮山第六峰,峰高萬仞,四周雲海密佈,在仙家法陣的作用下,變幻莫測,使得山體也若隱若現,仿似秀女行於林中,若有若無,給人無限神秘之遐想。

  山上有一片湖,此湖非天然存在,而是仙家大能以無邊法力匯三江之水六方靈泉彙聚而成,下聚成湖,名三江湖,一湖可納三江水,水力豐富,供養全派;上聚雲霧,名霧華天海,一海可容六方泉,為靈氣鐘蘊之所,入內修行,一日可頂三日功。

  湖上有是四閣八台十二亭,醉香亭便是其中之一。

  醉香亭畔醉香草,醉香叢中最美人。

  池晚凝閒暇之時,就喜歡在醉香亭撫琴,賞月,觀魚,舞劍。

  撫的是焦尾夜光琴,賞的是一輪上弦月,觀的是錦繡合歡魚,舞的是柳絮隨風劍。

  這刻池晚凝就在舞劍。

  身在醉香叢,劍如柳絮飄。

  劍光在醉香叢中穿行,卻不傷草木,不損蜂蝶,若飄飄仙子,娉婷花草葉木之間,所過之處,香風襲面。

  卻不知是花香還是麗人香。

  「啪啪啪!」

  孤單而激烈的掌聲響起。

  許彥文用最熱烈的掌聲,最諂媚的態度和最裝逼的姿態走過來,寧夜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一曲仙風舞,能得幾人醉,仙子翩躚萬花,不染纖塵,彥文佩服!」

  池晚凝收劍,回眸,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連寧夜都為之精神一震。

  怪不得此女被稱為第一美人兒,果然不是白來的。

  此女膚質欺霜賽雪,晶瑩玉嫩,五官精緻的更如匠神天工鬼斧耗一生心血雕琢而成,目中微含淚光,不知道的以為她在哭,卻不知此為天生淚眸,使人望之生憐。

  而且此女雖美,卻顯然不是甚麼高冷之女,她穿了一件青綠長裙,裙上是精緻的小碎花,身在花叢,便仿佛一個花仙子。

  看到許彥文過來,更是露出笑顏:「許師兄來了,請坐,我已讓人為你備好了茶。」

  說著目光又落到寧夜身上,微笑道:「原來還有客人,卻不知是師兄師弟,也現一起坐了吧。」

  池晚凝入門比許彥文早,只是年紀比許彥文略小,即便如此也可稱師弟,她口稱師兄,若不是對其心有所屬,那便是會做人了。

  考慮到池晚凝若真喜歡許彥文,寧夜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估計還是後者。

  最難得的是寧夜相貌醜陋,旁人看了避之不及,她卻連驚訝錯愕的表情都沒有,熱情招呼。

  一個女孩,美便美了,關鍵還知書懂禮,謙和近人,這就非常難得了。

  寧夜見過的美女是很多的,美到如此地步卻又如此謙和的,池晚凝卻還是第一個。

  這便讓他有些疑惑。

  倒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只不過一個人的性子往往與其成長環境和背景教育有關,無論是看池晚凝的出身——此女出身大家,還是看她的師門——青木老祖可也不是甚麼善茬,都不像是可以培養出如此美豔高貴卻又同時溫婉知禮女子的地方。

  這刻許彥文已和寧夜落坐。

  池晚凝親自為二人倒茶,先和許彥文寒暄了幾句,然後轉向寧夜:「還不知這位是……」

  許彥文為她解釋:「哦,他叫寧夜,是張七殺的弟子。」

  許彥文身份高而輩分低,所以對張烈狂直接以張七殺名之。

  池晚凝優雅的放下茶壺坐下:「原來是寧師弟,晚凝久仰,這次的試煉殺場,寧師弟可是大出風頭呢。」

  她後面這話,充分說明了久仰一詞不是客套。

  這讓寧夜再度詫異起來。

  在他心目中,這類仙子般的存在,應當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問下方冷暖的,可現在看來,池晚凝非但食人間煙火,還食得其味呢。

  這真是個氣質優雅卻又平易近人的絕世美女。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45 PM

第26章 大勢

  醉香亭中,許彥文還在和池晚凝說著話兒,寧夜的心思卻已飄向遠方。

  三江湖外,是一片宏偉殿堂。

  那裡邊是黑白神宮大人物們居住之所了。

  依寧夜所知,黑白神宮至少兩位老祖和一位四方棋使就住在這兒。

  黑白神宮十二天罡,除了岳心禪和黑白殿主,剩下九個就是四方棋使與五祖,全是無垢大能。

  這其中又以四方棋使身份略高。

  天秀峰上的殿落群中央有三座大殿,寧夜根據地位排佈,估計中央大殿是那位四方棋使的,左右兩側大殿可能就是兩位老祖的。

  兩座大殿一青一彩,彩的可能是萬法老祖,青的應該就是青木老祖。

  不過這只是以常理判斷,寧夜對青木老祖所知有限,保不準這位老祖名為青木,就喜歡五彩斑斕的黑也說不準。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靠近那兩座大殿?

