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淡色風絮 -【刀劍書】《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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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6 08:54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5章 一刀一劍一掌


      不毛平原 黑色天堂

      三角暗室內,看不見的同伴、對手、一刀一劍一掌,三十招之決,頂峰之戰將在夢中展開。

      牆之右邊九尾凌解放原力,功力大躍進,將在夢境習得蒼皇訣前六式。

      牆之左邊,劍爵莫君宵按住絮風劍柄,久違的熟悉竄上心頭,面對不可知的挑戰鬥志昂揚。

      牆之上邊,披髮怪人雙手握住凋凌刀在前,嘴角笑著,似乎正要享受即將來到的激戰。

      三角三人,前後吞下不眠丸,進入夢境。夢境是一片空廣的綠地,四周被高聳的岩石包圍,中央沒有任何的阻礙物,是一絕佳的決戰地點。

      三人同時來到,九尾凌、莫君宵、怪人互看對方,在頸部以上卻只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高岩之上楚非白以忘夢鏡窺視這場空前絕後的戰鬥。

     九尾凌先禮後兵:「兩位刀劍在手,想必就是我的對手。」

    「嘿嘿嘿…」詭異的笑聲,怪人不想多言先發制人,凋凌刀一出,氣氛為之孤伶、落寞,九尾凌小試蒼皇訣,【皇鳳初臨】一出手,下一秒竟然便被無邊刀氣所破,刀氣逼身而來,雙手運發一層層護身氣罩勉強擋下眨眼間九九八十一刀:「此人刀招又快又利,招式輪替之間,毫無喘息,想不到天下有如此用刀高手。」

      觀戰的楚非白對怪人的表現甚是滿意:「九尾凌,高手過招最忌輕敵,一失手不留神便是夢境中的亡魂。」再看莫君宵仍有遲疑,立刻出聲提醒:「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遠方有位朋友等你解救。」

     「唉!罷了!」莫君宵手一橫,絮風劍應聲而出,淡藍色劍身散發冷冷寒光,幾個箭步加入戰局。

      二對一,九尾凌節節敗退,無奈再施展【蒼星永恆】、【紫氣伏羅】左右轉手為攻,沒想到卻被剛柔並濟的刀劍破於瞬間,刀氣劍芒再逼進一吋,同時刺穿了九尾凌的身軀,所幸在夢鏡之中並無痛楚,雙手握住刀劍,功力再往上提升【兵禍天闕】硬把兩人震飛。

      過完五招,雙方更清楚對方非易與之輩,莫君宵提劍向天:「劍之天,驟雨斬!」怪人橫刀向地,低語模糊的六字,九尾凌不甘示弱運上全力灌注在雙掌蒼皇訣第五層【帝流御風】蓄勢待發,三股強烈的氣流橫掃全場,綠地遭受無比的摧殘,高岩之上的楚非白也從額頭流下一低冷汗。

      「啊!」「嘿!」「殺!」三種不同的喊聲,提劍握刀舉掌三角絕招交會,地裂三吋,現場揚起漫天灰塵,綠草遭受摧殘,灰塵之中三人快速過招,目不暇給,一道道過招產生的漩流衝擊四方,被擊中的高岩立刻灰飛煙滅,威力不容小覷。

     一道人影凌空而上,九尾凌突破極限,納天地之氣,要動用第六層【皇印血浪】,天地為之動搖,「最後一招,劍之天,殛雷斬!」

     莫君宵雙手舉劍,怪人以刀相交,念道:「刀之地,暴雪斬!」

     刀劍之氣交互融合,如此吻合的感覺,莫君宵收起三分力道,不禁說出五個字:「兄長…是你嗎?」

     怪人似被感應,殺氣收斂三分:「我是誰?」疑問的三個字,是更深的謎團。

     持刀劍之人心有所思,威力減半,只見九尾凌合天地之氣俯衝而下,與刀劍之氣交會,只聞轟隆巨響,刀劍敗、夢境毀,只聽聞九尾凌以勝利之姿狂笑迴盪。                        
           
      回到現實,牆之上邊,怪人滿身大汗,不停的自問:「我是誰?兄長是誰?我是誰?兄長是誰?」情緒越來越激動,甚至用頭去撞石牆,登時頭破血流。

     殘奴走進來,用七根銀針刺入怪人要穴,道:「你只是黑暗賈商的手中玩物而已,哈哈哈。」

     怪人受到了控制,又恢復之前傻笑的模樣。

     一牆之隔,牆之左邊,莫君宵的情緒更是久久不能平復,誰也沒料到竟然會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疑似刀雅之人,他不自主的貼進牆邊,不停敲打不停叫喊:「兄長、兄長,你在嗎?快回答我,我找得你好苦呀。」不論反覆問了幾回,牆的另一邊始終沒有聲息,醜奴走了進來,莫君宵激動抓著他問:「說!剛剛夢境中與我聯手之人,是不是我兄長刀雅莫君遙,快說!」

     「我只是個下人,甚麼都不知。」

     「別想瞞騙我,他那種刀法世上絕無二人。」

     「莫少俠,你可不要再為難我這個下人,我是奉老闆之命,將魔氣解藥交給你,順便送你離開黑色天堂。」拿出一顆綠色藥丸,莫君宵接過,情緒稍稍平復:「等我救人之後,我一定會再回來,找楚非白問個明白。」說完,揮袖離去。

      牆之上邊,九尾凌一掌敗了兩大高手沉侵在聖力的喜悅之中,楚非白臉色凝重走進來道:「不可能是這種結果呀!蒼皇訣怎能敗了刀劍合流,難道我的推算有差池?」

      「你只是少算了一個因素,就是使用者,我九尾凌並非聶天泓,他會敗,我不會,哈哈哈!」

      「如此一來,我們的交易是否該維持當初的約定?真不介意刀劍合流能破蒼皇訣?」

      「當然,維持當初的約定,蒼皇訣是天下無敵的武學。」

      「你堅持,我也只能答應了。但話說在前頭,我們的交易是買斷,銀貨兩訖,互不相欠。最後我再助你【靈仙藥】九帖,這能加速你修練的速度。」

      「多謝你,我要離開此地,找一個清靜之所修練這天下無敵的武學,請。」說完,得意洋洋走出暗房。

      楚非白笑道:「用一本秘笈換得整個影流宗,送出正本我留有手抄本,真划算。九尾凌你與狐藏相較之下,差異甚大,哈哈哈!」

      步行回大廳,殘奴等候多時:「老闆。」

     「情況如何?」楚非白坐在「傾權龍頭椅」之上。

      殘奴道:「銀針刺穴,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我已經他關回水中牢。另外,筆繪真、無不泣也接受改造,時間一到便脫胎換骨。」

      楚非白點點頭:「嗯,筆繪真、無不泣資質有限只是兩顆馬前卒。水中牢兩名絕代高手才是我倚賴的主力,他們都是我手中的棋子,誰說要擁有高強武功才能稱霸武林。不久之後中原武林將雞犬不寧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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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7 12:26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6章 儒令異心


      法業寺

      今日佛門聖地法業寺瀰漫一股悲傷的低氣壓,由慈儀、慈慧、慈性三位大師領著空清等一干低一階的僧侶共同向空明舉行法會,朗朗佛經之下,撫慰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靈,不禁感慨生命隨緣而來隨緣而去。

      孔釋生、慧丞禮、紫伶月則以外人之姿一旁祭弔。

      一個上午過去了,法會告一段落,眾人集聚在大殿之上商討香榭書坊被滅之事,慈儀雙手合十感嘆:「想不到平息多年的烽火,又再次被挑起。難道真是當年天荒道之戰,三教壁上觀遺禍嗎?」

      「出家人本無所爭,法業寺只是傳授佛家經典之處,並非干戈之所。」慈慧道。

      慈性接著說:「今日支援香榭書坊完全出於三教同氣連枝,實不是介入爭鬥呀。」三慈僧言下之意就是不願對上九天聖朝,慧丞禮胸有成竹微微一笑不為所動。

      空清上前請願:「三位師兄,我亦不贊成殺戮,不過九天聖朝野心勃勃,迅雷之勢簡單滅了儒教據點,下一個恐怕便是我佛、道兩家。」此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三慈陷入長考。

      慧丞禮緩緩起身:「我贊成法業寺不出兵,繼續保持佛家慈悲心。」

     「慧儒令何出此言?你忘了你的同門死狀之慘嗎?」空清不明究竟指責。

      慧丞禮臉色一變,咬牙切齒:「九天聖朝殺我好友、學生,此仇絕不可放,我香榭書坊就算只剩我一個,我也要討回公道!」這段話說的相當憤慨,字字說入孔釋生的心。

      慧丞禮接著說:「法業寺既然決定自掃門前雪,違反佛家捨身入地獄的教義保住一條性命,也無可厚非。但我雖不才也不想苟延殘喘,就此告辭!」轉頭就要走,慈性出言制止:「慧儒令且慢,方才一番話說得不差。只是我三位掌門師兄閉關未出,要與龐大的九天聖朝對抗恐怕只是以卵擊石。」

      空清道:「我們可以聯合玄真道門,多一分勝算。」

      慈慧道:「唉,也只是多一分勝算而已。」

      慧丞禮道:「若不嫌棄,在下有一些建議。」

     「願聞其詳。」

     「聯合玄真道門當然是必要之事。劇我所知,九天聖朝雖然統合,但在中原武林仍有不少派門不服聖朝,因此我們聚合三教力量加上這些游離派門,要對抗九天聖朝便有五成以上的勝算。」

     「此法甚妙,慈性你立刻前往玄真道門,慈慧與我則去游說游離派門,空清你留守法業寺,並代我好好招待慧儒令一行人。」分派完畢,每個人各自散去。

      慧丞禮表面平靜,心中卻是一番竊喜,一場更大的戰爭也即將接開序幕了。

      香榭書坊        

      經過多日的奔波,莫君宵拿著解毒藥丸回到香榭書坊,眼前可見之處並非昔日的書香氣息,而是瀰漫著一股死亡惡臭,一座座的荒塚,令人感到戰火的可怕。

      「還是來晚一步了,唉!不見孔釋生的身影,理當他早我一步回到此地。」莫君宵道:「墓碑上有些有名字,有些是無名氏,冀天棠不知道吉凶如何。」

      「放心,冀天棠安然無恙。」少問聞不知遠遠而來。

       莫君宵存著三分戒心:「你怎知冀天棠的現況?難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聞不知乾笑幾聲:「你只要相信我說的話就是,冀天棠在戰爭爆發之前就被送到安全之所川流谷,只要你到那便可以看見他,完成你的使命。」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走一趟川流谷,告辭。」莫君宵說完離開。

