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飛之鳥 -【我意逍遙】《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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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14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31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七十八章 補品

  「你還沒有看到,春季的時候,高原草甸開滿杜鵑花、龍膽花、抱春花的景致,繁花似錦,豔麗如霞……」沙淩回憶昔日曾見過的美景。

  「真是想看看啊……」伍谷悠然神往。

  夜幕低垂,伍谷躺在一塊比較平坦的巨石上,雙手枕在腦後,凝望著神秘的星空。他們的家,紅塵幽居已是相當安靜的所在,然而,深山之中,風聲,鳥聲,水聲,低低沉沉,或歡快或幽揚或陰森,這些聲音,卻襯出另一種靜來——萬丈紅塵之外,遠離世俗喧囂,瑣碎煩惱拋諸腦後,悠閒地望天聽水,心如明台……

  小角不知從哪裡跑出來,身形猛地一竄,騰在半空,頭顱對著沙淩左搖右擺,像是在說著什麼。

  「哦?好,我們去看看。」沙淩拍拍他的腦袋,伸手把賴在小角身上的冬天抱過來,對伍谷道:「小角剛才說他在前面斷壁下發現一個山洞,裡面有人類的屍骨,讓我們去看看。」

  谷急忙起身,尾隨眾人而行,河谷前方繞兩個彎就能看到斷壁。

  站在山崖上往下望,黑乎乎、隱隱綽綽的一片。

  「上來。」沙淩一把把伍谷拉到小角的背上。這些年小角被眾人用蘋果哄得好好的,早已習慣幾個師兄們偶爾的搭乘行為,並不反感。

  小角龐大的身軀遊動,沿懸崖直落五百米左右,在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停下。才到洞口,便有一股腥氣撲鼻而來。

  沙淩和伍谷神念探進去,看到裡面的情形時不竟一驚,山洞頗深,彎彎延延,四壁上掛滿層層疊疊的蛇類,這些蛇通體烏黑,從額前到尾巴有一條閃閃發亮的紅線,蛇涎遍地。腥臭無比。

  「師傅,這些蛇名為紅線鱗蛇,品性劇毒,速度如電,日久則生異,紅線變成金線,金線之下會結出帶有異香的小珠子,此珠能解百毒。而且,金錢鱗蛇肉味鮮美。是我們蛟類的最愛……」說到這裡,小角透出幾分狡猾和撒嬌的語氣。紅線鱗蛇數量成百上千,要在裡面找出金線鱗蛇實屬不易。小角鱗甲堅硬,卻也無法在蛇窯裡捕捉金線鱗蛇,因此必須求助於沙淩。

  沙淩失笑:「原來是你嘴饞了呀……」小角數百年修練下來,起初在地宮時,因為靈氣匱乏、食物不多之故。成長得很緩慢,到沙淩家後,每日裡吃飽喝好,靈氣補品進補,數年下來,修為大進。已經能夠與姚黃、魏紫一樣,用人類的語言傳達神念,而不是像冬天只能靠意念溝通。等小角再成長一些,發聲器官變化,便能真正地口吐人言了。

  聽小角一說,沙淩倒真的想起那本修妖法訣裡,提到蛟類進補地食物裡就有金線鱗蛇這種。那本妖修法訣裡,對蛟類修行的階段和丹藥進補等方面寫得非常詳細。不過,書中記載的草藥和補品,沙淩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就談不上幫小角找補品了。

  沙淩看書過目不忘,小角提起,他也就想到了,有些憐愛地摸摸小角:「還是小角能幹,自己找到補品了。」

  小角被沙淩一誇,登時又害羞又得意。頭昂得高高的,身子倒是縮小到一握粗細。親熱地纏住沙淩的手臂,不住地拿腦袋蹭沙淩。

  看他那好像可愛小狗的神態,讓沙淩和伍谷都為之宛爾。

  小角是蛟類,身上散發出讓那些毒蛇害怕臣服的氣息,他一入洞口,上下左右的蛇類全都以極快的速度回避。

  幾人緩緩地前行,蛇類閃避開來,又在他們身後合攏,形成一個圓形地包圍圈。

  「嘶嘶」聲不絕於耳,聽得人心頭髮毛。

  冬天緊緊依在沙淩腳邊,眼睛瞪得溜圓。

  伍谷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看到眼前這糾纏扭曲在一起的密密麻麻地蛇堆,也是後背涼嗖嗖的,不住地左顧右盼,生怕頭頂忽然掉下來一條,或者腳邊纏過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關閉自己的神念,做到眼不見為淨。

  沙淩一笑:「用護符吧。」

  伍谷如釋重負,趕緊打開一個護字元,透明的靈氣光圈四漾,凝成圓球包圍住眾人,鼻翼間地氣味為之一清。

  有了護符隔絕,不用再直接接觸滿地粘答答的蛇涎,幾人的行進速度大大加快。

  走了一小段後,山洞往下方傾斜,沙淩神念一直外放,卻始終沒有發現金錢鱗蛇。

  再走片刻,幾人不得不在一個大坑前停下腳步,大坑完全封住去路,沙淩探頭一看,坑足有五十米深,好像一口井一般,四壁幾乎是筆直的,無數的紅線鱗蛇好像飛蛾撲火似地往坑裡遊去,那種英勇的架式,讓沙淩都有些遍體生寒之意。

  「師傅,我說地屍骨就在坑那頭,還有好吃的金線鱗蛇。」小角扭扭身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吐出紅信。

  黑暗中,沙淩的眸子好似泛起一道光華,清晰地看見大坑那頭有個房間大小的空間,明顯是人類的屍骸零碎地散落在地上,幾條金線鱗蛇背後的金線熠熠生輝。

  而大坑的最深處,有兩顆黑色的珠子,那些紅線鱗蛇爬進去,就是為了能夠接近黑珠子。

  有點像是鯉魚躍龍門,最接近黑珠地幾條紅線鱗蛇的紅線已有部份變成金線。那兩顆黑珠子倒也是種異物,不過,通體的邪氣為沙淩所不喜,且是劇毒之物,沙淩取了也是無用。

  「我們過去看看。」沙淩一揚手,防禦光球彈起,直接躍入大坑,落到對方的石室中。

  先伸手連著在空中揮了幾下,登時,屋子裡所有的金線鱗蛇像被什麼無形的絲捆綁住似的,一條兩條地飛過來,在沙淩身前停住,紮成一束。

  小角歡喜地道:「謝謝師傅,我要烤著吃!冬天也可以吃。」

  「好,上去就替你們做。」

  掃視四周,這裡確實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簡單堆成的石床,石椅,躺在地上的屍骨已經被金線鱗蛇攪得四碎散亂,仔細辯認,看出是一男一女兩具,男子有一截指骨連在一把大刀上,刀鋒深深地刺進石壁中。


第一部 第一百七十九章 執念

  伸手虛虛一拔,將那把大刀拔出,此刀份量極重,厚背薄刃,刀身通體有一種幽幽的藍色光澤,「淬了劇毒。」沙淩搖搖頭,將刀隨意丟擲在地上,「看來坑裡的那兩顆珠子大概也是這個男人的。」

  沙淩不會無聊到按照武俠小說裡正義人士的慣例,對備有毒器之人就歸為邪派,相反,他倒是頗為佩服,看牆上明顯是被刀削下去的一層一層的砍痕,沙淩也能估摸出大概的情節,這一男一女不知何故跌下山崖,男子必然身負功夫,且水準很高,得以蕩入山洞中,避免了粉身碎骨,可是山洞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要想逃出去亦很難,男子無奈,只能靠內氣硬生生地在山體間挖出路來,可惜,沒有挖通,他就殞命了,也不知兩人是死於饑餓、傷勢、力竭還是蛇襲?

  「身處絕境之中仍自強不息,是男兒作為。此人心志堅毅,值得敬重,不若我幫他們安葬吧?」人心生敬意。

  到沙淩應准,伍谷取出個袋子,將地上散落的屍骸撿起,打算帶出山洞再行安葬。

  這方小室裡的蛇類都被沙淩束在半空中,伍谷、小角和冬天也就無所謂拘束在防禦罩內。

  小角第一時間和冬天兩人直奔牆角,牆角處有個小洞,大小只夠蛇類進出。

  小角「唰」一下竄進去,眨眼間就像被什麼咬了似地竄出來,他口中拖著一條灰乎乎的東西,冬天焦急地「汪汪」兩聲。

  沙淩扭頭看,雙手一彈,將連在那東西上的三條金線鱗蛇收到蛇束裡去了。

  「師傅,給你。噝~~~~」小角討好地把嘴裡拖得長長的蛇皮給沙淩。

  紅線鱗蛇身量不長,一般不超過半米,而金線鱗蛇體積更小,也就比筷子長一點粗一點而已。但小角從洞裡拖出來的蛇皮卻和縮小後的小角差不多大小,許是時間長久,蛇肉已被其他金線鱗蛇吃得乾淨,表皮卻因堅韌異常,而保持大致的外整,蛇皮背上那條金線在黑暗中光彩奪目,翻過蛇來,此蛇前方已被開膛剖肚,那整齊的劃痕。讓沙淩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刀,他有些明白了,那男子可能是被此蛇所傷。而同樣的,大蛇也沒討得好去,跑不了多遠死於非命,白白便宜了一身血肉給它地同族。

  蛇皮內,一條長長的蛇骨中間缺了一塊。藍色的骨節透著玉石般的光芒,這是剛才那些金線鱗蛇死死咬住的地方。

  「師傅,這蛇骨有毒,否則作個骨鞭也很不錯的。」小角掛在沙淩手上探頭探腦地看。

  取出蛇骨,金線位置之下,結著一串玉米粒大小、泛著柔和米黃色光澤的圓珠子。

  「應該就是這個。」小角想了想道。

  數一下。數量竟有七顆之多,沙淩小心地取下,拋給小角:「你們兩個功不可沒。」小角當即嘴一張就吞了下去,他有一種本能地藏東西的方法,東西吞進肚裡,能原樣吐出。

  「師傅,看看蛇頭裡有什麼,有沒有內丹?」小角和冬天急不可耐地盯著沙淩。

  沙淩替他們拖出蛇頭。可惜,蛇頭裡面沒有他們想要的內丹。小角有些沮喪:「還以為它長那麼大個兒,能有顆內丹呢……」

  「沒事,小角,師傅說過了,還是自己修行起來修為比較牢固地天安慰地用抓子摸摸小角的腦袋,很有兄長的風範。

  沙淩聽了失笑,又有些欣慰,原來小角一心想找內丹是為了替他地師兄冬天增長修為。兩隻妖類師兄弟的感情確實很好。

  大蛇的皮質彈性堅硬,而那長刀卻能劈開。沙淩神念看過,刀的材質比不上現在的合金,由此可見所倚仗地是那男子的功力渾厚了得。

  「想來你當年也是英雄了得的人物。」沙淩輕一歎,視線落在空中,慢慢眯起,他一進石室,便覺一股異樣的波動飄浮著,這波動散發出的頻率獨特,構成的能量更是少見,沙淩好奇又疑惑。

  他喉間微動,卻沒有聲音發出,至少伍谷是聽不到地,而小角、冬天卻聽見了。

  「你是誰?」沙淩在問。

  那段波動沒有回答,只是持續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著同樣的一段話:「救救他…….誰來救救我的夫君……」

  摩挲著下巴,沙淩心裡有數了,那能量是人死後的一點殘念,執著異常,困於此地經久不散。

  不過,當沙淩等人進入,幾人陽氣十足,靈氣覆體,那殘魂被他們的氣場一沖,當即又弱了幾分,此時已散落得越發厲害,似乎吹一口氣,就能把它吹得灰飛煙滅。

  沙淩從來沒接觸過鬼魂之類的事物,此時不願它立即消散,走過去,撿起掉落於地的一塊玉佩,那殘魂的能量體地根源就在這玉佩,隨著沙淩靠近,那團能量體像是感覺到什麼,竟飛快地縮回玉佩之中,讓沙淩大訝之餘也鬆了口氣。

  這團殘魂能夠本能地驅避兇險是最好不過,可以留待他帶回去再好好研究。把玉佩收好,想了想,沙淩還是把那把長刀也收了起來,既然玉佩中藏著一小段殘魂,難保那有些詭異的長刀中沒有什麼。

  這邊伍谷已收拾乾淨,幾人撤離山洞,仍舊由小角背著眾人回到他們安營之處。

  小角、伍谷和冬天的身上或多或少沾了蛇涎,幾人跳入溪流裡清洗,而沙淩則把玉佩、長刀、大蛇皮、蛇骨取出,洗洗涮涮。

  將四者外表的毒素髒汙洗去,蛇骨還是原來的模樣,蛇皮去掉灰塵涎液,細密規則的鱗片散發著幽幽的寒光,皮質頗佳,而長刀的顏色則變成純粹的烏黑,「有意思。」沙淩神念往刀身裡一探,很快就發現了同殘魂能量相似的能量體。

  沙淩抽出蛇皮上地金線,當作繫繩,綁了異香珠,讓伍谷和小角都系在頸上,自己也掛上一個,又用蛇皮做了個口袋,內裡鑲了個防護陣,玉佩、長刀都擱進去。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章 突破

  將兩位古人的屍身安葬在山崖之上,一堆土堆,掩埋了英雄人物,立在蔚藍無垠的天空下,廣闊雄奇的山巒中,伍谷生出些許感歎,再怎樣英雄了得,再怎樣宏圖偉略,總逃不了生死這一關,比起這天,比起這地,人類那麼地渺小,而他伍谷,卻欲乘風踏浪,不枉這一生一世。

  一瞬間,心中許多鬱結往事都隨風而去,在他的心湖中,不復留下任何痕跡,一瞬間,他的心神仿似已變成天際的雲,無憂無愁,無始無蹤……

  察覺到伍谷的心神修為又上了一個層次,沙淩微微一笑,手腕一抖,手中多了一把手掌長短的匕首,仔細一看,卻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疊比紙張略厚一點的小飛劍。

  小飛劍一頭打磨成便於握手的菱柱形,沙淩取出蹂制曬乾後的蛇皮,纏在把手上,試了試,手感相當不錯。沙淩耐心地把十二把小飛劍全都纏上蛇皮把手,多餘的大量蛇皮都製成精巧的飛劍外鞘,蛇皮劍鞘上設下防護陣法,以免鋒利的劍刃刺破皮套。

  他所有的動作都是慢條斯理的,很樸實的一舉一動,非常自然,讓人看了說不出的舒服,好像有某種奇妙的規律或節奏在裡面,有若水在流雲在飄,一眼看到便會入神。

  小角和冬天兩隻沒有嬉鬧玩耍,而是老老實實地伏在沙淩身側,癡癡愣愣地看著沙淩的一舉一動,不知過了多久,先後的,小角和冬天也很難得地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妖修與人類修行不一樣,他們的體能比人類強,但是悟性上往往遜色得多,這一次無意中引發的入定,對小角、冬天而言,好像世界打開了一扇通往「道」的大門。

  用半天時間完成手中的工作,沙淩頗有些意猶未盡。剛才他心情閒適的一番動作,心神與真元完美地配合,眼神和手勢,力道和柔勁,每次甩手,每次纏繞,都自有軌跡,暗含天道,沙淩以前也偶而會進入這種狀態。但卻不象這次操縱自如,遊刃有餘,此次無意中的體悟。意味著正式地,沙淩的心神突破到了一個新的境界,結丹期的實力穩固無虞——沙淩卻不知,在修真界,他的心神境界已經超過結丹期。及之上的融合、元嬰、虛空期,直踏神遊期的門檻。只可惜他的真元積累太少,限制了心神修為提升後應有的實力。

  自此以後,沙淩地行止起居間,便越來越多了份雍容典雅,無華中透著天道的影子。常常令得身邊人看得如癡如醉,崇敬無比。

  而在沙淩自己而言,卻是無需刻意的,自自然然浸潤著天地間地規則,那種時時刻刻領悟天地,溶自身於天地規則的感覺,妙不可言。

  灑然一笑,沙淩雙手背在身後。抬步而行,那般從容自如,卻是一步一步,像空中有著臺階般踏上虛空,他的身影慢慢地虛化,人類的肉眼可以看見,卻又覺得那不是個人影,而是風,是雲……

  乘著風,踏著雲。自己的肉身已然不存在,每一步都踏在那個點上。空中無數點、線、面,只有那關鍵地一點,可以讓他用最小的力道最少的真元,最輕鬆的姿態直上青霄,無需特意地計算,在無數由波紋、線條、光澤組成的世界裡,那合適的一個點一眼就能看到。

  一步一步,咫尺天涯,很慢又很快,只兩三步,沙淩地身影就消失在雲層上。

  無情,無欲,無心,無我,淡然淡漠,體表的溫度越來越冷,沙淩保持著無知無覺的心境,漸漸的,又變得越來越熱,直到肌膚灼痛,沙淩無聲地歎一口氣,輕盈轉身,看到巨大的氣流包圍著的星球,看到身後無盡的星空。

  踩著與來時不同的節點,沙淩保持著輕鬆地心態似飄似飛,離空中尚有千米的時候,神念一掃,發現自己偏差得厲害,還好,都在蜀山範圍之內,施展流雲步——他的步法已經不適合用飛雪無痕的名頭,雖起源於飛雪,卻遠遠超越了飛雪,落回原處時,伍谷、小角和冬天卻恍若未覺,仍在入定的狀態之中。

  看一下時間,只不過過了五個小時,跌坐於地,沙淩深吐一口氣,他的皮膚被直射的太陽光灼傷得十分嚴重,且體內真元五去其四,他的肉身強度還是太差了,又沒有像樣的拿得出手的防禦法寶,剛才他若是繼續走下去,很快就會被曬成一堆焦炭。防禦光圈、防護衣,這些東西,在恒星地威力面前,起不了多少作用。

  要想脫離小小的地球,絕不是現在地他可以做到的。

  下次修練起來絕不可以這樣忘乎所以,沙淩暗暗警告自己。

  皮膚一陣陣難忍的疼痛,可是沙淩的身上沒有帶著傷藥,陸銳雖是製藥的,卻從沒有想過沙淩會受傷,沙淩立即取出兩塊從海裡拾來的水屬性靈石,進行靈氣補充。

  幾個周天下來,兩塊靈石裡的靈氣全空,而沙淩的真元也回了一半,得水屬性靈氣滋潤,皮膚、肌肉的暗傷都在迅速好轉,只是畢竟不是專門治傷的,外表那層紅腫褪皮卻是無法治的。

  看看雙手,死皮褪得一層層掛下來,好像被潑了硝酸似的,恐怖之極。身上穿著防護內衣的部位,皮膚傷勢較輕,而雙腿雙臂、臉部和頸項傷勢都很嚇人。

  凝了面水鏡一看,滿臉壞皮,露出裡面粉色的嫩肉,要去演恐怖片,壓根就不用化妝,沙淩不禁失笑,自己這回是玩大了。

  不想嚇到伍谷等人,沙淩繼續吸收靈石,再用掉兩塊,體表新鮮嫩肉已然長出,沖個澡,把死皮全都去掉,看看鏡子,沙淩無語——新皮老皮交錯參差,比之前齊整得多,由僵屍怪變成了重度燙傷癒合後的病人,下一步該是去整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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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16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35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傷

  伍谷從入定的狀態中醒來,只覺心胸寬闊,迎風而立,舒爽愜然,過往種種,已死,此時的他,有若新生。

  晚霞滿天,雲蒸霞蔚,伍谷深吸口氣,張開雙臂無所顧忌地大喊了數聲,喊罷哈哈一笑,轉身正打算對沙淩說話,入眼的卻是顯然受了重傷的沙淩,登時愣住,旋即一步躍過來,沉聲問:「怎麼了?誰傷了你?!」

  他心思細膩,雖震驚擔心,卻立時掃視四周,看小角、冬天兩人都好好地在河溝裡泡著,附近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跡象,不禁疑惑無比,照此看來,應該不是有敵才對,這世上還有誰能傷得了沙淩?

  幾年下來,越見識師門的本事,對沙淩就越發敬仰,伍谷私下裡很認同趙望等人的觀點:這世上比沙淩強的,沒幾個。

  沙淩手中翻烤著小角嚷著要吃的烤蛇串,嘻嘻一笑,以他溝壑交錯的面目,笑起來頗為猙獰:「沒事,剛才一不小心飛得太高,被那個曬了一下。」他伸手指指即將落下去的太陽。

  伍谷再次怔住了——飛得太高,被太陽手段,還傷成這個樣子,那要飛得有多高?至少到了最週邊的大氣層,1000多公里的高度了吧?

  師傅……他還是人嗎?

  被這個答案噎得哭笑不得,伍谷脫口問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景色如何?傷重不重?」

  「景色……壯觀,比最廣闊的海洋還寬廣的宇宙,地球也只是彈丸之地,真是覺得自己修為太差,否則定要去宇宙中遨遊一番……」沙淩似歎非歎,又摸摸自己的臉:「內傷已經痊癒,只剩這嚇人的外傷,沒有藥材,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既然沙淩能去,那麼他們也能去了。伍谷想當然地想道,一想到無窮無盡的宇宙奧秘,一想到只憑自身實力,就可自由自在地於天地星空間翱翔,伍谷心內登時湧起無限的憧憬和豪情。

  「我也想去星空看一看,對了,師傅,我們立即啟程,讓陸師兄給師傅配藥。」伍谷一說完。當即開始收拾東西。

  沙淩笑著擺擺手:「伍谷,不急,等傷好了再回去。免得嚇著人。」

  伍谷瞄他一眼,臉色冷凝,斬釘截鐵:「不行,師傅也說了身上沒帶著傷藥,陸師兄不在這裡。沒人懂得配藥。萬一時間拖久了,越發難治怎麼辦?」

  看他氣勢如虹,決斷俐落,真正透出股市上那個殺得幾進幾出、風雲變色的人物的手腕來,沙淩笑眯眯地看著,讚賞地點點頭。也不說話。

  倒讓伍谷不自禁地紅了臉,不過,他仍是一言不發,繼續收拾東西,他知道,此時若軟了氣勢,沙淩多半就不肯動身了。

  那金線蛇肉一旦烤好,入口即化。絲毫沒有腥氣,反倒透著一種暖暖地奇香,讓味蕾瞬息間陶醉不已,吃完一口,嘴內的香氣經久不散,由濃郁至清香,十分好聞。只可惜,那蛇肉伍谷和冬天都不得多吃,只有沙淩稍稍多吃兩口,其他的。全喂了小角。

  吃完這最後一頓烤蛇美宴,幾人乘夜返程。

  在原始密林間走夜路。並不是個明智之舉,且他們回家是趕路,不是試煉,因此,幾人選擇了最快捷的空中路線,伍谷坐在小角身上,沙淩抱著冬天,一人一蛟在空中禦風而行。

  山間的夜風冰冷刺骨,吹得高大的樹木都為之折腰,伍谷穩穩地坐在小角身上,開著防禦罩,把凜冽寒風全擋在外面,他時不時俯視腳下掠過的黑色山影,再看著前方,夜色中忽隱忽現,邁著奇妙的步伐於空中施展「縮地成寸」法術的沙淩,只是一步,實際距離卻達數百米,伍谷想了半天,也只想出個「縮地成寸」來形容,而且師傅地腳下沒有飛劍,只是靠著肉身的實力就飛在空中,比傳說的劍仙更勝一籌,幾乎難以抑制地,伍谷的眼中射出崇敬的熾熱光芒。

  從他們所處的山系,到蘇市的家,距離至少有上千公里,可是短短地一個夜晚,他的眼前,就出現了紅塵幽居眼熟的輪廓,這一次飛行,讓伍谷再次咋舌於師傅的實力,比起馭龍飛行這種拉風的事情,有朝一日能夠像沙淩一樣逍遙於世外,才是伍谷為之心動的心願。

  天光漸亮,紅塵幽居內院,沙父在兩人進入半空地時候,就感應到了異狀,招呼了陸銳一起出來察看。

  空中伍谷騎著小角威風凜凜地落下,陸銳登時羨慕地眼睛發亮,大聲笑道:「好你個小七,欺負你六師兄是不是?」

  再隨後,沙淩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臉落了下來,那一身重傷,嚇得沙涵平和陸銳臉色都變了。

  「噓!我沒事,只是外傷,別吵醒了母親。」沙淩作個手勢。

  沙母身孕七個月,反映非常大,常常暈吐,身子遲滯懶動,聽沙淩提醒,沙父和陸銳不得不壓低了音量。

  身為門中唯一大夫的陸銳當仁不讓地仔細診治,半晌,皺著眉頭道:「全身嚴重灼傷,我想,要不是師傅自己先治過,肯定是……」下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如果是普通人這個傷勢,八成是難以救治的了。

  陸銳把眼光轉向伍谷,神色間既有疑問,也有責備惱怒。

  伍谷苦笑一下,替沙淩解釋:「師傅飛行的時候,飛得太高,被太陽曬的。」

  立時的,沙父和陸銳露出了當時與伍谷一樣的神情。

  沙父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疼:「你這個傢伙,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讓我們省省心,要是讓你母親看見了,還不定怎麼緊張。」

  陸銳想了一想,道:「義父放心,師傅主要是外傷,敷藥一段時間就會好地。我這就去配藥,銀花甘草湯,生肌雪玉膏…」嘴裡咕噥著,陸銳急匆匆地沖向藥田。

  沙淩讓小角悄悄潛回湖中,在他傷好之前都不要露頭,而他則帶著冬天、伍谷暫居到有點距離的另一幢別墅去。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二章 治傷

  華藥集團這幾年發展趨勢不錯,紅塵幽居扒掉了幾座別墅用於增加藥田,藥類的品種大為增加,但是局限於藥田和引靈氣入藥的人手缺少,藥的產量始終上不去,不少好的藥丸,試製成功後束之高閣,等待以後產量能跟上去,再考慮推向市場。

  最新型的養顏和養生藥,只提供給內部高層人員,當作獎金使用。

  藥田附近有一個由別墅改建而成的藥倉,陸銳左思右想,銀花甘草湯,這個手上有現成的材料,藥田裡種出的甘草,效用相當不錯。

  生肌雪玉膏,是嚴師寅師承下來的一個藥方,與培元養生丸同出一處,那本草書書寫的醫書小冊裡還有一個治療皮膚外傷的方子,他們也曾實踐過,成品出來後,其止血愈創的速度,是普通藥品的五六倍,其中極品的成藥裡,被陸銳加入了一味銀須草的草汁,結果,只要將藥化開塗抹到傷口上,幾乎是立杆見影的,傷口停止出血,第二天,傷處就長出嫩肉,讓嚴師寅為首的研究組們欣喜若狂,有這樣生肌止血的良藥,無論是在手術中還是戰場上,都大大地節省了時間,足以拯救許多人的性命了。

  可惜銀須草無法大量種植——陸名很遺:;|長歎。

  因此,陸銳對這從來沒試製過的生肌雪玉膏還是頗有信心的。只不過,首先,藥方中的當歸、白芷、紫草、甘草四味,要入油內浸三日,此後,還有諸多細緻的熬制工作,絕不是當時就可以做出來的,最快五天能做成功已是非常順利的了。

  要拖上五天,這肯定不行,陸銳在藥庫裡急得轉***。半晌,他毅然決定暫時先換個方子——銀須草草汁既能i=.蜜、甘草等浸泡熬煮後,塗抹在肌膚上,藥方粗糙了些,但效果還是值得期待的。

  當李織錦聞訊而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幢別墅的院子裡,兩人坐在椅上,手中削著竹片。

  繡片邊緣被打磨平滑。散發出一股股竹節特有的淡雅清香,煞是好聞,那兩人動作慢悠悠的。卻又很麻利,偶爾低低地笑語。

  不知怎地,李織錦就覺氣氛份外的寧靜輕鬆,不由的,放緩了匆忙的腳步。

  見到這樣一個悠閒的情況。李織錦以為沙淩的傷不會有多重,可是看到那張堪稱毀容的臉……李織錦苦笑著抹了把臉,長歎道:「沙子,你怎麼還能如此悠閒……佩服佩服啊……」

  沙淩笑笑,與他一擊掌,自嘲道:「本來生得太俊。總是把你打擊得沒人形,只好自甘墜落了。」

  李織錦翻他一眼,指著自己的臉:「我這才叫帥氣,拿到國外去,可是為國爭光了無數次。不像某人,以為自己是誇父,傻傻地去追日,唉。怎麼平時看著挺聰明一人,就會這麼犯傻呢……」

  「噗哧」,一旁的伍谷聽得噴笑。

  沙淩吶吶地:「不就是一不小心嗎?」

  「說說吧,怎麼做到的?我要多久才能做到?」責備的意思表達夠後,李織錦興致勃勃地問,別看他笑沙淩學誇父,他們哪個人不想學呢?

  ……

  尤泛著竹香地才做好的大浴桶裡裝滿溫熱的水,透明的水中,一朵朵新鮮如才採摘下來的金色、銀色小花飄舞旋轉著,隨著水氣氤氳。散發出陣陣金銀花地馨香。

  把好事的眾人都趕出去,褪掉衣物。裡面那層白色防護內衣已然破損,可惜地將之擱在一旁,左手抓起柔順長髮,右手兩指成剪,筆劃兩下,立時的,一頭烏絲委地,原先的長髮,眨眼間就變成了清爽的板寸。

  跳入木桶,整個人沉入泡有金銀花和甘草的銀花甘草湯中,藉以清洗創口。

  金銀花五月份可以採摘,沙淩家地院子裡第一批種植的就有金銀花,後沙父沙母等人將採摘下的金銀花用防護陣護著,使它始終保持著剛採摘下來的顏色和香氣,平時可用來泡茶、或做成小點心。

  泡完清新怡人的藥浴,陸銳已捧著新試製好的成藥等候在外間。

  「師傅,這個藥方,我用水沖淡了的,以前沒有試驗過,不曉得效用如何,師傅如果覺得不適,要立刻和我說。」陸銳將透明的水晶瓶子遞過去。

  淡淡地綠和淡淡的琥珀色的藥液,透著蜂蜜的甜香以及銀須草的沁涼,塗藥的事,無需麻煩眾人,沙淩先在手臂上試了一下,涼涼的,很舒服,也不粘膩。

  閉上眼睛,瓶中的藥液像被無數隻無形的手掌控,滿天飛舞,輕柔均勻地塗末在頭頂、頸項、胸膛等全身各個部位。

  全身上好藥,水晶瓶子裡餘下一點殘液。

  沙淩自顧自地腰間紮上毛巾,就大大咧咧地跑到陽臺上去該喝茶喝茶,該聊天聊天。

  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在旁邊著急地幾人渾身無力。

  李織錦撫著臉又是笑又是歎氣,放鬆下來,與沙淩聊聊最近的修行體悟,又聊起門中瑣事,沙淩不在,門中作主地就是他了。

  沙淩便問起孤兒院那些孩子,他決定可以先教孩子一些內氣修行法門,平日飲食也適當地加上靈氣點心,替他們改善體質,為以後修煉打個基礎,待他們成熟之後,考察品性過關,再正式引入門,其實是一定程度上參考世家分為內圍子弟和週邊子弟的做法。

  李織錦擊掌而樂:「我就知道你會偷學這招!所以,人選上我已經親自看過了。伯父伯母眼光很不錯,挑中的幾個孩子心性純良。既然你決定了,等你傷好,就可以引他們入門了。」

  「好,到時,伍谷、小陸和你們大師兄,一人挑一個做准弟子吧。」

  「是,師傅。」伍谷應著,他早先就聽沙淩說起過,並不吃驚,穩穩當當地替眾人煮著茶。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飛劍

  陸銳一直很緊張地盯在沙淩身上臉上,就怕藥物有不良的反應。

  聞言問道:「師傅,有半個小時了,感覺怎麼樣?還有,能不能多撥兩個弟子給我?」

  沙淩抬手就給他一個板栗:「多撥兩個有何用?他們正式入門前都不可能幫你種藥田的!」

  「哦,也對。」陸銳反應過來,有些失望,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心裡有數,旋即繼續執著地道:「師傅,傷口感覺如何?」

  首想了想,沙淩若無其事地道:「藥效不錯,體表傷口都在恢復中,不過,藥性有些烈,又疼又癢,給普通人用的話,和上刑沒什麼區別,還有藥的寒性重了些,易傷到氣血。」

  藥品沒有經過核對總和試用,就投入使用,是醫者的大忌,陸銳如何不知?只是他心憂沙淩的傷勢,又自忖所配的方子,是最沖正平和的,頂多是藥效差一點,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霸道。

  沙淩既說了又疼又癢,那藥的霸道淩厲程度只怕實際上還要更狠一些。

  一時間,陸銳又悔又恨,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虎跳而起:」走,立刻沖掉,我重新配!」

  看他激動得嘴唇顫抖,滿眼都是愧疚自責之情,沙淩心中感動,伸手拍拍他的臂膀,和聲撫慰道:」藥還是不錯的,無需重配。這點痛癢不算什麼。我們修行,引天地間靈氣重新築體,可惜我道行不夠,經不起灼灼之威,說明肉體淬煉得不夠強硬,也沒有好的護身盔甲。唔,上次那個外星飛船外殼金屬如果能夠用來做一具防禦盔甲…」

  李織錦和伍谷雖口中不說,但是目中流露出對沙淩傷勢的焦慮,沙淩看在眼裡,心裡淌過淡淡的暖意。

  無論是弟子還是兄弟。都給他家人的感覺。

  沙淩很自然地轉開話題。

  李織錦彈個響指:「小陸,你家師傅不是個逞能的人,不用擔心。」

  沙淩微微笑著頷首。

  「可惜了,沙子,上次你該偷偷留下一塊來的。還是你其實留了?」挑高眉梢,李織錦用打量小偷的目光來回掃射沙淩。

  沙淩回應著挑挑眉,大方地笑:「還真留了,可是留得太少了,只打造了這一疊袖珍型的小飛劍。呶,一人一把。」他一甩手,伍谷、陸銳和李織錦的手中就多出一把手掌大小地小劍。

  神秘外星飛船的金屬非常堅硬。沙淩動用了真元之力,費了不少力氣才取下這一小塊,他心思細膩,取得的這塊金屬範圍內沒有任何線路通過,這樣就算是少掉了。也不會影響科研人員對外星飛船的研究工作。

  「為什麼不是飛鏢或者匕首?」李織錦把這好似玩具的小劍拿在手中玩耍,忽爾賊賊一笑:「你不會是仿照電視和小說中劍仙的如意飛劍吧?」

  「呵呵。」沙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給你看出來了?做完後,才發現實用性差了點,但是至少很鋒利,作飛鏢也是可以的。」

  聽李織錦一說,伍谷和陸銳不約而同地想起電視上那些用特技製作的。可以變大或變小,像流星一樣飛來飛去的仙劍,不禁都好笑地看著沙淩——師傅還真是玩心重啊。不過,誰說:_而他們地師傅,一貫都是創造奇跡的人。

  「師傅,我們很期待飛劍有一天能飛起來。」陸銳和伍谷同時很正兒八經地道。

  李織錦斜沙淩一眼:「老二和老七對你很有信心啊。」與陸銳、趙望相處了一段時間,李織錦發現了他們一個共同點。就是對沙淩尊重之極,那不是口頭上說說的動作,而是在言行舉止間透露出來地,時時維護師傅尊嚴的發自內心的敬重。

  這樣的弟子,也難怪沙淩收得放心,盡授其藝,沙淩挑弟子的眼光,確實很不錯。

  當然,我挑兄弟地眼光也很好,李織錦有些小得意地想道。

  沙淩聳聳肩:「我想至少要到傳說中的元嬰期。誰知道呢。劍仙也許並不是神話。」

  是啊,一想到他們現在的修行方式以及帶來的改變。不由自主的,李織錦、陸銳和伍谷都深思著點了點頭。

  第二次上藥的時候,陸銳就相應地調整了藥物地比例。上藥後已不會覺得痛楚,癢還是有一點的,但是相應的,藥效也慢了一些。

  但此藥的成分全是靈氣灌養出來的,效果非同凡想,加上沙淩體質極佳,恢復力本就很好,到第三天上,老皮褪去,新皮初生,那一層層皮掛著的慘像已經成為過去。

  陸銳端詳著創口恢復情況,半晌,滿意地道:「創面基本恢復,下一步就是去掉疤痕。新傷口的疤痕可以通過按摩治療,或者擦塗藥品,最好的效果也就是讓疤痕淡化,不細看,看不出它地存在,不過,師傅既可以內視,看得到細胞的分裂、結構,也許可以試試自治?」

  陸銳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既然嚴重的灼傷,師傅都能通過修行自愈,那體表的傷也許也可以通過修行的手段來治療?