  只要能靠近,自己就能感應到千機殿碎片的存在。

  正在思考間,忽聽一個聲音仿如從天外傳來:「寧師弟……寧師弟……」

  卻是池晚凝在喚他。

  寧夜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池晚凝睜著一雙妙目正在看他:「寧師弟以為許師兄所言然否?」

  「嗯……不好意思,你們剛才說甚麼,我沒注意。」寧夜抱歉道。

  池晚凝掩唇輕笑:「感情我們在這邊談話,寧師弟卻已神遊物外了呢。」

  寧夜忙道:「是我不好,還請問你們剛才聊甚麼了?」

  許彥文有些不滿:「我和晚凝剛聊到天下大勢,晚凝說最近群星黯淡,天機晦澀,隱有異象,怕是蘊藏變機。我卻覺得這只是奪天術的影響,九宗統治世界已久,這風浪啊,是起不來的。」

  寧夜故作愕然:「奪天術?」

  「對了,師弟你還不知道吧?一年前,天機門被魔門滅門了,掌教辛冉子戰死,臨死前使用奪天術,遮掩天機,使門下逃走的三名弟子無法被追索。」許彥文道:「當然,此事還未傳開,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寧夜很平靜。

  他微笑,醜臉上帶出一絲猙獰:「原來是這樣,那池仙子應當是知道的,既如此還要認為天降有變,想必也是有緣故的。」

  池晚凝便道:「這是自然。天地之變,非起於一朝一夕,實際上早在天機門覆滅之前,便有端倪,只是痕跡不顯,難以察覺。晚凝對星象之學,亦有些興趣,小有涉獵,卻是發現在一年前,天機門覆滅的那個時候,天象似有異動,只可惜辛冉子用了奪天術,這異動一現即隱,無法覺察。不過縱然無法從天象上判斷,從其他方面,也可以看出一些問題。」

  寧夜認真道:「請仙子賜教。」

  池晚凝想了想回答:「長青九宗,黑白神宮,昊天門,太陰門,木傀宗,龍陽府,煙雨樓,萬花谷,聖王閣,極戰道,各據一洲。九宗也因此三分勢力,三三聯手,本派則是與雲洲昊天門,寒洲太陰門形成一體同盟。但是三三對峙,勢力不均衡,稍有打破,必是動亂之局。如今承平已久,暗流湧動,不提遠的,單是黑白神宮最近就接連出事,雖非大事,卻也可見暗中之勢正在抬頭,並試圖渾水摸魚。」

  許彥文連連搖手:「師妹此言差矣,三三之勢雖不均衡,卻也因這不均衡而得以穩定。任何一方聯盟若生混戰,必會讓第三方漁翁得利。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所以都希望別人動手,自己坐享其成。如此局勢下,輕易是動不起來的。」

  池晚凝歎口氣:「我說過了,這是需要引子的。戰爭原本就不是理性的存在,有些時候,發動戰爭的一方,未必是因為必勝而戰,更可能只是因為想打……有太多人做事,並不考慮後果的。」

  許彥文大笑:「師妹這是有感而發啊。你這是在影射誰嗎?」

  池晚凝便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

  她本就生得美,這一個白眼下去,許彥文便骨頭都酥了。

  池晚凝已繼續給他斟茶,輕輕道:「師兄以後莫要說這胡話,到是寧師弟,你對我二人的看法若何呢?」

  寧夜沒打算在這美人兒面前做甚麼表現,但想想以自己的尊榮,自己就算表現再好對方估計也是看不上的,傳說中的狗血套路應當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若是因為自己語出驚人就讓池晚凝傾心相許,那這世道反而簡單了。