      聞不知杵在原地,突然前方飄來三條人影,蠱神蹤、雪娘、一指音來到前方,聞不知道:「你們沒有阻止聖女拿到三項寶物,你們讓楚非白有機會從中獲得利益。」

      蠱神蹤道:「這麼多年來,楚非白仍是獨來獨往,明明同一族系,何必區分彼此?」

      雪娘道:「當年的那件事影響楚非白太深了,獨自遠離異魔族,自立黑色天堂,變成凡事利益為先的黑暗商賈,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除了那個人之外,異魔族在檯面上最強人物。」

      一指音道:「話雖如此,這些年來他始終動向不明。如果他真敢背叛異魔族,總有一天難逃制裁。」

      聞不知道:「現在我們勢單力薄,行事不可太張揚,一方面要遵循魔君遺令好好保護聖女,另一方面想辦法探知楚非白意向,使他重回我們陣線,異魔族解封過程不能缺他一份力量。你們三人暗中維護聖女安全,我繼續注意武林局勢動態。」

     「我們明白了。」三人一同而去。

      川流谷   

      章墨如離開川流谷出外探查已有三天,尚未見到歸來的身影,時間越久冀天棠的心情就越焦慮,心情越焦慮魔氣的流動就越快,內傷更加嚴重了。

      木憂津提醒:「吉人自有天相,何需乾著急?放寬心,病情才不會加重,否則就算沒有動真氣,魔氣仍然會控制你的身體,讓你成為異魔族的一員,到時候萬劫不復,辜負飄飄一番苦心。」

      冀天棠道:「多謝前輩提醒,我先回房休息,若有任何消息再煩請告知。」木憂津仍是冷冷說:「這才對。」

      正當冀天棠要回房時,谷外飛來一物,仔細一看,驚見章墨如的首級,冀天棠大喊:「啊!怎會如此?」

      「走出川流谷者,死!」說完,二十餘名的御皇軍士兵進入,為首者乃御皇軍將領晚夕無命、髮殺天因,兩人皆是嗜殺之人,面目猙獰。

      晚夕無命得意道:「冀天棠,本以為川流谷地形特殊,我們進不來。想不到那個替死鬼三天前走出,我們尋他的腳步才得以進入。」

      髮殺天因道:「那替死鬼也真會撐,我們花了三天三拷問路徑,他臨死不屈,最後弄得身體支離破碎,死無全屍,只剩顆頭顱還你。哈哈哈!」

      冀天棠怒上眉山,再也壓抑不住怒氣,吞下復原丹,抽出秋遺劍,流下一滴淚:「如果拔劍是入魔的不歸路,我選擇向前走。」

      殺氣牽動魔氣,功力不斷被往上催昇,木憂津掩不住憂慮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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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7 08:12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7章 魔化


      川流谷

     「如果拔劍是入魔不歸路,我選擇向前走。」面對章墨如被殺,冀天棠萬分自責,抽出的秋遺劍,劍芒不再收斂,劍尖殺氣流走,同時牽動了體內的魔氣流竄,橫劍佇立,如死神般令人膽裂魂飛。

      御皇軍晚夕無命、髮殺天因見狀,兩人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軍令難違,一聲令下,五名御皇軍士兵往前衝殺,長矛由分三個方向刺來,冀天棠身動劍不動,伶俐閃躲攻擊縫隙之間,劍光一閃,長矛盡斷在地,五名士兵訝異之時,下一秒已見血封喉失去性命。

      木憂津暗道:「這等劍法恐怕早已遠遠超越香榭書坊的儒令,這後生晚輩究竟還隱藏了多少劍招?真是英雄出少年。」語方落,十多名士兵已圍上冀天棠。

      冷眼相待,冀天棠穩若泰山,毫無懼色,一對多仍是游刃有餘,髮殺天因見士兵久攻不下,由指尖散出數十根牛毛針,隱藏於風中暗箭欲傷人,劍身一挑,牛毛針逐一落地,回身再刺,連續刺倒三名士兵。

      【劍影紛紛】劍氣從點擴展,往四方射去,貫穿數名士兵肩膀,兵器掉落,以指代筆再使【一筆定儒風】旋風飛昇陣飛士兵。

      眼見雅樂飄絕招再現,木憂津甚是欣慰:「飄飄,你有個讓人稱羨的好徒兒。」

      麾下皆死傷,晚夕無命、髮殺天因心生膽怯無心再戰,只剩下逃走的意念。

      此刻冀天棠身體發生變化,復元丹藥效喪失,全身真氣無法凝聚,嘔出鮮血,魔氣更深入骨髓,一時意識模糊。

      晚夕無命、髮殺天因見機不可失,連袂圍攻,冀天棠無力招架,七根牛毛針封住各大要穴,渾厚的掌氣更是無情的落下,秋遺劍再也握不住。

      冀天棠鮮血淋漓,拿出最後一顆復元丹:「我不能原諒你們!」吞下,真氣再次凝聚,手一揮秋遺劍再回手掌,仇恨的劍尖指向兩人。

      川流谷外,莫君宵施展輕功來到,看到谷外因拷打刑罰流下的血漬與許多角印往谷裡延伸,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不妙,延著腳步進入谷中。」

      踏著足跡,快速往裡面推進,中途聽見一聲淒烈的慘叫,一顆頭顱已飛到眼前,正是髮殺天因,臨死前臉上盡是恐懼神情。

      莫君宵再往前走,進入川流谷,看到的ㄧ幕是冀天棠仇恨的眼神,秋遺劍貫穿晚夕無命的身體,晚夕無命奄奄一息求饒著:「請饒我一命…我求你…」

      「你現在只是條搖尾乞憐毫無骨氣的狗,留住性命何用!」

      「我…我…」晚夕無命啞口無言,劍鋒一抖,自己的身體四分五裂死狀甚慘。

       莫君宵道:「冀兄,你又何必如此?」

      「他們該死…他們該死…」冀天棠抱著章墨如的首級是止不住的痛苦,忽然魔氣暴衝,眼神一變,起手便是殺招【秋遺無蹤】巨大劍網立刻籠罩整座川流谷,莫君宵雙手撥弄層層護身氣罩,掩護著木憂津免受劍氣所傷,暗想:「冀兄劍法又快又利,劍法不在我之下。」

      冀天棠雙手隔空運劍,秋遺劍不停在身前轉動,匯集了所有劍氣,猛然射出要破氣罩。

      莫君宵跳出氣罩,手按絮風劍:「或許,拔劍之刻已然到來。」正當要劍要出鞘,天外襲來一道掌氣,以柔克剛化去了數十道來勢洶洶的劍氣,隨後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方型道扇,兩頰消瘦一撚白鬍鬚,如先人之姿駕雲飄然來到。

      木憂津見來者道:「哈,好友玄冕真人你來的真是及時,有你來我就放心了。」這位脫俗的老人乃玄真道門掌教古道尊玄冕真人。

      玄冕真人道;「年輕人,你入魔尚淺,回頭未晚。」

      冀天棠置若罔聞,再起劍【劍影紛紛】近距離的撲戰,玄冕真人以慢制快,一片劍影之中,身形不動如山,手腕轉彈指間,柔性掌氣已逼退冀天棠,再逼近招招擒拿,冀天棠登時手忙腳亂,三招之後已被制伏,兩手被反扣。

      玄冕真人向莫君宵道:「還不把解藥給他服下。」

      「他怎麼知道我有解藥?難道我被跟蹤了?」莫君宵當下沒想太多,將解藥讓冀天棠吞下。

      玄冕真人放手,拍拍道袍,噓了口氣:「再晚就來不及了,這也多虧那七根牛毛針封住要穴,拖延魔氣漫延的速度,實在是因禍得福。」

      冀天棠全身毛細孔散出綠色魔氣,眼神也恢復以往的溫和,拱手道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我只是來探望老朋友,想不到遇上這番麻煩事。不過呢,你要真正感謝的是莫少俠,而不是舉手之勞的我。」玄冕真人道。

      冀天棠謝過莫君宵,莫君宵反問玄冕真人因何知道自己有解藥之事,玄冕真人笑了笑,向遠處招招手,一名年輕道士手持道扇走來。

      玄冕真人笑道:「這位是我門下九真道子之一夷真君,是我派他暗中跟著拿取魔氣解藥的人,冀天棠若有個萬一,飄飄會很傷心。唉呀,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未創立玄真道門之前和老木在年輕時候都…」

     「好了,我們都幾十歲的老人,過去的事情別提了。」木憂津立刻阻止,但是在場眾人聽這對話都已猜到一二。

      冀天棠問起香榭書坊的戰況,莫君宵起初難以啟齒,被再三逼問之下才娓娓道來:「我來此之前,曾先去過香榭書坊,盛況不再只留下一片死寂,想必經過一番激戰,不過似乎有人先替亡者造墳。唉,香榭書坊滅了。」乍聞噩耗,真氣尚未完全恢復的冀天棠暈厥過去。

      木憂津、玄冕真人同聲問著雅飄樂的生死,莫君宵道:「在荒塚之中,晚輩有找到雅儒令的墓碑…」

      「飄飄呀…你怎麼這樣就走了?」木憂津大嘆一聲,等待多年卻是一場空,不免悲從中來。

      玄冕真人更是咬牙切齒道:「可恨的九天聖朝,我玄真道門雖小,也要跟你周旋到底。夷真,立刻隨我回道門,調動全部人員準備與九天聖朝決一生死。」氣憤領著夷真君離開。

      莫君宵雖同情香榭書坊的遭遇,但是心掛念的仍是莫君遙之下落,因此辭別木憂津,要回黑色天堂找楚非白弄清楚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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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8 10:37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8章 死諫

      接天峰

      三教中道教組織,玄真道門位於接天峰上,是一座幅員廣大的道院,地形易守難攻,有著天然屏障,加上通往道院的東、西、中三條山道上各有兩名九真道子把守,外人難越雷池一步。

      大廳之上,墨真君與九真道子之首玉真君正等待古道尊的回來,玉真君雙眉上揚,形成兩個沖虎紋,額頭上的八卦更是對道教的最高忠心象徵,一手八卦道扇、淡色道服在身,頗有幾分風雅,他是玄冕真人最賞識的徒兒,遍讀百家之書,通曉各們派武學,也是其他師弟所不及。

      墨真君問:「師尊外出多日,臨走前也沒有交代甚麼,現今香榭書坊被滅,武林局勢動盪不安,師尊不在教中坐鎮,若九天聖朝趁虛而入,又當如何?」

      玉真君一派自然:「接天峰的地形與香榭書坊的地形迥異,各條山道都有重兵把守,想必聖朝軍師韋修真不敢貿然上山,只要我們閉門不出,他無奈我何。但我擔心的是…」「是甚麼事?」