  沙淩贊許地道:「你說的不錯,這種程度的疤痕,不需要我特意去治,按我現在身體的新陳代謝,可以自愈。」

  兩人最後決定雙管齊下,陸銳配了美容藥方裡面的一款成熟的藥品——素肌桃顏霜給沙淩試用,淨面後,用指間挑一點粉色透明地藥膏沾在面上,伴著幽幽的桃花香氣,均勻抹開,一瞬間,面霜就溶入肌膚之中,短短十五天,就可以讓暗淡膚色泛起瑩白地水晶光澤,此藥,在美容上來說當真是極品。

  只不過考慮到前款產品還在熱銷,且藥材準備不充分,才沒有推向市場。

  像沙母、藥品研發五人團中的兩位女士、伍谷的女兒伍輕芙,目前用的就是這款面霜。

  將昂貴的面霜奢侈地擦遍全身,沙淩還挑剔地嫌棄花香太濃了一點,輔以靈石修行。一個星期後,沙淩全身上下疤痕全消,肌膚白裡透紅,水嫩晶瑩,比受傷之前更勝一籌。

  自然的,又被李織錦好一陣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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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17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38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妹妹

  沙淩結束遊歷回到家中,讓沙母很是開心。她一直擔心沙淩一去又是很久,來不及趕上迎接小妹妹的誕生,但是顯然沙淩特意留了心。

  「沙子,你回來就好,來嘗嘗最近新製作的點心,是用黃精磨成粉做的酥,唔,還有院子裡種的葡萄釀的酒……」雖身懷六甲,但是走動舉止間仍是輕盈得很,完全沒有一般孕婦的沉重臃腫感。沙父在旁跟進跟出,神情緊張得讓大傢伙兒忍俊不禁。

  沙母氣色不佳,有點發灰,而體內的靈氣更是大為減少。沙淩的目光在丁如芬鼓鼓的肚子上盯了一會兒,眸中暗暗光芒流轉——將出生的這位妹妹資質必然極佳,母親的先天靈氣被她吸收了不少。

  看來,修道之人不易產子,有傷身體。

  陸銳附耳低低道:「義母懷孕後身體不佳,我用性子溫和的中藥調理改善,補充氣血,但似乎效果並不是很好。」

  一旁的沙父道:「嗯,幸好有小陸在,忙裡忙外,前面幾個月的時候,要是沒有小陸的藥物調理,如芬她幾乎被妊娠反應擊垮。」

  沙淩又仔細看了兩眼,方道:「無妨,只是氣血有虧,待妹妹誕生,好好補補,就能恢復。」

  沙淩手上無事,就開始翻看醫書,主要是針對孕婦及胎兒護理這一塊兒。

  坐在院中的紫竹下,寒風吹動擱在膝上的醫書,右手無意識地撫弄著冰涼微潤的紫竹節,沙淩喃喃道:「居然是這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沙母是修行之人的緣故,胎兒所帶先天之氣原本就足,並且生長過程中,不僅從母體中汲取養份,也汲取了靈氣,是以,此刻的胎兒,她的身體裡先天靈氣強度是一般胎兒的百倍不止。並且,有點點的靈氣在全身遊走。

  也許,沙父亦是修行者,也有一定影響,父母的特質,註定了胎兒一開始就身賦異稟,肉體和腦部發育,都異於常人,可以想見。這個孩子必然是強壯以及聰慧的,甚至,還會有一些超乎想像地異能。

  沙淩都開始期待起來。期待這個小妹妹帶來怎樣的驚喜。

  只是難免苦了母親。

  從受傷到母親懷孕,使得沙淩對中醫產生了興趣,家裡有一堆陸銳上學時的醫書,從大一開始,分門別類收得好好的。被沙淩翻出來閱覽。

  沙母每日裡間或會非常難受,此時沙淩便伸一把援手,往母親體內輸入一點真元,滋養一下母親的身體,得沙淩幫助,丁如芬的氣色漸漸好轉起來。她的面容越發年輕嬌美。輕撫著將出世的孩子,秀麗的眉眼間滿是溫柔慈愛,周身像是會發出光一般,美麗之極。

  閑下來時,沙淩就捧一打醫書,坐在院子裡或者樹上,躺著啃書頁,偶而與姚黃、魏紫聊上兩句。悠然地度過一日。

  沙淩看書過目不忘,加之對人體又十分瞭解,看醫書看得非常快,偶有不解之處,又有陸銳在幫參解,不到一個月地時間,就把陸銳學了五年的醫書都看完了。

  陸銳得知後,用又是仰慕又是看妖怪的複雜眼神直勾勾地盯了沙淩半晌,直看得沙淩哭笑不得,罵他:「得了。別擺這副噁心眼神,難道你現在看書不能一目十行、看過就能背下來?」

  「呵呵。這倒也是。」十載修行下來,陸銳也已可以做到某些很「妖怪」地事,例如過目成誦,一想到這點,心理平衡的陸銳眉開眼笑起來。

  醫書上記載的經脈頗為正確,只不過,沒有世家掌握的那麼全面。對中藥材那塊,沙淩尤其關注,他不希望下一次自己受傷,在荒郊野嶺,身旁全是天然藥材,自個兒卻不認得,還要特意趕回家治傷。當然,這次,他本來也就打算再過兩個月就回家陪伴母親的。

  基本課程上地醫書看完,陸銳就拿了一堆相關的古籍給沙淩,或者看看書,或者去藥園子裡認認藥,或者指點眾人的修行,時間飛快,又是一個新年到來。

  寒冬臘月,下過幾場薄雪,空氣乾淨清冽,沙母被沙父下了禁足令,嚴禁走出院子,而只要走出房子,就必然要裝備得厚厚實實。

  除夕那天,趙望匆匆地趕了回來,手中拎著兩個盒子,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就和沙淩等人一起到山下的孤兒院去,和院子裡的孤兒們共同度過年三十。有沙淩陪著,沙父還是比較放心沙母的安全地。

  新星孤兒院成立八年了,現在十八歲以下的孩子有五十余個,這其中也有一些從其他孤兒院轉過來的孩子,最早一批收的十七個孤兒們,有六個已經或工作或者上大學,他們平時週末都會回院中幫忙,過年過節,更是紛紛回家,對他們而言,孤兒院就是他們的家。

  孤兒院的員工和孩子們對沙父沙母和陸銳都很熟悉,但是沙淩、李織錦等人,他們是頭一次見著,很有些怯怯的,不敢靠近。

  「唉,都是些沒人疼的孩子,是以特別地敏感怕生。」沙母一看到那些純真無垢的眼神,就忍不住心軟發酸。

  圍著圓形的大桌子,另一頭有個少女抱著五六歲的孩子,幫他擦臉,看到沙父沙母過來,不禁又驚又喜:「沙媽媽……」她開心地喚著,向幾人迎過來。

  李織錦悄悄地道:「她叫薛雪,是弟子人選之一,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緊張,不能勞累,沒考上大學,在外上個護理大專,就居住在孤兒院中,幫著照顧小朋友,心地善良。是小白兔型。旁邊那個才走來的死小子,他被撿到的時候看上去才十一二歲,其實已經十五歲,遍體鱗傷,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賈佳男,嗯,但是據我觀察,他小時候一定受過某種訓練,反應、動作都不是普通人,後來讓趙望調查了一下,得到很驚喜的資料,他很可能是從一個專門培訓殺手的組織中逃出來的,小小年紀,既有心機又有手段又能忍,嘖嘖,大材。可惜我還不能收弟子。」

  「佳男現在在蘇市上學,學地是電腦應用,性格表現內向沉默,很警惕,不管怎樣,這個弟子歸我了。」趙望過來插上一句,看著未來弟子的眼神十分熱烈。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姚黃魏紫的本事

  李織錦偷偷地笑,朝圍著沙父沙母的幾個年輕人繼續指指點點「那個個子不高,瘦瘦弱弱的小子,叫楊冰,大家都喊他阿冰,他父母出車禍去世,在親戚中被踢來踢去幾年,後來自己離家出走,被送到福利院。人很聰明,是那界蘇市頭名狀元,數理化方面有天份,學的金融業。」

  「這三個孩子,是伯父伯母最喜歡的。」李織錦聳聳肩,朝另一個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孩子呶呶嘴:「那個叫尹成的,先天遺傳性單耳耳聾,棄嬰,有一點自閉,但是我想你會很滿意。今天剛滿十八歲。」

  沙淩點頭,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孩子,也圍在沙父沙母身邊,既沒有插話,也沒想著要擠上去,只在後面看著大家,臉上掛著淡淡的喜悅笑容,是一個很安靜的孩子,身材單薄,個子倒是頗高。

  「他的愛好是廚師,學的面點。」李織錦補充兩句,朝沙淩笑問:「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嗯,不錯,他的體內罕見的保有一縷先天靈氣。性格又定,適合修行。」

  「這個孩子讓我來帶,可以嗎?」聽到他們對話的伍谷抬頭道。他覺得那個安靜的孩子有點象過去的自己,不由動了憐惜之意。

  「可以。」沙淩准了。幾個弟子裡,只有伍谷有帶孩子的經驗,那個內向的孩子交給他,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脫掉外套,和伍谷坐在一起,圍著大桌子幫忙包餃子的陸銳佯裝歎氣道:「得,你們都挑了,那我就將就一下阿冰吧。」

  沙淩、李織錦洗了手,也過去幫忙,伍谷、陸銳、沙淩、趙望都是不擅長與小孩子打交道的類型,四人坐在一起聊自己的天,而李織錦卻是從小帶弟弟妹妹們長大的,說是孩子王也不為過。一會兒功夫,就和十一二歲的小毛頭們混得熟熟的,追在他身後要聽他講故事。

  小孩子們還好一點,可是年紀稍長些的孩子以及那些員工可就不一樣了,一下子同時見到幾個容貌氣度出眾的男子,讓他們禁不住偷偷打量之餘,又不敢過於靠近。

  五十多個孩子,加上三十多個成人,擠在一個大堂內聚餐。大鍋加工出來地餃子餡不可能有多精細,但是當餃子端上來,滿屋子都是熱氣和喧嘩。齊聲歡呼之後,一起開動,非常有過年的喜慶氣氛,不由自主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

  直到陪著孩子們聽完午夜的鐘聲。沙家人才踏上返程路。

  沙父沙母自去休息不提,而沙淩、伍谷等則和小角、冬天聚在院中,搬了桌椅過來,擺了滿滿的點心瓜果,沙淩、李織錦坐在上首,弟子們圍成一圈。小角、冬天一左一右包圍著姚黃魏紫,每個人都很高興地對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和師傅祝賀新禧。

  當然,小角和冬天與眾人有點溝通上的困難,兩隻特意地學了拱手禮,冬天用後肢站著,前肢沖著眾人拱手,一旁的小角跟著點大腦袋,兩人姿態可愛得讓眾人爆笑不已。

  沙淩按傳統給眾弟子派發紅包。小小地紙包裡是一張銀行卡,每人五百萬的存款。幾人除了紅包外,還有華藥集團的年終分紅,數量很可觀。

  對小角、冬天、姚黃、魏紫來說,銀行卡太不實用,沙淩給他們一人十塊水屬性靈石,這可是實打實地寶物,趙望等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眼光。趙望、陸銳兩人動手,將靈石埋在姚黃、魏紫根系附近,以便於他們吸收。

  「師妹。祝新年快樂,還有早日成形。」陸銳和趙望輕輕地說出差不多的新年願望。

  耳尖的沙淩躲在後面笑得渾身顫抖。毫無形象可言。

  李織錦作為趙望等人的師叔,自也有禮物準備給他們,他地禮物是典藏版的紅酒,特意從他的葡萄酒莊園裡運過來的。

  此刻午夜時分,外面呼一口氣,都是白霧,寒冷異常,但這幾人似毫無感覺,團團圍坐,倒上酒,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都很放鬆。

  像趙望,在國安那裡,一貫有「冷面」的稱號,不茍言笑,氣勢冷凝,一個眼神掃過,就摧殘了那些可憐的手下們地自信,而此時的他,懶洋洋地賴在椅子上,滿面笑容,哪還有一分冷面的樣子?

  趙望、伍谷很興致盎然地參觀陸銳的「新手」,陸銳顯擺地舉著手,將「新手」的好處一一道來,聽得趙望心動不已,恨不得立即拖著陸銳去和他們執行任務去。

  「啪啪。」沙淩忽而擊掌,打斷眾人道:「來來,我們的姚黃魏紫說要給大家賀喜。」——

  姚黃魏紫+.

  眾人瞪大了眼睛,就見忽如一陣柔風掠過,滿園子的花花草草齊齊向他們伏首點頭,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就像當真是有人在彎腰行禮。

  兩姚黃魏紫兩株一人多高地樹身,亦向沙淩彎下腰來。

  「哈哈,好,好!」沙淩笑道:「你們見到了嗎?小姚小魏,尚未成形,便有控制植物的本事,以後可要把你們都比下去了。」

  「厲害。」李織錦驚道,他不是不相信姚黃魏紫的存在,相反,他也頗為期待能見到國色天香的牡丹仙子,只不過,這兩株一直是不動聲色地立在那裡,從來沒有露出一點靈性的跡象——當然,既使他們說話,李織錦也聽不見。乍見兩株牡丹顯出本事,李織錦難免吃驚。

  趙望、陸銳又是高興又是失望,高興的是兩位師妹終於有了反應,失望的還沒有成人形。

  又吃喝一陣,眾人便嚷嚷著讓沙淩再細說出行的經歷,像那次漫長的海上遊歷,如何撈到外星飛船等。

  眾人難得能這樣團團圓圓地坐在一起,興致頗高,沙淩微微一笑,環顧身旁好似家人一般的兄弟和弟子,他喜愛靜修,可是這樣地熱鬧,他亦覺得享受。

  沙淩說起大海的波瀾壯闊,說起海上暴風地心驚動魄,說起海底世界的瑰麗多彩……那乾淨清朗的聲音娓娓道來,引得眾人跟著或緊張或興奮,尤如身臨其境。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拜師

  沙淩又說起這次與伍谷遊歷之事,不免提到蛇窯和古代屍骸,取出那把大刀和玉佩,「玉佩和大刀中各藏有一段古怪能量,估計應當是殘魂。那玉佩中的執念一直在不停地發散著一個資訊,希望有人能救救她的夫君,想來他們夫妻情深。」眾人唏噓不已,一代豪俠人物,如花美眷,卻葬身荒山之中,可歎可惜。

  很隨意地聊聊談談,氣氛和樂溶溶,不知不覺,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天際濛濛發亮……

  大年初二,紅塵幽居紅磚線外,一幢別墅內,眾人齊聚,今天是定下來的收第一批週邊子弟的日子,客廳裡整理出場地。沙父沙母坐在側首。

  沙母滿臉慈愛看著這四個孩子,道:「小雪,阿冰,佳男,小成,我和涵平是這個門派的長老,這是我的兒子,沙淩,你們認識了。這邊是趙望、陸銳、伍谷,你們將來的師傅,李織錦,你們的師叔祖。我門派有一些武功心法,所以使得我們的外貌看上去比較年輕。」——

  比較年輕

  他們四個年幼失怙,心態處事上,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在他們而言,沙父沙母就像他們的再生父母,因此,當沙父沙母提出說要收他們入門,傳授武藝,幾個年輕人雖然對武藝之說將信將疑,但是還是很乖順地一口答應了。

  緊接著,他們就見到了前晚見到的幾個男子,他們一個二個氣度不凡,看上去就是精英或領袖一類的人物,可讓他們震驚的是,那叫沙淩的男子居然是沙父沙母的孩子?

  明明看上去只相差幾歲啊?

  趙望道:「我門派名為自然,你們的師尊輩共有七人。這兩位,伍陽,伍輕芙,與你們同時入門。」自然宗。這個名字是大年初一淩晨時分,被一眾弟子逼迫,沙淩勉強想出來的名字。沙父沙母的輩份和身份尷尬,因此,他們將二人列於長老一位,以後皆以長老稱呼,這樣就避免了輩份錯亂的麻煩。

  伍陽,伍輕芙,早先就得伍谷傳授內功心法。略有小成,對於伍谷所說加入武學宗家一事,深信不疑。而且他們地父親也是在練了武之後容貌越來越年輕,比起懵懵懂懂的那四個孩子,他們兩人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趙望收了賈佳男為弟子,陸銳收了楊冰和伍陽為弟子,尹成、薛雪、伍輕芙都是入得伍谷門下。

  以伍谷的意思。其實自己的女兒最好交給別人來帶,只不過,一來他不指望孩子們多麼勤於練武,夠防身就行了,二來薛雪也是入的他門下,多伍輕芙在。兩個女孩子作作伴,也熱鬧一些。

  從此,薛雪、尹成就搬到這幢別墅裡來居住,賈佳男、楊冰平時要上學,只週末過來學習,而趙望又長期不在,教授弟子一事將會託付給常駐家中的陸銳。

  伍陽、伍輕芙都已工作,兩人工作崗位還在原來的N市。他們的內功心法修行已踏上正軌,除了拳腳功夫之外,暫時也沒什麼要學地了,此次入門也只是走個形式。

  乘著年假期間,人員齊全,趙望、陸銳開始傳授弟子們心法,所授心法與當初伍谷傳給兒女們的一樣,是經沙淩改良後的獨特心法,性質溫和沖正,最是養生不過。沙淩很偷懶地為這心法取名「自然訣」。

  幾個同輩地年輕人們像是住集體宿舍一般住在一幢別墅裡,伍陽、伍輕芙年紀略長幾歲。又最先入門,便是他們這一輩中的師兄、師姐了。

  伍輕芙心法小成,體態輕盈,如回風拂柳,充滿女性的柔美和飄逸,而她本就容貌秀美,又得素肌桃顏膏這樣的產品保養,皮膚白裡透紅,晶瑩剔透,走在外面,回頭率十成十,被星探拉住,更是家常便飯。

  伍輕芙外表柔美,卻是自有主張的現代女性,認認真真地從事她喜歡地律師工作,並不因自己美貌而變得輕浮驕傲。

  容貌美麗了,麻煩也相應地變多了,路上或工作中經常遇到登徒子,每到此時,她就暗暗感激她的父親,有幾次危急關頭,就是仗著輕靈的功夫逃過一難。這些事,她只和伍陽提過,卻不敢告訴父親。

  薛雪臉色蒼白,五官頗為清秀,看上去惹人憐愛,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伍輕芙笑道:「小雪,師門的功夫非常神奇,學會了之後就不用怕被人欺負了。」

  「真的?師姐這麼美麗,肯定遇到過壞人。」明知道伍輕芙平安無事,薛雪還是擔心地望著伍輕芙:「一定很可怕吧。」

  伸出白潤修長地手指點點薛雪的俏鼻子,伍輕芙輕笑:「小雪真善良。一開始是很害怕啦,但後來發現不過如此,我輕輕一腳,就能將他踹飛,就知道沒什麼好怕的啦。」

  尹成、楊冰、賈佳男默默地聽著,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伍輕芙的臉上,芙蓉般俏麗水靈,比偶像明星美上數倍不止的容顏,氣質卻是乾淨純粹的,充滿知性的氣息,言語間又很溫柔,這樣成熟優雅的女性,輕易地成為少男們地心中瑰寶。

  這是他們的大師姐呢。

  楊冰氣乎乎地問伍陽道:「師兄,那些壞蛋被教訓了嗎?我們師兄弟們再去好好收拾他們一通,誰教他們敢欺負我們的師姐!」

  伍陽笑眯眯的,目光中卻蘊著一絲森寒:「放心吧,都教訓過了,敢動我姐,怎麼可以放過。」畢業後,他原本可以選擇其他城市工作,可是考慮到放心不下比自己大一個小時出生的老姐,且N市離蘇市較近,看望父親也很方便,便留了下來,後來他不止一次慶倖這個決定。

  伍輕芙就是輕身功夫高妙,其他功夫都很爛,這讓第一次幫她教訓了一個紈絝子弟的伍陽有幾分擔心,自此後,伍陽不得不擔起早晚接送的工作。

  伍陽心中尋思,欲向陸銳學兩套拳腳功夫,至於自己的父親,他很瞭解,只會內功心法,拳腳功夫是不可能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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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19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42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七章 異寶紛呈

  「這是什麼?」沙母好奇地端詳著趙望打開的盒子,這是趙望孝敬給沙淩的年禮,另外,陸銳和伍谷也準備了禮物給沙淩。

  盒子中裝著一塊透明的水晶,這塊水晶只是被切開了一個剖面,沒有經過精細加工,一簇簇的六棱柱晶體的中央,隱隱綽綽的,生長著一朵七彩的小花。

  趙望聳聳肩:「不知道是什麼,前段時間處理了一個國際盜竊團夥,這是沒收的贓物,我看有些名堂。」

  沙淩好笑地看了趙望一樣,這算不算濫用職權?罷了,對於趙望,他可不指望他有多忠厚老實,現在這樣也很不錯了。

  李織錦道:「是不是靈物?」

  「嗯,中間那朵小花定是靈物,只是不知是何物而已,很珍貴。」沙淩拍拍趙望的肩,以示贊許。

  趙望露出開心的笑意。

  「師傅,這是我和老七的禮物,是收購稀罕的藥材和植被時發現的。」陸銳手上捧著一盆草,此草纖細盈盈,細細二葉,葉尖上微微粉紅,看似只是很憐人而已,但草一端出來,就有一股特別的淡淡馨香蔓延一室。

  而在沙淩等人眼中,看到此草通體靈氣凝結,不同凡響:「呵呵,果然是好東西,香氣是靜心凝神的。」

  「嗯,那藥農只不過來碰碰運氣,正巧那天我去辦事點,趕緊買下,差點就錯過了。」是稀罕的藥材都一一看過,因此陸銳聘請了幾個中醫,在固定的辦公場所鑒定。他和伍谷二人輪流抽空去看看。

  伍谷笑:「我和師兄借花獻佛,這段木頭我覺得古怪,收了下來,入手沉重,通體烏黑,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不知何物也。」

  沙淩、李織錦等輪流傳遞著那段手肘長短的怪木頭。

  「唔,有了。小姚和小魏知道。」沙淩忽道:「他們說,這段木頭叫作金谷木,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很了不得的東西,此樹長不到半米,粗粗短短,漆黑不起眼,但是花開結果,結出的果實叫做金谷。形若金黃米粒,是修行者最好的糧食之一。」

  眾人早知道沙淩能與姚黃魏紫溝通,聞言李織錦頓足:「要是一株活的該多好?」

  「別急。姚黃說金谷木生長在靈氣充足地水中,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嘗試著種一種。這盆小草,名字叫九天香,是種天材地寶,可入藥。而這水晶中的花。不是花,而是一種很神奇的靈氣凝結,叫作瓊花仙氣。」

  側耳聽了聽,沙淩大笑起來:「哈哈,趙望你立了大功了。」

  「哦?」

  「姚黃魏紫說,如果他們二人服下這團仙氣。吸收完畢,立刻就可化成人形了!」

  「真的啊?」在場諸人皆喜出望外,天知道,他們盼望那兩株牡丹成形有多久了。

  ……傳說中的牡丹仙子啊。

  按姚黃魏紫所說,沙淩用鋒利的小飛劍劈開水晶,水晶劈開的瞬間,那團瓊花仙氣立即化作流光,沙淩有了準備。用真元將其裹住,使之不得流散。

  引了兩滴仙氣分別給兩株牡丹,他們二人無法做到一口氣吸食所有仙氣,必須要勞煩沙淩天天為他們灌溉。

  等了一個月,第三代弟子們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眼見那團仙氣還只下去一半,而局裡地電話已經是一個緊似一個了,陸銳忍笑道:「放心吧,大師兄。姚黃的玉照,我會第一時間拍下來。發給你的。」

  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趙望怏怏地離開。

  三月地第一個星期,沙母順利地誕下一女,在醫院裡住了兩日就回家了,沒有女兒在體內吸收靈氣,沙母恢復起來很快。

  小小的一團,整日困困地閉著眼睛,睫毛長長卷卷的,皮膚滑滑嫩嫩,水潤透明,像奶油果凍一般,可愛之極。

  很快,小小的寶貝疙瘩贏得自然宗中所有人的喜愛。

  睡著時地寶寶像天使一樣,可是哭鬧起來,那就是小魔女的級別。

  多了個新生的小生命,自然宗中熱鬧起來。

  寶寶滿月的時候,院子裡的牡丹花結出了兩朵碩大的花朵。

  自然宗中地諸人守在花旁,等待著牡丹仙子的出現。

  這兩朵花,一朵是明快亮麗的鮮黃,一朵是嬌豔動人的絳紫,層層疊疊,雍容華貴.富麗堂皇。

  夜色降臨,銀色的月光傾瀉在兩朵傾城名花之上,花朵最裡面的花芯打開,揚起兩團淡淡輕煙,輕煙變化,漸漸凝成兩個人形。

  左首,姚黃,身著同花色一般的襦衣長裙,長髮挽成雙蝶螺,眉目似畫,眸光如波,水波流轉,動人心魂,好似洛神下凡,看得人目瞪口呆,心馳神移,渾不知身在何處。

  如花瓣一樣鮮豔柔嫩的嘴唇輕啟:「姚黃,見過師傅,長老,眾師兄。」她襝衽起禮,無論衣著還是行禮,全是古禮,但是在場眾人卻都覺得應當如此。

  好一個明麗嬌豔地麗人!便是日光在她的面前,也要遜色。所有人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很好。」沙淩贊道。果真當得起國色天香一詞,不負眾人所望。

  「謝師傅賜名,從此,姚黃更名雲想衣。」姚黃柔柔地道。

  比姚黃稍後,魏紫也凝結成形。

  如果說姚黃是明豔得連陽光都能比下去的耀眼的存在,那麼魏紫,就是月色都會羞愧的精靈,一顰一笑,皆風姿。

  看看姚黃,看看魏紫,既便常常見到沙淩的風彩,眾人還是看呆了看怔了。

  一個這樣的絕色,站在面前,就已讓人窒息,偏偏卻是兩個迵然不同的,肩並肩地站著,再加上立在那裡的沙淩,三種不同地風格,一時間,天地間的光輝似乎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掃一眼看呆了地一眾人等,沙淩忽然笑起來了,姚黃看上去不過才十五歲,而魏紫更是只有十一二歲,這樣的他們,趙望和陸銳很失望吧?更何況……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八章 花公子

  除了沙淩,就是沙父恢復得最快,他與丁如芬夫妻情深,又新得愛女,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們身上,雖然一時被兩位牡丹花仙的絕世容光震懾,卻也很快醒過來,輕輕推推沙母:「如芬,別抱著寶寶吹冷風,我們先進屋去。」

  「魏紫,從此更名花想容,師傅。」魏紫看上去年紀幼嫩,但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纖眉如畫,水眸盈盈,暗隱風流,已是可以惑亂人心的絕色了,這樣的容貌,長大了還不知要怎樣傾國傾城?他一身長裙,由重疊的緋色輕紗組成,拱手行禮間,輕紗飄曳,如夢似幻。

  說話的聲音細細小小,透過長長的眼睫偷偷瞟一眼沙淩,雪白的小臉緊張地染上粉紅,看得人恨不能捧在手心好好呵護寵愛。

  沙淩早知道他的性格,安撫地一笑:「好,小衣,小容,我們進屋來談。」

  扶著沙母,一行人就進了屋內,小角和冬天也緊跟在後面,他們兩人心智年齡很小,還不到欣賞美人的地步,看到姚黃、魏紫化形,只是單純地為他們高興,並無其他心念。

  小角直接縮小,一點也不避生的纏到雲想衣身上去,而冬天則走過去用頭蹭蹭兩人,以示慶賀之後,它就退回到沙淩腳畔。

  沙父沙母先帶著寶寶回屋休息。

  落了座,喝了幾口茶,沙淩才暗含真元地輕輕一咳,將傻立在屋外的李織錦、伍谷等人震醒。

  頗有些羞愧於自己失態的伍谷和陸銳老老實實地低著頭走進屋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李織錦卻很大方,連連讚歎:「不愧是牡丹仙子,見到她們,才明白以前自己實在坐井觀天,看美人的眼光也太差勁了!」話是這麼說著,李織錦卻連看都不看雲想衣和花想容一樣。

  不只是他,伍谷、陸銳皆是如此。

  沙淩心中明白,他們三人是怕自己心中不定。再次失態。

  沙淩不懷好意地提醒:「小衣是個美女,可小容卻是男孩子,你們不要搞錯了。」

  「男孩子?!」陸銳呆了,伍谷和李織錦也呆了,三人傻傻地將眼光轉向魏紫花想容——瞧這張嫵媚柔弱的小臉,怎麼可能是個男人?!

  「小容,小容不可以是公子嗎?」被幾人目光瞪得怯怯地後退,花想容咬著嘴唇結結巴巴地問。那神態,可憐可愛之極。讓問出這個問題的陸銳都覺得自己是在逼問,是在犯罪,更不要說伍谷和李織錦了。

  「當然可以。不過,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麼決定性別的?」沙淩偏偏頭,視線在陸銳那張失望到絕望的臉上溜來溜去。

  「是這樣,師傅,有的植物精怪。是天生就有性別地,而大部份植物都沒有明確的性別,由成形時自己決定。當年我初有靈性時,種養我的主人是位小姐,小容的,則是一位書生。所以……」雲想衣柔柔地解釋道,明媚的雙眸好奇地看著陸銳變化多端的臉色——

  天,怎麼:::.悲憤地想。

  伍谷和李織錦將同情地目光投向陸銳。他們都聽說了,趙望和陸銳的師妹情結,但現在看來,陸銳肯定……而趙望,咳,老實說。要染指美到這種程度地師妹,是需要勇氣的。

  此時,李織錦和伍谷還沒有想得很複雜,在他們看來,剛剛化成人形的兩位美人,大概和他們地外形一般心理成熟程度,但真相,卻是讓人大跌眼鏡的。

  深吸口氣,陸銳挺胸抬頭,瞪著他又壞心眼發作的師傅:「師傅。我會像以前一樣照顧師妹和師弟的!」

  他和趙望雖然常常說對美貌的牡丹師妹們抱有非份之想,但那些話。玩笑成份居多,當然,小小地期待幻想偶爾還是有的。

  看到兩位師妹化形成功,陸銳的心裡並沒有往歪處想,待得知小容是男孩子,陸銳的一臉悲痛百分之八九十是在可惜這樣美的模子,性別卻是男。

  剩下的那一點百分點,陸銳承認他是為了配合師傅地惡趣化,至於其他情緒,他是堅決否認的。

  淩笑吟吟的。

  雲想衣和花想容依序與各位師兄弟們見禮後,沙淩問道:「小衣,小容,是否要為你們另辟居所?」

  「師傅,我和小容本體修為不夠,不能化形,現在看到的身體只是純能量體的凝結。居所是不需要的,要休息時,我們會回到花中去。」雲想衣道。不出所料的,她看到沙淩一臉平靜,單論靈氣力量而言,完全消化掉仙氣的他們,比沙淩還略多一些,但是在領悟境界和心神力量上,差距是雲泥之別。

  按理來說,只是結丹期修為地人,根本就無法與花木精怪溝通,更不可能自己琢磨出那麼多神奇的術法手段。因此,她和花想容很看好沙淩,認為他將來必是宗師級的人物,且其心中自有方一淨土,這樣的一個人,值得效忠和信任。

  不避諱的,雲想衣侃侃而談花妖的弱勢之處:「花妖的身體非常脆弱,怕水怕火,物理攻擊還是法術攻擊,都容易傷到我們。我和小容商量過了,第一步還是要麻煩師傅教授我們防水防火等防禦法術。第二步,請師傅將九天香和金谷木交給我們。在植物載培上,我和小容略有些天份。」

  雲想衣的話顯然過於謙虛,比起動物類進化成的妖修,植物在第一步啟靈智上大大落後,且植物吸收凝結大地的靈氣修行,速度緩慢,可是一旦可以化形,便有許多天生地手段可使,例如馭使天地間的植物等。

  對於照顧著他們地沙淩,雲想衣和花想容並不想純粹的依靠,而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認可,成為自然宗真真正正的一份子。

  他們不是柔弱的爬藤,而是高貴的牡丹,花中的王者。數百年的歲月,既凝煉了他們的美麗,更賦於了他們堅強和智慧。


第一部 第一百八十九章 花和狐狸

  「嗯。」沙淩微微笑著,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自己面前有著絕色容姿的兩名弟子,他很清楚,小衣和小容有的不只是無雙美麗的外表,他們的聰慧和能力不容小覷。

  不過,他是不會提醒陸銳等人的,瞭解一個人,要慢慢的來才有趣,不是嗎?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灑在沙家違背時令的花園裡,灑在於靈杞樹前忙碌的雲想衣和花想容身上。

  他們二人換了衣裳和裝扮,雲想衣的衣裙變成簡潔飄逸的長裙,腰束絲帶,襯出玲瓏有致的腰身,裙子樣式簡單,於細節上又處處體現出復古的味道,秀髮隨意地用一根簪子固定在腦後,裝扮很是優雅清新。

  花想容的衣著就更簡單了,模仿沙淩樣式的休閒款白色t恤衫和休閒褲,及腰的長髮用一根絲帶高高束著,好似一位最漂亮的小精靈。

  兩人雪白的小手靈巧地採摘著鮮紅靈杞果,不時低聲地說笑著什麼,那寧靜唯美的畫面,讓看到的沙家人一大早就被衝擊得呆呆怔怔。

  「師傅。」兩人看到沙淩,歡喜地揚起純潔無垢的笑容,一時間,百花綻放,亮眼無比。

  自此之後,李織錦和伍谷不到不得已,是不會出現在沙家主屋的,兩位美若天仙的同門,是對他們定力的最大考驗。要想不丟臉,短期內還無法做到,對自己定力感到失望和無奈的二人,做出大家都理解的決定。

  花妖們接手了藥田的種植培育,他們二人對各種植物的稟性了若指掌,需要多少陽光,多少水份,土壤的質地需要做何種改變,只消看上一眼,兩人就能侃侃而談,頭頭是道,陸銳心服口服地交出藥田的管理權。

  以前隨著藥田面積的擴展。從鋤草到灌溉、施肥等每個細節,瑣碎又繁重,全是陸銳一人親力親為,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把伍谷拖過來,好在二人體力不俗,否則早就累垮了。

  這樣複雜的日常工作,交給花妖們卻是不費吹灰之力,讓大大地減輕了工作量地陸銳對小衣小容讚不絕口。同時,卻又煩惱於需日日與兩人打交道,那燦爛的閃得人頭暈目眩的笑容。使得陸銳不得不每天增加自己打座靜修的時間。

  在痛苦與幸福之間掙扎著的陸銳憤憤然,堅決不給大師兄發送師妹的圖像,只是一個勁兒地強調「國色天香」「有若仙子」之類的詞彙,令一直任務太忙無法抽身離開的趙望氣得牙癢癢的。