  但若是表現好,或可獲其重視,機會更多。

  便道:「我傾向於師姐的看法,長青之世,承平太久,或許要不了百年,就會有大變發生。」

  對於修仙者來說,百年時間可不算長。

  就連池晚凝都沒敢說大變會發生在百年之內,聞言驚詫,許彥文更是不滿:「師弟可不要為搏美人關注而故出驚人之言啊。」

  他對寧夜沒有任何防備之心,這麼說也只是因為立場而自然反對。

  池晚凝笑道:「還是聽他解釋原由的好。」

  寧夜便道:「我不但認為戰事一定會爆發,而且首先會爆發在黑白神宮。」

  這話一處,兩人皆驚,池晚凝更是目光連閃,細看寧夜。

  寧夜也不客氣,以手蘸茶,在桌上劃了起來,卻是劃了一張長青大陸的地形圖。

  一邊畫,他一邊說:「長青九洲,分佈各方,其中煙雨樓位於海州,占海域,暫且不提。其他八洲,分佈大陸南北西東。這其中,墨洲,烈洲,天洲居其央。墨洲由於身在中部的緣故,分別與烈洲,天洲,雲洲,寒洲四大洲交界,甚至與煙洲也有小部分接壤之處,正是四戰之地。雖然本宗已與雲洲昊天門,寒洲太陰門結盟,卻還有烈洲極戰道,天洲木傀宗,煙洲萬花谷三處關係不睦。而此三處,又分屬兩個聯盟,可以說,黑白神宮其實是同時面對著兩大聯盟。」

  聽到這話,許彥文、池晚凝同時面色微凝。

  寧夜繼續道:「這是地勢,墨洲的地理環境,決定了這裡本身就是最適合的戰場。」

  「還有別的理由嗎?」池晚凝問。

  「有。」寧夜道:「戰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師姐剛才所言,星光易位,群星晦暗,就是天時。天發殺機,卻被神通掩蓋,雖不得睹,亦可感其危。而我更知道,堵不如疏,越是圍堵,只怕後果就越嚴重。便如築壩攔水,一旦大壩崩塌,水患無窮。」

  「那人和呢?」許彥文問。

  寧夜回答:「這就牽扯到三方關係了。三方聯盟不合已久,仇怨積累,只會越積越重。前不久木傀宗就殺了本派兩位人魔,雖有新的替補,實力折損卻是難免,但最重要的還是仇恨的積壓。如今大家還在蓄勢蓄力,但或許只要一個引子,就可能牽動大戰。」

  「引子在哪兒?」二人同問。

  寧夜搖頭:「那就不是我等人物可知的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zzking 發表於 2020-4-8 12:49 PM

第27章 殺身刀

  這一天,寧夜和許彥文、池晚凝談了許久。

  他沒能得到去青木殿的機會,不過沒關係,他已成功在池晚凝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只要許彥文還想借助他來提升自己,就會一次又一次的找自己撐場。

  這很好。

  今天是張烈狂檢驗寧夜殺心刀的日子。

  小屋前,空地上。

  張烈狂負手而立:「來吧,這次沒有幻象,只有為師。向我攻擊,若你已修到殺伐由心,有敵無我的地步,那麼就算是面對為師我,也可以起殺心的。」

  「是!」寧夜躬身回答。

  張烈狂說的沒錯,修至殺伐由心的地步後,就再不會存在對自己人難生殺念的地步,只要願意,殺心便起。

  只是張烈狂這麼說的時候,卻是盡情釋放著氣勢。

  萬法巔峰的修為,當他全力施為時,便如高山巨嶽,屹立於寧夜身前,懾人心神,感覺就好像面對無敵天神,對手隨手能一個指頭碾碎自己。

  面對這樣的存在,如何起殺心?

  懼意一生,怕是甚麼殺念都沒了。

  然而這就是考驗,真正的勇者,便是無論對手有多強,都敢於祭起殺刀。

  寧夜已喃喃道:「就是亮劍的意思了。」

  「甚麼?」張烈狂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微感愕然。

  寧夜卻已出刀。

  刀出,寒光起,殺心狂飆!

  殺!

  血色刀芒已對著張烈狂的臍下三寸刺去。

  此地為關元穴,統禦元氣之所,更是鎖氣藏精納元容力之所。

  要害之地!

  既出殺心,便取要害!

  刀出無回,帶著寧夜所有的恨意殺意磅礡而出,仿佛真的要將張烈狂一刀斃命。

  那一瞬間,就連張烈狂都不由挑了下眉頭,喝了聲「好」。

  撲!