      墨真君急問,玉真君要再開口說明,玄冕真人領著夷真君進門。

      「師尊…」墨真君與玉真君紛紛向玄冕真人行禮。

      不拘小節的玄冕真人手一揮,便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懂得掩飾情緒的他,臉色凝重,怒眉騰騰,突然右掌隔空震飛了兩扇大門,墨真君、夷真君皆大驚,只有玉真君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開口,玄冕真人也憋不了多久,很快會把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果然,玄冕真人忿然起身,指天大罵九天聖朝:「這可恨的九天聖朝,竟敢滅我與本門同氣連枝的香榭書坊,又殺我多名摯友,不可饒怒!」

      眼角看到玉真君,又是一陣怒意:「玉真!當初香榭書坊派儒生求援,你因何要我表面答應,事實上卻束手旁觀,這樣不但害我失信於人,更害慘香榭書坊!」

      玉真君恭敬的回答:「當初要師尊答應,是因為徒兒明白師尊無法拒絕摯友的請託,就如同配合九斗書儒前輩詐死之事,不出兵援助則是因為聖朝此番出兵勢在必得,我們派出的人員少,也是枉送性命而已,唯有傾巢而出才有幫助,不過如此接天峰便宛如空城,韋修真足智多謀,若他派兵偷襲,玄真道門將與香榭書坊同滅,這是不聰明的作法。」

      「甚麼不聰明作法,根本就是畏首畏尾偷生怕死的作法,我真後悔當初聽你的話,間接害死了…唉,從現在開始,九天聖朝就是必除之敵!」

      「師尊請三思,接天峰地形險峻,加上我們九真道子以三三三的【九九歸元陣】 陣勢把守山道,敵人來犯無疑自尋死路,只要我們不出,玄真道門穩如泰山。換句話說,我們要採取被動防守,而非主動出擊。」玉真君字字說得懇切,玄冕真人卻心繫雅樂飄之死,完全當作馬耳東風。

      玉真君當看的出來,要再進一步勸說,法業寺慈性來訪。

      慈性坐定後道:「道尊,出家人原是慈悲為懷,不可妄動殺戒,但近日九天聖朝動作頻頻,我兩位師弟接連魂歸西天,而且香榭書坊不久前被滅,想必接下來便是我道、佛兩教,三教殊途同歸,理當互相幫忙,特別是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出家人今日前來,唯有懇請道尊同意聯合之事。」

      此話一出,玉真君心頭一揪、眉頭一皺,玄冕真人卻是一口答應:「正合我意,我本就想和九天聖朝勢不兩立周旋到底。」

      冷靜的夷真君問道:「慈性大師,請恕晚輩直言,我們本非武林組織,就算聯合恐怕在實力上也有懸殊。」

      慈性撫掌笑道:「這點不用擔心,慧儒令早料想到,他建議結合反對皇朝的游離派門,組成聯合軍。這方面,法業寺以開始著手串連。」

      「多增傷亡而已,唉!玄真道門危矣。」玉真君喃喃自語。

      而這卻觸怒玄冕真人:「大膽,聯軍未成,卻口出諱言,玉真君怎能藉著本道尊疼惜之情無言亂語,墨真!把玉真君拖下去,關在無思牢三十天。」

      墨真君猶豫許久不敢動手,玉真君乾笑幾聲:「墨師弟,這就是我擔心的事情。」說完,一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血染道袍:「師尊請三思,久守必安,不可…」話沒說完,便斷了氣息。

      玄冕真人心頭有如刀割,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徒兒,無奈心意已決,在慈性的誦經聲中,送走了玉真君。           
       
      千尊殿 智寰宮

      自從香榭書坊一戰,韋修真班師回朝,休養生息。

      這日,韋修真與狄羽、月櫻飛討論接下來的戰略。

      狄羽問:「軍師,香榭書坊滅,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

      「在中原武林剩下的所有外敵,我要一次殲滅他們。」韋修真自信的說著,狄羽有點詫異,韋修真更進一步解釋:「玄真道門、法業寺以及反抗聖朝的游離派門將在下一場戰役中全數被聖朝消滅。不讓慧丞禮這張暗牌現形,就是要他在其中穿針引線,聯合所有勢力,讓我們一網打盡。」

      月櫻飛道:「自古聯合軍雖有內部矛盾的隱憂,但是聯合之後陣中將不乏許多高手,御皇軍就算能取勝,恐怕也得付出不少代價。」

      「戰爭犧牲難免,我要用最少的代價或取最高的利益,玄冕真人只是一個衝動的老道士,玄念、玄悲、玄真三位高僧我料定他們短期內不會出關,其他的人只是一群待死的螻蟻罷了。不過其中仍有我擔心之處。」

     「請軍師明說。」

     「道教的玉真君、儒教的冀天棠他們都是這場戰役中的變數,只要他們不參戰,我軍必勝。前日傳來消息,晚夕無命、髮殺天因命喪川流谷,想必冀天棠身上魔氣已解。馬上派出雷彤、驚梟狂旱牽制冀天棠行動。」

      「雷彤、驚梟狂旱是御皇軍四副將之二,是否太小題大作?」

      「對冀天棠,很值得如此,就算圍殺不成,我也已經設下一計困住他,接下來這場戰役他是無法阻礙聖朝行動。」韋修真手搖天下扇,心底卻掛念另一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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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8 08:12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9章 追殺令  


      川流谷           
   
      今日的川流谷平靜不再,韋修真直接下令撲殺冀天棠,御皇軍四副將之二雷彤、驚梟狂旱率近百名士兵團團圍住冀天棠、木憂津。

      雷彤披頭散髮,穿銀甲手持【轟雷戟】眼露兇光;驚梟狂旱臉上五爪傷疤,雙手【鬼獄爪】閃著青藍色閃光,此二人都是昔日武林頂尖高手,後被韋修真收編至御皇軍。

      魔氣盡去的冀天棠拔出秋遺劍,捨去平時溫和的個性,為了同門之仇,殺氣不再收斂:「九天聖朝殺我恩師,滅我教門,我今日誓報此仇。」

      不再多言,伴隨三道劍氣開路,身影衝入,如虎入羊群,殺人如切菜,所到之處不留活口,轉眼間十來名士兵已是劍下亡魂。

      雷彤轉動轟雷戟,悶雷陣陣,劍、戟交鋒,捲起沙塵,冀天棠暫退幾招【劍舞秋色】正面迎敵,雷彤不甘示弱【轟雷威閃】正面接招,互擊之下,雷彤虎口濺血,右手震動,自感恥辱之下,回氣再攻上,冀天棠一彈劍再度震退雷彤。

      忽感前方陰冷之氣撲來,驚梟狂旱舉爪來攻,冀天棠右手一收劍,左手【一筆定儒風】吹開陰冷之氣,雙足輕挪,【劍影紛紛】連綿的劍網形成堅不可摧的防守,【五爪枯寒】驚梟狂旱全力進攻,後方雷彤跳出合擊,劍網被突破,冀天棠硬吃兩招,內臟震動,劍訣再使【劍鋒天啟】浩然劍氣瞬間貫穿雷彤,轟雷戟落地,但同時間驚梟狂旱也抓傷了冀天棠。

      傷口不停溢出鮮血,冀天棠大喝:「逼人太甚!」真氣再提三分,劍尖凝注一條青色光芒,【劍破山河】大範圍的劍氣在四周盤旋,士兵應聲紛紛倒地,死傷殆盡,驚梟狂旱退至後方免被波及,雷彤則不見人影。

      風暴過後,冀天棠似有用不完的力氣,再度凝注真氣,當極招要再使出之時。

      「再出招,此人便沒命。」雷彤手上轟雷戟壓住了木憂津當作人智威嚇。

      冀天棠罵道:「虧你們九天聖朝自稱最大組織,卻使用這種招數,真是卑鄙!」

      「兵不厭詐,放下你手中的兵器,否則…」雷彤更進一步威脅,冀天棠無奈之下放下秋遺劍,雷彤立刻上前【天雷一擊】重創冀天棠,要報方才之仇,更令人無法置信的是,後方驚梟狂旱的鬼獄爪劃過木憂津的咽喉,木憂津來不及呼救便斷了性命。

      「木前輩呀!你們真是過分!」冀天棠要再站起,可惜已經深受重傷,握住秋遺劍,卻無法使出劍招,雷彤笑道:「違抗九天聖朝下場只有死!」

      正當要再贊一掌,樹林間一道掌氣斥開了雷彤,驚梟狂旱回頭,看見一名文人雅士裝扮的年輕男子,握書卷,吟詩緩步走出,笑道:「不殺人不殺人,殺人人殺,何必呢?」

      「阻攔聖朝行動,一體同罪。」雷彤、驚梟狂旱兩人左右圍攻,年輕男子急退數步,攤開雙手推出兩道掌氣,雷彤、驚梟狂旱左右接招,一掌劈開了掌氣,眼看就要來到年輕男子三步之處,兩條人影介入,輕盈的身法以柔克剛,不及防雷彤、驚梟狂旱被震退,接掌後還散發一股花香。

      來者是兩名少女,一者墨黑一者粉紅,頭上沒有多餘的髮飾,樸素的打扮。

      「仙華派花柔梅、花默蓮。」年輕男子道出兩人姓名。

      粉紅衣衫少女花柔梅又道:「文采雅風識天幕又是你,有你的地方就有麻煩。」

      花默蓮不發一言,舉掌要逼退雷彤、驚梟狂旱,但兩人哪是易與之輩,十招過後花默蓮失去了主攻的地位,花柔梅加入戰局仍是五分平手,四人雙方來來往往平分秋色,識天幕不遲疑跳入,遊鬥其間使戰局起了變化,加上雷彤、驚梟狂旱受傷在前,氣力上漸感不支,連忙抽身離開。

      識天幕摸摸自己的頭笑道:「真多虧了我,否則兩位姑娘安為堪慮,想必本月的仙華男賓必定是我,哈哈哈。」

      「少自以為是了,這個月的仙華男賓由花衣仙子欽點。」

      「是誰這麼有份量?」「就是他呀!」花柔梅指著重傷暈厥的冀天棠。

      識天幕一臉不敢置信:「他…他究竟是何來歷?」花默蓮背起了冀天棠與花柔梅雙雙離去。

      識天幕垂頭喪氣:「唉,想不到我用錯過本月,只好在附近等待有沒有奇蹟發生。花衣仙子呀,自從見你一面,至今難忘呀。」

      綠隱川 愚居

      隱身山野的書冠紀子騫自從香榭書坊被滅之後,悶悶不樂,時而望向天空、時而低聲輕嘆,道:「我是不是要踏出綠隱川,阻止這場武林兵禍?但…誓言…唉。」

      腳步聲急促靠近,正是怪兵駝:「好友,你真是神算,香榭書坊果真消失武林。真料不到,韋修真果真暗藏兵力,一舉殲滅儒教組織,法業寺雖有出兵援助卻在中途損兵折將,最令人不解的玄真道門竟然不顧情誼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才是保存玄真道門的策略,如果道教從一而終採取這個策略,韋修真要滅道教難矣!可惜現在局勢有變,玄真道門、法業寺連同反抗聖朝的游離派門都即將步上香榭書坊的後塵,更大的兵禍即將來到。」