  「喂,你有沒有發現。小衣和小容對著小陸有意笑得特別甜?」高高盤腿坐在樹枝上地李織錦一手斜斜伸向空中,皮膚享受著風流過指間的觸感,突然問沙淩道。

  淩含糊其辭。

  狐疑地上下打量沙淩,又掃了一眼渾身透著純潔無辜氣息的兩花妖,半晌,李織錦歎氣:「我想我是看花眼了。小衣和小容分明是兩隻小狐狸,狡猾得很。小陸被逗得團團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沙淩嘿嘿笑了:「讓你發現了。小衣小容實際年齡並不是四百和三百,據他們所說,開始修行後,本體生長極其緩慢,實際年齡,小衣有九百年了。而小容也有八百年,自從靈智看啟,他們二人冷眼看盡世間百態,對於人性,看得大概比人類自身還要清楚。所以,他們不是小狐狸,而是老狐狸。玩弄人心輕而易舉,好在二人本性純善,只要不招惹他們,就不會有事。」

  「至於小小地捉弄小陸。是報復之前他色眯眯地調戲言語吧,呵呵。無傷大雅。看看熱鬧就好。」

  「擁有驚世駭俗的容貌,還有敏銳的心思,這樣的兩個人,哈哈,要是出世……」李織錦摸著下巴,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

  沒好氣地瞟他一眼,沙淩道:「上次你說地事提醒了我,我發現隱藏身體的波動,完全可以做到。」他指的是那次飛出大氣層的冒險經歷,事後李織錦曾問是否有被衛星拍下。

  回想了一下後,沙淩確定他並沒有被拍下,當時進入境界狀態,身體所散發出的波動竟然在不知覺間與周圍存在的波動協調一致,是以,他那時是「隱形」地。

  這讓李織錦大感興致。

  「不過,目前你們幾個還不行。」要做到協調或隱藏波動,至少要到他們能看到這世界無處不在的紋波才行。

  聳聳肩,李織錦無奈道:「可惜了,還指望著能用這招避過紅外線探測呢。想想看,要是能夠收斂本身熱量,避過探測器,天下還有哪裡是我們不能去的?」身為冒險者特有的刺激因數發作,李織錦兩眼炯炯地想像美好前景。

  沙淩笑道:「你想去哪裡?銀行還是寶庫?」

  打個響指,李織錦興致勃勃地眨眨眼:「談錢多俗氣,難道你不想進入世上最嚴密的軍事基地?不想看看那些被藏得深深的國家機密?若可以隱身,從此哪裡的機密對我們而言都是敞開來的!那個俄國北方山谷中地基地,美國傳說中的51,,不想去看?」

  挑挑眉,沙淩不掩有點心動的意思。他試過,練得熟後,只需一息間,就可以完全收斂體表所有波動,沒有光線折射,沒有熱量散發的他,在空氣中徹底隱形,無論肉眼還是雷達、紅外線等科技手段,都無法捕捉到他的痕跡。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時興致所至的試驗,並沒有想得太多,聽李織錦一說,倒發現這項本事用處極大。

  伸長腿,換個姿式,李織錦道:「沙子,你或許有辦法可以幫我們隱藏身形。有空就想想吧。」隨口提出建議,李織錦便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是靜靜地感受著風拂過面頰,對於風,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或輕柔若情人,若狂野似冰刀,變化萬千的風,總帶給他隱隱綽綽的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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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21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46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章 奇異的植物

  雲想衣和花想容蘭心慧質,乖巧伶俐,深得沙門眾人喜愛,而沙家的小寶貝沙貝貝,正是成長最快的時期,每個星期都變個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安靜地盯著這個盯著那個,像是在觀察什麼似的,一副聰明可愛的模樣,為自然宗憑添許多歡聲笑語。

  開著空調的暖暖屋子裡,沙貝貝穿著粉紅色的小棉外套,撅著屁屁在床上爬來爬去,粉粉嫩嫩的小嘴巴咧著,發出「咿咿呀呀」的動人聲音,直勾得沙父沙母目光慈愛,恨不能抱在懷裡親個不夠。

  一圈人圍著參觀,沙貝貝抬頭看看,就徑直朝著雲想衣和花想容爬去,一直張著手企圖抱寶寶的沙父很沒有面子地搭拉下眉毛。

  不知為什麼,寶寶特別粘兩花妖,很喜歡和兩人親親抱抱,讓沙父失落得不行。

  魏紫個頭雖小,力氣卻是不小的,穩穩地將動個不停的寶寶抱在懷裡。

  寶寶還小,但是已能看出將來大美人的坯子,大大的眼睛,黑直濃密的睫毛,小巧的鼻翼和嘴唇,雪白的皮膚,烏黑的頭髮,漂亮得像個洋娃娃,和魏紫頭靠頭並在一起,兩人都嘻嘻笑著,很乾淨的笑容,好似天使一般。

  「師傅,九天香已經分株成功,一株給冬天,九天香特有的香氣,可以讓吸收月之精華的妖類避免出現狂燥入魔的情況。還有兩株,給我和小容防身之用,師傅,若是可以,我和小容想輪流去外面走走,多採集一些有用的植物過來。」雲想衣道。她思慮甚全,如果二人同時外出,家中的藥田就無人照看了。

  據他們二人說,動物妖類是吸收月光精華的,能量不純,且偏陰柔。若無九天香之類清心寧神的藥物配合,極易進入殺戮魔道,小角是天生靈獸,不存在這個問題,冬天修行尚淺,又有沙淩用靈氣給他打過底子,是以暫時無入魔的跡象,但是將來修行深厚,入魔的危險性就高了。有了九天香,就把入魔的可能減少了六七成。

  得姚黃魏紫提醒,沙淩才知道妖類修行有這麼一個大弊端。那本妖修法訣上並沒有提到這點,險些於不知覺間誤了冬天,想想就讓沙淩出了一身冷汗。

  對於妖類,九天香可以靜心凝神,但對於普通人類和野獸。他們無法抵擋那種香氣,會於不知不覺間昏睡過去,姚黃魏紫可以催發九天香的香氣,九天香在他們手裡,是件防身的好武器。

  花妖靈性重,半年時間。已將「護」字元使得有模有樣,在他們地本體周圍,密密麻麻地布了好幾層防禦陣,靈體的身上,還穿著用特別的白色簾製成的衣物。

  可這樣對他們而言是不夠的,他們想要去山野間尋找一些特殊的,只有他們才能懂和馭使的植物,一來為自然宗添加天材地寶。二來也為自身增加一些手段。

  沙淩早聽小衣小容說過這方面的想法,雲想衣和花想容於修行上很勤奮,資質稟賦極佳,能看到和感應到空間中存在的部份次聲波,因此學起音律方面地攻擊方法,是幾個弟子最成功的,考慮到他們天性純良,沙淩甚至傳授了具有範圍殺傷性的音攻法。

  有護字元和音攻法在手,兩花妖出外,如若不是不小心中下埋伏。應當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過,兩人畢竟容貌太過耀眼。放任他們單獨出去,沙淩還是有些不放心,略一沉吟道:「讓小角載你去,當日來回。」

  「是,師傅。」

  沙淩又傳了姚黃魏紫如何收斂外表波動以及改變外貌之法,如此一來,可以將外貌改成平凡狀態地兩人,既便走入人群,也不會引起太大注意。

  另外,沙淩又用靈力編了一件透明的衣物罩住小角全身,以便遮蓋他的波動,這樣一來,飛在空中的小角和花妖們,就不會被衛星攝下。

  只不過,這個靈氣編織成的衣物,持續時間只有一日,沒有天材地寶可以依憑,單純只靠靈氣支撐,堅持地時間無法長久。沙淩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半年時間,借著騰雲駕霧、腳程比飛機還快的小角之助,姚黃魏紫天南地北地飛過,采回來不少好東西。

  細細長長柳條般的毛類植物,看上去再普通不過,但是若用靈氣種植,不出十載,便可以承載靈氣,成為製作法寶的低級材料了。

  一種粗粗的森林中的藤蔓,也不知被花妖怎麼搗騰,種植在紅塵幽居週邊,一夜之間就長得密密麻麻,若得兩花妖指揮,這些藤蔓可以有若蟒蛇一般絞縛人類。不過,因為催生太耗靈氣,讓兩花妖整整休整了一個月才緩過來。難得地,姚黃魏紫被沙淩斥駡了一通。

  這是師傅的關心,兩人不是不能體會,是以,罵歸罵了,雲想衣和花想容都乖乖地低眉順目地聽著,那乖覺的姿態,讓沙淩想發火都發不下去了。

  沙淩是不客氣的斥駡,而伍谷、陸銳、沙父、沙母則是溫言好語地勸告,宛若家人的關心,讓風雨中孤單長大的牡丹花妖們心中溫暖不已。

  還有盛開的龍抓花,鮮豔纖細的花瓣,有一種獨特地美,用毒蛇液灌種植,花瓣邊緣長出一圈金黃,平時也不知種在哪裡,只要需要,姐弟倆手一張,掌心中就能冒出一朵劇毒無比的龍抓花,稍稍聞點香氣,即可將人毒倒,龍抓花的花瓣還能被用作暗器。

  奶香果,雲想衣特意為沙貝貝采的,只生長在溫暖潮濕的湖畔,草莓般大小的植株,雙株生長,十年長成,結雙果,果實外表有堅殼,有異臭,但一旦剝開堅殼,就會飄出一股特別的果實清香,一顆果實乳白色,晶瑩剔透,一小顆一小顆地球在一起,結構好似圓形的大桑,有清新的果甜味和濃濃的奶香,入口滑膩又清爽。另一顆果實好似綠水晶,奶香味很淡,酸酸甜甜地,沁人心脾。

  結果,不只沙貝貝愛吃,沙家人全家都吃上了癮。

  ……

  如此種種,平凡的植物到了他們手裡,變化了一個模樣,或者進化,或者異變,看得沙家人眼花繚亂,稱奇不已。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一章 雲床

  深秋的天空高闊而乾淨,藍天上飄著絲絲白雲,沙淩雙手拖在腦後,斜斜半倚在一段細細的紫竹上。

  耳際,是不遠處湖岸上傳來的「空空」的古箏琴音,彈琴之人是姚黃,姚黃和魏紫對於古箏似乎無師自通,或者他們以前曾經接觸過,一拿到古箏,稍稍熟熟手,一段段優美的弦律就從他們的指尖流淌出來。

  盤膝坐在古箏前,姿態嫺靜地抬起手腕,一雙素手有若蝴蝶般舞動。以他們的琴藝,已經不需要刻意去記什麼曲調,而是隨著心情撥動琴弦。

  古箏是沙淩很喜歡的一種樂器,比起現代樂器的多種多樣、音質豐富,古箏那空靈古樸的獨特音質,最適合修真者洗心滌神。

  雲想衣淡淡笑著,心情有若天上的浮雲,輕鬆自如,而手下的調子,也好似穿越山野密林的流水,山林深靜,流水潺潺,無人之處,隨意佯……

  沙淩心中突的一動,體表真元流動,慢慢的,所有的波動收斂,常人看來,他就似一幅漸漸消失的水墨畫,從那段紫竹上銷聲匿跡,但其實,他還在那裡。

  慢悠悠的,他向空中漫步,步履從容,神態輕閒,眸間神光流轉,穩穩地一步步踩在點上,有意識地調整著體內真元的走向,使得身體的每個部份散發出的波動都剛好與外界契合,用最小的力氣,沿著小小的來回的弧形波動,基本保持直線的路線向上飛去,不多時,就來到雲層上空,八千米的高度。

  幾次飛上高空,都是將心神沉浸在對意境的突破和領悟中,還從沒有細細欣賞雲上世界的美麗。

  此時他站在輕飄飄的雲端,入眼所及,是一層一層厚厚絨絨的白雪般的平原,上面是藍瑩瑩的天際。到處飄游著大片潔白地雲朵。

  白雲無邊,織就如夢似幻的美景。一會兒,是雲的平原,一會兒,是成群的牧羊,一會兒是豐軟的棉絮,一會兒又是絲絲縷縷的霧紗….

  有似流水,不停變化著的無窮姿態,令人著迷。

  這裡清靜。無人打擾——稀薄的空氣,人類能夠駐足之處,隱了波動的他,也無人能夠窺到,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獨自靜修?

  沙淩只覺心情悠悠然。輕飄飄地,無憂無惱,無思無慮,只想躺在白雲之上望著天,看日升日落。

  既能在水上漫步,為何不能在雲間閒遊?

  水是液體。能承載重量,而比水輕盈得多的雲呢?沙淩足下不停,在雲層中漫步,他無法停下,若是在一個地點停得久了,就必須耗費大量真元。

  半徑只有一百毫米分之一的雲滴,怎麼才能立足?

  有了!靈光忽現,沙淩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在空中做一張水床也是很不錯地主意啊。

  雲是水汽凝結而成。那麼……沙淩手指虛揮,真元射出,卷過來大團白雲,用真元壓縮凝聚,看密度快達到雨滴的狀態,以真元將那團白雲困住,如此一來,他就有了一張厚厚軟軟的空中水床了。

  愜意地長舒一口氣,水床輕若無物,睡在上面。比睡在棉花上,更加柔軟舒適。

  悠哉地撐著腮。想了想,沙淩反身跳下雲層,回家端了自己的茶杯上來。

  以雲為床,以天為被,看流雲萬千變化,沙淩似睡似睡,似醒非醒地眯著眼睛,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坐看雲起,仰看日落。

  夜色深沉,星空近在咫尺,宛若伸手就能捉到。

  沙淩的手指微微在雲床上點動,體內真元輸出,以保持雲床地存在。

  半夜時分,沙淩方回到家中。

  看著從空中落下的沙淩,幾乎以鬆枝為家的李織錦奇道:「一天都沒見你了,又上天玩去了?」

  沙淩雲淡風輕的:「發現好玩的。」

  「咦,又有外星飛船?」李織錦一下子跳下樹枝,壓低了聲音,緊張又激動。

  「不是。」

  「那有什麼好玩的,新法術?」

  「嗯,回頭再告訴你們。」沙淩賣個關子,丟下傻眼地李織錦跑回屋去。

  無論用靈氣織就無形的衣物,替小角擋住波動,還是固定雲床,純用真元,一來堅持時間不長,二來太過耗費真元,是該想辦法替代了。

  最遺憾的莫過於手頭材料太少,能容納靈氣和真元的只有少少幾樣東西。

  作為動力的中心,自然是幾塊水屬性靈石,數了數,從海中挖出來的靈石還餘手上的最後四塊。

  四塊固定四個角,嵌入激發陣法。原理很簡單,但要做好卻很費功夫。

  想了又想,沙淩失笑,有個很簡單的法術被他忽略了,其實只要在床地下面和四個側面,都用上防禦陣法就可以了,單純的防禦陣,輕得沒有份量,完全可以在空中飄動。

  一張他寫的次天符在不承受撞擊和攻擊的情況下,可以堅持使用一個星期時間,這樣一來,連靈石都可以省掉,直接使用天字元即可。而要改變防禦陣的外型,對他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有的時候,換個思路,問題就變得很簡單。

  第二天,沙淩用紫竹的竹衣製成的紙張,書寫了一個「護」字元。

  帶著護字元,再次來到高空,將字元展開,空中出現圓形的防禦陣,沙淩手間真元指引,引動防禦陣外表發生變化,形成一個床架,引壓縮的雲團入內,登時,一張穩固輕盈地雲床形成了。

  雲床的重量比周圍地雲朵略重,稍稍往下沉了一段距離,但是,穩穩飄在空中是絕對沒問題的,偶爾被下面的人看到,也只是會好奇為何會有這麼方方正正的雲團。

  微微的喜悅之後,沙淩懶散地睡在新制的雲床之上,長髮披散,雙眸輕閉,心神四散,既有意,又無意的,看著四周風起,雲湧,千萬般變化,妙不可言。

  許久,沙淩自嘲一歎:「流雲步,我的步法大概是最難看的流雲吧?」

  飛雪無痕步到了極致,進入另一個層次,沙淩取名流雲步,如今閑看天邊流雲,始覺取這個名字有些妄自尊大。

  流雲,流動的雲,沒有一朵雲,有相同的形狀,沒有一朵雲,會在一個形狀上停留一秒鐘,沒有一朵雲,會停留在一個位置上,宛若不止息的流水,宛若最不羈灑脫的過客……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二章 葡萄酒莊園和古堡

  某日,沙淩從空中落下,迎上了眾人好奇的目光,「沙子,這段時間你沒事就往天上跑,到底在練什麼呀?」丁如芬代表眾人好奇地問道。沙母懷孕時反應大得她吃不消,可產後恢復極好,早就能與以前一樣進行跑步修練等。屋子裡呆久了,她有些悶,便讓沙父照顧貝貝,她出來看看院子裡的花草。

  掃一眼在沙母身後默不吭聲笑眯眯的李織錦,想也知道是這小子竄掇著問的。

  「無事,練習新的流雲步。」沙淩輕描淡寫。

  「新的流雲步?」不說沙母了,李織錦、伍谷、陸銳都眼睛一亮,同時脫口:「雲中漫步?」姚黃、魏紫好休養的沒有發問,但也用兩雙明眸緊緊盯著沙淩。兩人已開始練習飛雪無痕步,略有小成,姚黃少女的體態,人又極美,踏起飛雪無痕步,身姿曼妙輕盈,有若回風舞雪,甚美。

  兩人越學習沙淩的手段,就越是佩服,如此多的法術,竟是他一人所創,這份天資,實在驚人。不知覺的,他們也像陸銳等人一樣,對沙淩的本事極度的信任。

  飛雪無痕步,已是那樣貼近天道,那麼難以領悟,在飛雪無痕步之上的流雲步,又是怎樣的光景?每每看到沙淩輕鬆地淩空虛步,消失在雲層間,羨慕的豈僅僅是陸銳等人?

  淩有點心虛地摸摸鼻子,聲音小了下去:「就是以雲為床,睡在上面飄啊飄的……」——

  t如芬都瞪圓了眼睛。

  無奈的,沙淩把過程詳細地說了說。

  「也就是說,你幾天都一個人快活自在地躺在雲上看天?!」李織錦的話為什麼聽上去咬牙切齒?為什麼伍谷、陸銳都

  紅了眼睛?為什麼姚黃、魏紫這麼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

  沙淩退後,再退後,無力地舉起雙手投降:「好吧,好吧,輪流帶你們上去玩玩。記住,一個二個努力修練,爭取早一天自己去做雲床!」

  「是。師傅!」一眾弟子應得山響。

  李織錦喜滋滋地勾肩搭背:「明個兒天氣晴好。」

  「好吧,明個兒就明個兒吧。」沙淩無聲地歎氣,怎麼以前會覺得李子實誠呢?

  自此,沙淩做了整整一個星期車夫,輪著把大傢伙兒帶上去,小角和冬天也沒漏掉。小角騰雲駕霧的本事不比沙淩差,在雲間翻騰滾鬧,玩得開心,只不過。他年紀太小,良辰美景在他而言,只有好玩不好玩之分。

  其他人可不會象小角和冬天一樣沒情調。

  除了隔著飛機艙窗外。又有誰能做到睡臥雲海?

  那美妙的千變萬化的景致,遼闊又透著聖潔的氣息,讓人產生好似身在天堂的錯覺,看身邊雲霧繚繞,又覺自己也成了謫仙。幾欲乘風而去。眾人感慨萬千不提,回到地面後,各個修練的時間皆長了一些。

  「沙子,去把那座古堡收一下吧,正好我要去葡萄酒莊園一趟,有人要收購我地羅曼蒂莊園。」李織錦在電子郵箱裡發現莊園負責人發來的郵件。遂向沙淩道。

  羅曼蒂莊園,位於法國南部的羅納河地區,正是盛產葡萄酒的最佳地段之一,當初把這座不大的莊園搞到手費了李織錦不少力氣。

  不過,這些年他收心斂性,對水晶燈下、擁美品酒之類的風雅興致缺缺,現在又入了自然宗,心思都在親近天地自然之上。放在任何一個貴族和有身份之人身上都值得炫耀的葡萄酒莊園,便沒了多大意思。

  那些曾經有過的虛榮和驕傲,早已被磨礪消蝕。現在的李織錦,是隱起鋒芒地李織錦,是以一種淡然的心態面對紅塵的李織錦。

  「我地羅曼蒂莊園,雖然不在五大一流酒莊的行列,但也小有名氣,每年為我賺的票子可觀。要是賣的話,會有個很不錯的價錢。」

  沙淩挑起右眉:「你捨得賣?」

  李織錦聳聳肩:「是有點啦。可是聽說那買家不老實,讓羅曼蒂幾乎無法經營下去了。不賣怎麼行?」

  瞟一眼李織錦。沙淩淡淡道:「你其實是打算去找所謂地買家的麻煩的吧?」

  李織錦一臉無辜:「怎麼會?他老老實實出價付錢,我保證既往不咎。可是如果他不懂規矩。嗯,總得有人教教他什麼是規矩不是?」

  「吭吭。」沙淩笑得嗆到,「就你有理了。對了,說說古堡吧,你說景色不錯的。」

  提起古堡,李織錦來勁了,打個響指,道:「有一年,我在瑞士遊玩,你知道的,瑞士境內多山,大約58%的面積屬於阿爾卑斯山區,高原占全國總面積地32%,在山區、高原、谷地上分佈1494個自然湖泊,境內冰川有140,湖光山色,自然景觀極美。以你的性子,一定喜歡。那年我隨走隨停,在高原的一個很寧靜的小鎮上住了一段時間,小鎮上的房子全是白牆紅頂的,周圍種上一圈紅花,像是一個童話國度,小鎮山后,穿過一段峽谷,瀑布,有一座位於山坡上的城堡,城堡規模不大,不在有名的古堡之列,但是處在那樣碧草如茵地地方,天藍水清,讓人當真好似進入夢境。那一刻,連我都有些心動,想要買下那座古堡。沒想到,你小子倒好,竟然有人將古堡雙手奉上,你還想推三撿四。」李織錦斜著眼睛鄙夷他。

  沙淩當沒看見,問:「你既然心動了,為什麼沒有買下來?」

  「一者,古堡位置偏僻,購物娛樂不便,不適合我的性格。二者,古堡再小,面積也太大了,需要雇管家、傭人一大堆,這還在其次,每年古堡的維修費用才叫人頭大呢。」李織錦直言不諱。

  「那我拿到手,不也付不出維修費用?」

  「所以說蜜雪兒好啊,他早早就派人來了個大整修,給你省了巨額票子,這整修費,比古堡本身可昂貴多了。至於以後每年的維修費用,就從羅蔓蒂莊園那裡出好了。」沙淩這會兒真明白了,原來李織錦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賣葡萄酒莊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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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22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0:56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三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在沙淩和李織錦安排去法國的行程時,一樁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N市。

  市中心德隆商業大樓。位於十五層的恒輝律師事務所在N市頗有些名氣,恒輝律師事務所的老總年輕有為——林生,為人處事極有分寸,冷靜理智,思慮過人,必要時可以詞鋒如刃,背後身家不俗,不出數年,便在省內小有名聲,打下一番基業。

  不過,在這棟N市赫赫有名的商業大樓裡,最有名的卻絕對不是鑽石王老五林睿,而是一位新起之秀,年輕美貌的恒輝之花伍輕芙。

  說起伍輕芙,德隆商業大樓的白領精英們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美人,經常一張素面朝天,但是卻已經容光嬌豔,令人不敢直視,那凝脂般的肌膚白裡透紅,秀氣細長的眉峰,清澈如晨星般的雙瞳,輕盈娥娜的身段,只要她走過之處,看到的男男女女往往會失神發呆流口水……種種狀況,不一而論。

  是以,對德隆大廈裡的精英們來說,每天整齊劃一地於某個時刻集體乘坐電梯,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這樣一個超越明星級的大美人——有多少明星敢卸了妝見人?追求者有若過江之鯽。

  聽聞,甚至有幾位商業界的年輕才俊,為了能接近性格恬淡溫婉的伍輕芙,特意將辦公樓搬到德隆大廈裡來。這傳聞的真實性,在一家外貿企業年輕老總終於追求美人成功的時刻,成為確信。

  有幸得到美人芳心的男子名叫郎嘯天,長得一表人材,有家勢有家底,追美人又有恒心。

  以郎嘯天的身份地位,自然不缺美人,從小他就是脂粉堆中長大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絕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直到遇見陪林睿出席酒會的伍輕芙。有若清水出芙蓉的氣度容顏,一瞬間就擊中了他。

  以他勢在必得的決心,堅持了兩年之久後,慢慢地接近了伍輕芙。

  揉揉眉頭,郎嘯天皺眉盯著坐在外面會客室裡等他下班的伍輕芙,伍輕芙正與他地秘書小何說著話,笑語盈盈的,只是一個側面,就柔美得不像話。

  這個女人。是他的戀人,可是,他卻總得不到手。

  「小郎。放心,不會虧待你,這個美人還是個處吧,第一次交給你,哈哈。」在郎嘯天旁。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瘦長,棕發黑眼的歐藉男子,頗為英俊的五官被一臉淫笑破壞得一塌糊塗,垂涎地盯著外面的美人,他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可是從沒有像這樣麗質天成的。想到能把她壓在身下,麥克不自禁地搓著雙手,兩眼放光,只不過,他也是個懂眼色的,看得出郎嘯天有幾分捨不得,是以特意加上一句,他可不在乎這美人是不是處。

  「嘖嘖。讓你一成利,再加上免費召待你去海上天堂玩一趟,怎麼樣?」麥克又加上一根稻草。

  神情複雜地瞟一眼麥克,一成利,又是上千萬到手了。他很瞭解麥克,笑眯眯地,但是心狠手辣,他這裡的生意,對麥克來說是小生意,要不是他懂拉攏。時不時送些上好的處女給對方,對方肯定不會迂尊降貴地來這裡。

  如果不答應。生意黃了不說,還要得罪一個可怕地敵人。

  臉上充滿掙扎神色,半晌,郎嘯天乾澀地道:「破處的必須是我。」既然決定,就不要猶豫了,這世上美人多的是。第一個佔有她的,肯定是自己。

  伍輕芙家世簡單,只有弟弟和父親兩人,父親常年不在N市,弟弟伍陽這兩天又出差去了,她沒有任何家勢可以依靠,就算失蹤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唯一擔心地就是林睿那裡,林睿是個很敏銳的人,要如何才能做的滴水不漏?

  郎嘯天是個殺伐決斷之人,主意定了,神色就明朗起來,心裡略一盤算,就有了主意:「沒問題,明晚,最遲明晚就可以帶她走。」

  「好,明晚,我們就離開。」麥克讚賞地拍拍郎嘯天的肩頭:「你,很不錯。」

  大笑著,麥克告辭離去,等待的兩個保鏢起身跟上。

  伍輕芙奇怪地瞟了一眼從她身旁走過,笑聲大得不正常的男子。

  待麥克地身影消失,郎嘯天滿面含笑地柔聲道:「談公事,讓你等半天了吧?」他辦公室的玻璃是定制的單邊透視的,伍輕芙絲毫不知道剛才發生在裡面的齷齪交易。

  凝視著交往對象俊朗溫柔的笑容,伍輕芙心中微微一暖,道:「沒什麼,工作重要。」見過了門派中那些師叔以及宗主的風彩,郎嘯天也只能算普通,身家或容貌,並不能打動伍輕芙,可是郎嘯天能說會道,很會活絡氣氛,討人歡心,和他在一起,伍輕芙頗覺輕鬆,而且郎嘯天的追求很執著,讓伍輕芙產生了也許可以試著交往地念頭。

  「輕芙,明天我要出差,今天就當是送別我吧。」郎嘯天伸手牽住伍輕芙的小手。

  伍輕芙烏黑的瞳光柔情似水,一瞬間,竟令郎嘯天莫明地有些狼狽,微不可察地避開她的視線,郎嘯天聽見自己完美的聲音:「我訂了情人座,帶你去吃你喜歡的料理……」

  第二天中午,郎嘯天特意打電話給林睿,稱自己在路上,出差半個月,讓他照顧好他家伍輕芙。

  林睿舉起電話,打趣伍輕芙:「小伍,有人打電話來盯梢了,要我看緊你呢。」

  登時,辦公室裡的年輕人都笑了起來。

  伍輕芙粉面微紅,嬌豔不可方物,恰好,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伍輕芙一把抓起,匆匆道:「我接個電話。」在眾人善意的哄笑聲中,伍輕芙沖出屋去。

  「師姐,我是小雪。」電話那頭傳來薛雪輕輕的聲音。

  「咦,小雪,你們已經到了嗎?」伍輕芙輕鬆地笑了,明天是她地生日,一眾師弟師妹們,說好特意趕來為她過生日。

  「不,沒有,我們才出發呢,晚上會到,先和師姐說一聲,佳男,阿冰,小成都在呢。」

  「嗯,路上小心。」伍輕芙道。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虎

  薛雪,尹成,賈佳男,楊冰,新認的四個師弟師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性格較同齡人成熟懂事,比起他們,雖然早年就失去了母愛的關愛,可是父親細緻的關心和同胞弟弟卻彌補了得不到母愛的遺憾,將心比心,伍輕芙對師弟師妹們心生憐意,當他們是自己弟妹般疼愛。

  這個世界上,同學關係是讓人懷念的相當純潔的關係,而同門呢,現代社會幾乎不存在的古老詞彙,所代表的含義,比同學又親近了許多。

  有共同的師門,共用的機秘將他們拉攏在一起,像是分享一個小秘密的孩子們,有一種不同與一般的親近。

  更何況這些同門尊敬敬仰著身為大師姐的她和師兄的伍陽。

  採購了滿滿的新鮮果蔬,準備晚上一展身手,為師弟師妹們接風洗塵,伍輕芙心情愉悅地低哼著小曲,一手拎著兩包沉重的食材,伸手取出車鑰匙,不過忽然的,她警惕地抬頭,向四處掃視。

  超市的停車場燈光不算很明亮,五成左右的車位停著車,看不到一個人影。

  「什麼人?」伍輕芙沉聲問。隔著數輛車子,走出兩名高大的外藉男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有些熟悉,對了,在嘯天的辦公室看到過,是那個笑得張狂的男子的保鏢。「你們……」本想質問他們鬼鬼崇崇地要幹什麼,但是在看到他們飛撲過來的動作時,一切就變得沒有必要了。

  冷哼一聲,隨手扔掉食材,伍輕芙腳下一動,恰到好處地躲開一名男子拉過來的手臂。

  「誰派你們來的?!」伍輕芙冷冷地問。這些年遇到的突發事件不計其數,一次次磨練,養成了伍輕芙冷靜沉著的應對態度。口中問著,卻不指望對方回答,答案她心裡有數,一定是那名有一面之緣的外藉男子動了色心。

  而她堪稱沉著的態度。卻讓對方有些吃驚。

  眼前這個小美人,不是那些嬌滴滴的辦公室白領嗎?怎麼還能夠做到如此鎮定?

  兩名保鏢雖吃驚,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而已,兩人抱持著這個想法,先前伸手抓伍輕芙地金髮男子右手直抓伍輕芙肩頭。

  既不能善了,就不用客氣了,伍輕芙腳尖一蹬,身體彈起。竟然離地兩米余高,修長的雙腿挾著淩厲的風勢直劈男子的肩部!

  修行心法數年,因為時不時有著靈氣食品補充滋養。伍輕芙的內家氣勁在武者中已是中上等,實力相當於修行了十五年左右的水準,一出手,便讓那兩人震驚得呆掉了。

  事發突然,金髮男子閃避不及。肩頭重重挨了一記,恐怖清晰的骨頭碎裂聲令人不寒而慄。

  這也是伍輕芙心善,不願殺人,否則若雙腿劈中那男子的頭部,後果不言而喻。

  看著痛昏過去的同伴,另一個保鏢臉色鐵青地脫下外套。堅起雙拳,擺出正兒八經地格鬥技,再愚蠢,他也知道今天碰到硬釘子了,貌似全身軟軟香香的女子,卻是格鬥技強悍的武者!中華大陸,確實如傳言一般臥虎藏龍。

  對方既有了準備,伍輕芙就沒那麼容易攻擊成功了。拳腳相交片刻,那保鏢就確定伍輕芙地實戰經驗極差,但是閃躲身法很了得,他捉不到伍輕芙,同樣的,伍輕芙也不容易打敗他。

  「呼~~~~」響亮的口哨聲,麥克搭著郎嘯天的肩轉出來,笑嘻嘻的:「哈哈,看不出來你地女人還是只老虎嘛。」

  「嘯天?」伍輕芙愣了,怎麼會。嘯天會和要捉他的壞人站在一起?難道……心抖然沉了下去,四肢漸漸發冷。清亮的眸光浮出水霧,失望、悲傷……很快,美麗的眼睛合上了,伍輕芙軟倒於地。

  「幸好我帶了麻醉槍。」麥克得意地晃了晃手中銀色的袖珍小槍,對郎嘯天擠眉弄眼:「總有些獵物比較難以上手,誰知道這只也是呢。」哈哈笑著,不管郎嘯天難看的臉色,麥克地心中滿是得意,滑膩如絲綢般的肌膚,美麗的外表,純潔的身體,還有強韌的武技,調教一下,恐怕海上天堂的頭牌都要給她讓位了!想不到這次捉了個極品貨色。

  一個小時後,停車場內,楊冰道:「師姐買好食材後,在車子旁邊被襲擊帶走。」

  薛雪擔憂地捂住胸口:「師姐她…….我們該怎麼辦?」

  默默在地上牆上察看什麼的賈佳男道:「有人受傷,不知是誰,有一個男人的足印,判斷身高一米八七,重量七十公斤左右。立即向師門求救。」

  沒有任何線索,他們是不可能找到伍輕芙地,曾有一段非同尋常經歷的賈佳男表現出的判斷力讓幾小不知覺地以他為中心了。

  「小雪,師姐不會有事的,若是心臟不舒服,記得吃藥。」楊冰提醒薛雪,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心裡的焦慮絕不比薛雪少,甚至那個一直沉默著的尹成,幫不上忙地站在一邊,雙手卻絞得緊緊的。

  「陸師叔,師姐失蹤了,是,估計被人劫走,我們才剛發現,時間應該不長……」他們幾個師叔都不愛用手機,只有陸銳手機是用的勤的,而且陸銳還是賈佳男目前的代理師傅,第一個可以求助地物件。

  陸銳眉毛緊緊皺著,一掛電話立即就口中發出長嘯,那急迫的聲音和不同尋常地表現,引得沙淩遠遠傳來一句問話「何事?」

  看不見沙淩在哪裡,但陸銳知道關注著他的沙淩一定可以聽到他在說什麼。「輕芙被歹人捉走了,小雪他們約好了去找輕芙的,卻沒等到人……」陸銳簡潔地說明情況。

  「我先過去,你和伍谷隨後趕到,我通知趙望,N市集中。」

  銳斬釘截鐵地應著,渾身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嘴角擰了擰,露出近乎猙獰的神色——敢對他們自然宗的人動手,就等著享受老子的刑罰吧!