  血色刀芒已正中張烈狂關元之所,下一刻,那刀已寸寸崩裂。

  寧夜甚至能感覺到,張烈狂根本就沒用任何防護術法,只憑肉身就輕鬆抵抗了這一刀。

  或許也是因此,才能在那裡留下一個血色印記。

  這是張烈狂有意留下的,一如上次一般。

  寧夜收刀。

  莫說刀已碎,便是不碎,也無意義再攻。

  殺心刀,首驗其心,心至刀成,再攻已無意義。

  片刻,張烈狂點頭:「不錯,你的確做到了。現在你的殺心刀已經大成,再要提升,就需要你自己的修行了。」

  每一種仙法,功法,法術,都有著自己的普通極限。

  這種普通極限只是代表了標準狀態下的極限,卻會隨著修士的修為提升與感悟而變化,但這就是個人的問題了,已與功法無關。

  所以寧夜的殺心刀,可以說已經大成,但也可以說只是剛到一個起點,以後會如何,就看他如何去走了。

  下一刻,張烈狂對著寧夜又是一彈指。

  金光入腦,寧夜心海中已現出三個字:殺身刀。

  張烈狂道:「殺心刀首重心志,殺心起,刀意絕,乃七殺之根本,正因此,其實沒有太多威力可言。真正的戰力,還需從殺身刀開始。殺身者,首重筋骨資質,需要體魄強健,方可發揮作用。這是真正的修身戰法,修成之後,身體髮膚皆是武器,天下萬物無不可殺。你自己好生體會吧。」

  說著已自消失不見。

  寧夜依然屹立原地,感受著殺身刀要訣。

  張烈狂說的沒錯,相比殺心刀,殺身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仙家功法,殺生利器。

  身者,肉體也。

  殺身之刀,練的是肉身,破壞的也是肉身。

  而殺身刀修煉到大成之後,就是體若精鋼,手,腳,肘,膝,甚至一根髮絲,無不可成刀。

  正因此,修煉殺身刀之人,在大成之前,是不可以使用武器的,而要習慣肉身作戰。

  唯有將自身修煉到舉手投足皆是兵,萬物萬法皆敢斬,才算殺身有道。

  這裡說的是敢斬,而非可斬。

  即不管能不能,只問敢不敢。

  有心即有膽,有身便有殺!

  按照正常邏輯,殺心刀修成,應當已在藏象中期,而殺身刀修成,則在藏象巔峰。

  寧夜心志悟性佳,恨意不絕,殺志不減,所以現在基礎心法還沒修成第四層,殺心刀就已大成,可說是戰力走在了修為前面。

  不過殺身刀重筋骨資質,寧夜筋骨資質一般,要想快速提升,就需要一些靈藥來輔助煉體。

  靈石他到是有,但天機門的那些不能拿出來,用符道去賺錢也可以,但張烈狂必然不喜。

  以張烈狂的性子,想用靈藥煉體?可以,但不是靠做生意,而得是靠自己親手拼搏廝殺獲得的資源。

  這也是絕大多數修仙者的認識。

  考慮到自己正好還有一些計畫缺乏完成條件,寧夜決定走出去。

  他現在雖然修為只在三層,功法卻頗多。

  最重要的是三層修為已經足夠他使用當初他在天機門的大部分手段了,所以實戰能力遠超現在的修為。

  先沉下心來練了半個月殺身刀,確認自己已基本掌握殺身刀後,寧夜前往七殺洞。

  「你要外出尋機緣?」聽到寧夜的要求,張烈狂既驚訝也不驚訝。

  外出尋機緣是每個修仙弟子都必然要經歷的事,為此各大仙門甚至還經常給門下弟子安排些任務,且多是戰鬥任務。

  做法雖老套,卻很重要。

  弟子們在戰鬥中成長,也在戰鬥中獲得機緣。

  讓他驚訝的是寧夜的做法。

  「不接任務?」張烈狂確認了一次。

  「是,不接任務,自由行動。」寧夜重申。

  「為何?」

  「因為弟子相信自己必有所獲。」

  各大仙門因為管理九洲的緣故,每天都會放榜給門下弟子,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維持治安,清除妖孽,完成任務,可獲得門派貢獻。

  但同時也規定,若是在執行任務期間有得到超過自身的資源,需得上交,門派會根據收穫額外發放獎勵。

  九大門派對於那些普通收益不放在眼裡,但是對於大能們都未必能得到的寶貴資源,則必欲得之而後快,而這種寶貴機緣,未必一定要實力強才能獲得。

  正因此九大宗門還設立了一套專門的監察方法,即便如此,各大宗門還是每年都會發生弟子有奇遇卻隱瞞不報並最終發現的情況。

  要想自己有收穫而不上交,最好的辦法就是自由行動。

  這種做法的壞處是不會有任何門派貢獻,好處就是門派也不會審查你。

  這刻聽到寧夜的話,張烈狂輕哼:「本事沒多大,心氣到不小。」

  寧夜回答:「吾修七殺刀,心志比天高。」

  七殺之刀,最後一刀就是天殺刀。

  連天都斬,還有何不敢斬?

  修七殺刀者,至少豪情霸氣上是不輸於人的。

  張烈狂很是滿意寧夜的回答:「既如此,你去吧,莫流連,速去速回!」

  「是!」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