      「你的意思是說,中原武林即將歸於一統。」

      「三教組織若滅,一統中原武林的野心,韋修真還差一步。」

      「哪一步?」怪兵駝急問。

       紀子騫遲疑許多才道:「逆倫的一步。但要滅道佛兩教本有三個變數道教的玉真君、儒教的冀天棠與…,但前兩個變數都消失了。」

      最後一個變數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怪兵駝問道:「到底是甚麼可以改變戰局?好友,難道你真忍心看著武林再進入兵禍之中?」

      一句話刺穿了紀子騫多日來的擔心,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取下斗笠:「好友,如果有天必須犧牲自己性命來挽救武林,你會怎麼作?」

      怪兵駝直言回答:「我義不容辭,人的生命不再長短而在生存有否價值。」

      「哈哈哈…很好的答案…」紀子騫笑聲似乎一掃這些日子以來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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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9 09:10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0章 花之境花之心


      花花源境              

      穿越百里叢林【始木林】,一片霧氣之中,便可來到一處遍地花海,聚集了千百知名與不知名的花種,花香撲鼻有別於武林的血腥,花園中央是座樓高三層的高塔【問花塔】,第一層是大廳、第二層是門人休息之所、第三層是每越男賓休息之所,也是仙華派的中樞地。

      仙華派弟子皆是女子,平時吟詩作對,賞遍百花,是隔絕於武林紛爭的派門,不踏出花花源境半步,唯一例外只有每月十五才會出門首位碰到的男子,便邀他入境作客十五天。

      仙華派之主花衣仙子千縷雪臉容雖非天仙,但平淡中帶點靈氣,談吐也是不凡,旗下四大名花則負責管理門下女弟子。

      花柔梅、花默蓮帶著冀天棠進入,此時的冀天棠已然轉醒,但是身受重傷之下,行動仍是緩慢,看眼前美景,不禁讚道:「世上竟有如此美景仙境,令在下心曠神怡,不虛此行。」

      花柔梅露出得意的笑:「我們花花源境是天下百花齊聚之所,自然美不勝收。」

      「在武林打滾的人會有雅性欣賞這些花嗎?」花默蓮卻狠狠澆了一盆冷水,冀天棠不答話,微笑以對。

      走入大廳,一名妙齡黃衣女子踏著輕鬆的步伐迎了上來,對冀天棠笑著:「想必你就是本月的男賓,想不到有張這麼俊的臉孔。」

      「不可對賓客如此無理。」綠衣女子從裡面走出,向冀天棠賠不是,此人是四大名花之一花采荷;黃衣女子則是花伶菊,四名花四個人各有著不同的性格。

      冀天棠道:「不知各位姑娘邀請在下來此,有何要事?」說著,胸口疼痛,卻硬是忍下。

      花采荷道:「當然先治好你身上的傷是當務之急。」

      花柔梅笑道:「你真是幸運,不但可以受我仙華派邀請,入住十五天,並且是由仙子欽點,這可是寥寥可數。」

     「貴主盛意邀請,在下受寵若驚,不過我仍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冀天棠心頭仍掛念著滅門之仇。

      花伶菊繞著冀天棠打轉,說道:「能與一群姑娘共同生活十五天,每個男人都求之不得,你卻謝絕,是不是心口不一呀。」

     「菊妹不可無禮。」花采荷警告著,花伶菊這才住嘴。

      冀天棠拱手道:「身上的傷不重,自行料理便可,多謝各位解危,來日必當圖報,在下先行告辭。」

      轉身要走,一陣熟悉的聲音喚住了他:「七年前,你也是這樣一走了之。」冀天棠緩緩轉身,看見的卻是自己潛藏心底的那份情感,一樣的面貌、一樣的清新穿著、一樣掛在頸部的【千葉心】,忍不住呼喚:「雪兒…」內腑受到劇烈刺激而震動,往後倒去。

      花衣仙子千縷雪拾起秋遺劍,緊緊的握著,自言自語說著:「到頭來,你還是回到我身邊,這次我再也不讓你離去了。」

      花采荷心想:「原來仙子朝思暮想的男子便是他,難怪會欽點邀他入境。不過讓人疑惑的是,仙子足不出境,怎能知道冀天棠始木林外受難。」

      千縷雪的視線完全離不開冀天棠,釋放的是無盡的思念之情。

      「仙子…仙子…」花柔梅接連幾次的呼叫,千縷雪才回過神。

      花伶菊笑道:「真想不到平日矜持的仙子,也有今日思念的眼神,嘻嘻。」

      千縷雪用帶點羞澀的口吻道:「待你多長個幾歲,就可明白我此刻心情。」

      花采荷道:「仙子,現在是不是要先替冀公子療傷。」

      「不,用一般的藥材讓他慢慢恢復。」

      「喔?這是為甚麼呢?」

      「他的武功身不可測,如果他傷好要走,我們聯手都未必有絕對勝算,因此拖住他的傷勢,才是上策。」

      「我明白了。蓮妹,麻煩你將他帶上待客之層。」花采荷說完,花默蓮帶走冀天棠。

      花采荷此時說出他心中的疑問:「仙子是如何知道冀公子受難?」

      千縷雪拿出一張紙道:「就是這封匿名的信,讓我明白冀天棠的行蹤。」                           
   
      法業寺

      平靜的佛教法業寺,這夜並不平靜,原本該是就寢的時刻,慧丞禮獨自鬼祟來到後院,月光下一人等待許多,那人轉過身正是御皇軍將冷商衣。

      冷商衣恭敬的行禮:「軍首,我此行是帶來軍師的指令。」從袖中拿出錦囊交予慧丞禮,不忘再次叮嚀:「請軍首依令行事,不可有所差池。」

      慧丞禮謹慎收下錦囊,道:「法業寺一班老禿驢,已經開始聯絡道教與游離派門,不用多久聯合軍便會成形,一切依照軍師所安排的計畫。」

      「軍師要我請問軍首,不知法業寺三玄何時出關?」

      「我曾經私下問過空清,他不知出關之日。」

      「會不會他刻意隱瞞?」

      「應該不可能,我反間身分隱密,法業寺老禿驢相當信任我,任何事都無法瞞過我。我相信軍師有此一問,是擔心三玄出關,到時候產生變數。」

      「非也,軍師料定三玄出關之日,只是問個心安。」

      「哈,軍師真是小心。」慧丞禮轉念再想:「韋修真若真能料定,那真非凡人呀。」兩人又再交談一會。

      慧丞禮忽感樹林內有人窺視:「是誰?出來!」凝氣出掌,掌氣摧毀樹木,原來空清因見慧丞禮一人來到後院,好奇而跟隨,想不到發現如此重大的秘密。

      慧丞禮臉色改回溫和:「空清大師,你來的正好,我捉到聖朝派來窺視我們動向的間諜。」

      空清哪肯相信:「慧丞禮枉你為香榭書坊儒令,竟然投靠聖朝,現在又想害我佛、道兩教,居心叵測天理不容。」

      「人各有志,大師不必強人所難。今天看見不該看的事物,只好提早送大師見如來!」 慧丞禮見事情無法隱瞞,決定先下手為強,聯珠掌氣斷去空清退路。

      空清也非事等閒之輩,佛家絕式【念念珠心】應招而去,兩朝強碰之際,冷商衣繞至身後,三招偷襲得手,慧丞禮順勢再發一掌,空清前後受掌,骨骼走位,自知生機已斷,提動全身真氣,掌氣逼退兩人,奪路而去。

     慧丞禮大叫:「不妙!你快回聖朝,我去善後。」兩人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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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29 09:12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1章 心痛心


      法業寺

      這夜,九天皇朝間諜慧丞禮密會御皇軍將無意間被空清瞧見,慧丞禮決意殺人滅口以絕後患,不料空清雖負傷卻拼命突圍,兩人一前一後在法業寺後院追逐。

      空清忍住最後一口氣,壓抑傷口往前而逃,欲將消息帶給其他人知曉,無奈時到夜半眾人皆已進入夢鄉,遍尋不著人跡,心急如焚之下內傷加劇,後方掌氣殺到,空清回身已遲,惡狠狠打到胸口,五臟六腑被震碎。

      慧丞禮逐步靠近,笑道:「大師,何苦跑得如此匆忙?」

      空清大罵:「行不義之事,天會制裁你!」

      「可惜大師看不見了。」慧丞禮要下毒手,忽然閃入人影,正面對掌,人影被逼退,在月光照耀之下,那人正是紫伶月。

      慧丞禮笑道:「原來偷聽者不只一人。」

      「我早認定你不是好人,果然沒錯,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紫伶月道。

      慧丞禮臉上笑意不減:「那又如何,多添一條掌下亡魂罷了。」說罷,掌出如閃電,招招逼命,紫伶月被動還擊,根基不如對手,加上實戰經驗太少,節節敗退。

      正當慧丞禮要拔出鳳琉劍解決一切之時,感覺到不遠處雜亂的腳步接近,心生一計,欺身攻擊,掌力只用兩分,紫伶月不知其中緣故,【凝氣成霜】的掌氣凍結了慧丞禮雙手,同時孔釋生與被驚醒的僧人們趕到。

      孔釋生問道:「這到底發生甚麼事情?」慧丞禮故作痛苦之狀,不斷望向被凍結的雙手,見那結冰之狀,孔釋生不禁想起披雪山雪娘。

      紫伶月手指慧丞禮道:「他夜會九天聖朝的人,商議剷除道佛兩教以及游離派門,很明顯他就是間諜。」

      慧丞禮臉色丕變,怒道:「含血噴人,明明是你密會異魔族之人,要趁聖朝與三教的征戰,從中取事。這部凍結的招式便是異魔族之招,你是魔人!」

      中原武林大部分的人對南方異魔族皆無好感,只有敵意。慧丞禮一語道破紫伶月一直隱藏的秘密,當下立刻支吾其詞,面對孔釋生懷疑的眼神,更是無地自容,回頭要請空清作證,卻發現空清早斷了氣息。

      慧丞禮火上添油:「可憐空清大師,也慘遭毒手。」

      紫伶月反駁:「你惡人先告狀,是你殺了空清,怎賴到我身上?」

      「難道你否認你是異魔族的人嗎?」慧丞禮再追問,個性剛烈的紫伶月,竟拿出了魔冥令,道:「是異魔族人又如何?難道這樣,我說的話就不被人相信。」

      「原來…我都被蒙在鼓裡…」孔釋生有說不出的痛楚。

      慧丞禮道:「孔兒,現在事情很明顯了,這魔人要藉著你滲透中原,今夜恰好被空清大師撞見,因此動了殺人滅口之心,幸好你們趕到,否則為師恐有性命之憂。」

      「你胡說!」說完紫伶月轉頭再問孔釋生:「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在她心中寧可被天下人誤會,也不能得不到孔釋生的諒解。

      孔釋生心中五味雜陳:「恩師根基深不可測怎會敗給紫姑娘?她若要害中原為何遲遲未見行動?」雖有疑問,卻選擇相信自己的恩師,淡淡的道:「你離開中原吧。」

      短短幾個字,抹滅的是紫伶月付出的一切,他不再辯駁、不再哭泣,他明白都已成了過去,轉身,離開的一步卻盡是苦澀,離開了這個人的身邊,自己又能往哪去呢?