  幾乎同一時間,在深山的某處軍事基地中,正一把把一個身強力壯的軍人摔出去的趙望似乎怔了怔,片刻後,他厲聲喝道:「三小隊立即開拔,去N市,進行實戰練習!」

  「是!」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找

  第一批趕到N市的是沙淩和李織錦。

  賈佳男、薛雪等人料到師傅們會很快趕來,卻也想不到會快到這個地步,從蘇市邊緣地帶的紅塵幽居,到N市南伍輕芙的住所,至少要六個多小時的車程,可是沙淩和李織錦在短短十餘分鐘後,就出現在一眾三代弟子前。

  而沙淩和李織錦出場的方式,也讓眾小驚得呆掉。

  先是聽到空氣中傳來聲音:「我們來了。」

  緊接著,停車場入口處似乎刮來一陣輕風,兩個人影在他們面前浮現出來,詭異得好像穿越時空似的。

  這還是武者的範疇嗎?尹成和楊冰眼睛閃亮閃亮,不掩飾崇拜地盯著沙淩和李織錦,賈佳男亦是滿臉狂熱,他心中暗忖,曾聽聞速度到了極致,會讓人的肉眼無法捕捉,宗主的身法已是到了傳說中的地步了吧?

  卻不知沙淩是用收斂周身波動的方法一路急急禦風而行,李織錦則是小角駝著來的,他們二人被沙淩臨時性地用靈力線條遮掩了波動。

  沙淩微一點頭:「有何線索?」

  「有血跡,打鬥的痕跡,一個腳印。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師姐,是下午三點鐘左右,無異常。」賈佳男推推眼鏡,有條有理地道。

  淩把冬天放在地上,拍拍他的頭:「冬天,麻煩你了。」

  冬天叫了一聲,走過去在場地周圍東嗅嗅西嗅嗅。

  「我們到了後,打師姐電話就始終是關機狀態了。」楊冰補充道。

  李織錦掃一眼場內,以他的經驗,立時就看出不可能有更多的線索,自顧自地走到旁邊打電話:「喂,查的怎麼樣?」

  「二公子,機場記錄,沒有名字叫伍輕芙的人登機,視頻比對還在進行,火車站和長途客運站的搜尋人員尚無結果。」在出發之前。李織錦就動用了世家的力量,安排人手進行查找。

  「加派人手,儘快排查。」

  「是。」

  冬天抬頭,神念傳給沙淩,沙淩聞言說道:「確信小芙出現在這裡過,除了我們外,還有十三個人的氣息,包括普通的路人和襲擊者。有三人體味濃重,系歐系人種。」只要再聞到這十三人的氣息。冬天就能認出對方。

  嗅覺敏銳,是犬類地特長,修行的冬天其嗅覺又比普通的犬類強上數倍不止。

  微微仰起頭。閉上雙目,一道道無形的神念波動以沙淩為中心四散開來,這是很難得的,沙淩有目的的動用神念展開搜索,搜索的範圍是整個N市。

  他的長髮無風自動。神念地中心地帶,尹成、楊冰等人首當其衝,只覺宗主渾身透著莊嚴肅穆,讓他們不敢直視,心生跪拜臣服之意——

  是頂端武者的氣勢啊,幾個年輕人的心中不約而同地生起這個念頭。

  李織錦摸摸鼻子。眼中既有羨慕,也有一分欣喜。

  因為是尋人,每一幢樓房,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沙淩搜尋地很細很慢,大量的建築物對神念略有阻隔,但是削弱得不算強烈,大約二十分鐘後。沙淩睜開雙眼,有點訝異地道:「查過了,確信小芙已經不在N市。」

  「不在N市?那gt;):結論的,李織錦卻是心裡有數,不作任何疑問地接受,摸著下巴邊想邊說道:「失蹤時間三個小時,只是你們初步的估計,從最後一個電話,到四處尋人,找到停車場這裡。三個小時又十分鐘,是被綁架時間最長的範圍。最短,看小芙還在買菜,應是下班後過來,買好菜後被綁,聯繫她所在地公司,能得到確切時間。」

  「是,師叔祖,我們已經查過了,這個是師姐所在恒輝律師事務所的電話,可是是辦公電話,時間已晚,打過去無人接聽。」賈佳男道。

  李織錦二話不說,又打了個電話一通吩咐,這次回話很快,對方直接查出了恒輝律師事務所老總林睿的電話。

  沙淩道:「從這附近起,小芙的氣味就很淡了,估計是被人裝進車子裡開走,要想尋氣味追蹤很難。」

  「明白,稍等。」語音剛落,李織錦的電話就響了,聽了一會兒,他道:「走,我們去超市的值班室,那裡今天地全部錄影帶都已到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值班室裡,兩個精幹的中年人,看到李織錦客客氣氣地揖手:「二公子,請看。」作風乾脆俐落,連多一句客套都沒有,在平時也許顯得無禮,但此刻,對心焦的眾人而言,卻是最幹練的表現。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他們看到伍輕芙的車子開進了停車場,這之前之後,有三十四輛車子進進出出過。

  又仔仔細細地進行圖像放大和放慢,幾人終於發現有一輛黑色奧迪繼伍輕芙之後將車開進超市,開車的司機是名金色頭髮的外藉男子。

  大約一小時後,奧迪車開走了。

  繼續查看超市入口地錄影,發現那個時間段並沒有外藉男子的身影,也就是說開奧迪車的外藉男子並沒有下車,那麼他們停留在超市停車場做什麼?

  李織錦「唰唰唰」地將五點半到七點左右的車輛車號全部抄下,數量有九輛,遞給旁邊的中年男子:「立即查找車主,重點放在奧迪上。」

  「是。」

  尹成、楊冰和賈佳男看著李織錦看似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一條又一條的線索,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師叔祖背後的勢力了得。

  此時,那邊聯繫林睿的電話已經回過來了,林睿說伍輕芙於下午五點鐘下班,時間上算,大約五點半到超市,完全吻合。

  「二公子,林公子很關心伍姑娘的下落,現在我們已接他在過來地路上。」

  織錦應了聲,對方曾提過,林睿與他們集團下的二層領導有些交情,若非如此,林睿哪會那麼配合。「不用,叫他不用過來,我們過去。」

  「是。」

  片刻後,沙淩輕輕對李織錦道:「我看過,九輛車子有八輛車還在N市,只有奧迪車不在。我這就去確認一下八輛車子裡有沒有小芙地氣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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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24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25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追蹤

  二十分鐘後,李織錦帶著幾名弟子出現在德隆商廈內,與林睿會合。稍後,沙淩出現在眾人面前,對李織錦一點頭,嘴唇微動,傳音道:「已確認,那八輛車裡都沒有小芙的氣息。」他帶著冬天,城東南西北地跑了一大圈,速度快逾閃電,其中有三輛車子當時正在行駛,車主愣是沒發現車後側玻璃和車後蓋被整塊地取走,到達目的地,才一個二個目瞪口呆倍受驚嚇地盯著自己可憐的愛車——當然,三天后,當他們的家裡出現一筆錢,錢數剛剛好是修玻璃和車後蓋的兩倍時,車主們的神經再次經受了嚴峻的考驗。

  「林總,你手上可有可疑的人選?」李織錦問林睿。

  林睿心中震驚,此次聯繫他的一個大集團的老總,N市商界的人都稱他為韓叔,雖然說無商不奸,但李叔縱橫商界多年,手段使得多,卻並不狠毒,風聞甚佳,更有人誇他義氣、公平等。

  林睿因著家世的緣故,得與韓叔有了交情,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下好似沒什麼身家的伍輕芙卻與韓叔扯上了關係。

  伍輕芙從不談自己的家世,穿著打扮,也都符合她的那份收入,從不穿戴誇張貴重的國際名牌,可是這次她失蹤,卻牽連出一幫不得了的人物,讓他必須重新審視伍輕芙的身份。

  撇開這些不談,他一直頗為讚賞伍輕芙的工作才華和態度。

  深思著,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這位韓叔口中的「二公子」,能讓韓叔恭敬有加地稱之為「公子」,那麼,他應當是集團背後真正掌權家族的公子哥了。

  心中雖訝,表現出的態度卻仍是波瀾不動,落落大方,林睿道:「小伍這些年追求者眾,拒絕許多,但是並未傷和氣和情面。這些應當都算不得仇家,且她現在已有男友,就是樓上的天鑽有限公司的郎嘯天。韓叔應該知道此人。」若無林睿保駕護航,無依無靠的伍輕芙哪能平安到現在,但林睿絕口不提,他不想被人誤會是在邀功。

  「是他?」被稱為韓叔的中年男子一怔,湊到李織錦耳邊低聲道:「二公子,郎嘯天的父親是政府部門裡地……據調查,他們一直在從事走私。票子很不乾淨。心狠手辣,是個人物,只怕……」

  「請問一下。兩位是小伍的……」林睿問的是李織錦和沙淩,他看得出來,這兩名男子氣勢隱隱,非同凡響,其他人都自覺地站在他們身後。但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他總要問清楚他們與伍輕芙的關係,以防賊喊捉賊。

  「唔,我們是他父親的朋友,他的父親正在趕來的路上。」沙淩微笑地解釋。

  話語雖短,卻意外地有說服力,林睿不知為何。從心底深處就毫無疑慮地接受了他的解釋。他建議:「報警?」

  「暫時無需,救人要緊。」李織錦一口否決,他們找不到人,報警也沒多大幫助。

  「你通知郎嘯天了嗎?」李織錦敏銳地問。

  「通知了,不過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問了他秘書,說郎嘯天訂地下午一點的機票,目的地是韓國漢城。他早上還特意叮囑我要照顧好小伍。沒想到就發生這種事情。怎麼,你們懷疑郎嘯天?」林睿看李織錦臉色嚴肅,突地反應過來。

  「查過了,綁架小芙的外藉男子曾經出現在郎嘯天的辦公室裡。」沙淩和冬天從門外走進來,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他帶著冬天上樓查看一番,在電梯、走道、天鑽有限公司的會客室和總經理室,冬天聞到了四個曾經出現在停車場裡地氣味,三人是那些外藉男子,還有一個人。想必就是那郎嘯天了。

  一想到此人居然是小芙的交往對象,沙淩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林睿。郎嘯天是不是有一輛奧迪牌號是蘇au****的車子?」沙淩問。

  李織錦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目光銳利地盯著林睿,林睿想都不想,脫口道:「是有這麼一輛車。」旋即臉上大變:「查出是他的車子?居然是他下的手?」語氣滿是不可思議,要知道郎嘯天為了追求伍輕芙真是煞費苦心,「真想不到,真想不到……那麼,他早晨那一出,就是個騙局了。」林睿反應極快,又道:「出了海關地人,到底是不是他?」

  「喂,查到了?車牌號確認是郎嘯天的,車子行駛方向是日照市的高速。」「啪」的合上電話,李織錦將目光投向沙淩。

  幾條線索追查下來,目標明確在郎嘯天和那幫外藉男子身上,下面最要緊的就是追蹤了。

  「好,我先去追蹤,你查一下飛機記錄,還有那幾個外藉男子的身份。」想起了什麼,沙淩回頭道。

  「沒問題。拿著我的手機。」李織錦曉得沙淩不帶手機的習慣,把自己地手機拋過去。

  「那我們呢?」楊冰急急道。

  一旁的賈佳男拍拍他的肩,苦笑道:「你就不要給……宗主……添亂了,這個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消息了。」講到中間兩個字時,用含混的發音糊過去。

  無論是不善表達,從頭到尾都沒插一句話的尹成,還是一臉鎮靜的賈佳男,沙淩都可以感覺到他們心中的擔心、焦急、挫敗、懊惱等種種情緒,不由心中欣慰,看來第三代弟子之間的感情很不錯。

  沙淩自己又何嘗不擔心伍輕芙,想當初初見,她和伍陽還是孩子,要不是伍谷不願,他早就想讓兩人入門了。

  要是伍輕芙已經入門,又怎麼會遇到被綁架的事情?

  罷了,現在想這些已沒有意義。在空中,飛馳電掣般趕路地沙淩搖搖頭。踏著行雲步,往下一望,已出了收費站。

  日照市離N市車+]|現在,晚八點三十五分,奧迪只開了兩個小時三十五分鐘.肯定還在高速上。

  沙淩降下高度,隱藏身形,用神念掃瞄高速公路上所有的車輛,很快,他就發現了那輛牌照地奧迪,而在車的後座,伍輕芙好似睡著了一般靠在那裡。

  伍輕芙中的麻醉劑極為厲害,沒有七八個小時是不會醒過來的,因此身邊無人看守,倒是前面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名男子,嘴巴裡罵罵咧咧的,很為這麼一個漂亮妞坐在車上卻不能動手動腳而火冒三丈。

  「得,你就別嚷了,那可是郎先生的女人,他怎麼肯讓我們碰呢?」開車的男子哼了一聲。

  「什麼他的女人,還不是大方地送給那些老外糟蹋前那男子不以為然地沖車窗外吐了口痰。

  輕輕地鬆了口氣,沙淩回個電話,告知眾人伍輕芙已經找到,一切安好。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七章 等待

  沙淩故技重施,悄然潛近,高速行駛的車速對他而言,好比是靜止在那裡任其動作,取下整個的後側側門,沙淩抱著冬天輕巧地滑進了座位,手指一彈,被取下的側門就被一個護字元暫時封牢,從取下側門到溜進後座,時間不超過一秒,前排的兩人根本就沒感覺到任何異常。

  沙淩大大方方地坐在後排,小心察看伍輕芙的狀況,伍輕芙穿著厚實休閒的白毛衣,腦袋歪靠在靠枕上,一股酒氣沖鼻,雪白粉嫩的小臉上泛著緋紅,看上去像是喝醉了睡著的樣子。

  伍輕芙只是中了麻醉劑陷入沉睡,一番打鬥,讓她的手腕、手肘和腿部都有淤青。

  沙淩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點動,他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郎嘯天若是為了美色,那麼他犯不著用綁架的方法,畢竟兩人是在正式交往。

  若不是為了美色……難道是為了那幫外藉男子?

  聯想到郎家的走私生意,沙淩輕歎一口氣,這件事,對於伍輕芙怕是不小的打擊了。

  好在他們追查的及時,才算在最糟的情況發生前找到了人。

  既然伍輕芙安然無恙,沙淩反倒不急了,他有意跟隨過去,看看幕後的指使到底是誰。

  沙淩的性子比起世人,確實是無欲無求一些,可不代表著弟子門人被欺負到頭上來還能忍受。至於該如何處罰那些人,沙淩打算交給趙望、陸銳和伍谷來處理。

  李織錦笑眯眯地掛了電話,道:「找到了,平安無事,沙子跟在旁邊,準備跟到老巢去找他們麻煩。」

  「怎麼樣?已經沒事了?!」跌跌撞撞推開門沖進來的伍谷先是愕然然後狂喜。

  在他身後,緊跟著沖進來陸銳和雲想衣。

  如果坐車來,他們當然沒那麼快的速度,一個多小時就能夠趕到N市,還是李織錦緊急調了一架直升飛機。要用上直升飛機,再快,也要報軍部、航空管理部門,因此,從李織錦打電話,到直升飛機落在紅塵幽居,之間就用去了半個小時。

  李織錦拍拍他肩膀:「放心,是沙子親自去追的,現在他就陪在小芙旁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伍谷一路上提心吊膽。種種最壞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一想到自家女兒自小安靜乖順,從不為少了母親的疼愛而哭鬧。懂事得讓人心疼,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他如何承受得起?

  都怪自己太迂腐,怕入門修行,影響輕芙和小陽的生活。怕會讓他們得不到平凡人的幸福。

  大起大落,伍谷立時身子一軟,險些站立不急,被陸銳一把扶住。

  稍稍鎮定,伍谷就恢復了從容態度,環顧四周。對李織錦低低道:「師傅他……」

  「唔,他在跟蹤,找到幕後指使者後好一網打盡,不過以他的個性,這一網打盡地工作八成是交給我們了。」李織錦聳聳肩。

  止陸銳捏著拳頭地答應了,伍谷也應得很響亮。

  擦把汗,陸銳粗聲粗氣的:「查出來是哪個不要命的幹的?」

  李織錦把來龍去脈簡約地講了一遍,招手對韓叔道:「韓叔。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郎家的來歷,要具體資料。」

  「是,二公子。」

  「郎嘯天是幕後主使之一,機場那邊調出來的結果是,他買的下午一點鐘的飛機票,且已經出發。但是這顯然是個障眼法,冬天斷定他五六點鐘時出現在停車場過。現在人在哪裡,還在追查。」

  「對了,這位林公子,是恒輝律師

  的老總。主動幫我們提供了線索。林公子,這位伍先父親。」李織錦給他們兩人介紹了一下——

  父親?這個外貌也太年輕了吧?

  但是。這個神秘的二公子看上去不是會開無聊玩笑的人,略一猶豫,林睿還是沖伍谷點點頭:「有什麼需要配合地請儘管說,嗯,伍先生,我們是不是見過?可不可以冒眛問一下伍先生的名諱?」

  「伍谷。」

  「——伍谷?」林睿慢慢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伍谷,是那個伍谷,在國際金融界有「神秘股神」稱號的男人,一直非常低調,偶爾被無孔不入的記者拍到一張照片,且照片並沒有廣泛傳播,只在金融界內部層次的雜誌上才有載,他也是無意中看到地。

  那張照片上的伍谷看上去比現在老一些,可是模子卻那麼相似,難怪他看得眼熟。

  原來小芙的父親是伍谷啊,也難怪能勞動韓叔了。那麼,他身邊的男子又是誰?還有那個「沙子」又是誰?

  林睿苦笑道:「想不到小芙的父親是前輩啊。要是知道前輩的身份,那郎嘯天想必也不敢亂來了。」他心中暗想,事後郎嘯天得知小芙父親地身份,只怕是腸子悔得都青了。

  伍谷是誰了,郎家的財家,在伍谷看來什麼都不是。對於權勢利益之心極重的郎嘯天來說,知道真相大概真的會是很沉重的刺激了。

  兩人寒喧的功夫,李織錦悄然安排好N市的調查工作,告別林睿,李織錦、伍谷、陸銳和雲想衣帶著幾名年輕弟子暫且到韓叔的私人公寓暫居,耐心等待沙淩地進一步消息,若對方的目的地確認是日照,那麼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到達,他們沒必要那麼緊張,而且說實話,一想到沙淩就守在伍輕芙身旁,他們就覺安心得很。

  「小雪,你臉色很難看,先去休息吧,放心,有宗主在,小芙不會有事的。」伍谷看到薛雪唇色發白,不禁勸道。韓叔在外面調兵遣將,找尋更多的線索,而他們幾人則占了客廳,沒有外人在,稱呼上就不必避諱什麼了。

  「師姐她真的沒事?」薛雪輕輕咬著嘴唇,期盼地問。

  「呵呵,小雪,那是你還不瞭解宗主的本事。普天之下,還沒有師傅他救不了的人。」陸銳自豪地道。

  師傅和師叔都打了包票,薛雪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乖乖地找了間客房休息。

  「你們幾個,不用等著了,也去休息吧。」陸銳吩咐。

  「師叔。等有了確信,你們就會去追輯元兇了吧?」楊冰眨眨眼,一臉堅定:「請帶上我們!」

  「是,師傅,也許我們能夠幫得上忙。」尹成也站了起來,有些結結巴巴地對伍谷說道。

  「請師叔帶我們去吧。」賈佳男最後道。

  「哈哈,拿你們沒轍,那就帶你們幾個小崽子去開開眼界,到時別嚇得尿褲子啊。」李織錦閑閑靠在沙發上,喝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紅酒,豪邁地揮揮手,允了他們的請求。

  在賈佳男他們這個年紀,李織錦都已經在國外當傭兵了,年輕人不磨練磨練是不行地……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四師姑

  安靜的等待的功夫,三個年輕子弟有些局促地坐在長沙發上,目光在他們的師傅或師叔們身上溜啊溜的。

  李織錦啜著紅酒,半躺在沙發上,對陸銳道:「殺人很容易,人的身上有許多可以一擊致命的地方。」

  陸銳眯著眼睛,眸中寒光四射,忽的展顏一笑:「正好可以試試音攻法。應該很有趣。唔……師傅想必不喜歡我們殺人的。有沒有讓人活著,卻生不如死的方法?」

  隨著李織錦和陸銳越說越恐怖的話題,尹成和楊冰第一次感覺自己仿佛加入了黑社會,渾身冷汗嘩啦嘩啦地流。

  他們是想過要報復對方,要揍對方一頓之類的,但是之後也不過是交給警局處理。而從李織錦和陸銳的話裡看來,他們根本沒打算報警,直接私下處理了,若不是顧慮宗主的態度,只怕死上個把條命也很正常。

  兩個乖乖兔立即明白李織錦所說的「開開眼界」的意思,心裡那個緊張就別提了。至於曾經有過陰暗背景的賈佳男雖然也吃了一驚,可是心中揚起的卻是興奮,相比而言,他遵紀守法的觀念淡得多。這次他見識到了部分門派的力量,讓他意識自己得到怎樣的機緣。

  過去的日子,痛苦有如地獄,他一天都不願回想。可是,這些年來,他從沒有一天停止過身體和技能的鍛煉,不僅僅是怕被組織追查到,更是因為他心中隱隱有個希望,希望可以救出仍被困在組織中的兄弟573,

  只有變強,不斷變得更強,才有可能可以救出

  而現在,他似乎又多了一個機會。眼鏡的遮擋下,他的眼中不斷閃過利芒。

  消失了一小段時間的雲想衣又走進客廳,手上端著託盤,上面是兩大罐果汁類的飲品。

  三小急忙站起。過來幫雲想衣端走,他們幾人知道師傅輩共有七人,趙望老大,陸銳排第二,伍谷最後,第七,可是其他幾位師叔們,他們聽都沒聽過他們的名字,更不要說見面了。

  這次。卻意想不到地見到了他們的四師叔,竟是一位看上去個頭小小,年齡小小的女孩子。皮膚又白又嫩,好像嬰兒一樣,五官卻稀鬆平常,看不出特別。

  沖三小一笑,雲想衣將盤子遞給賈佳男。道:「這橙色地果汁,是給你們三人喝的,可以放鬆精神,讓你們稍微休息一下。」

  她的聲音綿綿軟軟的,和笑容一樣,都帶著一股特別的甜甜的氛芳。讓三小恍然間以為面前站著的是一位可愛的鄰家小妹妹。

  但很快,他們就提醒自己,這是師姑,不可失了尊重。

  雲想衣輕巧地走到李織錦面前,伸出小手遞過去一片乳白色的東西:「師叔,加到紅酒裡喝嗎?」

  「啊,多謝啦。」李織錦從沙發上欠起身,毫不猶豫地讓雲想衣將東西丟進酒杯中。如今自然宗地正式門人心裡都有數,要想喝好的吃好的,就要聽姚黃魏紫地。

  這乳白色的東西,是一種果品提煉物,加入紅酒中,微微晃動,它會飛快地消溶於酒中,酒會變得濃厚醇香無比,那種醇香裡不止酒香、果香、靈氣之香,其口味非常厚重。讓李織錦仿似覺得他親眼看見一畝畝的葡萄園,由生長到成熟到採摘到醞釀。那是類似於歷史的沉澱,好像是聽見沙淩在撥弄琴弦,人類耳力可以聽到的,和聽不到地,同時存在,卻微妙地刺激著人的聽力,實現多樣豐富的聽覺享受。

  「師叔客氣了。」雲想衣微一笑,

  一壺淡青色液體的果汁,替陸銳、伍谷和自己都倒了

  果汁顏色很淡,近似透明,中間不斷地有微微銀色的氣泡在往上冒湧。

  陸銳和伍谷的反應都差不多,笑容滿面地:「多謝師妹/師姐了。」

  四師姑長得很普通的容貌,可是為何,卻覺得她一舉一動都輕盈美妙之極?楊冰和尹成納悶不已,賈佳男則直接認為雲想衣作了面部偽裝。

  橙色的果汁喝起來像是牛奶、香蕉、火龍果等的混合物,口感綿而不膩,清新芳香,三人不知覺就喝了一半下去。

  忽然的,他們覺得很困,依稀看到伍谷掛掉電話,歎氣道:「小芙這孩子,什麼事都瞞著我,小陽又順著他,唉。」

  緊接著,他們就失去了神智,東倒西歪地靠在沙發上進入深沉的夢鄉。

  雲想衣俏皮地比出個勝利的手勢,解釋道:「他們累了一天,睡上三四小時比較好。」

  李織錦點點頭。

  「還是師姐心細。」伍谷道。

  「你也別生氣,小芙和小陽瞞著你,無非是不想讓你擔心。他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陸銳拍拍伍谷,勸慰道。

  小角悄無聲息地從李織錦地衣袖中滑出,他藏了半天,早就憋悶得很,好不容易沒有外人了,趕緊鑽出來透透氣。

  雲想衣沖他晃晃手中的飲料,小角大喜地抖然放大身形,討好地沖雲想衣搖頭擺尾,神念一波波地向雲想衣抱怨著衣袖裡有多悶之類的。

  雲想衣也不打斷他,將特意為他留的飲料端著,笑眯眯地看小角就著她的手滋滋地喝著。

  片刻後,她抬頭凝望外面,道:「唔,要多準備一杯青青汁了,大師兄來了。」

  與此同時,李織錦的電話響起,號碼正是趙望的,看一眼變出原形且一時間沒打算縮回去的小角,李織錦大步走出客廳,順手將門帶上。

  不一會兒功夫,一身精練軍裝的趙望跟在李織錦身後大步邁了進來。

  「大師兄。」陸銳、伍谷起身迎他。

  「抱歉,訓練的地方遠了點,用地直升機還是最晚才到,好在師傅已經找到小芙了。」說著,趙望向伍谷投以歉意的眼神。

  伍谷搖頭:「大師兄這麼盡心幫忙,我已經……」

  「得,都是一個門地,還有什麼虛的好說。」李織錦拍拍手,打斷他們二人,直接問:「你帶來多少人?實力如何?」

  「三個小隊,全副武裝,空中支援。」趙望給了軍人式的回答。

  「才得的消息,夥同郎嘯天出手的外藉男子,極有可能是今天出現在郎嘯天辦公室的意藉男子,麥克.道格拉斯。」

  「麥克.道格拉斯?」趙望驚疑不定:「意國黑手黨道格拉斯家族的三公子?」

  「嗯。」

  趙望仰天哈哈笑了兩聲:「得來全不費功夫,要是能追到他,一定要他褪掉三層皮!」道格拉斯家族涉及毒品、軍火、人口販賣等地下行業,是國際通輯榜上的一員,捉到他,必然為趙望的政績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也自然的,這次突兀沒有請示的行動,有了絕對官方的正式理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6 03:26 P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26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雨過天晴

  「唔,我去安排一下下屬們。」趙望眼睛往陸銳等人那裡掃了一圈,點點頭算是見禮,便要退出屋去。

  李織錦一把拉出他手臂,一臉似笑非笑的:「剛才我聽到你下令讓他們原地等待,而且我也讓韓叔招待了,放心,你的下屬們擱那兒,沒人敢動的。」笑話,眼見好戲上場,怎麼能放趙望逃跑呢。

  「大師兄,請喝。」雲想衣一雙小手端著杯青青果汁,瑩瑩的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透著純真的期盼地盯著趙望。

  趙望笑得尷尬,根本不敢看雲想衣,趕緊伸手接過:「多謝師妹。」

  他們身後,陸銳和伍谷看著趙望的狼狽相,笑得都快噴出來了。

  李織錦更誇張,直接倒在沙發上,捧著肚子笑得抽筋。

  姚黃魏紫沒化形之前,趙望和陸銳的牡丹仙子養成計畫,已是自然宗中一件笑事。

  趙望當時並沒有見到姚黃的人形,後來某次得空回門派時,見到雲想衣,登時看怔了,這不算什麼,初次見雲想衣和花想容,看呆了去是很正常的。

  與陸銳一樣,趙望雖震驚於師妹的美貌,卻不曾抱有非份之想。一者是因為師妹的年齡太幼齒,作他的女兒都足夠了,二者,雲想衣的容貌雖嬌豔嫵媚,卻並無妖冶之感,那若有若無的高貴氣息,更是讓人無法生出褻瀆之心。

  可是,不知為何,雲想衣看到他時,總是一口一個「大師兄」,喊得親熱,又笑得嫣然如花,常常震得趙望失魂落魄,手中的茶杯翻了都不知道。

  從此後,趙望總是盡可能與這位千嬌百媚的師妹遠一點。

  這次一看到花想衣,很本能的。趙望就有點發怵,至於同門們不良的笑聲,他直接過濾了,只在心中哀歎,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可怕的同門——以看他的笑話為樂!而且,他也不是看不出來,雲想衣純潔笑容後的邪惡,偏偏,他就是對小惡魔師妹的招數沒抵抗力……

  沙淩伸出手指。搭在伍輕芙的脈門上,一道清涼地水屬性靈氣從他的指尖傳出,進入伍輕芙體內。從手腕到手臂到頭部,在身體內幾個迴圈後,空氣中酒味大減,伍輕芙酡紅的面色慢慢褪下。

  眼見她快要醒來,沙淩右手在空中輕劃。布下一個小小的幻陣,這樣,無論後座上有什麼動靜變化,前面的人都不可能發現,在他們眼裡,看到的仍舊是昏迷不醒的伍輕芙。

  美麗的黑色眼眸中是令人心痛的迷茫、震驚、黯然。但很快,冷靜理智代替了那些紊亂不堪地情緒,強行將被心中的疼痛擱至一邊,伍輕芙立刻裝昏迷狀,只把眼瞼微微張開一條縫打量四周,有密密的迷人地長睫毛擋著,很難看出她是睜著眼睛的。

  瞳光一轉,伍輕芙很快看到旁邊失笑的沙淩。小姑娘的臉唰的紅了——原來自己是被宗主救醒地!瞥一眼前面駕駛座的陌生人,伍輕芙吶吶的:「宗主……」

  沙淩擺手:「前面兩人是負責運輸你的,無妨,我設了密法,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

  「多謝宗主搭救。」伍輕芙雙手抱拳,就著局促的車內空間行禮。

  「這次幸虧了小賈、阿冰他們及時告訴我們。門裡的幾位師叔都出動了,伍谷可是急壞了。先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吧。」

  「是,宗主。」收拾驚喜微窘地情緒,伍輕芙刻意用淡漠的不含感情的語調將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告訴沙淩。若非如此,她怕自己會被翻湧而出的悲傷擊倒。

  她和郎嘯天交往時間不長。感情上也談不上有多深厚,可是畢竟是放下了真心。一旦被背叛,那種痛苦,好似身上有某一處在劇烈的絞痛,可是又說不出具體在哪裡痛,只想好好蜷起身子,藏住流血不止的傷口。

  沙淩默默地聽著,淡淡地道:「我們調查過了,那個外藉男子,名叫麥克.道格拉斯,意國黑社會的公子哥,郎嘯天為了拉攏他,將你出賣。這樣地男子,不值得你傷心。」

  真相被赤裸裸地揭露出來,伍輕芙苦澀地勉強揚起唇角:「是,宗主,我明白。」

  沙淩輕歎口氣,真相也許殘忍,可是卻是讓人清醒的最快方法,當斷不斷,反受其害,他希望伍輕芙能夠徹底認清對方的惡劣本質,別再抱著不合現實的幻想。

  「請讓輕芙親手給他一個教訓。」抬起頭,伍輕芙目中含淚,神態卻最決然不過。

  淩伸手輕撫伍輕芙的秀髮,任伍輕芙伏在他肩頭無聲地啜泣。

  恍然間,伍輕芙似乎回到了許多年前,唯一的依靠父親出了車禍,當時就是這個男人用笑容撫慰了她和弟弟旁徨不安的心,許久,伍輕芙低低地道:「多謝沙叔。」

  「好了,雨過天晴了。」沙淩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小芙以後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可一定要告訴叔叔啊。」

  「嗯,小芙明白!」伍輕芙破啼而笑,白嫩的面頰上尤掛著晶瑩的淚珠,可是笑容卻是那麼的清純美好,有若沾著露珠地海棠。

  雨過後,是天晴,退一步,不再糾纏於背叛,反得渾身輕快。也許還在心傷,但是借著時光,總會慢慢癒合。

  而被風雨磨礪過的笑容和靈魂,卻折射出鑽石般耀眼地光彩。

  沙淩欣慰地看著一剎那間成熟起來的年輕女性,愛情,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摔倒後爬起,會擁有真正的勇氣。

  「小芙,到了目的地後,我施下精神幻術,讓他們以為你一直被他們帶著,然後……」沙淩壓低了音量,唇角微揚起,露出自然宗門人都很熟悉的暗藏壞意的笑容。

  「好!」伍輕芙不住地點頭,握著小拳頭,雙眼射出既興奮又邪惡的光芒。

  要是伍谷在此,只怕他大概會忍不住沖上去捂住伍輕芙的耳朵吧?


第一部 第二百章

  夜色深沉,黑色的奧迪車好像黑暗中的怪獸無聲地在空無一人的海邊公路上滑行。車門的開關聲後,兩名男子一前一後地抬著伍輕芙走向海邊。

  後邊的男子一邊偷偷地在懷中女子柔軟飽滿的胸峰上狠狠地摸著,一邊情不自禁地喘著粗氣。

  前邊的男子罵了一聲:「死小子摸夠了沒,換我來!」

  兩人換了手繼續前行,卻不知道,在他們身後的黑暗中,有三個緊緊尾隨的身影。更不知道,他們懷中的少女其實只是一張薄薄的紙片。

  用幻字元代替直接作用在人腦部的精神幻術,是沙淩的突發其想,而效果顯然很好。

  沙淩的手用力地拉著氣得銀牙咬碎的伍輕芙,以防她忍不住就沖了出去。

  走不多遠,就看到停在岸邊的那艘快艇。

  用手電筒閃了幾下,快艇上回應地閃動著光亮,很快,兩方人馬接上頭。

  「喲,好正點的妞!」嘴裡叼著煙的壯漢拿手電在「伍輕芙」的臉上照來照去,淫笑道。

  「黃哥,我可提醒你。」先前送貨的駕駛員男子道:「這可是處,道格拉斯先生強調中途不許有人碰。」

  「你少來!」黃哥一撞他的腰:「別說你們沒動手,摸摸嘗嘗的,瞧這衣服亂的,不過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嘿嘿~~~~~~」與那男子交換了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兩人一起邪邪地笑了起來。

  將「伍輕芙」搬上船,快艇突突地發動,很快消失在海面上,那兩名男子站在海邊,邊抽著煙邊放鬆地打著呵欠。

  忽的,耳畔風響。兩人不及反應已是後背劇痛,整個人被踢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兩人掙扎著爬起,卻看到那個本應該上船的伍輕芙一臉怒容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媽呀,見鬼了呀~~~~~~~」

  伍輕芙甜甜地笑了:「沒錯,你們見鬼了!」說罷蹂身而上。

  登時,一陣陣淒慘的號叫響徹寂靜的海岸。

  ……

  四十分鐘後,三輛直升飛機飛到這段公路上空。雲想衣一指下面道:「就在這裡,冬天在底下等我們。」

  飛機降低高度,所有人等依序地從軟梯上攀下。國安的精英們不用說,從飛行地飛機上沿軟梯或繩索爬下,是日常訓練而已,陸銳、尹成等卻是沒見過這種陣勢。

  軟梯在空中晃啊晃,直升機螺旋槳帶來的風勢呼呼地刮過耳畔,等三個年輕小夥子下到地面時,只覺腿都是軟的。

  趙望、李織錦、伍谷和陸銳連軟梯都沒用。直接往下一跳,穩穩地落在地上,那高超的身手看得國安的精英們一愣一愣的。

  「汪汪。」被留下來看守兩名昏迷男子的冬天直沖雲想衣等人跑過來。「師姐,你們總算來了。」冬天開心地和雲想衣、小角交流著。

  伍谷嘴角抽搐地盯著臉腫得像豬頭的昏迷的男子,不敢置信地問雲想衣:「師姐,這、這真的是小芙做地?」這真是他的乖乖女兒做的?伍谷都不知該為女兒的強悍高興還是鬱悶了……

  「沙子和小芙去跟蹤了。看來越來越有趣了。」李織錦百無聊賴地抱著手,眼睛歪歪地上的兩個男子:「先找點樂子?」

  「只能如此了。」事情變得愈加複雜。在原先的設想中,郎嘯天和麥克.道格拉斯為避嫌疑事先離開N市,至於是否確實去了韓國還有待確認,李家在國內的情報網還是不錯地,可是國外就有些鞭長莫及了。

  把伍輕芙運到鄰近的日照市,卻並不是要與他們會合,而是出海…….由此看出,對方要將伍輕芙偷渡出境,也就是說。麥克.道格拉斯在滿足自己色欲的同時,順便幹著人口販子的老本行。

  招來一個小隊的人手,「你們去查查他們所屬的幫派,與郎家和道格拉斯家族地關係,還有人口販賣的罪證。」

  「是。」

  在海邊吹了兩個小時冷風,李織錦收到沙淩地消息,他們的快艇偷偷靠近一艘前往韓國平濟的客貨兩運輪船,伍輕芙搬上船後,快艇旋即離開。

  「韓國!他們在韓國!」李織錦和趙望不約而同地喊道。

  「看他們熟練的線路安排,大概偷渡人口不是一次兩次了。」伍谷道:「是國內黑道勢力與國外黑道聯手從事人口販賣。」

  把煙頭啐到地上。擰著腳熄滅微弱的火光,趙望閉了閉眼。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甩得我們團團轉!如果不是有師傅出馬,確實很容易被他們跑掉!」

  「按里程估算,還有十個小時左右他們到達韓國。我想,很有可能,他們中途再次換船,接著應該就是這裡。」趙望翻出國際地圖,攤在地上,手指順著一條線畫了過去。

  「沒錯,去公海。他們會去公海。」李織錦壓低音量道:「趙望,你去借艘遊艇,我們先追上去。你的手下們最好不要帶著。」

  趙望了然,這次他們門人盡出,若使出些驚世駭俗的手段,會給下屬們看到,不如就不帶著,而且伍輕芙確認平安,師傅也出手了,確實沒必要帶著他們。

  他喚來一名組長:「武隊,準備兩艘遊艇,等候我們消息,隨時準備接應。」

  「是!」武隊長看一眼趙望身後,那些沒什麼軍人氣質,但從稱呼上聽都是趙望同門的人,從剛才他們跳下飛機的身手,就能看出實力地一二,不過,其他幾個年輕人看上去還很弱,趙頭應當會留下他們吧?