      慧丞禮道:「孔兒,你就這樣放他離開,仁慈之心可不能用在魔人身上呀。」

      「我明白,恩師,當務之急還是先收埋空清大師的遺體。」慧丞禮嘴上答應,心中卻思考著另一件事情:「使用異魔族之招,紫伶月你太不聰明,闖蕩江湖還太嫩。她手上所持是魔冥令,見令如見魔君,難道她和魔君有密切關係…不論如何,魔冥令是個有利的籌碼,必須設法奪到手,就借用御皇軍來替我完成。」                     
           
    不毛平原 黑色天堂

      為了探尋刀雅之謎,莫君宵連日施展輕功,來到南方不毛平原,此時左右兩股殺氣逼近,莫君宵運上真氣,翻手出掌,兩人面無血色並不答話,如同傀儡般行屍走肉,一者以掌運招、一者以筆掌抵擋,攻擊者是被改造過後的繪筆筆繪真、遊詩無不泣,渾厚的掌力以非昔日可比,莫君宵足陷入土三分,以力借力才將兩人逼退。

      莫君宵問道:「你們是何人?無故攻擊我又是何故?」兩人又再上前相逼。

      莫君宵不再忍讓,聚神凝氣正要出手,黑暗商賈楚非白及時走出喝止這場戰鬥,兩人立刻收招,醜奴、殘奴隨身在側。

      楚非白笑著賠罪:「真是抱歉,這兩人是我在不毛平原的守衛,任何陌生人靠近,他們便起而攻之。」

      「無妨,我有言直說。這次來為了我的兄長莫君遙。」

      「莫君遙?在黑色天堂之內並沒有此人。」楚非白渾不知情的模樣,莫君宵說出在上次比試之中自己的感覺。

      楚非白撫掌大笑:「莫少俠多心了,老實說那名刀客是黑色天堂的交換品。」

      「交換品?」

      「是幾年前某人將他交易給我,不過此人刀法精湛,無奈之下只能用藥物控制他的行動,現今被我囚禁在水牢之中。」

      「是這樣嗎?是否能讓我見上一面。」

      「當然沒問題,不過黑色天堂在商言商…」楚非白話未說完,莫君宵已然猜中:「說吧,你要什麼代價?」

      楚非白擊掌道:「好,莫少俠快人快語,用劍之天一招劍法來交換,不用劍譜口述便可。」「成交。」莫君宵當下口述了一招劍法。

      楚非白點點頭,喚來醜奴,命他帶領莫君宵進入水牢。

      兩人離開之後,楚非白暗自竊喜:「不知黑色天堂水牢有兩座,見了不該見的人,莫君宵你能安然無恙走出水牢嗎?這筆交易真是划算。」之後對著殘奴說:「你帶人進入中原多金莊的地下迷宮,用這把可以複製所有鑰匙孔的竊空鑰開啟藏寶庫,將所有寶物、秘笈全部取回。」殘奴領命而去。

      楚非白暗想:「當年魔君被封印,留下的魔冥令,是否有收藏的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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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30 09:20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2章 水牢的高手


      不毛平原 黑色天堂

      為見兄長一面,莫君宵口述一招劍法,換得進入水牢的機會。

      在醜奴的引路之下,通過彎彎曲曲的陰暗的狹道,越深入越感覺到潮濕氣息,走了許多來到路的盡頭,牢外一堵高牆阻隔,牆上有一小窗可窺見其中。

      莫君宵迫不及待的探頭去看,黑漆漆的牢房內,近遠各有一處小空地恰好一人容身,兩空地之間水深不知處,遠處空地見一人披頭散髮席地而坐,他低頭看不見容貌,手上並沒有任何手鐐腳銬。

      莫君宵不確定那人身分,要求要進入一觀,醜奴起先不敢答應,卻在莫君宵堅持之下妥協,當然這都在楚非白的意料中。

      莫君宵走進水牢,雙眼直視那人,那人發現有雙陌生眼神正盯著自己,也不抬頭,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來這汙穢的地方找我這汙穢的人,有甚麼事?」

      莫君宵這才意識過來,拱手道:「在下莫君宵,你…是我的兄長嗎?」

      那人突然放聲大笑,笑聲迴盪在水牢中,莫君宵卻不自覺往後移了半步:「這人內力是我平生未見…」再道:「真抱歉,是在下誤闖,打擾前輩清靜,先行告退。」

      「入水牢,接我三招…」語畢,那人抬起右手,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凜冽的刀氣破水而來,莫君宵匆忙接招,刀勢竟然震飛自己撞上牢門,層層灰塵掉落,手心也被劃出一道傷痕。

      那人嗯了一聲,道:「方才若是一般人首級早就墜地,可見你也非是平凡。」

      「前輩過獎了!」莫君宵抬頭,第二道刀氣迎面而來,早有準備的他,雙手飛舞【流光掠影】掌氣呼嘯應招。

      但不敵刀氣,掌氣瞬間被支解,莫君宵運出氣牆才勉牆擋下,身體往後一傾。

      兩招過後,那人似乎起了興趣:「不差,見你出招手勢理當是使劍之人,拔出你的配劍吧。」

      「有約在身,這劍拔不得。」莫君宵道。

      「這招你不拔劍,必死!」 那人單手運出刀形,青綠光芒照亮整間水牢,往下一劈,刀氣濺起兩旁水花,夾帶水勢洶湧而來;莫君宵以指代劍,道:「劍之天,騰風斬!」風勢助長劍氣銳利,刀劍交鋒,鏗然一響兩處空地裂三分,那人聞風不動,莫君宵右手腕經脈斷裂,高下立判。

      那人道:「不拔劍,劍氣只有五分力道,何必呢?現在你右手腕經脈斷裂,想拔劍都拔不了。」

      莫君宵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感謝前輩手下留情,前輩的刀法生平罕見,著實開了眼界,這經脈斷得值得。哈哈。」

      莫君宵的豪氣,那人內心暗自佩服:「我也想不到,武林竟出了你這樣的劍法奇才。」

      莫君宵再次行禮:「前輩太抬舉了,在下受當不起。」

      那人臉色丕變:「說你奇才就是奇才。若有一天我能走出水牢,再與你過過招。」

      莫君宵問道:「容在下大膽問問,聽楚非白說前輩是被人所交易。」

      那人沉吟了好一會:「我做錯一件無法挽回的過錯,害了一位故友。我用二十年的光陰來贖罪,時間一到自然會走出去。」

      「可是前輩受困在這不見天日的水牢,何時期滿也不得知吧。」

      「如果真是如此,就讓我在此終老,我沒有怨言。」

      「敢問前輩名號?」

      「我…」那人正要說出姓名,突然頭痛欲裂,在地上不停打滾,莫君宵不明所以,只見醜奴緩緩走入,踏水而過,用七根銀針刺入那人要穴,那人瞬時平靜下來,似乎進入沉睡狀態。

      醜奴道:「莫少俠,人已見到,請與我到大廳面見老闆。」莫君宵臨走前看了看他,一代高手竟被囚禁這小小牢房,不勝唏噓。

      走到大廳,楚非白堆滿笑容等著:「如何?有見到你想見的人嗎?」

      莫君宵搖搖頭,楚非白瞄了他手腕傷痕一眼道:「我早言是你思兄過度多慮了。這樣吧,不如我給你一個免費情報,你可以如願見到刀雅。」

      「願聞其詳。」莫君宵存有三分戒心。

      楚非白道:「九天聖朝與三教戰爭爆發之時,刀雅會潛入聖朝。」

      「喔,你是如何得知?」「消息來源必須保密。」

    「嗯,多謝你的情報。」莫君宵離開大廳。

      楚非白笑道:「入水牢受三刀是不變的規矩,莫君宵手腕經脈斷裂,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劍法,待我設下一計,刀劍傳說將把劍爵除名。」

      醜奴道:「老闆,真捨得犧牲莫君遙這名用刀奇才?」

      楚非白道:「刀雅的刀法堪稱一絕,我怎會捨得輕易放棄他?告知劍爵這個假消息,就是希望他被捲入這場戰爭之中,局面越亂對我們越能從中獲取利益。」                          
      
      拭情窩

      自從奔出法業寺之後,紫伶月獨自在法業寺不遠處蓋了間草屋,取名拭情,拭淚情逝,過著自力更生,離群索居的平淡日子。

      每天望著無垠的天空,她不解連自己最信任的人為甚麼不相信自己,自己並沒有扯謊,帶著不甘心以及個性的倔強,等待有天真相大白,更多因素是自己已經離不開孔釋生了。

      草屋之外,蠱神蹤、雪娘、一指音暗中貼身保護,以免不測。

      蠱神蹤不停用手揮走夜裡的蚊子道:「這真是個苦差事,每天有家歸不得,別人有家也進不得,只能在這邊趕趕蚊子,真是窩囊。」

      一指音拿起月琴就要彈奏,卻被雪娘單手攔下:「聖女的個性我最明白,她喜愛自由,獨來獨往,若讓她知道我們在此,她必定與我們一番口角,因此快把你的破琴收起來。」轉投再向蠱神蹤道:「夜蟲林不是更多蟲子,你還不是怡然自得?」

      「那不一樣啦,有美醜之分。」兩人爭論起來。

      一指音天外飛來一筆道:「根據記載,要解開異魔族封印,除了要找到三教心血,更要需要聖女,但詳情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雪娘道:「我奉命將武功傳授給聖女,並在中原建立據點護住日後解封路,觀察聖女的舉動,上層會這樣安排想必自有道理,我們不必操心。」

      「等封印解開,天下就在我們掌握之中,當下先讓中原內鬥內耗吧。」

      「嗯,作好我們的事情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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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1-30 06:17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3章 聯軍


      花花源境

      久違的重逢,卻已是三天之後,這三天之內不論大小事只要關乎冀天棠皆是千縷雪一手包辦、親力親為,冀天棠的傷痕好了五成,意識也緩緩轉醒了。

      冀天棠起身,千縷雪坐在床邊,溫柔的眼神凝望,告訴他過往的情感有增無減,冀天棠心中有說不出的抱歉、無奈,想要往前走卻耐不住傷痕未痊癒,下床走了幾步便癱軟在地,千縷雪輕輕嘆口氣,扶起他:「這麼多年來,你的想法怎麼沒有絲毫的改變,還是那麼固執!」語氣中藏有不少的怨懟。