  待他看到那些年輕人都上了遊艇時,武隊不禁猶豫了一下,悄悄問趙望:「趙頭,你門下的年輕人要不要留下來,我們照顧?」

  「無妨,有我們在,護得周全。」趙望篤定的笑道。

  ……


第一部 第二百零一章

  天空漸漸亮了。潛伏在貨艙的伍輕芙被一陣輕微的晃動震醒,迷著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

  「沙叔。」

  「我在,醒了?」

  「醒了。」貨艙裡封閉著,味道難聞,但是看到沙淩毫無反應的樣子,伍輕芙便也忍了下去。

  「餓了吧?吃點東西?」黑暗中,一瓶曠泉水和一盒盒飯遞到伍輕芙的手中。

  「嗯,真的餓了,謝謝沙叔。」

  盒飯地味道相當粗糙,可對於餓了一整夜的伍輕芙來說。卻是噴香噴香的,從昨夜到現在,她經歷了悲和喜,情緒上地跌宕,還有體力上的支出,都讓她深覺疲憊,補了一覺後。又將盒飯吃得一粒米都不剩,伍輕芙起身動動手腳,只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沙叔從哪買地盒飯啊?」

  「哈哈,丫頭,直接問從哪兒偷的就行啦,當然是廚房了。」沙淩自己也摸了一瓶水過來。

  「感覺好刺激呀。」作個頑皮的笑臉。「沙叔不吃嗎?」

  「等你修行到我這個地步就知道了,幾天不吃東西不會有影響。」

  「沙叔。我想去洗手間。」伍輕芙窘紅了臉。

  「出了貨艙延著樓梯往上走,打開小門,只要不是碰到看守你的兩個人就沒關係,他們二人現在在飯廳那邊。其他人又不認識你,大部分都是渡客,你儘管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走,我陪你一起去。這裡有紙符在,他們來察看也不要緊。」那兩名男子又給伍輕芙打了一針麻醉針,以為她肯定不會醒。所以看管得非常鬆。

  「好!」伍輕芙雀躍而小心地跟在沙淩身後,果然,那兩名男子不在小門口,一溜煙地來到客艙,找到洗手間解決問題後,伍輕芙和沙淩索性也不急著回封閉黑暗地貨艙,而是大大方方地在甲板上轉悠起來,偶爾與一兩個渡客搭上幾句,瞭解到這艘船目的地是韓國平濟,每週會有三班渡船。旅程時間十八小時。

  天有點陰,浩浩蕩蕩的海面看上去灰濛濛的。並不出彩,伍輕芙迎著海風而立,烏黑的長髮飄蕩,小聲道:「沙叔,說說你上次海上的事情好不好?父親總是不肯多說。」

  「有些事,你父親不說,是為了你們好。」

  「我知道。」伍輕芙低下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和伍陽想幫著父親,可是父親什麼事都瞞著我們,包括宗裡的事,我和伍陽能感覺到,父親瞞我們很多。我想,是不是我和伍陽資質不夠呢?如果是這樣,我和伍陽絕不敢埋怨什麼地。」

  「當然不是。」沙淩低頭看著這個敏感纖細的女子,道:「進行真正的修練,有時候會很枯燥和單調,而且不能與紅塵中人牽涉太多,你父親希望你們像普通人一樣擁有家庭,平凡的幸福也是幸福,他不想你們因為力量而失去幸福。」

  「可是我和伍陽都想站在父親身邊啊。他一個人,我們想要照顧他,我們長大了。伍陽不是個有野心的孩子,我也是。對我們來說,從小把我們撫養長大,一切以我們為重的父親,才是最重要地。」

  沙淩輕輕笑起來:「你們都是好孩子。放心吧,經過此事,你父親必然會引你們真正入門的。他可不敢再讓你被人欺負了。」這兩個孩子地孝心非常難得,許多年輕人長大後,只想著展翅高飛,卻想不起要回頭看看一直站在那裡凝望他們的父母。他們的追求太多,他們的欲望太雜,他們永遠都抽不出時間來陪伴父母。

  在這點上,他一直很欣賞伍家姐弟。

  當夜幕再次降臨,又一艘快艇悄然靠近客輪,將伍輕芙接走。開快艇的人是韓國人,快艇開出沒多遠,快艇上的一男子抱著伍輕芙上了開過來的直升飛機。

  伍輕芙靠在沙淩懷中,站在快艇的後方,緊張地問道:「沙叔,怎麼辦?我們上不去啊?」

  沙淩拍拍她的肩:「無妨。」看飛機收起繩梯慢慢升高,沙淩淡然一笑,抱起伍家妹妹,腳下一點,人已射向空中,呼呼地風聲刮過耳畔,刮亂伍輕芙的頭髮。伍輕芙驚奇地睜大眼,小手緊緊捂著嘴巴。

  上得空中,沙淩制了張雲床,放伍輕芙下來,笑道:「沒事了,這雲床你父親也坐過,很安全的。我們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哪裡去。」

  「太神奇了!」伍輕芙好像調皮的小姑娘般驚喜地撲倒在軟綿綿的雲床上,嗔道:「父親真是太壞了,自己玩過。就不帶我和伍陽玩。」

  也說不清為什麼,伍輕芙就是覺得在沙叔面前,她可以真正像個孩子,無需矜持,無需成熟,想怎樣就可以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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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2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31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零二章

  另一邊,李織錦道:「趙望。我們想地沒錯,直升飛機接走小芙往公海方向去了。我和小角、小衣先跟過去,你拿著跟蹤器。」有了追蹤器的信號,趙望他們不會在茫茫大海上跟丟目標。

  趙望沒奈何地拿了兩個追蹤器給李織錦,道:「師叔,也留幾個人給小輩們練練手啊。」

  李織錦聳聳肩:「看情況吧。建在海上的。誰知道是老窩還是什麼……拿不准是……」

  「是什麼?」陸銳問道。

  「海上天堂!」

  「海上天堂?」趙望訝道:「會是海上天堂嗎?」

  「只是有可能。」

  「海上天堂是什麼啊?」陸銳聽不懂,急了。

  「海上天堂,是一個在世界富豪界中傳聞,海上的天堂,頂級的享受,巨額的賭博,大力士的血腥角鬥,極品的美人,沒有上億美元身家,就別想踏入海上天堂。那樣一個地方,奢侈昂貴得讓普通人無法想像,郎嘯天沒那個資格上船,不過,麥克.道格拉斯夠資格。」李織錦侃侃而談。

  「是一艘超級豪華遊輪?」陸銳猜測。

  「應該是。」

  他們幾人在猜測的時候,沙淩和伍輕芙就趴在雲臺上欣賞著這艘長近四百米高近八十米的超級龐大地遊輪。

  「好大的遊輪,就像巨鯨浮出水面似的。」伍輕芙乍舌地盯著那燈火通明、華麗如海上都市的遊輪。

  「官方消息,最新最豪華的游輪是海洋自由號,長360米,高73米,排水量15.8萬噸,而美國軍方最大級別的尼米茲級航母的排水量僅為9.7萬噸,海洋自由號可搭載6400名乘客。可是,這艘明顯比海洋自由號更巨大。」沙淩也是一番讚歎。這是人類科技工程到達一定程度地表現,千多年前,人類還只能用斧頭鑿出簡陋的小小木船,對比眼前這鋼鐵巨物,不由讓人感歎科技的偉大。

  載著伍輕芙的飛機落下,有人過來抬走伍輕芙,甲板上,有不少客人看到這一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問,反倒有人對被頭髮掩住面的伍輕芙非常好奇。

  沙淩的神念穿透掃瞄,神色微微一凝,很不錯,這艘遊輪地設施極為齊全,溫泉浴池、角鬥場、豪華賭間……到處是揮金如土的富豪和豔光四射地美女俊男。

  紙醉金迷,那是富人享受的地方。

  沙淩看到哭泣著求饒的少女、少年被淩虐,他看到角鬥場裡,被逼著同猛獸決鬥的場景,他看到一名英俊的服務生被吊綁在水晶燈下……

  奢華的外表下,是各種醜陋的欲望。

  伍輕芙送進的房間裡,麥克.道格拉斯和郎嘯天正在舒服地泡澡。

  「哈哈,你看,我說過人就該到了,沒錯吧?」揮手示意侍者退下,麥克.道格拉斯從寬闊如游泳池的浴池中站起,走到伍輕芙身旁,伸手撫摸她地面龐,嘖嘖道:「瞧這皮膚,手感真好。郎嘯天,趕快動手吧,我都要等不及了。」他淫猥地抖抖綁在腰間的浴巾。

  郎嘯天臉色微微不豫。

  「得,你不習慣人參觀是吧?那我先去旁邊玩玩。」吹聲口哨,另一個房間走出兩名赤祼的金髮美人,兩女金髮碧眸,身材一流,嬌笑地擁住麥克.道格拉斯離開房間。

  郎嘯天伸手輕拂過伍輕芙的頭髮,露出她沉睡的面龐,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自嘲有些得意,他伸手解開伍輕芙的第一個鈕扣。

  突然的,眼前的伍輕芙消失了,只有一張泛著黃色的紙張落在沙發上,「郎嘯天。」

  伍輕芙冷淡地盯著這個男人,她曾愛過的人,卻原來只是一頭禽獸。

  看著他英俊面龐上地驚愕,伍輕芙的心中閃過痛楚。

  「輕芙,怎麼回事?你醒了?」郎嘯天腦子裡一片混亂。他站起身,不管怎樣,伍輕芙就在他面前,才從麻醉劑中醒來地她,不會有多強的實力,何況,麥克.道格拉斯就在隔壁房間。

  心神一定,郎嘯天溫柔地笑了,伸出雙手:「輕芙,你是我的,不要再跑了。」

  憤怒地漲紅了臉,伍輕芙心裡一陣陣發寒,好噁心,他怎麼會是這麼噁心的人!

  「我要告訴你,我,伍輕芙從此與你一刀兩斷!」斬釘截鐵的說出這番話,是對往事的告別,那段錯誤,她不會再想起。像是卸了什麼重擔,伍輕芙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退到沙淩身邊。

  沙淩笑笑,伸指彈了幾下,立時將郎嘯天定在那裡。

  轉身走入里間,同樣施法,定住麥克等人後,沙淩道:「你在這裡等李子他們過來。我出去轉轉。」他剛才看到幾個可憐的孩子,成人的事他不管,可是小孩子是無辜的。

  「我要跟你一起去,沙叔。」伍輕芙跳過去,巴著沙淩的手臂,眼巴巴地看著他。

  沙淩心軟了,讓伍輕芙留在這裡看那白眼狼,確實不太合適。可是他實在不想讓伍輕芙見到那些醜惡的事情。

  猶豫一下,沙淩道:「要去可以,先去沐浴一下,挑件衣服換了。」

  「嗯,好。」伍輕芙答應道,她和沙淩潛進來時,一路上看到作為客人的女子都是穿著奢華的晚禮服的。進了里間沖了澡,把頭髮重新打理一下,從衣廚裡挑了件可以穿的晚禮,伍輕芙走出屋來。

  那是一件火紅的短晚禮服,長度到膝蓋,裙擺上鑲滿水鑽,頭髮用鑽石髮夾盤起,兩小綹垂在耳側。

  那火紅的衣裙,襯著她雪白的肌膚,誘人之極。

  沙淩鼓掌贊道:「很漂亮。」乘著伍輕芙沐浴挑衣服的時間,他已溜出去一趟,把該處理的人處理了一下,至少幾個孩子目前安全了,等走的時候,他會把他們帶走。

  順手拿起桌上的幾件鑽飾給伍輕芙,整套紅寶石的首飾,從耳環到項鍊到手鏈,伍輕芙戴上後,輕盈地轉了一個圈。

  「好看嗎?」

  「好看。」沙淩的讚美讓伍輕芙笑開了花。「沙叔也換件衣服吧?」

  沙淩搖搖頭,走到鏡子前面,面目漸漸改變,從身高到體型,竟是完全變成麥克.道格拉斯的樣子,看得伍輕芙都驚呆了。

  隨手拿起麥克.道格拉斯的衣物穿在外面,沙淩打個響指:「走吧,小美人。」

  伍輕芙嫣然一笑,挽起他的手:「是,主人。」


第一部 第二百零三章

  麥克.道格拉斯大模大樣地挽著伍輕芙走向角鬥場。

  在海上天堂美女眾多,可是當路上的男人們看到伍輕芙,體態輕靈,盈盈笑語,優雅靈動,讓人心動,更不要說那身雪白嫩滑的肌膚,就像極品的大餐,惹得人食指大動。那些男人們惡狠狠地偷看著伍輕芙裸露出的後背。要不是這個美人兒是有主的,他們早就沖上來了。

  「沙叔,我們去哪裡啊?」伍輕芙湊到沙淩耳畔低低問,姿態看上去很親密。對於有若惡狼般的眼神視若無睹,以前的話,被男人這樣看了,她會覺得惱怒、噁心和畏懼,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已無所謂了,她總有一天會變強,會強到沒有人可以欺負和背叛。

  「去角鬥場,那裡有些實力不錯的保鏢。」

  「哦,你說的很對,那裡的保鏢確實不錯,不過,還不能和我的手下比。」一名男子攔在他們面前。

  男子個子很高,一米九的樣子,純金色的長髮好像融化了的金子,用黑色緞帶束在腦後,五官俊美如畫,只是臉色稍嫌蒼白了些,他風度翩翩地向伍輕芙彎了彎腰,讚美道:「美麗的小姐,您就像今晚的月亮一樣皎潔耀眼。」

  沙淩默默地看著他,也不說話,這個男人體表波動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類,但是沙淩的直覺告訴他,他很強,非常強大。

  他之前掃瞄時看到角鬥場裡有不少強悍的人類和氣息,他們周身的氣場有所變化,神念一下子就能看到。

  而這個男人。卻和他一樣。能夠收斂本身氣勢和波動。

  天下之大……沙淩輕輕一歎,門中那些弟子總以為他是最強地,可是他卻清楚得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無意識地一次出國門,就遇到了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來,他這次救那些孩子也許會惹來一些麻煩。不過,就算會有麻煩,他也救定他們了。

  「您看。這位先生,我的保鏢非常強壯,身手也很好。」金髮男子側了側身子,示意那又高又壯地像鐵塔般的保鏢有所動作。

  保鏢應了聲,伸手就將旁邊的一扇門硬拉了下來,堅硬的合金門把手,被他揉巴揉巴揉成了團。

  「很強壯吧?可以交換您這位女伴嗎?」金髮男子氣度優雅地問,他喝著杯中酒。像是確定沙淩會同意這筆交易似的。

  沙淩的眼睛眯了起來,金髮男子身後跟著兩個保鏢,另一個保鏢看上去不及先前地強壯,但是周身的氣場卻強悍數倍。整個遊輪上,不算他的主子。就他的氣勢最強。

  這個黑髮的保鏢有一雙碧綠如翠的雙眸,沙淩微微笑了:「我想,您不會用這位黑髮保鏢交換任何人。就像,我不會用我的女兒交換任何人一樣。」

  「哦,您的女兒?抱歉,我真是失禮了。」男子也不氣惱,笑吟吟地,誇張地彎下腰以示道歉。

  沙淩笑了笑,沒有答話,摟著伍輕芙從他身邊走過。

  看到他們地身影消失,那綠眸的保鏢上前一步,疑惑地道:「不像是他,他看上去很普通。」

  金髮男半閉著眼靠在牆上,品味著入喉的紅酒,眼中亦閃過一絲疑惑:「確實,他一點都不像是那個擁有強大神念的人,能夠從空中一瞬間看透整艘海上天堂。但是,感覺上總是不對。來昂,去查查他地房間號和資料。」

  發綠眸的保鏢應了聲,悄然地離開。

  「師叔,剛才發

  事了?」伍輕芙輕輕問。

  沙淩嘴唇微動,聲音壓成細線直接傳入伍輕芙地耳內:「那個金髮男人很強,我們落下來的時候,被他察覺到了。他在懷疑我的身份,我們立刻就走。」

  「是。」

  沙淩帶著伍輕芙左拐右拐,繞了個圈,回到房間。

  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金髮男人站在郎嘯天的面前,好奇地伸手指戳啊戳的,在郎嘯天旁邊,是真正的麥克.道格拉斯。

  沙淩臉色一沉,旋即淡淡笑了起來,挑一挑眉,道:「貴客不請自來?」

  「哦,真神奇啊,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金髮男人的藍眸閃動,伸手輕輕一握,把麥克.道格拉斯這麼個高大的男子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晃了兩晃扔到地上去。很不錯,這個讓他看不出真實面目的男子,周身波動那麼平淡,強者,少有的強者。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一道無形的風掠過,房門「砰」的一聲,在沙淩身後關上。

  沙淩淡淡道:「閣下有何指教?」他不答反問。

  「很強子笑笑,忽然的,他就消失在原來的位置,沒有殘影,沒有風聲,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沙淩身體微微一晃,伸出食指在空中連點數下,他的動作亦是極快,快到讓人以為他根本就沒動過。

  「唰」一下,男子出現在原位,額前的金髮略顯淩亂,他伸手將額發拂過,一雙藍眸閃閃發亮,勾起嘴唇:「真不錯,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東方人吧?」臉上笑著,他的心中卻是震驚之極,他剛才的速度,只不過是全部實力的兩成,可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擋住的,而那個男人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無形屏障,將他彈開!

  這種事情,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是他最強的敵手,也不能輕描淡寫的做到這一步。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男子來自東方,他們不曾涉及的地盤,那個神秘的國度。

  沙淩不動聲色,保持外交式的笑容:「很榮幸見到閣下。」手指微動,兩股無形的力道射入郎嘯天和麥克.道格拉斯的體內。

  「告辭。」欠了欠身子,沙淩轉身離去。

  一出房門,對沙淩和伍輕芙的感應就消失了,好似這兩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金髮男子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半晌,哈哈笑了起來:「好厲害,竟能從我的感應追蹤中消失!」

  雲端,沙淩立在雲床上,冷淡地俯望著金髮男子。他若和對方較量,勝負不可知,不過,此時他身旁有伍輕芙等人,並不是較量的時機。

  也許,下次吧,有機緣的時候,他不介意伸量伸量彼此。

  金髮男立在船頭,遙望沙淩離去的方向,許久,他籲出一口氣:「他走了。」

  「主人,他難道會飛?」來昂驚道,多少年,他沒見過有人能擋住主人的一擊,而這個年輕人還會飛?

  「飛?並不是要有翅膀才會飛的。」金髮男品下一口酒。幾次暗暗的交鋒,他都沒能夠試探出對方的實力。

  也就是說,對方縱然比自己差上一些,相差得也極為有限。

  可是為何,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對方?這世上的強者,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


第一部 第二百零四章 反思

  雲床在雲端飄啊飄,似緩實快,眨眼間就飄出了公海的範圍。

  盤膝坐在雲床上的沙淩若有所思地張開雙眼,直到此刻,金髮男子那僂一直若有若無的神念才停止跟蹤。

  無聲地歎口氣,沙淩開始反思,他一直以為自己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從沒有把自己當作實力強大的人,畢竟在他看來,修行不是為了強大。另外,修行路上,沙淩幾次遇到的在山水間潛伏的強大妖修,他們的神念修為可以輕易擊潰當時的他。既便到了如今的實力,沙淩也絕不敢誇口說自己比那幾個妖修厲害。

  可是,大概是國內的妖修們都太低調,以至於他失了警惕?

  沙淩苦笑著搖搖頭,明明是自己這方面在潛意識裡還是自大了,放出神念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會被人察覺。像這次,他神念一放出,簡直就是對那個金髮男赤裸裸地宣告自己的存在。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強大的人,都會象他遇到的妖修們那麼低調、不理世事,不會像他這樣,只縱情於山水間,對與人爭鬥、爭強好勝毫無興趣。

  那金髮男子幾番試探,沒有伸量出他的深淺,倒也沒有過於執著,才讓他不惹風波地全身而退。

  若是金髮男當真和他較量起來,以兩人的實力,肯定不會在船上動手,否則必然會將整艘船毀掉,而是在遠離船隻的海面上,那時勝負暫且不論,孤身一人的伍輕芙就危險了。

  沉思片刻,金髮男的來歷和實力。沙淩不是不好奇,若是出於彼此提高借鑒地緣故,進行切磋,他並不反對,可就怕對方是執著於勝敗之人,到時。白白結上一名強敵,實非必要。

  那男子……周身波動收斂得滴水不漏,可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感覺,沙淩猜測,那應是對方特有的功法決定的。那男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妖類,而不是人類……

  沙淩手指敲敲膝蓋,罷了,不想了。世上的力量多種多樣,世上地強者也絕不會只有一個,衝突,碰撞,較量,亦是生活中的體驗。就讓一切隨緣吧。

  他忽然伸伸手,笑吟吟地喚著:「小角。李子,這裡!」

  伍輕芙差點暈倒,天,她是不是在作夢?能在雲際穩穩地坐著,就已讓她震驚得無話可說了。可是他們年輕的宗主居然在天上還能遇到同門?!那打招式的方式,就像是最普通的鄰居出門上班時遇上似的。

  父親的師門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極度的震駭過後,伍輕芙中地眼中閃動著明亮的光芒,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可以隨意地遊走雲間,可以隨意地逍遙紅塵的力量明明就在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她卻偏偏只看得見庸庸碌碌的紅塵名利?

  在這一刻,伍輕芙的心中已下定了決心。她要過的是與沙淩一樣,跳脫於紅塵地生活!

  「小芙,你沒事吧?」跳上雲床的李織錦伸手在伍輕芙眼前晃了晃。

  「師傅。」雲想衣喚了聲,低低地問:「師傅,想衣之前感應到一股強大的神念掃過,那似乎不是師傅的力量。」

  雲想衣的神念力量比之沙淩還差著不少,但是亦感受到了那帶著一絲邪冷之意地神念。

  「嗯,碰到一個很強的男人。沒有交手。」沙淩笑看著她普通之極的面目,對於雲想衣已經能做到隨心所欲變化自己容貌,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

  伸手將縮小的小角抱過來。點點他的腦袋:「看,你的師姐多厲害,學著點。嗯,又要吃蘋果了?好了好了。」看著把腦袋拼命往他懷裡鑽的小角,沙淩哭笑不得:「一回家就吃,吃上一大袋,好不好?」

  雲想衣抿著唇在旁偷笑,在自然宗,第一得寵的是沙貝貝,不過沙貝貝還小得不會撒嬌耍賴,第二得寵地其實就是小角了,尤其是師傅,他大概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小角的態度,就像對小孩子一樣,寵愛得緊。

  冬天雖然修行時間非常短,年紀也很小,但性情上就沉穩許多,且非常忠厚,很少向沙淩索取什麼,而是一直默默地跟著沙淩。

  想到冬天,雲想衣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

  冬天忠義,成為他的主人和他的朋友,都絕對不用擔心被背叛。

  「咳,我沒事。」伍輕芙又惱又嗔地瞪一眼李織錦,將瞪得快脫窗的眼睛從小角身上收回來。李織錦是長輩不說,可是李織錦老愛逗他玩,害她根本就沒辦法把李織錦當師叔祖。

  李織錦捂住心口,誇張地作仰天栽倒狀:「啊呀呀呀,我們的小芙太嬌媚動人啦,這媚眼拋得啊~~~~~~~」

  「師叔祖!」伍輕芙羞得跺腳,恨不能撲上去咬師叔祖兩口,可是她不敢……

  沙淩呵呵地笑,在旁邊作壁上觀。

  「瞧這小臉白裡透紅,瞧這皮膚,水嫩水嫩的……」李織錦一臉色狼樣,色眯眯地靠近伍輕芙。

  明知道李織錦在鬧著玩,可是沙淩不來阻止,她該怎麼辦?伍輕芙咬著嘴唇看著慢慢將頭低下的李織錦,看著那滿含狡黠笑意地深邃眸光,伍輕芙心中忽然明白了——李織錦是想讓她開心一些,把發生過的悲傷事情忘掉。

  「……師叔祖……哇~~~~~~」莫明的,那原本想沉藏在心底的傷痛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伍輕芙一把拉起李織錦的外套,把臉埋了進去,眼淚、鼻涕全部都擦在李織錦的衣服上。

  李織錦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肩,發洩出來比憋在心裡好,就像傷口裡的擠出來的時候雖然痛,可是傷口卻得以痊癒。

  只是……天,他的衣服啊……

  沙淩默默地沖他伸出個大拇指,無聲地道:不愧對女人和孩子有一手。

  李織錦得意地擠擠眼: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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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4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35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零五章 應對

  「真是海上天堂……」李織錦的唇角露出無奈的笑意,他先前也曾想過,按照追尋過來的線路,他們的目標很可能隱藏在海上,拿不准會是傳說中的「海上天堂」,而從沙淩口中得到確認,讓李織錦很是無力,海上天堂,這個集聚著世上最多富豪的地方,可不是一個國安可以扞得動的,且不提海上天堂必然會有的保護自己的強悍火力,單是裡面隨便一位客人,都可能讓世界的經濟格局抖上幾抖,隨隨便便冒犯的結果,會給國家帶來國際衝突不說,嚴重的,對國內經濟和地位都會有惡劣的影響。

  這世上,不是只有正義心就夠的,溜一眼被沙淩救回來的只披著床單的二十餘位少男少女,李織錦歎口氣。他不是衝動的年紀,清楚得很,就算海上天堂其實是最邪惡的黑道組織,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輕易動它的。

  國家的勢力,向來只為了利益而出動。

  趙望、陸銳想大鬧一場的想法,註定要落空了,原本還想鍛煉一下三代弟子的,李織錦遺憾地摸著下巴,「道格拉斯的三公子能夠隨意出入海上天堂,要麼,他們是提供被販賣人口的貨源方,要麼,他們的錢已經多到夠資格成為海上天堂的座上客了。至少說明,道格拉斯家族的實力比傳說中的還要豐厚幾分。而這個家族,最大的特點是護短。沙子,別告訴我,你沒對郎嘯天、小道格拉斯動手腳?」

  「動手了。」沙淩一臉「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神色:「運了兩股力道進入他們的身體,一個月後,如果不來找我們幫忙。他們每個月就會定期的疼痛,嗯,據說會很痛。」

  「據說?」李織錦臉色變了,有段時間,沙淩和陸銳有事沒事就交流醫術方面地東西,像是靈力進入不同經脈間。會帶來什麼影響,能不能治好一些病症,順帶著,還有一些附加效果,例如,一小股靈氣停駐在某處穴道,可以讓人說不出話,例如靈氣在某些經脈中穿梭。會讓人從骨頭裡疼出來,疼得人滿地打滾,痛不欲生。

  但是沙淩和陸銳只是從理論上得出這個結論,沒敢找人試驗。

  可是,他們推論出來的時候,認為肯定度是百分之九十九。

  那段時間,自然宗的人。聽到二人又得出一個以「據說」兩字為開頭的結論時,都會覺得渾身發毛,趕緊有多遠閃多遠,生怕這兩個狀態接近醫學狂人的人真會抓人來試驗。

  「唉,我同情他們。試驗品啊……」李織錦慈悲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郎嘯天暫且不提。趙望就夠扳倒他們家了。道格拉斯家族這次吃了大苦頭,一定會派人來報復。回頭就給家裡防護措施做嚴一些。還有,他們找不到你,一定會找到林睿那裡,就讓趙望、陸銳藏在暗處,楊冰、小賈他們在明處保護林睿,把所有危險都扼殺在週邊。」李織錦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推敲出對方會作出的反應。並且擬了相應地措施。

  沙淩不悅道:「我不想他們年紀輕輕就沾血,性子裡沾了戾氣,容易影響修行。」

  李織錦摸摸腦袋:「不好意思,我想疏漏了。」他忘了自然宗是個修行宗派,不是李唐世家的軍人世家,殺戮之氣是必修課程,不過,就算在李唐世家,為了防止性格因為殺戮而扭曲,小輩們從很小就進行著心智方面的訓練。

  打個響指。他彌補道:「那就讓他們點穴,你前段時間不是搗鼓出來了幾種點穴手法?或者用迷香,小衣可以提供,不傷及性命總行了吧?」

  緩緩地點頭,沙淩笑:「這種事,就你主意最多。點穴的話,只有伍陽和小芙內力渾厚一些,可以做到,另外三個,就教他們用迷香吧。趙望和陸銳可以練一練音攻。」

  「那我們一回去,方方面面都要佈置好。小陽小芙的點穴功夫,要儘早開始練習。我們幾個也一起學學。」李織錦用看怪物的眼光斜沙淩一眼,他這個兄弟,絕對的宗師級人物,天縱之才,連點穴這種傳說級別中的功夫,被他和陸銳無意中摸索摸索就能搞出來,實在讓他佩服得無語。

  「還有,你這次救出這些孩子,得罪了海上天堂地背後勢力,這個是最頭痛的,因為目前還沒有消息可以考證背後勢力是何方神聖,不知道在哪裡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從你消失的時間來判斷,他們很可能猜出你從中作了手腳。道格拉斯家族出賣你的消息,肯定是沒商量的。但,道格拉斯家族並不知道你地身份名字,在國內也不可能找到你,卻很容易找到小芙。」李織錦繼續推斷。

  此時,伍輕芙哭得倦了,被沙淩點了穴陷入沉睡中,被救回來的孩子,一開始就被沙淩點了穴,他們從頭到尾就不知道是被誰救了,又怎樣離開的。

  雲想衣在旁默默聽著,卻是一言不發,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定的微笑。

  只要是在國內,就不可能有勢力傷到他們分毫,她有這個自信。

  「也就是說,我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前仆後繼地伏擊?」沙淩挑挑眉。

  「沒錯。」

  「唉,那就來吧,難道清閒太久也是錯?」沙淩煩惱地咕噥著,隨即瞪了李織錦一眼,「得,有話就直說,我們直接去端了道格拉斯家族的老窩,以絕後患。」道格拉斯家族是地道地黑社會組織,販賣人口,販毒,販賣器官、軍火,對於這樣的毒瘤,沙淩就算下殺手,也不會心軟。

  沙淩對於打打鬧鬧的計畫不感興趣,不代表他不聰明,是以,他很快就明白李織錦兜了一圈子地想告訴他:與其等人打上門來,不如殺出去比較好。


第一部 第二百零六章 一切皆有可能

  「其實,我倒是很期待你與那個金髮男打一架的。嘿嘿。」李織錦眼睛賊光直冒,沒形地搭著沙淩的肩:「你們兩人,到底哪一個強一些?那傢伙,和你一樣是妖怪?說實話,我在國外那麼多年,也曾見識過一些異能者,甚至一個血統異於人類的夥伴。他的實力,也就只是差不多修練過的武者的水準,他那是依靠天生的血統的力量。」李織錦的臉上露出懷想的神情,低低地笑:「那小子很有趣,在傭兵界裡,屬於難得可以當夥伴的人。他的秘密,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他……是個狼人。」瞟一眼雲想衣,以前得知夥伴是狼人,他曾決定一輩子隱瞞這個秘密,可是後來,卻發現自己的兄弟是「妖怪」,晚輩是花妖、狗妖、蛟龍,咳,比起來,狼人實在不算什麼了。

  他甚至想,狼人會不會是以前的狼類妖修與人類的混血兒?

  他知道,他就算說出來,沙淩和雲想衣也絕不會因此低看那人一等,更不會四處張揚。

  「說實話,多年不見,還真有些想那小子了,哈哈,那個絡腮胡,酒量是一等一的好。」李織錦已經開始尋思,要不要去意國玩完後,搔擾一下那個老小子了。

  「狼人?」沙淩啞然,思考片刻,說道:「各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特色,神怪體系也大相徑庭,除信仰的教派外,還會有一些其他的傳說,像我國的古代神話中,有修行得道的神仙,妖精,鬼怪,歐洲那一帶,多吸血鬼、狼人、巫女的說法,相對應的,是教廷的神聖力量。在西歐。又有著名的奧林帕斯的眾神傳說。」

  「以前總是把那些當神話看,可是現在……」沙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道:「我自己都快成妖怪了,可見那些傳說也不見得都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也要有那個風和影才好捉,不是嗎?」

  「呵呵。你現在覺得地球上存在這些多樣地人種,以及多樣的神話故事,是因為什麼?因為古老的歷史上,就曾經存在過的不同的神仙創造了不同的種族?還是強大地外星人類根據自己的基因創造了新生命?」李織錦沖他眨眨眼。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地球人類的起源,在很長時間內都將是個勘不破的秘密,他們不認為自己的想像荒誕不經,未經證實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不多久,幾人落下雲層,與趙望、陸銳碰頭。

  看著沙淩懷中安然入睡的伍輕芙。伍谷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我看他們也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趙望,這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們幾個先回家去。」沙淩吩咐道,將伍輕芙交給伍谷。

  「是,師傅。」趙望彎腰道。

  「這些孩子是我從海上天堂救回來的,你看著安排,最好在國外找幾家名聲好、有後臺的福利機構託付,別讓人查到你頭上來。」順便地。沙淩把二十幾個昏迷中的孩子交給趙望。有國安出手,查找他們的來歷和家人比較容易一些。

  沒有回避尹成等人,小角駝著伍家父女,沙淩抱著冬天騰空而起,眨眼消失在夜空中。

  「好厲害……」楊冰、尹成、賈佳男三小看得眼睛都直了。

  趙望看著一地地孩子,唉,師傅的心地真是好,作為他的弟子。當然要幫師傅把好事做到底,國安那邊,該用什麼說辭交待呢?海上天堂的事,可以直說無妨…….等待接到通知趕過來的小隊人員時,趙望心裡考慮著彙報的分寸,還有,掃一眼陷入崇拜情緒中的三小,有李師叔在,當能說服師傅,也就是說。他們幾個很快就要去國外歷練了。就他們的水準,只有吃槍子的份兒,出去一趟,主要是給小輩們開開眼,做事情,還是得靠他們。看來該請個長假了……

  夜色迷人,雲床之上,靜臥小憩,看見雲下,有***通明地都市,有安靜的村莊,浮光掠影,千里之距,轉瞬即逝。

  雲停之時,已回到紅塵幽居,紅塵幽居被改造得越發象個農莊,可是,這樸素的農莊,卻是如此寧靜舒適,比起來,海上天堂的奢華和醜陋讓他覺得噁心和窒息。

  沙涵平、丁如芬和花想容徹夜未眠,等待他們的消息。花想容與沙涵平幾乎同時地站起:「他們回來了!」三人疾步走到屋外,已看到小角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夜空中。

  伍谷小心地抱著伍輕芙走過來,輕輕對眾人道:「放心,她一點事都沒有。累兩位長老擔心了。」

  丁如芬橫他一眼:「說什麼擔心不擔心的,小芙這麼乖巧的孩子,要不是你不許她入門,哪會遇到這種事?我不管,從此後,就讓小陽小芙正式入門!」

  谷哪敢吭聲,他早就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連忙應了。

  「我先送小芙去休息。」伍谷自有住處,先把小芙送到這裡露個臉,就是不想讓沙父沙母懸著心。

  「去吧,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只要人沒事,什麼事都好說。」沙父拍拍他地肩。

  谷抱著女兒離去。

  沙淩已從廚房端了一盆洗淨的蘋果出來,聞到水果氣息的小角,唰地一下竄到沙淩面前,體型縮小了一倍多,乖乖地纏在椅子上,張大著嘴,眼睛緊巴巴地盯著沙淩的手。

  沙淩拿起一個蘋果隨手一拋,小角身體一彈,精准無比地噙住蘋果。

  每次看到沙淩像是訓小狗一樣餵食,丁如芬就有些想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沙淩也不隱瞞,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丁如芬心疼地道:「小芙這孩子,真是受苦了!以後就讓她住家裡吧?」

  「好,小芙她其實很堅強,會沒事的。」沙淩摸著冬天的腦袋,想了想,說道:「兩天后,我打算帶著門人弟子去瑞士轉轉,把古堡的手續辦辦,也讓小芙散散心。」

  「還是你想得周到。」丁如芬笑眯眯地誇道,卻不知自家兒子打的主意是滅別人的老巢去了。


第一部 第二百零七章 夜襲

  意國,卡利亞里市南郊靜臥著一座巴羅克式的莊園,這座莊園由上至下開闢出三個平臺,最上一層,建著華麗的樓館宅舍,莊園主軸中央,是一串噴水池泉,兩側對應種植著幾大片闊葉樹叢。莊園氣派宏大而幽靜,從莊園門口,到最上層的樓館,中間的距離超過二千米。要想從山腳下莊園門口悄無聲息地突破到主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時值晚上九點鐘,莊園的門口時不時有車輛進出。隱藏在各處的身著墨色西裝的保鏢宛若溶入夜色中一般,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又有無數攝像頭巧妙地藏在牆頭樹梢,把諾大的莊園圍成銅牆鐵壁。

  這裡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本家。

  主屋後方,對襯種植著八個碩大的花壇,規則嚴謹,整齊配植花木,道路兩側是高大的絲杉。

  此時,就像是變魔術般,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在絲杉的樹梢上。

  「呆在這裡,不許動。」趙望聲音壓得低低的,對緊緊巴在樹上的尹成道。尹成身體沉重,從空中落下攀在樹上時,動靜太大,若非剛好一陣夜風掠過,吹動樹葉嘩啦作響,只怕已驚動下方值勤的人手了。

  相較而言,賈佳男就老道得多,落下的姿態儘量的輕盈,呼吸也調勻得又細又長,很有天賦。

  趙望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讚賞的光芒。

  另一棵樹上,楊冰得到同樣的囑咐。

  李織錦、陸銳和趙望腳勾在樹梢上,半探出身子,彼此作了個手勢,緊接著。幾人有若蝙蝠般輕飄飄地於空中滑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恰恰好地落在守主屋的三名壯漢身後,三人手指一戳一點,那三名壯漢身體立時僵硬,只覺自己像是中了邪術似的,完全動彈不得,心中驚駭不已,拼盡力氣,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樹上又溜下四個全身漆黑動作靈巧如狸貓般的身影。

  那隨後跟來地四人眼中露出緊張的神色,李織錦笑笑,沖幾人伸手一揮,按約定好的,他們分為三路,趙望、賈佳男從左側包抄,消滅那裡的守衛力量。陸銳、伍谷從右側包抄,李織錦帶伍陽、伍輕芙居中接應。

  賈佳男手中握著一把塗黑的利刃,利刃上抹有特製的迷香,只要觸到人的皮膚,就可讓人暈厥不醒。他亦步亦趨地緊跟在趙望身後,謹慎異常,在樹影和屋簷的陰影中躲避回閃,身形迅捷,態度鎮定小心。倒也沒出什麼岔子,沒走兩步,就遇到一個三人的巡邏隊,趙望悄悄地沖他比比手勢。賈佳男了然地微微點頭。

  待那三人走過他們身邊,趙望暴起,手指連點,已將二人制住,同時,賈佳男亦疾步沖出,一手死死捂住高大保安的口鼻,一手將利刃深深刺入對方腰間,只一秒鐘,他就感到對方地身體軟了下來。

  師徒二人俐落地將三人拖到陰暗中。打個手勢,繼續行進。

  不到三分鐘,主屋附近的警戒便全然解除。

  李織錦低聲道:「潛進去。把所有人制住扔到客廳。」

  「是。」

  主屋附近的保安,每過半個小時就要例行公式地向上面彙報有無異樣,每隔一個小時換崗,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今夜,主屋竟然沒有一個外援。

  一道黑煙般的身影在莊園上空閃過,細細的粉末隨風飄灑,黑煙落定,是一名黑衣男子,他立在高高的樹梢上,看著莊園內數百人忽然覺得困倦疲憊,同時陷入沉睡,不由微微一笑,對不知何時站立在他身旁地嬌小身影道:「小衣,你的迷香效果很好,無色無味,聞者即倒。」

  也像模像樣用塊黑巾蒙住臉的雲想衣眨動著水一般的眸子,笑盈盈的:「多謝師傅誇讚。」

  就連自然宗的人都沒有想到,行動會是如此迅速又富有成效,只有伍輕芙下手時有些偏差,被攻擊者摸出了槍械,可也僅此而矣,伍輕芙看看自己漂亮纖細的食指,再小心地棕發男人的身上補了一記,輕輕吹吹食指,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個,二個……直到第十九個人被提著腳拖到大堂,伍陽伍輕芙小聲地歡呼,兩人伸掌相擊。

  李織錦笑斥道:「小芙,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可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大公子,怎麼可以拖著過來?」

  伍輕芙一臉委屈,眸子裡卻全是笑意:「報告,他太重了,我扛不動。」

  確認沒有危險,被允許進來參觀後序事項地尹成、楊冰羨慕地看著伍陽、伍輕芙和賈佳男。其他人都是前輩,有本事自是不用說的,可是同時入門的賈佳男都得以參加行動,自然的,讓兩人心中生起了不服輸地情緒。

  趙望忍著笑,伸手一把拎起道格拉斯家族的大公子,把他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廳的長條桌上,順手的,他一掌化去伍輕芙留在對方體內的力道,使得對方的上半身可以移動,雙腿卻還是被制住。

  李織錦也走到長條桌前,在道格拉斯家主的對面坐定,問道:「喬先生,怎麼沒見你們家的三公子?」

  喬.道格拉斯絕對不是個沒見過場面的人,可是象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就被對方潛進來,又用奇妙地手法制住行動,也讓他慌了分寸,這些人從何而來?有內奸?還是他們是國家特種部隊的?聽他們對話的語言,又是純粹地中文,難道是東方人?

  「小三?你們找他?」難道是小三惹來的麻煩?喬暗忖,臉上作很吃驚的樣子:「不知各位找他有何貴幹?」

  李織錦抖然變臉,目中寒光四射:「廢話少說,他人呢?」

  「他不在,很久沒回家了。」喬立即回答,心裡緊張地盤算著該如何向人求救,這裡十九個人,是道格拉斯家族的中堅力量,一個都損失不起,而他自己,更是一點都不想死。

  悄然站在喬身後的沙淩微點了點頭,他確定喬沒有說謊。

  李織錦和沙淩的心中泛起疑惑,難道麥克在船上吃了那麼大虧,沒有回家求救,還繼續在海上天堂快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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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6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39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零八章 珍藏室

  「他最近一次聯繫是什麼時候?」李織錦一抖手腕,手中多了一把薄而鋒利的匕首,匕首在他手指間飛速地轉動,那熟練的把玩動作,昭告著眾人匕首在這個男人手中的危險性。

  喬苦笑了一下,他位高權重多年,何嘗被人這麼威脅過?可是他不是白癡,能帶領道格拉斯家族走到這一步,心狠手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智謀百出,能屈能伸。要想活命,必須忍耐。

  「十五天前,他說即將回國。」回答的,是一旁富態的中年女子,喬的妻子,麥克的母親,她神態溫柔雍容,好似一名貴婦,滿含歉意地道:「我真的不知道麥克怎麼得罪了貴客,但是為人父母,我們也難逃其咎,真的很抱歉。」

  「哼,他敢綁架我的侄女,以為自己能跑到哪裡去?!」李織錦語氣惡狠狠地道,臉上更是一派殺意騰騰。暗中卻是驚訝地與沙淩交換個眼神,這麼看來,麥克.道格拉斯確實沒有回家,奇怪了……

  「麥克這個混球,我早警告他不要亂來!對不起,閣下,他一回來我們就押他向你們請罪!」那被伍輕芙拖過來的大公子臉上青青腫腫.u.殺一個人來看,他們很有希望逃生。

  在他的心裡,更是把三弟罵了個狗血噴頭,要不是那傢伙色心發作,怎麼會惹來如此可怕的力量?在意國黑道圈中公認是防守最嚴密地莊園。卻悄無聲息地被人突破,直入主樓,期間。甚至一點點打鬥和槍聲都沒有傳出,就好象整座莊園的守衛全部沉睡一樣。直到現在,他們被俘獲,也沒有一個護衛人員前來幫助,可見他們也全都被控制住了。

  若這些人確實是東方人,而不是那些想借機剷除他們的黑道中人。也許,他們可以想辦法……幾個老謀深算地人同時想道。

  「我們不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對貴族侄女的遭遇,我們深表同情。我們願助貴方一臂之力,尋找麥克.道格拉斯的下落。」長桌一側,一名身材矮壯的中年男子搶在喬前面道。

  「你是……」

  「我們是米洛林家族的,今天不過是有事來此而已。」那中年男子含蓄而驕矜地提出自己家族地名頭。他們家族是比道格拉斯排位還前的黑道家族,料對方不會因為道格拉斯的事情遷怒他們。

  喬和大公子鄙夷和憤慨地瞟了他們一眼,米洛林家族一直在暗中與他們結盟。可生死關頭。卻把同盟關係撇到一旁。當然,如果換成他們現在在對方的位置,也會毫不猶豫作出同樣的選擇。

  「哦,是這樣的啊。」李織錦淡淡地道,望了趙望一眼。趙望也不吭聲,悄悄走到兩人身後。手一伸「哢嚓哢嚓」兩聲。宛若捏斷雞脖子似的。將他們頸骨捏斷。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在空中回蕩,一時間。空氣凝滯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趙望毫無表情地退到一旁,眼神平靜淡漠。

  在場有不少女士坐在那裡,不過,都不愧是黑道家族,眼看前一秒鐘還在呼吸的人如今腦袋以畸形地角度垂落,卻無一人尖叫。

  只是難免地,所有人的臉色又白了三分,只覺自己的脖子涼嗖嗖的。

  伍谷、伍陽、伍輕芙、楊冰、尹成不約而同地覺得喉中乾澀,遍體寒意。伍谷雖然早知趙望的來歷和身份,可是看他這麼乾脆俐落地折斷人的脖子,對於從來就沒見過這種場面地他來說,衝擊力還是很大地。幾個小輩就更不用說了。

  沙淩依舊斜靠在牆上,像是沒看到一這幕,只是在心中暗自感歎,他確信得很,李織錦、趙望和陸銳從頭到尾就沒心跳加速過,那份堅定心智和冷酷程度,真是適合混黑道啊……

  「是我教子無方,得罪了各位。我願作出賠償,以示歉意。」喬地冷汗微不可察地從額頭滾落,他揚揚粗黑的眉毛,褐色地眼珠直直地盯著李織錦,態度鎮定又非常誠懇,道格拉斯幾乎全部的中心層都在這裡,要是被一網打盡,那就真的不再存在道格拉斯家族了,他從入黑道以來,遇到過的艱險局面不計其數,可是沒有一次,象現在這樣讓他覺得無望和窒息。

  頓了一下,他取下手中的戒指,推到桌上:「憑這枚戒指,和我的瞳仁掃瞄,可以打開地下室的門,那裡的東西任由各位取用,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哦,好,那就麻煩你陪我們去看看吧。」李織錦平淡地道。

  沙淩在喬的背後一拍,喬.道格拉斯立即發現自己能夠動彈了,暗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雙腿顫得不那麼明顯,他揚起笑容道:罷,領先走在前面。

  李織錦和沙淩兩人隨後跟上,喬.道格拉斯拐到後面的書房,打開機關,整面書櫃向旁移開,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三人沿著通道拾級而下。

  李織錦贊道:「這老小子還不錯,不愧是黑道老大,有這份心膽,若不是他的背後都汗濕了,還以為他不緊張呢。」換成是他,也頂多做到這種程度而已。

  沙淩笑:「怎麼會不緊張,他的心跳得很快,越來下走,他越緊張。」

  下了半層樓,就出現一條幽深的通道,李織錦失笑:「難道喬.道格拉斯還有底牌?」

  沙淩打個響指:「你說對了,我和小衣沒有對主屋裡的人施放迷香,所以,地下室裡的那些人正守在那裡等待給我們致命一擊。他們的實力比普通人類強。是他們家族隱藏到最後的好手吧。」

  通道曲折幽深,有數處岔路口,頗有幾分地下迷宮地樣子,喬.道格拉斯在拐彎口毫不停頓,左拐右拐數次,他也不回頭,笑道:「前面那個房間就是我們道格拉斯家族的珍藏室了。」

  淩問:「看出什麼來了?」

  李織錦鬆鬆拳頭:「不錯的防禦,至少五隻最先進的鐳射槍口正對準我們,還有三個人的足音。」

  兩人前面都是用中文交談,這時卻是用英文大聲地說出來。

  沙淩晃晃手指:「說錯了,還有一個人。在頂上。」


第一部 第二百零九章 對戰

  李織錦聽見了腳步聲,三個人的,而沙淩聽的卻是呼吸,有四個人的呼吸。

  喬.道格拉斯的臉色變了,他沒有想到,身後的兩個人實力如此之強,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安排下伏擊圈的他,可不認為對方會饒過他的性命。何況,把自己的性命寄託在別人的寬恕之上,遠不如放在自己把握中來得牢靠,只有被消滅的敵人,才能讓他安心。

  心中一瞬間閃過驚惶,但身體卻敏捷之極地向前竄去,就地一滾,身形俐落的完全不像五十余歲的中年男子,喬.道格拉斯大吼:「動手!」

  無需他喊,就在他退出鐳射武器掃射圈的剎那,主控室的男子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五隻鐳射槍同時射出刺目的光芒。

  無論是主控室的男子還是喬.道格拉斯都露出了笑容。剛好,那兩個男人踏入的範圍就在布好的陷阱之中。

  並不算寬敞的通道,拐彎的夾角,五隻鐳射槍不間歇地來回掃射,就算是超人,也難逃一劫。

  耀眼的光芒射入對面的牆壁,嗤嗤煙霧中,牆壁被切出整齊的一條線,表面的粉塵散盡,露出內裡金屬的光芒——這地下室的牆壁居然是用堅硬無比的合金做的,可如今連子彈都無法打穿的合金加厚牆壁都被切割出深深的一條蝕痕,那麼人的血肉之軀呢?

  「來了。」輕輕的,沙淩地聲音消失在鐳射劃破空氣的古怪聲音中。他淡淡一笑,身形已然飄起,以一種人類無法想像的速度和角度。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貼在天花板上,這一瞬間是如此短暫,從鐳射武器啟動,到發射到他站立地位置,時間不會超過十分之一秒。可沙淩卻在十分之一秒內從容地離去。

  天花板,恰恰是一個漏洞,五隻鐳射槍全部安裝在頂部,卻是無法進行平行掃射的。

  可是普通人,又有誰能不借助工具穩穩地停在光滑的牆壁上呢?

  沙淩沒有開防禦罩,因為這種程度的進攻在他而言,還遠遠不需要打開防禦罩。

  李織錦也沒有開防禦罩,在他曾經是最優秀的傭兵的時候,就曾不止一次地碰到過類似地危機。憑藉著矯健的身法、靈敏異常的反應。躲避或赤手彈開子彈,對他而言,就已不是件難事。

  此時,鐳射武器顯然無法空手接觸,但是閃避呢,數年靜修。又漸漸體悟一點自然之道的李織錦。又豈是昔日可以相提並論的?

  不閃不避。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李織錦閉上了眼睛。就似直劈到眼前的鐳射不存在似的,就在鐳射與他的身體快要接觸的時刻,他動了,身體地每個部位恰到好處地動了,或閃或挪或倒,每一道鐳射,都那麼剛剛好地避開。

  只要晚上一步,他就會被美麗地光芒切割成一段一段。

  李織錦的神色凝重卻又平靜,神念外放,周身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而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鐳射的掃射是那麼的緩慢,軌跡宛然,時間好像放慢了腳步…….一切變得那麼奇妙。

  一分鐘,持續時間長達一分鐘地掃射,這五隻小巧雷射器,已是目前最先進地鐳射武器了,喬.道格拉斯很自信。

  粉塵散去,牆壁、地面到處都是一道一道整齊地劃痕,就像是被怪獸的巨抓劃過。

  而他們預料之中斷肢殘臂地景像卻沒有出現,兩個黑衣蒙面男子好端端地立在那裡。

  「無趣,換一種吧。」李織錦在牆上狠狠一跺,身形在牆壁上跳動,「啪啪」數聲,就將安裝鐳射武器的銜接處砍斷。

  把鐳射槍頭在手中拋了拋,順手收起,也不理會癱在地上的喬.道格拉斯,李織錦沖著身後勾勾手指:「來吧。」

  「好小子!」一名彪形大漢從李織錦身後走出,他身高兩米有餘,全身肌肉虯結,結實得好似鋼筋鐵骨,滿面橫肉,一雙灰眸凶光畢露,看著李織錦,就像是饑餓的狼狗看到美味的鮮肉,貪婪又殘忍。

  李織錦眼一眯,笑了:「黑市拳場上的拳王哈斯?」

  「哈哈,小子,還知道我的名頭,今天我要把你的頭顱擰下來當球踢!」

  李織錦輕蔑一笑,黑市拳壇,不比拳擊比賽,他們賭的是自個兒的性命,其實力也遠非拳擊賽手可以比敵的。血腥殘忍,拳王哈斯的爆頭技赫赫有名。

  可是那又怎麼樣?哈斯擁有令人乍舌的腿力,臂力,腕力,幾年前的李織錦在這三者上略有遜色,但若兩者打起來,還是深諳技擊技巧的李織錦獲勝,而如今的李織錦,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又有一人,從前面左方的通道悄無聲息地接近。那輕若無聲的腳步,好似貓一樣,李織錦卻突然側首向他瞟了一眼,這名男子身形不高,皮膚蒼白,手上拿著一隻小巧的手槍。

  右側的通道過來的男子卻是一身忍者裝扮。

  李織錦笑了笑:「拳王,暗殺者,忍者。不錯呀,一起上吧。」他握起了拳頭,興奮又邪氣地舔了舔嘴唇。

  沙淩微抬頭,像是出神地凝視著天花燈,旋即摸摸鼻子,身影一閃,已是退出三人隱隱形成的包圍圈,直接出現在喬.道格拉斯的身旁,悄悄問:「喬,說說吧,你們的第四個高手是不是個異能者?」

  「你……你……」喬.道格拉斯眼珠溜圓,吃吃地說不出一個字來,臉上的顏色卻是灰敗得慘不忍睹,輸了,他有直覺,他全輸了。

  多年的奮鬥、背叛、出賣、殺戮、血腥……換來的卻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榮華富貴嗎?他甚至從來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個安心的覺?!

  忽然間,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喬.道格拉斯,這個道格拉斯家族的支柱,象被打垮了似的,頹然地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沙淩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章 壁虎?變色龍?隱形人?

  「砰砰砰砰」激烈的拳腳相加聲中,李織錦已與三人戰成一團,那三人雖然從來沒有配合著修理過同一個人,但是他們畢竟各個都是一把好手,對彼此的本事又相當瞭解,很默契的,由拳王擔任正面攻擊,忍者遠處用飛鏢襲擊,暗殺者遊走在外,冷不丁瞅準時機就是幾發子彈。

  三人原本都是很自信的人,可是在看過這兩個神秘蒙面男人躲避鐳射掃射的身手,深知遇到了生平鮮見的強手,絕不敢掉以輕心,至於那個溜出去包圍圈的男人,已經不是他們的目標。

  然而,越戰他們越是驚心。

  拳王哈斯,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被對方硬碰硬地接下來,那相撞時的感覺,就像是擊打在鋼鐵之上,震得自己四肢疼痛無比!他是越戰越狂的性格,自己分明感覺今天發揮的極好,只是,他的攻擊再怎麼強,這瘦小男人肢體的反震力就越強!狂吼聲中,他的雙臂相觸之處已是鮮血淋漓!

  暗殺者,冷汗濕透衣襟,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在拳王和那男人快速的移動中,他絕對非常精准地抓住了間隙和時機,他絕對精准地瞄準目標開了槍!可是,對方卻象背後長了眼睛,無論怎麼精妙的子彈軌跡,他都能閃過去!好像對方完全把握住了他攻擊的節奏和脈搏,好像他的攻擊,已完全被對方看透!

  這一刻,他穩穩而乾燥的掌心汗濕了。這一刻,他引以為豪地冷靜的心跳亂了!驚慌,心跳……他的手微微發抖。長久地瞄準,卻無法射出子彈,他知道,他已經亂了,他已經慌了,他不能再戰鬥下去了!

  這個男人的強已超乎他的想像。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相信,這種感覺,忍者也同樣會有。

  和一個完全控制住你節奏的男人對戰,純粹是找死!

  拳王哈斯已陷入瘋狂的戰意,看不清楚對方地實力,可他清楚得很!

  何況,另一個男人一直好好地站在旁邊,好整以睱地看他們混戰。他們之所以放心有另一個敵人在側,是因為第四個男子。他們中的最強者。既便沒有理智如拳王哈斯,也不敢在那人面前多哼一聲,三人放手一戰,正是因為那人一直潛伏在側。

  然而,直到此刻,旁觀的男人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立在那裡。那人一直沒有出手!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那人居然一直找不到機會出手!

  戰鬥到第四分鐘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暗殺者和忍者的身形同時暴射而出,竟是沿著通道倉惶狂奔而去!

  李織錦沒有攔他們。沙淩也沒有攔他們。

  嚇破了膽的敵人已經不是敵人。他們是沒有忠誠的雇傭軍,背棄了完成任務地職業道德,不值得他們動手。

  他們若是不長眼地對主屋大廳內地人動手,就是自取滅亡,怨不得人了。

  李織錦玩得盡興,化拳為掌,以掌為刃,一擊下去,居然硬生生地將哈斯的雙臂劈斷!

  「嗷!!」哈斯痛得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活動了一番手腳的李織錦嘀咕著:「唔,剛才躲子彈的反應比躲鐳射慢了不少,從鐳射武器的包圍中脫身,雖然因為過於小巧精緻,大大影響了鐳射連發的速度,但是能在它射擊出來之前就行躲避,也算小有進步,總算沒到不得不打開防禦地時候,光速,不知道有一天我能不能在鐳射射出來後躲避還來得及?你說呢,沙子?咦,你在看什麼?那裡長了朵花?」

  沙淩地視線一直落在拐角地牆壁頂部,視線很執著很專注,聞言訝然而笑:「花?你別嚇到人家,明明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是花?你看你嚇得人家腿一抽筋,差點摔下來。」

  李織錦汗,走到沙淩身旁,也瞪著眼睛往那裡看,左看右看,愣是啥都看不到,他的神念離體範圍不廣,剛才打鬥又耗費了不少,一時間夠不著天花板那裡,他琢磨著:「你是說那裡藏著個人?在牆角?你確定不是一隻大壁虎?不對,看不見地話,應當是變色龍!」

  沙淩噴笑:「該死的,怎麼著也是個隱形人啊,你非要把人家往畜牲的方向靠!」

  他笑眯眯地看著牆上隱身的人氣息粗重起來。

  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他隱形?讓他可以象壁虎一樣爬到牆上?更奇妙的是,他的體溫極低,用紅外線來測,估計也測不出他的存在。

  有這樣一身本事,無論是作殺手還是盜賊,想必都會是頂尖的存在。

  「混蛋,你到底要怎麼樣?!」隱殺氣得心中大罵,除了和他出自同一個地方的那個女孩子外,他還從未碰到過能夠「看到」他的人。

  這個人不僅能看到他,而且還很惡劣地一直瞪著他,讓他連想撤退都沒辦法。

  和一個能看到他的存在的人生死拼鬥,他還沒這個興趣,沒有萬分的把握,他是不會出手的。隱殺,殺手界的神話,不是單純地因為他的實力技能,更重要的是,他不會無把握的動手,哪怕只是一絲不確定,這是他保命的法訣。

  逃跑,意味著將後背交給對方。那對於殺手而言,差不多等同於送死。

  難道一直僵持下去?

  面前的男人一直鎖定著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氣機裡並無一絲殺意。

  淡然地瞥一眼癱在地上的雇主,他會把收下的傭金全額退還,不管雇主是生是死——

  壁虎?變色龍?

  他們是在污辱他嗎?

  他是頂級的殺手,不容污辱!

  深深吸口氣,克制住對那個一直微笑著的男人的恐懼感,沙啞黯然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一件頂級的珠寶,或者一個人情。」

  「真的有人!」李織錦大驚小怪。

  沙淩好笑地給他一拳,其實他很想知道隱形人的秘密,但是這個,想必對方不肯坦然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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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7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44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忽悠

  「你先露個臉吧,連臉都不肯露,藏頭露尾的,這態度,太沒誠意了吧?」李織錦立馬把握住談判的先機。

  隱殺咬牙,又是這個囉嗦的男人!

  心中再怎麼不情願,也明白對方所說的確定性,如果不露面,大概就是一場他所不期望的硬仗了。

  一點一點的,潔白的牆壁上浮出不一樣的色彩,由淡漸濃,顯出一個灰衣男人,男人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姿式巴在牆上,身體也很自然地緊貼著牆壁,那架式,確實很象壁虎。

  但讓李織錦失望的是,那男人連頭蒙著個套子,只露出一雙黑少白多的眼瞳。

  心念電閃間,李織錦的心頭就泛起了兩個名字——隱殺/無影盜。無論隱殺還是無影盜都是傭兵界傳說中的人物,李織錦當年在傭兵界也算一號人物,但是離SS級的BOSS隱殺/無影盜的距離還遠得很。

  這兩個人,一個是殺手界的傳奇,一個是盜賊界的傳奇,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而這個男人,也許是那兩位之一?

  脫口問道:「名字?」

  「名字?」古怪的男人仍舊保持著停留在天花板上的位置,警惕地打量著他們,沒好氣地道:「你想知道一個殺手的名字?」他的聲音始終啞啞的,像是聲帶受過傷,費了很大勁才能勉強發出聲音似的。

  「那是,有人說欠我們一個人情呢。連名字都不告訴我們,真有事的時候去哪裡找那個所謂地人情?還是你只是說說而已?」李織錦大大咧咧地把沙淩的人情擴展到自己的身上去。

  「……隱殺。」猶豫片刻,男子道:「或許你們聽說過這個名字。」

  「呼~~~~~」李織錦吹了個響亮地口哨們賺到了,隱殺,可是殺手界的大佬人物,幸好沒要什麼頂級的珠寶,這傢伙,這些年賺的錢隨便一個零頭就一件頂級珠寶了!」

  隱殺差點為之氣結——隨便一個零頭就是件頂級珠寶?!他當頂級珠寶是路邊的破爛嗎?真正的頂級珠寶。價值連城,既便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他也只是僥倖地得到一件而已。

  「把蒙面頭巾取下來讓我們看看,別不是冒充地吧?」李織錦當沒看見世界上排第二位的超級殺手已經快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冒充?」隱殺翻個白眼,嘎嘎笑道:「世上敢有人冒充我?」

  「你當排第一的絕殺不敢冒充你?人家只是不稀罕而已。」李織錦牙尖嘴利,堵得對方說不出話來。

  「這樣,什麼頂級珠寶諒你也拿不出來,換成你回答我們十個問題,外加把醜兮兮的頭套拿下來。我們就算揭過。」李織錦一副我們很爽氣好說話的神氣。

  「不能涉及客戶資料。三個問題。」如果對方不要求他違背職業道德出賣客戶資料,只是回答問題,似乎比一個人情要來得划算。但是,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妥?給他們看到真面目,確是有些麻煩,但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他以後換個偽裝即可。而偽裝幾乎成了他的本能。哼。他心中冷冷地自嘲地笑了,這個人們所羨慕的能力。又有誰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

  「好,我們吃點虧吧。如果你如實回答,我們保證不傷你一根汗毛地讓你離開。」七繞八繞,左忽悠右忽悠,終於得到滿意的條件,李織錦拍拍手,退到一旁,順腳把喬.道格拉斯踢暈過去。這一舉動讓隱殺對他的不滿稍稍減輕了些,此人雖煩,好在事情辦得還算周密。

  卻不知李織錦正不動聲色地瞪著眼睛,打算好好看看排第二地世界級殺手隱殺地真面目,他加這個要求,純粹是為了滿足心裡的八卦欲,還編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隱殺將視線投向那個眼睛一直在笑的男子,沙淩點點頭,表示同意這項協議。珠寶和人情,他們確實不需要,還不如回答幾個問題滿足一下好奇心來得實際。

  隱殺輕輕地跳到地上,他在空中彈跳的樣子不像是個人類,反倒像只青蛙,手上帶著樣式古怪的手套,腳下穿著奇怪地襪子,沒有穿鞋。

  他站在那裡,身高不過一米七地樣子,身材瘦瘦小小地,根本就不像是個厲害的殺手。沒有伸手取下頭罩,根本沒有頭罩,那只是他地一個偽裝,如同身形顯現出來一樣,頭罩一點點地變色,隱殺靜靜地立著,黑瞳略含譏誚地盯著兩個逼他顯出真面目的人,等待他們因為他怪異的容貌發出驚呼。

  是的,他的臉不像人類,長滿細細的鱗片,不止是臉,他全身上下都是如此。他是個怪物,見不得人,見不得光,只有隱藏在黑暗中,頂著隱殺的名頭,他才能有一點自尊。

  可是誰又知道,他不想要這種能力,他不想要這種自尊,他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兩人面上是有些驚詫,卻也只是驚詫,並沒有象別人那樣用看怪物的驚悚神情。不知怎的,莫明地讓他說出一句話:「怎麼樣,沒嚇到吧?哈哈。」

  李織錦聳聳肩:「不會。因為這身鱗片,所以有了類似變色龍的能力吧?那麼,是病變還是後天被人改造的?」

  那張醜陋得五官變形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憤恨,停了片刻,隱殺問:「這算一個問題嗎?」

  淩回答。

  「是後天被人改造。」隱殺臉色平靜,心中卻恨得快滴出血來,他是世界第二的殺手又怎麼樣?甚至連替自己報仇都無法做到,至今還不得不像條狗一樣聽從敵人的安排。

  「是自願的嗎?」沙淩問。

  「哼,這種事,會有人自願嗎?」隱殺冷冷道,熬過多少次試驗,他才能存活下來?完全被當作試驗體,而不是人類,疼痛和忍耐力都不在試驗的考慮範圍內。他的恨,一天天累積。

  一開始,沙淩的心中對這個傳說中的頂級殺手就無殺意,在他想來,若對方負隅頑抗,他便廢了對方的行兇能力,但是現在,感受到隱殺滿腔的憤恨痛苦,那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強烈恨意如此強烈,連帶將一些破碎的記憶圖片沖進沙淩的印象中——曾經身高一米八的十七歲陽光男孩、一次次的生化試驗、那極度痛苦中頑強的求生,單是這一點,就讓沙淩對隱殺心生敬意和憐憫。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二章 隱殺的決定

  「李子,你聽說過強行改造人體進行試驗的組織嗎?」沙淩悄然問。

  李織錦想了想道:「沒有哪個組織敢光明正大地站出來說自己進行人體試驗,不過據說,不少科研機構都在進行相關試驗。這些機構的背後者多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或財團,甚至有國家勢力的參與。我曾經聽說過了幾個,像是E國的北極光,M國的天堂之門,只是沒人知道他們這些機構所在地,也無人知道他們是否試驗成功。」

  「他們是想制做出科幻片中的超人,還是什麼?在這個熱兵器時代,他們為何要追求個體的強大?真正的戰爭面前,個體強大並不代表什麼。」沙淩厭惡地撇撇嘴。

  「強大的力量不嫌多,個體強大,可以用於暗殺,震懾等,而且這種生化研究,還有些崇高的名目,像是通過試驗進行人體開發,突破人體極限,優化人類種族基因,延長壽命等等.總之一句話,進行慘絕人寰的試驗是為了全人類這個偉大的目標。」李織錦諷刺地道。

  「那些試驗中死去的無辜人類呢?試驗成功,功績是那些滅絕人性的科學家的,試驗失敗,就是他們活該?真是混蛋!」沙淩恨恨地道:「別讓我逮到他們,否則就讓他們嘗嘗自己被拿去做試驗的滋味!」

  李織錦樂了,鼓掌道:「好,好,我你!」

  兩人一番對話,一直都是傳音來傳音去。看在隱殺眼裡,就是這兩人暗中交換著陰謀詭計,而最後李織錦卻突然笑起來。倒讓隱殺一愣一愣的。這種被擱置一旁、忽視地感覺,讓他覺得陌生,作為隱殺的身份,還從來沒有人能這麼忽視他的存在過,嫌惡也罷,害怕也罷。卻絕不會有人不重視他地存在。

  「喂,我已經回答了兩個問題了。」隱殺陰陰地道。他將沙淩問的是否自願也算作一個問題,仔細想來,卻也無錯。

  沙淩上上下下看看他,烏黑深邃的瞳仁深處迸出七彩的光芒,只是一瞬間,光芒一閃即逝,隱殺只覺剛才有點不對,就像渾身上下被人透析了似的。但是再細看。又覺察不出沙淩的眼睛有何異樣。

  沙淩問道:「你地身體狀況已改造得與普通人類不同,可能是取變色龍等基因與你本身的基因進行了融合,有些地方不太穩定,你是不是要定期注射藥劑維持基因穩定?」

  隱殺細長的眼睛眯了眯,一股殺意難以控制地散發出來,不愧是最頂級的殺手。殺氣竟是有若實質般。讓人毛髮悚然。「你怎麼知道的?你也是組織裡的?」

  沙淩搖頭:「你別誤會。我和你的組織沒一點關係,也不知道你是哪個組織的。我是名醫生。還算不錯的醫生,大抵能猜測出你地狀況。當然,」他舉起手以示清白:「我沒有參與過人體試驗,所以只是個估猜。」

  將信將疑地盯著沙淩,這個男人真地很奇特,不一樣的敏銳的感應力,輕靈的身法,非常難對付,而此刻,他竟又準確地判斷出他的身體狀況。

  「你說的沒錯,嘎嘎,我定期都要回去打針,否則身上地肉就會一塊一塊地爛掉,直到全身地肉都掉過為止,哈哈哈哈~~~~」

  隱殺大聲笑起來,那笑聲,似泣似鳴,滿含悲憤,沙淩微側了側頭,問:「你地頸部那裡裝了什麼?」

  隱殺驚得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摸向頸後,厲聲質問:「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沙淩伸手取下黑色的面巾,露出真容:「這是我地誠意,我確實與你的組織毫無關係。」

  這是一張東方人的面孔,沒有他們那麼立體的五官,在他們的國度,東方人面孔顯得太過平板,但是勿用置疑,這個東方人的面目已經超越國界的欣賞能力,精緻高貴,就像是古典繪畫中的貴族,但是周身有種獨特的氣質,又遠非任何名畫可以繪出,若說勉強有點相像,那麼就是聖潔的天使圖了。

  這樣一張面孔,眼神很誠摯,連生性多疑的隱殺,也不禁覺得很難不相信對方的誠意。

  「那裡有一個炸彈。」

  「果然。」沙淩沉吟片刻,道:「你的基因衝突,我沒把握治癒,但是不傷害你神經的前提下,取出生物炸彈,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在這裡還有點事要處理。」沙淩指指喬.道格拉斯,「隨後我們就會離開。你只有這小段時間可以考慮,如果你選擇不做手術,那麼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說罷,作個手勢,沙淩招呼李織錦,兩人拎著喬.道格拉斯去藏寶室。

  兩人滿不在乎地將後背暴露在隱殺面前,也不知算是信任他的為人,還是看不起他的能力,讓隱殺的心中一時間湧上一種哭笑不得的複雜情緒。

  旋即,他愣了,這麼多年,他除了恨,還是恨,何嘗有過別的情緒?