      冀天棠道:「當年的錯事已經鑄成,我不能一錯再錯。」勉強站起,又往前走了幾步。

      千縷雪眼眶既是淚珠點點,淚中有說不出的委屈無奈,哽咽道:「難道相愛的兩個人,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冀天棠停下腳步,沉吟幾分,而這幾分對千縷雪而言卻是審判自己等待的價值,終於答案揭曉了,冀天棠道:「七年前我離開,七年後我也是選擇離開。」

      聞此答案,千縷雪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語調卻不是氣憤,而是說不出的惆悵:「一個女人有多少七年可以等待,這次你再離開,或許下次見面,我已是別人的…別人的…。」未完的語句,是無邊的心痛。

      冀天棠握緊拳頭,忍下內心的悲愴,默默道:「回到他的身邊吧,他才是你的唯一。」「你才是我的唯一,我最好的歸宿。」千縷雪大聲的告白,冀天棠點點頭表示領受,卻沒有回頭,腳步要再往前,忽感背上ㄧ酸,立刻失去知覺暈迷。

      原來是千縷雪射出綉花針,迷暈了冀天棠:「我說過,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將他扶回床上歇息,自己在一旁陪著。

     「你怎麼跑進來了?是誰准你進來!」大廳之上,花伶菊帶著幾個侍女阻止識天幕的無理取鬧。「請你讓我見仙子一面,一面就好,求你了!」識天幕重複著哀求,侍女當然不給過。

      花伶菊見他如此傻樣,便決心逗逗他:「其實要見仙子一面也不是不可能啦。」

     「喔,花姑娘果真是四大名花中最有愛心、最善良的人,這源境之內除了仙子,就屬花姑娘最是令在下仰慕。」見有一線生機,識天幕渾身解數的拍拍花伶菊的馬屁。

      花伶菊嗤嗤的笑:「今日是輪到我侍奉仙子,只要你答應我一事,我當然竭力幫助你完成心願。」
  
      「願聞花姑娘的請求,我一定二話不說答應。」

      「好,只要你舔乾淨本姑娘的腳趾,我就帶你見仙子一面。」花伶菊坐上椅子,伸出雙腿晃呀晃。

      沒料到花伶菊會有如此無理的要求,識天幕顯得有些為難,花伶菊板起臉色道:「剛剛是誰說一定二話不說答應呢?」

      「好…能見仙子一面也是值得啦。」識天幕脫去花伶菊的繡花鞋,正當要舔。

      後面傳來喝止聲:「菊妹不可如此對待客人。」花采荷走出。

      大掃興致的花伶菊,穿好鞋嘟著嘴,小聲道:「他又不是客人。」花采荷道:「識公子,你是如何進入花花源境?外頭應該有蓮妹把守。」

      識天幕笨拙的起身,搔搔頭皮說:「說來真是丟臉呀,我是喬裝侍女才瞞過外頭的花姑娘。」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花伶菊更是笑得人仰馬翻,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背:「你這人詭計多端呀。」

      花采荷暗想:「蓮妹生平謹慎,識天幕怎能輕易通過?疑問。」思畢,道:「天色已晚,要通過始木林恐有不便,還請公子留在此地暫歇一晚,明早再走。」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識天幕微笑答應了。                        

      法業寺

      慈儀、慈慧經歷多日奔波,將許多欲反抗九天聖朝的游離派門集合起來,而這些派門之主號召旗下部眾來到法業寺,包括了金烏門逆陽子、貧刀流野問刀、太狂派飛瀑殘生、影子巢一手殺與步漣漪…等派門,一時間法業寺人聲鼎沸,慈儀、慈慧又聞空清之死,悲憤交加,加上慧丞禮從旁扇動堅定討伐決心。

      慈儀向在場眾人逐一拱手:「感謝各位鼎力參與討伐九天聖朝的義舉,出家人本不想參與武林風波,不過聖朝近來破壞和平的動作頻頻,不但殺我師弟,更滅了香榭書坊。」

      旁邊的慧丞禮接著說:「香榭書坊無故被滅,下個目標必定是道、佛兩教與諸位反對聖朝的游離派門,與其被個個擊破,到不如我們團結一致,組成聯軍共同推翻聖朝,還我武林和平。」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在場眾人無不高聲呼應:「慧儒令說得不錯,推翻聖朝!推翻聖朝!」

      慈儀道:「現在就等慈性帶來道教人馬奧援。」

      「各位久候了!」豪氣萬千的古道尊玄冕真人帶領夷真君、墨真君、妍真君、孚真君與道教門徒浩浩蕩蕩來到,慈性也在其列。

      眾人商議之後,決議推舉玄冕真人為聯軍盟主,慈儀為副盟主、慧丞禮為軍師謀策劃略、逆陽子為大將軍統領全軍,商議三日後主動攻打九天聖朝,要一戰定出生死,並且選定千尊殿外三十里的【駐馬原】為大軍駐紮之處,全軍士氣高昂,要一戰破聖朝。

     「驢呀,前方是條死路,你偏偏往前走,真是笨!笨呀!」一名少年騎著毛驢在法業寺大門來回溜搭,只見他年紀約二十來歲,頭髮左長右短,左邊長髮遮住左眼,白袍紫邊,繫青玉帶、穿寶玉鞋,手握羽鶴扇,面帶笑意,眼神直射慧丞禮。

      慧丞禮只感不舒服,強裝鎮定道:「少年,我等興義兵,你何故出此不利之言?」

      少年道:「實話實說罷了。我這毛驢就是笨,專往死胡同鑽,如果少了我,牠這條小命早沒了。」

      慧丞禮笑道:「哈,不知少年是何名號?」

     「一生窮酸夢天真…」夢天真剛回答話,忽感前方一道渾厚掌氣催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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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1 11:31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4章 智鬥三策

      法業寺

      慧丞禮之計,慈儀、慈慧、慈性三僧奔走,終於說動玄真道門及遊離派門組成聯軍,以玄冕真人為盟主,要主動出擊討伐九天聖朝。

      正當大軍要走出法業寺,騎驢少年一生窮酸夢天真攔住去路,並與慧丞禮交談,剛問起名號,一道渾厚掌氣殺向夢天真。

      夢天真大驚失色,拉著驢子順勢往後一跌,恰好避開掌氣,但也跌了個狼狽,引來眾人哈哈大笑,不過慧丞禮、三慈、孔釋生心思卻不同其他人:「這少年不簡單。」

      夢天真爬起來,拍拍灰塵道:「是誰暗掌傷人?還好我這條命有老天保佑…否則…」

      「正是我,玄真道門之主,古道尊。」玄冕真人急切報仇,怒眉騰騰。

      夢天真拱手笑道:「不知在下是哪句話惹惱道尊?」

      玄冕真人怒道:「我等大軍方動,你卻出此不利之言,欲動我軍心,想必是聖朝奸細,不殺你殺誰?」

      「聖朝奸細,對對對,這邊是有一個,該殺該殺。」夢天真目光望向慧丞禮。

      老謀深算的慧丞禮面對質疑的目光,仍是一派自然,微笑以對,並且正眼與他直接對上。

      夢天真續道:「道尊,在下雖非武林中人,平時也時常關心武林大事,今有一言不知道道尊是否願聽?」

      玄冕真人餘怒未消:「窮書生懂什麼!」

      慧丞禮有意試探道:「多聽一言也未嘗不可,花不了多少時間。少年,你倒說說,願聞其詳。」

      夢天真道:「在下認為,聯軍勢力雖大高手不少,內部臨時成軍磨合不足,反觀聖朝兵力多寡始終是個謎,又有韋修真運籌帷幄,御皇軍更是昔日武林精銳想必經過長時間有計畫的培養,要取勝不易。面對實力不弱的香榭書坊,一戰便定,可見其實力。貿然出兵,不利矣。」

      慧丞禮暗驚:「能冷靜分析戰局,此人將壞我大事。」

      「哼,那你說說要怎樣才能取勝?」玄冕真人以不屑的語氣問。

      夢天真手搖羽鶴扇道:「上中下三策,下策乃待法業寺三玄出關,為聯軍莫大助力,拉近雙方差距;我長年觀望聖朝內部暗雲洶湧,不久必定發生內鬥,到時內外夾攻,乃是中策;那香榭書坊被滅,引發臣服於聖朝之下的派門或不滿,或心生疑慮,久後必反,屆時傾全武林之力要推翻聖朝,有何難?我稱之為上策。」

      慧丞禮走出道:「這上中下三策乍聞有理,其實不然。首先三玄高僧不知何時出關?我們非在聖朝之中,是否有暗雲洶湧也純屬推測,要待武林派門共同參與聯軍,更是曠日廢時遙不可及。為今之計唯有採取主動,趁聖朝沒有防備速戰速決才是良謀。」

      玄冕真人擊扇叫好:「軍師所言甚是,大軍往駐馬原進發。」

      夢天真見改變不了,騎著驢子道:「中原武林將盡數落入九天聖朝的掌握之中,只能將傷害減到最低。」遠遠而去。

      聯軍留下慈慧、孔釋生兩人固守法業寺,其餘人馬浩浩蕩蕩出發了。


      千尊殿 智寰宮

      在九天聖朝這方面,聖朝軍師秘智韋修真與狄羽、月櫻飛開始擬定策略。

      冷商衣來報:「軍師交代之錦囊已交給軍首,而屬下也按照軍師指令在法業寺附近觀察三天。發現三慈果真請來各個遊離派門之主與玄真道門,組成聯軍,兵力雄厚,以玄冕真人為首,將在駐馬原建立大營。」

      月櫻飛驚道:「這可就不妙,若聖朝正面迎敵,兩方絕對有番激戰,勝負未定之天,若影流宗趁虛而入…那…」

      韋修真漫不經心的說:「影流宗盡是荒塚之徒,不足為懼。前日探子來報,玉真君自盡、冀天棠重傷下落不明,此乃天助,我早已定下破敵良策。這邊有兩封錦囊,冷商衣你交代雷彤、驚梟狂旱兩人,要他們依計行事,我要讓聯軍來有門回無路。」

      「遵命。」冷商衣接過錦囊。

      韋修真再道:「從法業寺到達駐馬原需要兩日的路程,傳令御皇軍百人編為一隊用遊擊方式日夜騷擾聯軍,不可正面交鋒,讓敵軍整日精神都處於緊繃狀態。狄羽你領一千士兵待聯軍駐紮完成,從正面進攻。」