  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隱殺抬起了腳,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忽然的,他的唇角咧開一個怪異的角度,緊接著,他輕而快速地跟上沙淩和李織錦。

  他想報仇,他想殺了把他整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群人,這是他唯一的生活目標。

  恍惚間,前塵往事湧上心頭,十七歲的他,生性叛逆,和父母爭吵離家出走,路上被人擊昏帶去實驗室,一待就是十年,無數次的試驗,清醒又昏迷,昏迷又清醒,那種疼痛,像是從骨頭裡鑽出來的,無數隻蟻蟲噬咬,多少試驗體發瘋發狂自盡,而讓他堅持下去的,是對父母親的思念。

  十年後,他終於可以出任務了,不顧一切的,他離開任務目標,去尋找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卻已離異,而離異的原因正是因為失去了他。

  再見面,已是不相識,多年試驗,改變了他的骨骼、容貌,他的父母親看他的時候,與別人一樣,帶著驚恐和厭惡。

  那一刻,他的夢碎了。

  那一刻,他恨不得重回到十年前,重回那個夏季。

  那一刻,他知道失去的,已經回不來了。

  而這一次延誤時機,他沒有趕回去打針,被組織裡的人抬回去時,身體百分之三十的肌肉都開始腐爛,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堆活動的爛肉。

  再次醒來,已是一年後,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恨。

  只要取下炸彈,那麼,在下一次打針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報復,去殺死那些虐待他的人,去殺死那些毀掉他人生的人!一想到這,他簡直快活得像飛起來似的。

  他不怕死,他只要死前能夠報仇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不覺間,望向前面兩個身影的視線模糊了。

  他會報答他們的,用自己全部的財產,他已是將死之人,財產沒有意義。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三章 效忠

  藏寶室並不大,格局類似珠寶展飾會,沒有俗氣的金銀和普通的珠寶,一個展臺一個展臺,用玻璃罩子隔著,有名畫,有古董,都是價值不匪的東西。

  「這些都是我們道格拉斯家族的珍藏,請您賞臉收下。」拉斯抬起搭拉了半天的腦袋,挺直脊背,目光懇切地請求道:「我以家主的名義,宣佈以後家族依附於您,閣下的一切決定。請允許我們家族依附!」也許是久處高位,他請求的神態顯得僵硬可笑,但是還是讓李織錦差點鼓起掌來,這個喬.道格拉斯不愧是一代梟雄,明知事不可為,舉族性命難保,立時就壯士斷腕,交出家族的忠誠,珍藏室裡的珍藏縱然珍貴,可又怎麼比得上完全收納一個意國赫赫有名的黑道家族呢?!

  稍有權勢之心的男人,都會覺得無法拒絕的吧?

  能在生死關頭,想出這麼個妙招,確實讓他刮目相看。

  李織錦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道格拉斯家族每年從黑道上賺來的驚人利潤暫且不提,自然宗不缺錢,但是自然宗缺人,缺勢。

  起先,李織錦以為沙淩的師門是隱世宗派,強手如林,可後來,待他知道真相後,才發現自然宗勢力太弱,人手稀少,沙淩對內家子弟挑選很嚴,對此李織錦沒有意見,但是至少週邊子弟的人數可以增加一些,這方面完全可效仿幾大世家的做法。

  樹大招風,自然宗個人實力渾厚。然而,若被人盯上,沙淩一個分身乏術。難免無法做到周全,李織錦不希望發生這種狀況。

  在國內,有李唐世家作幫襯,沙淩地長老身份在,自然宗安全無虞,可是若有機會。在國外也拉攏一派勢力,作為備用的力量,或者只是單純地作為情報的收集部門,也是有益無害地事情。

  在位置上,道格拉斯家族可以算是最週邊的下屬,他們不需要知道自然宗的存在,只要忠誠就夠了。

  沙淩無心世俗,那麼世俗中的事情,就交由他和趙望他們打點好了。這些週邊勢力和家族從屬本宗。又遠離本宗。不影響本宗弟子潛心修行,而且本宗勢力不直接插手紅塵俗世,也算沒違反沙淩自然宗不入世的初衷。

  李織錦暗中傳音道:「收下他們,有用。」明的,李織錦用喬.道格拉斯能聽得懂地英文道:「也許留著他們會有用,饒了他們一命吧?」

  沙淩一皺眉。道:「你知道我討厭人販子。販賣器官的禽獸。」

  李織錦拋個眼神給喬.道格拉斯。

  喬.道格拉斯心領神會。立即道:「稟閣下,道格拉斯家族從此退出這兩個行當。若有違,願承擔責罰。」

  「哼,我可是聽說道格拉斯的族長是個老狐狸,翻臉不認帳,是家常便飯。」怪笑著,一直默默在旁邊看著的隱殺突然插嘴道。

  喬.道格拉斯沒看到隱殺出手,但也猜得出隱殺不是神秘蒙面男人們的對手,他奇怪的是為何他們沒有滅掉隱殺,而隱殺也沒逃掉,此時,又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讓喬.道格拉斯驚出一身冷汗,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他好不容易找出一點生機,豈能就此不明不白地斷送?

  還沒待他解釋,李織錦哈哈笑起來:「放心,隱殺,喬先生為了保證自己的忠誠,肯定不介意我們在他身上小做一點手腳的,不是嗎?」

  「是,是。」.

  「……好吧。」沙淩似乎很勉強地答應了道格拉斯地歸附申請。

  由喬.道格拉斯陪著,李織錦、沙淩在珍藏室轉悠起來,沙淩轉了一圈,發現道格拉斯家族地藏品中有不少華國的古董收藏。

  看沙淩將視線落在一件古董上,喬.道格拉斯很有眼色地打開防護罩,「若您喜歡,請收下。」

  「碧玉扳指。」李織錦跟著湊過來,道:「玉質成色很不錯,淡淡的青,玉脂光潤,雕功大氣簡潔,兩頭刻著雲紋,中有小塊霧狀白色水沁,從河南安陽出土的文物,我國史學界得到商代就有玉扳指的證據,春秋時期,玉扳指不再局限於狩獵,看玉扳指的雲紋,像是漢代地產物,具體時期,還很難判斷。」

  取下玉扳指拿在手中,玉扳指內圈光滑一片,沒有任何花紋圖案。玉扳指本身沒有散發出特別地靈氣,吸引沙淩地是它偶爾散發出的一點點異樣地波動,那波動一閃即逝,快得就像沒有發生,可沙淩是不會懷疑自己的注意力的,那波動,似乎有點印象。

  從外表上暫時看不出異常,沙淩順手將它帶上,拍拍李織錦:「有喜歡的就拿走,其餘的,就讓喬先生辦一個慈善拍賣,所得善款全部捐給國際紅十字會,當作給他們贖罪。」——

  全部捐掉r+一抽,但是還是保持著清醒的理智,恭敬地道:「是。」

  「我沒什麼要挑的,不過,國內的古董建議都帶回去,用來裝點門面也好。」李織錦道。

  沙淩失笑:「還是你想得周到。」

  回到大廳,喬.道格拉斯笑容滿面,身上再次洋溢起一族之長的威嚴,道:「各位,好消息,從今天起,我們道格拉斯家族成為這位閣下的附庸家族。」——

  好消息?E+們也是聰明人,意識到至少性命是能夠保全了。

  李織錦取下蒙面布巾,示意陸銳也一樣做,他考慮到趙望在國安的身份,不宜直接露面與道格拉斯家族打交道。

  「我,李織錦,這位,陸銳,以後有事,會由我們兩位聯繫你們。」

  在座眾人腿腳還僵在那裡不能動,只能在臉上表現得很歡喜的樣子,讓李織錦等人暗中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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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8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48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手術

  主屋臨時佈置了一間醫療室,屋外,由伍谷等人守著,李織錦則在樓下與新收下的下屬家族溝通感情、交流資訊。

  趙望從賈佳男的眼神中或多或少看出他的心思,是以,讓他跟在李織錦身旁,看看長輩如何與道格拉斯家族接觸。幾個三代弟子裡,只有賈佳男受小時經歷影響,有成為他的接班人的資質,若他能證明自己的資質和能力,那麼以後在與黑道打交道和情報收集處理等事情,可以考慮交給他。

  其他幾個孩子都是普通百姓,沒必要拉他們來過什麼槍林彈雨的日子。今天特意帶著尹成、楊冰,既是開開他們的眼界,定定他們的心性,也算是一種考驗和歷練。

  屋內,桌上擱著一堆道格拉斯家族調來的醫療器械。

  趙望和雲想衣頗為好奇地看著再次顯出原形的隱殺。

  陸銳消了毒戴上手套,手中拿著把手術刀,瀟灑地玩了個刀花,比劃兩下,問沙淩:「師傅,在哪兒下刀?」

  隱殺聽得差點暈倒,交給這個醫生,真的可以嗎?他不會切無數刀才找准位置吧?

  沙淩安撫道:「放心,他是正規醫學院畢業的,技術上可以放心。」

  雲想衣摸摸口袋,問:「要不要特製麻醉劑?止血劑?」

  「這裡有常規的藥劑,不過他體質特殊,如果藥劑不起作用,再問師妹要。」陸銳道,很感興趣地伸手在隱殺的鱗片上摸來摸去。拔一拔:「有痛感嗎?」

  既使有鱗片遮著,沙淩、趙望等人也看見隱殺地臉都綠了,青筋直跳。悶聲道:「無痛感。除非重傷。」

  趙望有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是進行過相關的試驗,致使全身痛感失靈吧?」

  「嗯,你能不能把你的抓子拿開!」再也忍不住了,隱殺手掌一彈,一根尖利地指甲劃在陸銳脖子上,只要稍稍一動。他就可以輕易劃斷這個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的男人的脖子。

  陸銳苦下臉,他對男人沒興趣,但是只要與醫學有關,就有點兒狂人傾向,難得碰到這麼希奇古怪的試驗體,好奇心重一點,也不為過吧?

  他委委屈屈地看看師傅和師兄師妹們,一臉我很無辜的樣子。

  趙望哈哈大笑起來,擠眉弄眼的:「小陸你地愛好也太……哈哈~~~~」

  沒好氣地白了惡趣味的師兄一眼。陸銳一本正經地道:「取出你的生物炸彈不難。我之所以準備給你進行全身性檢查,是因為你狀況的特殊性,皮下血脈經絡是否屬常,正常醫療手段能否發揮作用,這些,我不給你好好檢查怎麼行?難道你想手術失敗?」

  這番話意正辭嚴的。立時讓隱殺沒了脾氣。象所有在醫生面前的病人一樣。乖順得變成小貓一隻。

  瞄瞄隱殺用變形法遮掩的下半身——看.;是大家都知道。他其實什麼都沒穿。

  陸銳很嚴肅很權威地道:「把你的下半身變回來,這樣讓我怎麼檢查?」

  「哈哈哈~~~」看隱殺尷尬猶豫的神色,趙望差點笑得滿地打滾,被小師妹雲想衣輕輕瞟了一眼,甜甜地說道:「大師兄,你去屋外笑,好不好?」

  「咳了口口水,趙望摸摸腦袋,臉上帶著可疑地紅色,和雲想衣兩人退出屋子,那言聽行止地舉動,讓見慣這種場景的沙淩和陸銳都不自禁地面露笑意。

  一物克一物呀,古人誠不欺我也,陸銳感歎。

  「二師兄,我在屋外候著,需要藥粉就喊我。」雲想衣關上門之前道。

  「嗯,我知道。」陸銳揮揮手,送別可愛的師妹。

  清了場子,小MM不在了,笑得惡劣的男子也不在了,氣得象在醫院中那麼回事了。

  隱殺也不再局促不安,將下半身變了回來。

  男人的下半身,對於陸銳來說,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但是他還是很仔細地進行了檢查,外表查完了,又抽了血樣和細胞細本。

  「隱殺地生物炸彈埋在這裡,第三節到第四節頸椎骨中間。」沙淩準確地指出位置。

  銳應著,突然出手,在隱殺身上連點數下,立時地,隱殺只覺自己似乎被定住般,難以動彈,那細長地眼睛裡流露出驚恐。

  「看來你的血脈行走與常人無異,這樣地話,手術就沒問題了。」陸銳笑著晃晃手術刀,走到隱殺身後。

  隱隱的,頸後的肌膚一涼,那是銳利的利器抵著肌膚的感覺,不知覺間,隱殺所有的感應皆集中在那一小塊區域內。

  「好了。」陸銳轉過身來,手術刀上只有一小點血漬,刀尖上粘著一顆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這麼快?」隱殺呆住了,他都不敢相信,明明才感覺到手術刀碰到皮膚,居然就結束了?!

  他是殺手,對人體容易致死的部位了若指掌,頸後那一小塊地方,是人類的命脈,手術刀稍有不慎,極易切斷神經,後果非常嚴重。

  難道這個男人真是神醫?

  「當然沒好,傷口還沒縫合呢。」陸銳呵呵一笑,手指一彈,將那個小型生物炸彈扔到空中,與此同時,沙淩亦是伸手一彈,一個透明光球於空中將炸彈包圍起來。

  低低的「轟」一聲,炸彈在光球內爆炸,防禦光圈震了幾震,沒有碎裂。

  沙淩臉色微微一變,歎道:「好狠啊,才離開你的身體一秒鐘,就炸了,若是炸在你身上……」他和陸銳對防禦光圈的防禦力有數,這種程度的爆炸力,足夠將隱殺整個人炸成肉沫!

  隱殺哼了一聲:「炸彈晶片內的設置,只要一離開人體,總部那邊就能接到消息,若無意外,它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爆炸,把我炸得一個完整的細胞都沒有!」臉上表情淡然,但是隱殺的心中卻是從未有的輕鬆!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死符

  「對了,對你身體的基因衝突,我們可能有辦法控制,要不要試試?」陸銳慢條斯理地拿起手術針線,臉上笑眯眯的,那笑容,透著一點詭異,換成平時,隱殺早已發現異樣,可是現在,隱殺滿心沉浸在脫離組織控制的狂喜中,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控制?」隱殺心中一動,對陸銳的醫術,他已是完全信任,但是基因衝突,這可不是小手術可以搞定的。

  「嗯,你也知道,至少要進行一系列檢查工作,還有藥物調配,必須到我們的基地那裡去才行。」陸銳說出了他的目的,沙淩暗笑,他早看出陸銳是想將此人拐回去研究了,不過,他對隱殺印象不壞,不介意陸銳把他拐回家。

  猶豫了一下,隱殺斷然搖頭拒絕:「不需要。」他只要能夠報仇就夠了,生死並不放在心上。而且以他現在的怪模樣,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陸銳眼珠一轉,和聲道:「那好吧,你先睡一會兒,醒來時,傷口就縫好了。」不待隱殺說話,他就伸手在他頸後一按,隱殺頭一歪,陷入昏迷狀態。

  沙淩噴笑:「誘拐不走用強的?」

  陸銳裝傻地呵呵笑,道:「師傅,我們再確定一下這小子的來歷?」

  「好吧。」沙淩的神念延展,微閉上眼睛,很快,就從隱殺的腦海中將他的記憶偷了過來,這種偷窺的方法不會造成對方地記憶缺失,只是稍有些頭痛的後遺症。也會很快痊癒。

  見他睜開眼睛,一臉若有所思,陸銳問:「師傅。隱殺是大奸大惡之人嗎?」

  沙淩搖頭:「算不上,他十七歲時被綁至試驗基地,一連十年都在那裡度過,後來被迫成為他們的殺手,經受嚴酷地訓練,除了暗殺目標外。倒是沒有多殺一個人。解除生物炸彈後,他就會去組織裡報仇。這小子真是不容易,那十年的試驗,痛苦程度不是人能捱過去的。換成是你和趙望,也不見得能熬得過去,其心志之堅毅令人佩服。」

  「那我們幫幫他?」陸銳搓著手嘿嘿笑。

  看他這試驗狂人發作的症狀,不知怎的,沙淩都有些同情隱殺了,揮揮手:「隨便。你想到如何控制道格拉斯家族的人了嗎?」

  「用勁氣進入他們體內穴位。盤恒時間一個月。就會發作,如何?」陸銳打個響指,興奮地道:「師傅,我其實想到一個妙招……怎麼樣,很擺吧?」

  沙淩好笑地敲敲他地腦袋:「生死符?也虧你想得出來。」

  「呵呵,師兄看到。肯定嫉妒得兩眼發紅!」陸銳得瑟得很。

  為了顯擺。下樓之前。陸銳特意將一眾師兄師妹弟子都喊上:「走,看我如何給他們下法術。」

  沙淩也笑嘻嘻地跟在後面看熱鬧。

  客廳裡。一眾道格拉斯家族的精英幹將們眾星拱月般圍著李織錦。

  他們都已解開了束縛,可是又怎麼樣?十幾個大男人,愣是沒有一個敢拔出手槍對著李織錦的,也曾有人提出要這麼做,但是立即被族長制止住了。

  別人不知道,喬.道格拉斯可是深知這個帥氣的東方男人的厲害。他已經惹怒過他們一次,險些葬送了全族性命,這種蠢事,他絕對不會做第二次了。

  陸銳沒必要再黑巾蒙面,以後他還要和道格拉斯家族的人打交道,露個臉是必要的,脫掉黑色緊身衣,內裡穿的是休閒的無袖t恤,牛仔褲,很自然宗休閒特色地衣物。

  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陸銳笑眯眯地和李織錦打個招呼,「這是喬.道格拉斯族長。」李織錦給他們作介紹:「陸銳。以後你們地連絡人。」

  陸銳微笑地點頭,目光如寒星,一一掃過那些黑道界的實力派人物時,讓他們不自禁地心中發寒,好淩厲的氣勢和目光,這個男人,也不簡單啊。

  喬.道格拉斯外交辭令一套一套的:「能認識兩位元氣度不凡的貴客,是我們道格拉斯家族的榮幸。」稍稍重新整理過儀錶地喬.道格拉斯西裝筆挺,面帶笑容。

  「族長謬贊了。」

  「各位也請來喝一杯吧?」喬.道格拉斯向在他們身後散開地仍舊蒙面地眾人道。

  「不用了,我和我的同族們很快就要離去,一個月後,我

  ,這之前,我們要拿一個保證。」陸銳悠然地道,gt;拉斯地神情不自然起來,他寬慰道:「放心,只是點小手腳,並不影響你們日常的生活,我們要的只是一個保證而已。」

  困難地咽下喉中的幹塊,喬.道格拉斯慘澹地喊道:「你們?難道您要對我們這裡所有人下手?哦,不!我的孩子們還很年輕,我不能想像,少掉一部分肢體的他們還怎麼能保有現在的笑容,請原諒一個父親的執著,如果……」

  陸銳作個手勢,強勢地打斷對方的話,一臉好笑:「喬先生是不是搞錯了?一點小手腳,可不是說要給你們斷手斷腳,只是一個符,一個生死符而已。」

  「生死符?生物炸彈?」喬.道格拉斯問,生物炸彈,意味著他們永遠要受對方控制,但是,微小的可以裝在人體內的生物炸彈是極為昂貴的,他不相信對方能夠一口氣拿出十九枚,有個兩三枚就很了不起了,這樣,在他們亟需脫離對方控制的時候,只要重新培養一個家主就可以了,縱然犧牲了幾個人,包括他自己,但是,家族總算是保住了——

  生死符?李織錦差點一口酒噴出去呢,不是天龍八部裡逍遙派的絕招嗎?陸銳這小子,武俠情結又發作了,還剽竊了人家的功夫名稱,嘖嘖,要是他使不出種生死符的那種氣派,回頭一定要他好看。抱著臂,李織錦退到一旁閑閑地看熱鬧。

  「不是。」陸銳抿口酒,拍拍手掌,引起眾人注意。

  喬.道格拉斯苦笑一下,揚聲道:「各位,為了見證作為附庸家族的忠誠,我們願望給陸先生作一個保證,現在有請陸先生。」

  陸銳點點頭,笑笑,說聲:伸指,在酒杯中一彈,一滴紅酒從他的指尖挑起,以非常慢的速度在空中飛行。

  要知道,一滴水濺落於地是什麼速度,小小的一滴,人類的視線根本無法捕捉的瞬間,它就落到了地上。

  陸銳存心要給他們一個震懾,指尖挑起的那大滴紅酒,可以讓所有全神貫注緊張地盯著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而那慢悠悠像是有什麼東西托在紅酒底下的速度,讓道格拉斯家族的人都看呆了。

  李織錦靠在牆上偷笑,一邊笑一邊撞撞趙望:「小陸子又開始顯擺了。」

  趙望又好笑又好氣,磨牙罵道:「死小子,越活越回去了,這性子,當自己才十八歲嗎?」罵歸罵,趙望的心中想的卻是,回去一定要死小子把這招教給他!

  那滴紅酒到了空中,慢慢地飄到喬.道格拉斯的頸部,啪一聲,貼在他的頸上,只感覺微微一涼,那滴酒液竟然有若蛇般鑽入他的體內,轉瞬消失不見!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眾人都呆住了。

  喬.道格拉斯摸著自己的脖子,半晌,艱難地笑道:「這,它,它去哪裡了?」

  陸銳聳聳肩,淡然道:「沒什麼,它只是睡在你的身體內,一個月後,它會醒來一次。到時,我會過來的。」

  不用陸銳詳細解釋,所有人也能猜到,當一個月時間到了,陸銳又不出現,他們可能面對的局面。

  「是、是降頭蠱嗎?」翡翠.道格拉斯,喬.道格拉斯唯一的女兒,摸著自己修長的頸項,咽口口水,結結巴巴地問。一想到降頭蠱的可怕之處,翡翠小姐只覺從酒液鑽入的地方開始,似乎有條小蛇在體內爬動,噁心得讓她想吐。

  「不是。」

  包括趙望、李織錦等,都不得不承認陸銳這招生死符不錯,雖然用酒液傳遞勁氣,是純粹的表面功夫,挺無聊的,但是效果就是炫,不僅很有派頭,還給了對方巨大的震懾感和心理壓力。

  給所有人都下完生死符後的陸銳沒有多談這個話題,開始和喬.道格拉斯商議定期碰頭的事情,李織錦和趙望也走過來,關於如何交換情報、監督對方停止人口和器官販賣、何時何地拍賣珍寶等事情,一一敲定。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可能

  「道格拉斯家族與海上天堂有人口接洽買賣,與他們接頭的是一個叫做海盜的組織,可是據說這個海盜組織也只是海上天堂中的一個部分而已,其他的方面,他們也不清楚。道格拉斯這邊,他們被小陸嚇破了膽,不用擔心會洩漏消息,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那個麥克和郎嘯天,他們到底去了哪裡?是落在海上天堂組織的手中,還是自己跑路去了?」晃晃手中的咖啡杯,李織錦眉頭打成結。來自於道格拉斯家族的威脅基本解除,相信他們在一個月內絕不敢輕舉妄動,而一個月後,陸銳「因為有事不小心耽擱了時間」晚去了一會兒,嘗到苦頭的他們大概很難生起反叛之心了。

  沙淩分析道:「他們有四個可能,一個是落在海上天堂的手中,海上天堂已經在調查我們的情況了,不過,他們要在國內調查我們的情況,基本不可能做到沒有風吹草動;第二種,他們自己跑路了,沒有回家,這點可能性非常小,他們被我襲擊,帶走伍輕芙,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繼續玩耍;第三,他們被金髮男人帶走了。那個金髮男子,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實力,更不知道他帶走他們是為了什麼,也許只是想問出我的身份。第四,不知名的原因。」

  喝一口濃郁的黑咖啡,讓親手煎焙調製的咖啡滑入喉際,李織錦還算滿意地點點頭,順手替沙淩、趙望和陸銳倒上一杯。繼續道:「現在看來,我偏向於第三種可能。」

  「師叔煮的咖啡真不是蓋地!」陸銳深深地嗅上一口,誇道。發表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海上天堂地人幾乎不可能搞到我們的資料,小芙和小陽也定下來,從此後在集團內工作,尹成也可以調到集團內工作,而小雪。在山下孤兒院工作,離這裡很近,這四人,就讓他們和我們住在一起,至於小賈和阿冰,對方既然查不到我們,更不可能查到他們了,還是讓他們安安心心讀書好了。」

  「小陸說得有理。另外,剛才核實過了。郎家已經召集人手尋找郎嘯天了。連自己家裡都沒有得到他們的任何資訊。可見他一定有了麻煩。」趙望道。

  「兵來將當,水來土淹吧。一時間我們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沙淩想了想,笑了。

  「沙子,我想收道格拉斯家族作附庸家族的事,事先沒有和你商量,不知你覺得可不可行?」李織錦把自己的想法和盤算一一道來。

  沙淩笑著拍拍他地肩:「我知道你是為自然宗考慮。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希望門人因為這個而影響修行。當然,如果個人對這方面有興趣。我是不會反對的。我想,在門中,你,趙望,小陸,可能會樂意打理這些事情。隨著自己心意去做吧,我只要求你們不行不義之事,不勉強門人做他們不感興趣的事,就行了。」

  「是,宗主大人!」李織錦玩笑地拉長音調,便將他們的宗主丟在一旁,與趙望、陸銳三人鬼鬼崇崇地湊成一堆。

  「隱殺醒來後,你們打算怎麼解釋?」想到還在昏迷中被搬到家裡來的隱殺,沙淩問。

  「放心,放心,這件事我們已有打算。」李織錦拍著胸脯著保證,又賊兮兮地笑:「你要不要來摻一手?成功的話,我們會得到一隻很不俗的力量。」

  沙淩無語的搖搖頭,不用想了,這三人看來是打算幫著隱殺一起去報仇,作為拉攏隱殺地代價了,而且他們還不懷好意地想搶那個神秘組織地成功試驗品。

  罷了,罷了,不管他們了,他們也算積德行善。

  「你們去玩吧,別傷到自己就行了,備好傷藥。」沙淩叮囑兩句,現在,門中有雲想衣和花想容,以及陸銳,各種各樣的傷藥備了一大堆,幾乎每人手上都隨身帶著幾顆常備的藥丸,可以說,只要不是當時命中要害,就可以救得回來。

  「知道,對了,我已打電話給蜜雪兒的連絡人,那人叫做弗朗格,他們在日內瓦等你去辦手續,我就不陪你去了。」李織錦把護照和機票遞給沙淩:「你打算偷渡還是坐飛機去?」

  「你機票都買好了,謝了,我坐飛機去。」對沙淩而言,有時混跡人群之中,享受平凡人的生活,也是種調劑。他對那座古堡原本沒什麼興趣,但是聽李子繪聲繪色地描述那裡的景致,不禁有幾分動心。

  左右無事,他乾脆地恢復常有地裝扮,一件外套,薄衫,牛仔褲,運動鞋,背著大大地登山包,穿著這樣一身衣物,沙淩仿佛又體會自己在山野間或獨行或奔跑地無拘無束的樂趣。

  沙淩踏上去瑞士地行程,趙望等人摩拳擦掌地準備行動,而某座古堡的地下室中,懸掛在天花板上的華麗水晶燈明亮璀燦,地上奢華地鋪滿厚厚的潔白的羊毛毯。一隻修長的手晃動著高座酒杯,杯中鮮紅的液體倒映在主人的臉上,讓主人俊美的面龐顯出幾分陰森。

  懶懶地用手將搭落在眼前一綹金黃的頭髮順到耳後,金髮的宛若阿波羅般的男子抱怨著:「怎麼都查不出來啊,奇怪的東方力量啊。」

  他身後,立在那裡的黑髮綠眸忠誠的保鏢彎下腰,道:「主人,東方的力量一直很神奇。」

  而在他們的面前,兩個男人被吊在空中,如果他們還能被稱為人的話,皮膚,血肉一片一片被無形的手術刀割裂,掉落一地的碎肉把純白的地毯沾染成人間地獄。

  若是沙淩他們在這裡,也認不出這兩個像是標本般的東西,就是他們在找的郎嘯天和麥克.道格拉斯了。

  「明明知道,有股子力量被那個男人輸入他們體內,可就是查不出來,都解剖成這個樣子了,真是無趣啊。」打個呵欠,金髮男人的手指在空中平平一劃,立即,兩顆頭顱滾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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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39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1:52 A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小導遊

  乘著夜色,沙淩背著旅行包,在高速公路上空一路狂奔,他沒有用雲床,也沒有使用行雲步,只是單純地享受著在墨藍的蒼穹下奔跑、冽冽的夜風打得臉上生疼的肆意感覺。

  不到一個小時,這段路程就告結束,燈火閃爍的滬市宛若黑暗中流光溢彩的寶石展現在世人眼前,沙淩意猶未盡地立在一塊高有十數米的看板上,展開雙臂,仰望星空,半晌,他輕輕一歎,可惜了,繁華雖美,卻不是他所喜,都市中彌漫著的污濁的空氣,令人難以忍受。

  滬市的機場,人來人往,既使快到晚上十點鐘了,還是一派忙碌景象。

  沙淩的航班是晚上十點二十五分的,將於第二天早晨八點二十左右到達日內瓦,沙淩到機場時,這班德國漢莎航空公司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

  順利的檢票進場,似乎到日內瓦的乘客以外藉人士居多,沙淩夾在中間相當引人注目,他的裝束看上去象個獨自去旅遊的大學生,而容貌又非常的清俊,不止是那些外藉人士,連路過的空中小姐都忍不住偷目打量他。

  沙淩現在的面目,是上次結識蜜雪兒時的容貌,為此,趙望還特意找路子給他辦了新的身份證,以確保身份證上的照片和本人相符,年紀也按相貌,寫成了二十三歲。

  這次航班的入座率大概有八成左右,沙淩的座位位於飛機中部左側靠窗,他坐下後不久。伴著香水味飄來,一個金髮少女走過來坐在他身旁,女孩大概十六七歲。長髮波浪般披在身後,緊身棉質t恤,褲,勾出她火辣辣地曲線,看身材,一點也不象個孩子。t恤襯著件運動外套。十分青春活力。

  她吹聲口哨,對沙淩活潑地眨眨眼:「嗨,你很帥哎!」

  沙淩嘴角一抽,天,他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被小丫頭誇讚外表?!

  尷尬地咳了兩下,沙淩笑道:「謝謝。」他說的是很地道地英語。

  「我叫喬娃,你呢?」坐定下來,隔著一個走道,旁邊的三個座位坐的是女孩子的家人——父母及一個男孩子再次把注意力轉向沙淩。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沙淩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道:「沙淩。」

  「—沙先生?」喬娃的發音還算准。

  沙淩笑著點點頭。

  「哦,我是和家人來華國旅遊地,那是漢斯、妮雅,還有吉姆。」喬娃依次介紹她的父親、母親和那個男孩子。

  「你好!」她的家人很有禮地對沙淩微笑、招呼。

  「你們好。」

  「沙先生,你呢?」喬娃問。女孩子的眼中泛著強烈的對沙淩的好奇。

  「我?我是去瑞士旅遊的。」沙淩道。

  「沙先生。你也是個學生吧?我聽說華國的男人很帥很含蓄有魅力。這次卻沒有見識到,沒想到飛機上能見到。我很高興認識你。」

  沙淩的額頭掛著一串黑線,但是,他當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什麼,再說,喬娃直爽地性格也滿討喜地。

  「哦,沙,你會說法語嗎?在日內瓦,有四種語言可以通用,法語、德語、義大利語和英語,其中法語被認為是最標準的語言,如果你會說法語,到哪裡都不愁溝通問題的。」喬娃很熱情地介紹。

  「法語?會一點。」沙淩有點拗口地換成法語。他的英語還比較順溜,是那時候陸銳上大學時,他陪著一起學的,以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學語言並不難,後來確定了要來瑞士,李織錦就強化培訓了他地法語和德語。

  李織錦精通數國語言,像是法語、德語都可以說得像母語一樣自然。這還是他沒修行之前就能做到地事情,讓沙淩佩服得五體投地,當年沙淩上大學時,英語只限於書面做題,聽力和口語都挺慘不忍睹地。

  用了三天的時間,沙淩強化地背下大量詞彙句型語法等,又和李織錦對話了一周,他地法語就勉強過關了,但是因為對話量不大,無論說和聽的反應都比較慢一點。

  「呀,不錯呀,很標準!」喬娃贊道。「我們日內瓦可是個世界聞名的美麗都市,它位於西歐最大的湖泊——日內瓦湖之畔,法拉山和阿爾卑斯山近在眼前。一年四季湖光山色。你可以在羅納河和萊蒙湖上嬉戲遊憩;在郊外騎馬、騎自行車或散步;在鄰近的阿爾卑斯山區或汝拉山區滑雪等等。無論是攀登峭壁,還是在空中翱翔,或在湖中游泳,活動項目很多。」

  看著一臉驕傲地談起自己的家鄉的喬娃,沙淩笑笑,點頭:「很不錯。」

  得到肯定的喬娃更加來勁了,「還有,我們的葡萄酒和餐館也很贊哦,市內有一千多家風味各具的餐館,彙聚著全球各地的美味佳餚。市區風味小館、鄉村酒店和湖畔豪華飯店,你可以伴著日內瓦葡萄酒,品嘗四季特色。法語區的乾酪火鍋和raclEttE土豆餅;在格勞賓州地區的風乾牛肉片和火腿;以及在擔契諾的義大利特色都很棒!」

  「很讓人心動啊,喬娃,你的口才很好。」

  「那你要不要聘我當導遊啊?」喬娃爽朗地道:「我想賺些打工錢啦。一天八十美元怎麼樣?很便宜哦。」

  略一猶豫,沙淩看著小姑娘期待和熱情的目光:「那好吧,我會在日內瓦停留三日,這三天就麻煩你了。」

  「太好了!漢斯,妮雅,這是我的第一位客戶,沙先生!」喀喀笑著,喬娃重新鄭重地將沙淩的新身份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哦,這孩子,沙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最後一天,請到我們家來作客吧。」妮雅的金髮盤在腦後,穿著也很休閒,她語調優雅地邀請沙淩。

  「您太客氣了。」沙淩婉拒後,漢斯又出面邀請,抵不過這家人的熱情,沙淩只得答應。

  飛行的路程漫長,有喬娃在旁邊嘰嘰咕咕倒也不覺得疲憊。

  沙淩的住宿是已經定好的,行程上除了第一天上午要和弗朗格等人碰頭,其餘時間都沒安排。

  喬娃一路上就開始苦思冥想地給沙淩安排好行程,態度很是認真負責。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日內瓦三日遊

  弗朗格.霍克,手上拿著迎接沙淩的大牌子站在出口處。他是米歇爾私人理財團夥的顧問之一,代辦與其有關的許多事項。他不知道沙淩的長相,只是聽蜜雪兒描述過,是名俊美如精靈王子的東方男子,說是只要一眼看到他,就確定自己絕不會認錯人。

  這讓弗朗格.霍克有些鬱悶,沒有照片也就罷了,偏偏接機對象聯手機都不用,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偏偏一聽說沙先生會來,蜜雪兒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和他的好朋友喬治一道,兩人異口同聲認為沙不用手機很合理很正確。

  他們那種宛若追星的態度,讓私人理財團夥的眾人都愣了怔了,不由深深的懷疑,那個沙就算穿著樹皮裙出來,這兩人也會認為很好很合適了。當然,後者只是個玩笑。

  眼睛緊緊地盯著航班的出口,弗朗格.霍克生怕自己錯過了對方。

  但很快,他就揚起手臂,大喊:「沙先生,這裡!」大跨步的,他直奔那個還在東張西望的年輕人,此刻,他的心中,也不得不同意蜜雪兒和喬治的觀點,確實是……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得到的人物啊。

  那精緻得只能用精靈王子來形容的容貌,隨意灑脫的舉止動作,一路上,有無數人都將自己的目光牢牢系在他的身上。

  雖然被許多人失禮地盯著,他卻依舊一臉淡淡的笑意,很從容自在的樣子。

  「您好。沙先生!我是弗朗格.霍克,歡迎您地到來。」弗朗格.霍克身材高大,顴骨很高。眼神銳利,頭髮蓬卷,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伸出有力的大手,出口就是流利地中文,這也正是蜜雪兒特意派他來辦這件事的原因。

  沙淩笑笑。伸出手:「你好。」

  「先送您去旅館吧。已經替您訂好了房間。」弗朗格用恰到好處的神情表示出對沙淩的欣賞。

  「好,麻煩你了。」沙淩微笑,瑞士人還是比較禮貌的,盯著他看的目光雖多,卻多只是類似驚豔和欣賞,幾乎沒有太過無禮地,因此,沙淩也就只當未見。

  沙淩記下喬娃的手機號碼,並告訴對方自己入住的酒店及房號。那一口頗為地道的法文。使得站在旁邊的弗朗格.霍克有些尷尬。

  「沙,再見哦,明天下午請打電話給我。」喬娃揚著燦爛的笑容,揮揮手告別。

  「吉姆,你看你看,和沙站在一起實在好風光啊。給我的朋友們看到。她們一定羨慕死了!」喬娃快活地笑著。揮著手臂拍打吉姆的肩頭。

  「確實很帥。不會是什麼明星吧?」吉姆聳聳肩,並不介意姐姐的誇耀。事實上,他們一家人都對沙淩很感興趣。

  ……

  聽到他們地對話漸漸遠去,沙淩搖搖頭,輕輕笑了笑,年輕,活力,率真,是個可愛地少女。

  「咳,抱歉,不知道您的法文這麼流利。」弗朗格.霍克搓搓手。

  「哦,不,我很感謝您和蜜雪兒先生的細心。在異鄉能聽到祖國的語言,感覺很奇妙。」沙淩巧妙地開解著對方。

  得到肯定的大漢爽朗地笑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地解下沙淩的登山包:「走,我請您吃早餐。」

  很想說自己地背包並不沉地沙淩摸摸鼻子,沒有反對對方地好意。

  坐在副駕駛席上,看沿路風光,沙淩很新奇,說實話,除了那數年間在海上飄蕩外,嚴格說來,這是沙淩第一次出國。

  「貴國有句古話,人不可貌相,閣下看上去並不算強壯,沒想到卻身手很好,是傳說的華國功夫嗎?」弗朗格.霍克態度自然地送上一句奉承。

  「呵呵。」

  注意到沙淩地視線著迷地盯著窗外,弗朗格.霍克比個手勢:「很美的城市吧?」

  「嗯,很美。」

  「日內瓦清潔乾淨,景點眾多,城市的氣息和自然的美景很好地交融在一起,是一座公園式的國際化都市,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很幸福。哦,如果不是您答應了喬娃,我本來打算做您的嚮導的。」他這次來,不止是簡單地為沙淩辦理法律上的手續,還要負責接待陪同照顧等事宜。

  「謝謝您的好意。」

  「如果您打算在這裡停留三天,那麼第四天的清晨,讓我們踏著黎明的晨光出發吧,一路流覽綠如藍的湖畔和青青的葡萄園,那是一道風景線,您一定會喜歡的。」

  被他誇張的語氣和充滿詩意的詞彙逗笑,沙淩點頭:「好。」

  弗朗格.霍克自己住的房間就和沙淩地靠在一起,沙淩沖個澡,換身衣物,去樓下的餐廳和弗朗格.霍克會和。

  弗朗格來接沙淩之前就已經吃過了,他特意為沙淩點了中式早餐,看到端上桌的豆漿小籠包,沙淩很有點哭笑不得。

  這裡的小籠包做得還象那麼回事,但是又有誰家的早點能有自己家裡的美味?

  那可是採擷最新鮮充滿靈氣的材料做的。雲想衣和花想容化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在全國各地深山老澤裡采來種種奇特食材,現在家裡的一

  ,已經全部交給二女打理了。

  吃過她們做的飯菜,其他再頂級的佳餚也就是不過如此而已。

  弗朗格.霍克很期待地盯著沙淩,他的工作就是讓沙淩滿意,但是在認識沙淩之後,被動性的示好變成了主動性,他或多或少明白少主的心態了,這樣的人物,確實有種特別的魅力,讓人不自禁地圍著打轉。

  「還可以。」對方如此細心周到,領情的沙淩帶著笑容吃了半籠,讓待者收了餐碟。

  「這疊檔您請過目,沒有問題的話麻煩在這裡、這裡和這裡簽個名。」弗朗格辦事效率極強地取出一迭紙張遞給沙淩。

  沙淩一目十行地掃了眼。在檔幾個地方簽上名字。

  「哦,好地,沙先生。恭喜您成為一棟古堡的主人。蜜雪兒先生自從得知您要來後,已經派了管家在古堡中打點整理,我會陪同您前去,那是位於布裡格附近的小鎮,周圍地景致美極了,冰山。草地,峽谷,湖泊,所有您能想像得到的美景,那裡都有。」

  「謝謝。我很期待。」

  「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得上您的?如果可以,今天晚上請讓我請您一起領略日內瓦的風情,好嗎?」

  「晚上?嗯,好的。」

  三天,不長不短。沙淩在日內瓦的日子過得自如愜意。白天,由活潑熱情地喬娃陪著遊覽各處勝景,鐘錶博物館,萬國宮,聖皮爾大教堂,迪亞布烈斯。大噴泉。大花鐘。聖瓜斯,伊華東利斯班斯。阿裡亞納博物館,無一遺漏,中午,他會邀小喬娃共進午餐,或者是香腸、烤肉和烤土豆餅配瑞士的啤酒,或者是就著面包與冰茶或者啤酒一起吃的wurStSalat(SauSagEd)(香腸沙拉)、paStEtlit餅)——它有不同.+飯和豆子吃。

  晚上,則由弗朗格.霍克陪著,去領略瑞士人的晚宴,瑞士人對晚宴的氣氛很講究,考究的餐布,優雅的提琴曲,穿著正式的客人,配上廚師精心烹飪地菜肴——瑞士小火鍋(foNduE)及raclEttE、香腸(SauSagES)及roESti、zopfrEad)(面包),配上瑞士地葡萄酒—十分享受。

  弗朗格.霍克健談,分寸掌握得很好,對美食也很有品味,和他共同進餐,讓晚餐變得更加愉快舒心。

  第三天晚上,沙淩聽從弗朗格.霍克的建議,換上臨時買的正裝,帶了一瓶不錯的葡萄酒為禮物造訪喬娃一家。

  來接他的喬娃,披著的外套下,露出晚禮長裙,顯出幾分優雅來。

  這是個小型地派對,漢斯一家邀請了左鄰右裡共同參加,十餘個人,氣氛剛剛好。

  他們地談話彬彬有禮,客氣,又不顯生疏,不約而同地,他們的話題都圍繞著神秘地東方。

  喬娃和吉姆自然拿出許多才拍回來的照片顯擺。沙淩很隨意地就幾張照片上的景點講了些典故。

  他那信手拈來的從容,將枯燥的歷史講得妙趣橫生的娓娓的語調,把所有的主人、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這是一次賓客盡歡的聚會。

  「沙,你真是太棒了!」依依不捨將沙淩送到酒店門口的喬娃眼睛裡泛著星星的光芒。

  沙淩微不可察地退後一步,笑道:「那麼,小喬娃,我走了,再見。」

  「再見,親愛的沙。」湊過去,柔軟的紅唇印在沙淩的側頰,喬娃笑嘻嘻地盯著沙淩,旋即快樂地大笑起來:「再見,沙,我們還會再見的!」

  目送她的車子離去,沙淩好笑地掏出手帕擦掉臉上的唇印,「再見,喬娃。」


第一部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古堡

  瑞士擁有世界上最密集的鐵路交通網。瑞士的火車快捷、可靠、舒適、整潔,而弗朗格.霍克更是預訂了黃金列車,黃金列車是專用的旅遊列車,其在列車車頭部位設置貴賓席,為遊客提供與列車司機一樣開闊的視野。從「瑞士蔚藍海岸」之稱的日內瓦湖畔,到蒙特勒、錫永、布裡格,沿路皆是明媚的風光,特大的玻璃窗,讓乘客不會錯過任何的美景。行程的餐車服務提供各種美味佳餚。車內誘人的美食與車外如畫的風景融合在一起,令人終身難忘。

  不負弗朗格.霍克所望,沙淩一路讚不絕口。

  二個小時四十分鐘,他們到達目的地布裡格。

  瑞士的列車站都是開放式的,沒有月臺,弗朗格.霍克低聲道:「沙先生,城堡的管家,拉塞爾.威廉先生已經到了。」

  順著他的示意,沙淩看到一名穿著很正統的英式管家式的中年男子,兩撇理得整整齊齊的八字鬍,筆直的身材,規規矩矩的舉止,使得沙淩一下子聯想到眾多電影中經典的英式管家。

  「這是拉塞爾.威廉先生,這是沙先生。」弗朗格為他們兩人介紹。

  「你好。」普通的握手禮之後,拉塞爾.威廉欠了欠身,道:「歡迎您到古堡來,請上車。」

  坐上銀灰色的敞篷車,沒多久,車子離開布裡格市,進入山區地帶,好在雖是山區地帶。公路還是很平整的,二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那座古堡前。

  斜斜地山坡。大片大片碧綠如茵的草坪中,樹立著沖天而起的古堡,屋後不遠處是蔥郁地雲杉樹和歐洲刺柏林,密密的,看不到頭,遠遠的。有銀色的雪山峰頂,天空蔚藍蔚藍,天地間的色彩是那麼的簡單、純淨和柔和。

  城堡地外表並不華麗,外表灰撲撲的,形狀就象一叢簇生的棱石,高高的牆壁上,開著數排四四方方的窗子,看上去非常的古拙厚重,卻意外地襯著眼前的自然景觀。

  將車子停在城堡前面。拉塞爾.威廉道:「沙先生。屋子前面的路是特意為您鋪設的,這輛車子,也隨城堡贈送給您,蜜雪兒先生希望您能滿意。城堡內全部重新粉刷過,電線水管已重新鋪設,窗簾、床具、爐灶等都換上嶄新地。我們雇了小鎮裡地人每天來打掃。還有一名廚娘。是暫時雇來的,您可以選擇繼續雇用。或者另請人手。」

  「還有,按照規定,城堡內的建築結構不允許作出改變,不方便之處,還請您見諒。從前面那條路,到屋後的森林、湖泊,都是您城堡的範疇,因為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週邊結構,因此我們只是簡單地樹立了一些標識牌,標出您地地界。」

  接過拉塞爾.威廉手中地大鐵匙,打開厚重地木門,沙淩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這裡屬阿爾卑斯山系,整個山坡上只有一個城堡,通往下面地小鎮要穿過一個瀑布,距離隔得相對較遠,不會有人打擾,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沙淩更是看到相對較濃郁的木屬性靈氣,這城堡實在是個居住的好地方,也難怪李子會念念不忘。

  「請代我謝謝蜜雪兒先生,我很喜歡。」三人走進屋內,與古拙的外形不符的是,城堡內的佈置相當現代化,各種電器一樣不缺,石質的地面上特意鋪設一層木地板,有許多地方還鋪有豐軟的純羊毛毯,將城堡結構造成的陰寒消散怠盡,通風設備也很良好,沒有空氣不暢的感覺。

  不一會兒,在廚房忙碌的廚娘過來招呼,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

  鮮騰騰的乳),~.香,美味的午餐過後,拉塞爾.威廉交待沙淩一些必須的事項後,便準備和弗朗格.霍克一起告辭離去。

  成為主人的沙淩當然熱情地挽留,怎奈客人都是很善解人意的,認為主人此刻最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地適應自己的新家,他們以需要回去向蜜雪兒彙報為由,說服了好客的主人。

  親自開車送他們兩人下山到小鎮上換乘列車,沙淩才發現,原來這偏僻的小鎮也擁有便利的鐵路交通。

  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自然要帶家人來住上一段時間,考慮到沙淩的許多手段都不適合讓人看見,因此,辭退傭工是必須的。之前就已經和拉塞爾溝通過,將雇傭的打掃人員和廚娘一併結清了工錢,結束雇傭關係。

  在城堡內轉了一圈,鎖上門,沙淩施施然地背上他的大背包,往山后走去,一路上坐火車過來,看到景點雖美,卻總不及自己腳踏實地地去感受一番。

  似乎才下過雨,樹林水嗒嗒的.濕軟的土地仿佛要把腳給吸進去,幾個各種形狀的小湖泊綿延地散落在樹林中,好像明潤的寶珠從天而落,晶瑩清澈,沙淩滿意地笑了:湖裡有遊魚自由自在地玩耍,很適合父親垂釣。

  空氣中靜靜的,湖泊的水緩緩地流動,鼻翼中滿是濕潤的森林氣息。

  脫下鞋子衣物,沙淩暢快地撲進湖水中,這裡的湖水都是上面雪山水融化,從地下河道過來,帶著冰冰的涼度,沙淩舒服地歎息,將整個身體沉入水中,好久沒有遇到這麼乾淨的水了。

  水波輕柔地撫過他的肌膚,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水靈氣進入他的身體,宛如傳說中的水妖精,沙淩半仰躺在水中,任由水流將他的長髮吹拂成水草的形狀,他微微半閉著眼睛,唇角帶著輕淺的笑意。

  有魚群自他身邊遊過,一條好奇的小魚甚至用嘴碰了碰沙淩的肌膚,旋即吐出一串泡泡,搖頭擺尾地走了。

  光線漸漸暗淡,在水中睜開眼睛,看到墨藍的夜空,繁星閃爍,好似是伸手就能摘到的寶石,水面細細地蕩漾,讓整個夜空也蕩漾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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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ru1204 發表於 2009-3-17 09:40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4 12:11 PM 編輯

第一部 第二百二十章 雨夜的色色客人

  沙淩體內的真元微微震盪起來,從丹田、從眉心到四肢百骸蔓延,震盪像水的波紋一般,溫柔而堅定,在這震盪中,沙淩仿若全身都被洗滌數遍,身心從沒有如此空靈。

  一滴水,從高高的空中摔落,它為地心引力吸引,垂直地落下,圓錐形的水珠,透明又漂亮,前端被風力所阻凹了下去,「啪」,非常細微的一聲,小水珠落在一片新生的嫩綠的葉片上,葉子輕輕晃了晃,水珠碎成更細小的小水珠,順著葉片滾落下來……

  一滴,又一滴,雨幕如紗,一片寂靜的夜中,只有雨水落在樹林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響,像是有旅人在悄悄地行走,像是無數的小精靈們在竊竊私語,微風吹過,傳來隱約的笑聲。

  神念輕輕地歎息,宛若偷窺得見自然的奧秘,充滿淡淡的喜悅和無比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雨止。

  一陣疾奔腳步闖進寧靜的樹林。

  沙淩猛地竄出水面,晶瑩的湖水有若無數珍珠從他身上濺落。

  「哇,水妖精!!!!!!」腳步戛然而止,一個女子尖銳又驚喜的叫著。

  沙淩苦惱地甩甩頭髮,若不是貪戀剛才那份觸動,他早在聽到人的足音時就離開湖水了,如今卻被人逮個正著。

  靜靜地望向闖進他的地界的兩人。

  一男一女,兩人身形都挺高的,穿著緊身牛仔褲。毛衣、夾克外套,俐落地旅行者的裝扮,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非常狼狽,看得出來,這是兩位為了躲雨跑到這裡來地遊客,只不過,他們大概運氣不好,直到雨停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避雨處。

  浮雲遊走,星月初輝,沙淩烏黑頭髮披散,眼睛明亮柔和,帶著微微的善意和笑意,眸子裡好象把天空中所有的星辰光輝都凝聚在了一起,一時間,竟讓那兩個年輕人都看呆了。

  「哇,難道真是水中的妖精!」著迷地盯著沙淩。女子不由得壓低了音量。用手捂著嘴鬼鬼崇崇地和身旁的男子道。

  「茱麗,我可不知道你是這麼有想像力地人!」她的男伴調笑道,從包裡取出一條毛巾扔給沙淩:「嘿,夥計,水中涼,趕緊上來吧。要不要我們回避?」

  「多謝了。」伸手接過準頭剛剛好。落在他面前的毛巾。沙淩微垂下眼瞼,眸中閃過有趣的光芒。那麼遠的距離,也可以把毛巾扔過來,好強的臂力,確實挺強的。

  大大方方地把毛巾在腰間一系,關鍵部位擋住,沙淩施施然地從水中走出來,身材內斂而有料,沒有肌肉虯結,線條的起伏,彈性有力道。

  「呼~~~漂亮的身材!」女子吹聲口哨,目光熱辣辣地在沙淩身上掃來掃去,那份豪爽,讓沙淩感歎國外畢竟不同。

  沖她擠擠眼,象色狼一般上下掃視女子地身材,女子身材高挑健美,細腰仿若一握即可把握,而誇張地豐胸和臀部,是白種女子中的極品,沙淩挑個手指:「美女,你也不賴。」

  很驕傲地把胸挺了挺,女子開心地笑了:「多謝啦。我叫茱莉。」

  「沙淩。」

  「凱爾。」男子伸出手,他大概有一米九的身高,身形結實有力,指腹有粗粗的老繭。「請問一下,這附近是不是有個城堡?」

  「呵呵,凱爾說附近有城堡可以避雨,結果跑到雨停了,還沒找到地方。」莉捋一把濕濕地往下滴水的褐色卷髮,笑吟吟地取笑同伴。

  「嗯,你們說的沒錯,城堡就在不遠地地方,歡迎兩位來我地城堡做客。」

  「啊,城堡有主人了?」凱爾困惑地訝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最好不過,多謝沙先生地招待了。」

  身上全是水,穿上外衣也不舒服,沙淩只穿了最外面的罩衫,眼見凱爾和茱莉都沒有回避地意思,反倒頗為期待地在沙淩身上溜來溜去,非要看他如何換掉下半身,沙淩又好氣又好笑,挑挑眉,露齒一笑:「怎麼,兩位想要參觀?」

  聽他說的有趣,凱爾和茱莉都樂了,兩人聳聳肩,一起轉過身去,只不過,不到三秒鐘,兩人就又若無其事地轉回身來,還裝作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題似的,同聲問:「忘了問了,城堡在哪個方向/到了城堡有熱水澡洗嗎?」

  問題問了一半就卡住了,兩人眼睛瞪得圓圓的——沙淩已是一身齊整地拎起自己的背包!三秒鐘,只是三秒鐘,最快,也不過是他套進一隻褲腳的時間而已?!他是超人嗎?動作怎麼可以這麼快!

  而且,對方還一臉洞察他們心思的笑意。

  很難得的,兩人訕笑了笑,臉上微微有點發紅。

  彼此擠擠撞撞,交換個眼神,兩人老老實實地跟在沙淩後面。

  回到城堡,隨意打開兩間客房,讓他們自行洗浴休息。

  沙淩也重新沖了一下,在外人面前,他不便施術,此時也渾身濕搭搭的,簡單地沖完澡,換上休閒的棉質t恤和寬鬆長褲,坐在一樓的客廳裡等待兩位客人下樓。

  不一會兒,茱莉先下來了,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袍,腰間鬆鬆地系著,露出頸項到胸前大片肌膚,洗去剛才的狼狽模樣,茱莉的模樣很是標緻,幽幽的像是泛著水波的藍眸,細挑的長眉,風情自顯,高挺的鼻子,豐滿紅潤的嘴唇,確是個惹人心動的嬌娃。

  故意的,她貼近沙淩而坐,伸手一拂發卷,笑道:「那麼,身材好的沙先生,有沒有晚餐招待可憐的旅人呢?」她不著聲色地湊過去,在沙淩耳畔吐氣如蘭。對方只要稍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的渾圓,她知道,自己的姿式很誘惑。

  沙淩渾不為之所動,沖站在樓道上抱著臂看熱鬧的凱爾打個招呼,回道:「已經準備好了,把烤好的麵包端過來。」

  「謝謝。」凱爾道。

  凱爾一隻手狠狠地在莉圓潤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小茱莉,再這麼沾花惹草,當心我讓你下不了床。」

  茱莉不服輸的:「哼,誰讓誰下不了床還不一定呢。」


第一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客人的推薦

  沙淩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意,那是讓自然宗人都很熟悉的笑意他會告訴他的客人們,到了他的地盤,就要按他的規矩來,晚上是睡覺的時間,嗯嗯啊啊地破壞寧靜城堡是絕對不允許的。

  冷雨寒夜,泡過熱水澡,在溫暖的室內,赤足踏著柔軟的毛毯,吃上熱騰騰的晚餐,感覺輕鬆又舒服,茱莉用勺子替自己挑了幾種口味不同的乳酷搭配著擱入牛奶中,又將面包浸著吃,微微眯著眼,她年輕的面龐上滿是幸福的笑意:「沙,你這個城堡真的很好,我一直以為是跟那些古老的城堡一樣,陰森森的,沒想到佈置得這麼舒適。」

  沙淩笑笑:「很高興你能喜歡。」

  三人閑閑地聊著,茱莉沒什麼心機地交待自己和凱爾的事情,提起來很自豪的語氣,她是一名導遊,去年安排了一條導遊線路,因此結識了在辛普朗觀光客棧打工的凱爾。

  凱爾五官端正立體,身材健碩,很受女孩子歡迎,茱莉和他眉來眼去一段時間後,終於忍不住來找凱爾,兩人即在附近的山中度假。

  「沙,有空歡迎來我們的客棧玩玩,有一條不錯的線路,從這裡穿過城堡後的樹林,直行,沿薩廷那溪,來到狹窄的山口,穿行塔夫納峽谷,跨過七座木橋,到達盆地邊緣,蜿蜒向上至辛普朗山口,辛普朗觀光客棧就在山口的位置,體力好地話。從這裡到辛普朗山口一天足矣,第二天繼續上路,走過兩個山谷。來到菲斯珀泰爾米嫩,這一路上,潺潺的溪水、寧靜的山村、幽深地峽谷、重疊的峻嶺和莊嚴的冰川,每一種景致都美極了!」凱爾聳起濃眉,抬頭紋頗深,深邃的目光洋溢著熱情。感染力十足地說道。歐藉男子到了一定年紀後,相當顯老,沙淩一時也無法從外貌上判斷他到底是三十餘歲,還是四十餘歲,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張面龐很有成熟的男人味,既便他下巴附近滿是青青的胡茬,也只是更添幾分男性地氣息。

  「沙,你打算在城堡中久住嗎?還是只是偶爾來度假?」凱爾問。他又解釋道:「如果你想久住。那麼我可以時不時來竄竄門了。」

  沙淩想了想道:「我今天才接手這個城堡,還沒想好以後怎麼說,暫時的話,會住上一段時間,並接家人一起過來,把附近好好打理打理。」

  「哦。這是我的電話。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打電話給我。或者去山下的小鎮,這裡的人都很熱心。」凱爾順手把古堡的電話也要了去。

  這座古堡裡。從客廳到廚房到每個房間,都裝上了電話,至於電話號碼,則寫在話機上,沙淩無法回絕。

  時間不早,客人也倦了,茱莉和凱爾早早道聲晚安回房,沙淩在他們背後聳了聳肩,待他們睡後,他悄然離開城堡,回到了樹林中的湖泊裡。

  第二天,凱爾和茱莉一臉鬱悶地起床吃早餐。

  「兩位昨晚睡得可好?」熱情的主人笑容滿面。

  「咳,很好。」愣了一下,凱爾和茱莉回答道,確實睡得很好,兩人連何時睡著地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晨光映入房內才醒。

  原定地激情之夜,卻落得莫名其妙收場,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當時欲潮湧動,兩人都已脫袍解衣,赤祼相擁,怎麼還會突然睡著了?

  端起的咖啡杯遮住沙淩勾起的唇角,沙淩臉上是純然的喜悅:「那就好。」

  兩個色色的情侶旅者告辭而去,沙淩一個人在屋裡笑了會兒,手指一彈,茶杯滴溜滴溜轉了一圈:「有意思,臥虎藏龍啊,隨隨便便一個訪客,都有與那個保鏢相差無幾的實力,行啊,日子越過越有趣了。」他地眼前宛若浮現那個一身「我是貴族」氣息地金髮男以及他身後規規矩矩地黑髮保鏢。

  慢騰騰地收拾好餐具,沙淩飛至半空,躺在雲床上,往家裡飄去,沒有刻意地加快速度,中途看雲海看得失神,忘了控制方向,完全飄反了,後又借得一股氣流,一氣之下奔了上百公里,折騰來折騰去,雲床航班在第二天下午到了紅塵幽居。

  降下雲頭,沙淩神念一掃,趙望、陸銳、李織錦、隱殺都不在,想來是「幹壞事」去了。

  沙父沙母在院子裡散步,逗弄著小寶貝,一臉慈愛。

  冬天趴在湖邊發呆,伍家姐弟、薛雪、尹成安靜地練著靈符,兩位花仙在藥田裡穿梭飛舞,腳尖輕輕點著田梗或葉片,身形輕靈地飄動,身周散出淡淡靈光,有若舞蹈一般。

  沙淩從空中落下,用手指碰碰小寶貝嫩嫩得好似透明的面頰,「貝貝,叫哥哥,來,叫一聲~~~~」

  咧開嘴呵呵笑了,沙貝貝伸出手臂要抱抱,口中含糊地喊著:「閣閣,閣閣。」

  沙淩抱過來,「叭叭」親上兩口。

  丁如芬用手帕擦掉沙淩地口水,又好氣又好笑的:「又從哪裡冒出來了?看你的樣子,沒個正經,哪象一宗之主?!」

  「呵呵,這個宗主還不是趙望他們喊的。」沙淩繼續逗寶貝妹妹玩,半晌,說道:「那個瑞士的城堡收拾好了,去度兩天假?」

  沙父搖頭,瞟了愛妻一眼:「你母親是不會去的,前兩天,才在外面東奔西走的,找學前教育的資料和課程,明個兒,我們就要陪貝貝去參加嬰幼兒智力啟蒙班,忙著呢。」

  沙淩無語……

  「對了,沙子,我和你父親,想在市區裡再置一套房產,這樣送貝貝去上課,距離近,方便些,而且過個兩年,她也該去幼稚園,和其他小朋友多玩玩了。」

  沙淩摸摸腦袋,得,現在父母親兩人完全圍著寶貝轉,看來是哪裡都不想去了。

  「行,這件事讓伍谷去辦吧,到時候,讓李子派兩個李家週邊子弟給你們打打下手,什麼開開車啦之類的,免得累著。」

  聽沙淩這麼說,沙父沙母也覺得有道理,他們一人抱著寶寶,一人拎著大堆尿不濕奶粉之類的,確實感覺四隻手都不夠用,多人幫襯也好,略一思忖,沙父道:「就讓小雪和小陽、小芙輪流來幫忙吧,用不著外人。」

  剛應完,就見冬天一路狂吠地跳過院牆,沖到沙淩懷裡,而他的身後,雲想衣和花想容手中拎著花籃笑意盈盈地迎上來。沙淩眯著眼笑,心裡有一種淡淡又溫暖的感覺。


第一部 第二百二十二章 「長」

  抽個空,沙淩還是帶沙父沙母沙貝貝及伍穀去瑞士的山莊轉了一圈,兩老也很喜歡古堡附近的風光,說好每年夏天來這裡度假。

  冬天、小角和兩位花妖暫時留了下來,紅塵幽居的湖泊雖然不錯,但是哪裡比得上這裡水質清透,且湖泊眾多、地下河流密佈,小角玩得快活瘋了,非要拖著冬天一起,把冬天一身毛髮都弄得濕搭搭的。

  城堡的地下室結構頗深,還建有水牢,與地下暗河相連,小角玩累了,就自己從暗河裡遊回城堡,感覺有點象回到以前的地宮,讓小角覺得很親切。

  雲想衣和花想容在城堡屬地範圍的邊界處種上蛇藤,沙淩施展了「長」次天符,他很少用這個字元,雲想衣和花想容也是初見,兩人兩雙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見天地間的靈氣蜂湧而至,師傅所書的次字元曼妙簡煉,一筆一劃之間,竟讓兩人能量凝結而成的身體受到感應,兩人當即立斷地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只用神念感受著靈氣的波動變化。

  「長」字寫成,化為無數光點溶入樹木草泥之間,一時間看不出變化,兩位花妖卻是覺得體內的真元以一種特殊的節奏蕩漾波動,他們的精神世界裡,似乎看到草長鶯飛,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妙悟近在咫尺,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什麼。

  施展完次天符,沙淩落回地面,看到兩花妖盤膝虛浮著入靜,「看來長字元。對植物妖修的影響也很大。」沙淩有些扼腕,早知道「長」字元會利於小雲小花修為,他也不會拖到現在才施展了。

  摸摸冬天地耳朵,細細察看他體內的狀態。及不上兩花妖的收穫大,但也頗有增益,沙淩笑道:「怎麼樣,覺得舒服嗎?」

  「嗯,很舒服。」冬天點點大腦袋。

  「長」字元是可以促進萬物生長,不局限於植物,不過,天生的,動物對天地靈氣地吸引比植物慢一些。且需要的靈氣量大,變化沒那麼明顯。

  直到第五天。兩花妖的靜修才告段落。而五天內,蛇藤已經悄然地長高,形成了一道三米高的圍牆。除了蛇藤,城堡地界內的所有植物都竄高了一大截。哪怕是地上的小草,也長出令人吃驚的長度。

  蛇藤粗粗的藤蔓糾纏,尖銳的利刺看得人膽戰心寒,每隔一段距離,沙淩就在蛇藤上掛上告示牌,說明這裡是私人領地。謝絕入內。且藤蔓有毒。請勿觸摸和接近。

  蛇藤經改良後,屬常年開花植物。它地幹莖可怕得像是一條條粗碩蟒蛇糾纏在一起,但花朵卻是小巧玲瓏,一小朵一小朵,指甲蓋大小,五瓣圓圓的小花瓣兒,或是純白地,或是粉紅的,開得滿枝子星星點點的,很有觀賞性。

  「師傅好厲害。」花想容兩隻手抄在寬寬的袖子裡,他和雲想衣還是偏愛古裝一些,穿地衣服都是改良過的式樣,有相對寬敞的袖子和飄逸的下擺。他精緻的小臉上漾著淡淡的粉紅,規規矩矩地立在那裡,眨著大大地眼睛,崇敬地看著沙淩。

  沙淩好笑地伸手給他粉嫩地額頭一個板栗:「小東西,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小雲和小花絕對是兩個小妖精,精明地心思,純良天真的神態,要是放出去,絕對禍國殃民。

  「嘿嘿,師傅。」抿著唇兒笑,瞟一眼笑眯眯不說話地師姐,小花公子作個揖,涎著臉道:「我們想學長字元啦,師傅教我們啊。」

  沙淩摸摸下巴不說話,雲想衣斂衽上前,奉上一小盒子最新鮮的奶香果,心裡暗自腹誹,為什麼他們的師傅總愛逗他們玩呢?

  「好吧,好吧,看在奶香果份上,我就教你們。」沙淩噗哧一樂,一群小的門立即笑嘻嘻地湧上來,搶奶香果吃,雲想衣和花想容一邊自己吃著,另一隻手還不忘喂小角和冬天,沙淩連搶是搶,也只搶到十顆,看雲想衣和花想容露出鬼靈精的頑皮笑容,不由大歎收徒不良,摸摸他們腦袋,敲兩下,以示懲戒。

  這師徒間的小遊戲,雙方都玩得很開心。

  「這些年,大家主要練的都是護字元、攻字元,幻字元,其它的練得很少,也是我疏忽了,有兩個字元,其實是最適合你們的,一個是長字元,可以令萬物生長,如果領悟這個字元,對於妖修來說,其裨益遠超過其他字元的,還有一個控字元,可以控制植物動物這些自然界的生靈。可惜小角和冬天沒有化形,無法學習字元。」沙淩苦惱地把冬天的腦袋抱在懷裡搓搓。冬天跟他時間最長,可惜由於天賦原因,在四個妖修裡,修為是最差的,要不是長年靈氣滋補和當年食過一點白色靈液,只怕還不及現在的狀況。

  雲想衣躊躇地道:「師傅,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

  「師兄們有時一時間還無法領悟字元,就嚴格按照字元描繪,以作鍛煉,小角和冬天不見得不可以這樣做。冬天有自己的指甲,小角亦是,雖然學得困難些,但是多加練習,總會有些幫助。」小角腹部長出兩隻還很柔嫩的小抓子,是前幾個月的事情。

  「嗯,有理,冬天,小角,你們要不要學?」沙淩問兩隻妖修。

  明媚的陽光照在沙淩的臉上,那清朗的面目上,一雙眼睛柔和地望著小角和冬天,雲想衣和花想容心中微微一動,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一點笑意,這就是他們的師傅,對待妖修,就像對待自己的朋友和孩子一樣,發自內心的溫柔,令人折服,也讓他們兩人心甘情願地跟隨,永不背叛。

  「要,要!我要學厲害的法術!」小角快活地在沙淩手腕上打滾,冬天則很堅決地點點頭。

  「好,那這段時間你們不要回家去了,在這裡好好靜修。」「是,師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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