      狄羽大驚:「軍師…這…那聯軍勢力龐大,此戰必敗。」

      韋修真笑道:「我就要你敗,丟旗卸甲,每半天發動一次進攻,勝無功敗有賞。」

      「這是何意?難道是驕敵心之策?」聰明的狄羽立刻猜到用意,領下命令。

       韋修真手搖天下扇道:「一統中原武林就在眼前了,就算走出綠隱川,你也改變不了天命了。」   

      花花源境
   
      夜深人靜,正當大家都處於熟睡狀態時,一聲女子的慘叫劃破寧靜的夜空。

      花采荷、花伶菊與一干侍女們首先來到問花塔之外,兩人面面相覷,滿是疑問,不久在客房歇息的識天幕更是慌慌張張跌跌撞撞來到:「怎麼了?發生甚麼事情?」

      此時,千縷雪飄然而降,識天幕癡癡對望,千縷雪視若無睹:「方才聲響從何而來?」

      花采荷道:「似乎是來自於源境與始木林的交界處。」

      花伶菊想著許久,恍然大悟道:「那聲音好像是蓮姐的!我有不好的預感。」

      千縷雪心頭一驚:「難道出了甚麼意外,你們快去看看,源境今晚大家保持警戒。」

      花采荷、花伶菊兩人施展輕功奔去。

      識天幕吞吞吐吐道:「仙子,為什麼你始終不看我一眼呢?」

      千縷雪冷冷道:「你只是過客,不是歸人。」心繫冀天棠,匆匆而走。

      識天幕難掩失望,坐倒在地,孤單欣賞孤單的星空:「心中有了個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嗎?」

      話說花采荷、花伶菊尋聲而來,卻在草叢間看見最不想看到的畫面,花默蓮臉上盡是痛苦神情,全身發紫,斷了氣息,十指深抓地面,可見死前經歷過很大的掙扎。

      花伶菊俯屍痛哭,花采荷驚訝之餘卻冷靜思考:「蓮妹今日奉令守護逼邊境,先是讓識天幕溜了進來,現在又無端暴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下背起花默蓮的屍首與花伶菊趕回問花塔。

      在他們背後,一條冷冷的身影跟隨著,一場緝凶的事件已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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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1 11:23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5章 未知的陰影

      花花源境

      仙華派四大名花之一花默蓮無端橫屍花花源境與始木林的交界地帶,死狀相當悽慘。

      花伶菊、花采荷將其屍首帶回問花塔,識天幕見狀也無法置信的說:「一向和平與世無爭的仙華派,怎會發生這樣慘無人道的兇殺案?」

      花伶菊附和道:「是呀,如果讓我知道誰是兇手,我必當手刃,報蓮姐之仇。」

      花采荷冷靜問問其他侍女:「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梅妹去哪了?」

      侍女們個個都搖著頭,表示從午後就不見她的人影。

      花伶菊有點責怪:「都甚麼時候了,梅姐還跑哪去貪玩了?」

      花采荷推敲著:「梅妹並非貪玩的人,從午後便不見人影,蓮妹卻是魂斷今晚,難道…不可能,他們兩人是交情匪淺,沒有絲毫加害的理由。那到底又是誰?菊妹、識天幕從午後就一直待在問花塔,冀天棠又有仙子看護,侍女們武功又勝不了蓮妹,是外人所為?」反覆思索,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當下先將花默蓮安葬問花塔外,自己則要親自向仙子報備。

      來到花衣仙子的房間,見她孤單的陪伴著昏睡的冀天棠,千縷雪聽聞花默蓮的死訊,起先震驚,後來長吁口氣:「我們仙華派從不與人爭,真不知是何原故要為難我們?」

      花采荷突然意識到甚麼,道:「花月寶鑑!那兇手莫非是為了花月寶鑑而來?但這不可能呀,花月寶鑑只是一些品花的方法,兇手要它何用?」

      千縷雪若有所思,淡淡的說:「采荷,你答應我,不可以將花月寶鑑在你身上的祕密洩漏出去,而且你要誓死捍衛此書,不可讓它落入外人之手,答應我。」

      千縷雪正色的表情,花采荷微微一驚,隨即答應並問:「此書真有如此重要?」

      千縷雪支吾其詞的說:「嗯,書內品花的技巧是我多年嘔心瀝血之作,因此不想外傳。」

      花采荷並沒有完全採信,也不追問,看看冀天棠說:「此人尚未清醒?」

      千縷雪忍著心痛道:「方才醒來,轉頭便要走,無奈之下我用綉花針封住她的穴道,暫時…暫時把他留在我的身邊…」花采荷雖不完全明白他兩人過去,卻見千縷雪憂傷神情,同是女人也不禁替她難過。

      問花塔外,花伶菊、識天幕兩人不停來回交錯走動,不停猜著誰是兇手,但是一人說出兇手,另一人又立刻推翻,這反覆折騰之下,也沒個結果,直到天亮。

      「呵呵,你二人苦思的表情,真是引我發笑。」說話者緩緩從花圃走道中靠近,正是傷癒的孟甫文。

      真理亭之戰,孟甫文受傷沉重,本在香榭書坊療養,怎知九天聖朝大軍壓境,孟甫文之師儒令泊寒仁先一步將他送到安全之處養傷,待傷勢痊癒,方知香榭書坊被滅、恩師被殺,悲痛之餘也猜到雅樂飄與愚病不醫木憂津乃是至友,冀天棠必然在那,當他趕到川流谷時,正逢雷彤、驚梟狂旱被識天幕等人所逼退,於是偷偷跟蹤在後,注意冀天棠安危;花默蓮鎮守交界,孟甫文不敢造次,直到那聲慘叫,孟甫文才隨著花伶菊、花采荷身後來到花花源境。

      花伶菊指著他的鼻子大喝:「你是何人?竟敢私闖花花源境!」

      識天幕也跟著說:「你不知仙華派都是女弟子,你這男子如此無禮,還不快快離開。」

      孟甫文笑道:「你也是女子乎?」

      識天幕被這麼一說,漲紅著臉說:「我…當然是男人,反正我就是與你不同啦…」

      此時,侍女們各持兵器團團圍住孟甫文。

      孟甫文毫不慌張:「好男不與女鬥,況且妳們也鬥不過我。」輕挑的言語引來侍女們一陣猛攻,刀光劍影之內,傷不得孟甫文分毫,只見他雙手後背輕鬆應付,識天幕、花伶菊加入攻擊。拳腳攻勢壓迫之下,逼的孟甫文不得己要還手了。

    「住手!」千縷雪踏風而來,阻止了這場戰鬥,識天幕的目光又全落在她身上。

      千縷雪客氣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來此何事?」

      孟甫文恭敬的回禮:「一介書生孟甫文,冀天棠的同門兼好友,來此單為關心好友傷勢。」

      千縷雪眼神冷漠道:「天棠尚在昏迷,你的身分無從證實。仙華派規矩一月只留一男客,但今日情況特殊,暫且委屈你留在此地。來人,加派人手保護孟公子。」

      孟甫文武功比起侍女們多出不知幾倍,明為保護暗為監視,孟甫文不以為意便留下來。

      識天幕在兩人說話的過程中,不停向千縷雪吐露思念之意,但換來的只是千縷雪的馬耳東風。

      拭情窩

      一生窮酸夢天真騎著毛驢一派悠閒的靠近拭情窩,就在百步之遙,蠱神蹤、雪娘、一指音三人立刻攔住去路,雪娘語帶威脅道:「年輕人,再過去是一條死路,快快回頭才有生路。」

      夢天真持羽鶴扇指著:「你誆騙我,再過去明明是間茅屋,我可從沒聽過茅屋會吃人。據說裡面住一位癡情人,我特地來拜訪,別無他意。」

      一指音哼了一聲:「別胡言亂語不識好歹,否則只是枉送性命。」舉掌要打夢天真。

       夢天真雙手抱頭,大聲求饒:「大俠大俠,你這掌可別劈來,否則我肯定粉身碎骨。不然我們打個商量,我大老遠而來,讓我在原地遙望個一對時,時間一到二話不說立刻走人。」

      三人相對一眼,也不想對這個年輕人動手,雪娘道:「好吧,就一對時,到時候不走,休怪我們無情。」

      「對三位大俠感激不盡。」夢天真就這樣騎著毛驢在原地凝望。

       拭情窩內,紫伶月正拿著掃帚清理屋外,忽感有陌生氣息接近,一抽伴月刃,劍氣併射。

       那人走偏一步,正巧躲過劍氣:「好險好險,姑娘的性情真是火爆。」來人竟然是夢天真。

       紫伶月並沒有放鬆敵意,劍尖對準夢天真:「你是誰?來此做啥?」

       夢天真行禮道:「在下一生窮酸夢天真,特來為姑娘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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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2 09:11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6章 仇刀恨劍


      拭情窩

      一樁奇事,拭情窩內外,夢天真一人兩化。面對紫伶月,夢天真道出了女子心事,紫伶月卻大笑:「續情?在說甚麼傻話,沒有情,怎續?」

      夢天真道:「對儒教孔釋生,不曾有情?」

      紫伶月遲疑了,她明白自己遲疑的原因,緩緩望向天空道:「就算曾有情,也斷了,怎續?」

      夢天真一搖羽鶴扇:「怎續、怎續,若不欲續,又怎問怎續?若真無情,何必又離傷心地咫尺呢?」

      紫伶月語塞,撇過頭道:「我不想聽你在此胡言亂語,再不走,休怪伴月刃無情。」

      語氣中有威脅也有期待,夢天真明白其意,道:「寧一次共患難,一切盡在不言中,誤會自然澄清。三天後,法業寺戰事將爆發,孔釋生將有性命之憂。」

      聽聞孔釋生有性命之憂,紫伶月不免心憂,呈現在五官,默許夢天真的言論。

      夢天真續道:「屆時久天聖朝大軍壓境,要救人不易,但只要從兵力部署最少的東南方殺入,同樣地方殺出,自然不難,外頭三人絕對可以勝任。」

      紫伶月無法全信:「妄言大話!法業寺高手如雲,就算九天聖朝也要忌憚三分,就算所言屬實,你又怎知三天後聖朝的兵力部屬?聖朝軍師韋修真的謀略哪是你能料。」

      「法業寺三玄閉關未出,大部分高手都加入聯軍,正是偷襲時機。致於兵力部屬,嘿嘿…就到時見真章,自然知曉在下所言非虛。」夢天真胸有成竹,說完便離去。

      紫伶月心中掙扎著:「我…去不去呢?」

      再看窩外,騎著驢子的夢天真,嘴角上揚,蠱神蹤道:「你這書生笑甚麼?」

      夢天真道:「你們很快就能活動筋骨了。」三人不明究理。

      雪娘道:「約定的一對時已到,請履行你的承諾。」

      「當然。」夢天真調頭離去。
              

      夢天真騎驢半刻,拉了韁繩下驢,拍拍驢子的背部道:「毛驢呀,你就陪我走到這理吧,接下來的路兇惡非常,我放你自由,好好過生活去吧。」解開韁繩,驢子似有靈性不捨分離,夢天真又拍了幾下,牠才肯走。

      驢走不久,殺機從四面八方而來,一群黑衣人持長戟圍住夢天真,夢天真低聲道:「來的好快,哈。」

      為首的黑衣人道:「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夢天真笑道:「堂堂九天聖朝御皇軍,竟變成遮頭遮臉的鼠輩,我能不發笑嗎?」黑衣人們被道破身分,面面相覷。

      夢天真道:「在下只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殺我只是污穢各位的雙手。」
  
      黑衣人道:「我等奉指令而為,不問對錯。來人,取下他的首級!」

      黑衣人一湧而來,長戟連刺,夢天真以退、以守為主,笨拙的閃躲,總能見奇效,長戟碰不到一根寒毛,「唉呀唉呀,差一點點,再來。」夢天真嬉鬧躲避著,外圍的黑衣人見狀,凝器雙掌,掌氣連發三道。

      夢天真躲一、避二,藉著第三道掌氣餘勁,後翻出戰圈。

      不料樹林裡又有十來個黑衣人殺出,又將夢天真圍住,夢天真苦笑:「連環殺陣,看來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了。」又陷入長戟陣。

      忽然,刀氣襲入,活生生砍下兩個黑衣人的首級,其他人齊喝:「是誰暗箭傷人,可恥!」

      「笑話,以眾凌寡就不可恥嗎?」一名大漢手持鑲龍刀殺入長戟陣,只見那刀氣迴盪,數個黑衣人應聲而倒,其他人則是落荒而逃。

      夢天真拱手道謝:「多謝壯士救我一命,不知壯士是何姓名?欲往何方?」

      「我一刀買命龍十三,是個罪大惡極的殺手而已,要找劍爵再分個高下。」龍十三收起鑲龍刀道。

      夢天真驚訝道:「是刀劍雙絕的劍爵莫君宵嗎?」

      「是他沒錯,不過上次交手,他劍未出鞘,真是可惜。」龍十三有些落寞。

      夢天真道:「龍壯士,我見你也非惡徒,否則方才也不會拔刀相助。在下有一言相勸,不知是否願聽?」

      「有話就說。」

      「在下對面相頗有研究,今見龍壯士面色不佳,近日必有劫難,在家安、在外危,望龍壯士三思。」

      「我天生就是這個樣,再說打滾江湖劫難難免,總不能怕人找仇像龜孫子整天躲在家。你的好意,我心領便是,告辭。」

      看著龍十三的背影,夢天真深嘆口氣:「唉,神仙難救無命人。嗯…接下來就要走一趟玄真道門,希望來得及。」

      多金莊

      逐漸被世人遺忘的多金莊,早無人煙,所有被金家所珍藏的寶物皆在藏寶鑰被毀之後永埋地底。

      這日,黑色天堂殘奴奉楚非白命令,持著竊空鑰,點起火把進入地下寶庫,來到大殿之前,見石獅子中間的大門,殘奴道:「想必這就是收藏寶物之處。」

      將竊空鑰插入大門洞口,竊空鑰逐漸改變形態,變成符合洞口的鑰匙,三段式轉動,大門發出隆隆巨響,瞬間大門一分為二,卸下一層灰,大門再度被打開了。

      就在大門開啟的瞬間,門內設出一道劍氣,出乎殘奴意料,劍氣前胸透後背,飛落門外數十尺。

      「人的貪念真無止休嗎?」年輕的聲音,帶出一條俊俏、修長的身影,身上更有沖鶴法冠、紫煌戰衣、零夜斗篷、飛雲靴、古潮碧玉皆是稀世珍寶,背上仇浪刀、恨流劍更是刀劍界瑰寶,眉間怒騰騰,似對人充滿怨恨。

      殘奴按住傷口道:「你是誰?怎會在藏寶庫內?」

      那人道:「金少鈺,多金莊的倖存者。為了感謝你放我出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

      殘奴知道不妙,拔腿要跑,渾厚的刀氣已經砍下自己的腦袋了。

      金少鈺咬牙切齒道:「我將用我背上這副刀劍,殺盡所有覬覦金家寶物的人!」火把火種熄滅,大殿又是一片漆黑,只聽聞令人戰慄的笑聲久久不去。

      金少鈺交錯抽出刀劍,【夜冷斬】左右殺出,衝破一處洞口,透進來的久違陽光,替金少鈺鋪出復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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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2 05:18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7章 料敵機先


       駐馬原

       駐馬原是一片綠色大平原,道佛聯軍約三萬人馬駐紮在此,當中又有不少反聖朝的人加入,連營十餘里,聲勢浩大。駐紮已有三日,這段時間內九天聖朝御皇軍日夜輪番奇襲,但是在慧丞禮計謀之下連敗三十六陣,聯軍士氣大振。

      這日,盟主玄冕真人集合眾人在帳內議事,連戰連勝使他自信滿滿,開懷大笑:「原來御皇軍不過如此,來一次敗一陣,真是大快人心。」

      兩旁眾人除慈儀、慈性外皆道:「盟主英明,相信不久後便能攻克千尊殿,滅了九天聖朝。」

      玄冕真人發現慈儀、慈性兩人臉色不對,便問:「兩位大師,我軍大勝焉能不喜?」

      慈儀合掌道:「事情似乎太過順利,御皇軍實力不該只有如此。」

      慈性接道:「貧僧亦有同感,聖朝軍師韋修真以智慧見長…」

      玄冕真人搶話道:「聯軍軍師慧丞禮比之勝之,哈哈哈。」

      慧丞禮彎腰道:「盟主讚謬了。其實兩位大師所慮也有道理,駐馬原乃一平原,四面皆無障礙物,這樣地形其實不利我軍,為防聖朝採取包圍之勢,我建議分兵兩處,在大營之外建立副營,成為犄角之勢,攻守上可以互相支援。」

      玄冕真人思考一下未有定奪,慈儀持反對意見:「犄角之勢雖有支援之效,不過力量分散容易被個個擊破,我軍遠來糧草是大問題,我們不能沉醉在這幾場小勝之中,當採取主攻,一舉進攻千尊殿。」

      逆陽子道:「慈儀大師此言矛盾,方才才聽你言那韋修真足智多謀,若貿然進攻難免中了請君入甕之計,該以守代攻消耗御皇軍實力,再一舉進攻。糧草方面則可就近向百姓購買。」慈儀又開口反駁,兩人意見相左僵持不下。

      玄冕真人眼光望向慧丞禮,希望他出些意見。

      慧丞禮正色道:「眾人皆與九天聖朝有血海深仇,特別是佛教與我儒教,大師報仇心切的心我感同身受,但我們仍需步步為營,我軍若敗中原武林將完全落入聖朝掌握。因此我仍建議犄角之勢與緩守政策,請盟主定奪。」

      玄冕真人點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大師過慮了。目前情勢看來,我軍兵力遠超御皇軍,就算分兵力量也不至於分散,就煩請軍師調動人員。」

      慧丞禮拿起帥令道:「慈儀、慈性兩位大師率飛瀑殘生、步漣漪與一萬軍士往離大營十里之處紮營,步漣漪你必須隨時與大營消息互通不得有誤。」

      慈儀、慈性兩人見無法改變,只能答應。

      慧丞禮心想:「軍師錦囊交代調離佛教人員已經完成,準備進行下一步。」

      千尊殿 智寰宮

      聯軍大軍調動,戰情立刻回傳到韋修真耳裡,也調齊眾人參議。韋修真心知慧丞禮得手,問道:「我軍這三日來敗了幾陣?」

      狄羽答道:「按照軍師吩咐,連敗三十六陣。」

      韋修真道:「聯軍經過這幾日來的聚集,已有三萬左右的兵力,若我們正面衝突,雖能取勝也要付出極大的傷害,我不為矣!而今因連勝驕傲自然對我聖朝輕敵,而分兵兩處,無疑是自尋死路。這幾天我們尚且偃旗息鼓,七天後,兵分二路一虛一實打擊聯軍。」

      月櫻飛問:「軍師,那我們把主力放在哪?」

      韋修真手搖天下扇道:「副營!」

      狄羽道:「副營遭受攻擊,主營必然調來兵將協防,到時恐不易取勝。」

      「我軍連敗聯軍料我必然不敢兵分兩路,我實攻副營虛攻主營,便是如此。我早已設好一計,要無聲息滅了三教聯軍的退路。」

      韋修真露出自信笑容,月櫻飛、狄羽齊道:「願從軍師號令。」

      花花源境

      孟甫文來到仙華派已有兩日,看過冀天棠傷勢,發現身上傷痕痊癒了,但仍昏迷不醒,經通醫術的他一眼便看出有人下藥要延遲冀天棠醒來的時間,而且他很確定下藥的人就是千縷雪:「這藥不但無毒,而且有益於人。能使人在睡夢中調氣補氣,是天下難得珍品。這花衣仙子會這個做,想必其中必有文章,我就好好瞧他一瞧。」

      獨自散步至花圃,正賞花之際,花叢那頭識天幕狼狽跑來,滿臉是血,身上衣衫破更是血跡斑斑,口中大喊:「救命呀!那兇手要殺我!」跑到孟甫文面前,便體力不支倒地,孟甫文同時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抬頭再看,一名著布衣戴著灰色鬼面具的人舉刀奔來,二話不說刀勢已到。刀刀奪命,孟甫文輕盈退開,先避其鋒,鬼面具彷彿失去目標,頓了一下卻往識天幕砍去。

      孟甫文馬上挺身擋招,鬼面具刀氣輕柔、飄逸,孟甫文只覺得似曾相識,但殺氣騰騰,孟甫文眼見防守不能退敵,準備採取主動【有客來迎】掌氣擊傷了鬼面具,面具下流出鮮血。

      鬼面具怒甚,刀氣直劈,破地而來,孟甫文避無可避,提升真氣,雙掌翻轉間【天照儒光】登時光華耀眼化成一道掌氣,宏大掌氣吞食了刀氣,再次擊中鬼面具,倒地的瞬間全身噴出血柱,命歸黃泉。

      兩人爭鬥發出的聲響,使得千縷雪、花伶菊、花采荷與侍女們來到,花采荷先看識天幕傷勢,發現她斷了氣息,花伶菊則靠近好奇的將鬼面具的面具摘掉,定神一觀真面目大驚失色見了出來:「是…梅姐…梅姐死了!」那鬼面具竟然是失蹤多時的花柔梅,五官已被殺的血肉模糊,只有熟識之人才認得。

      花伶菊將矛頭指向孟甫文:「你好大膽,連殺兩人,想必蓮姐也是遭你毒手,我不能饒恕你!」

      「唉呀,你誤會了,請聽我解釋。」孟甫文想解釋,花伶菊怒掌已連番而來,掌掌不留情,連一旁平時冷靜的花采荷也按耐不住跳入,用上了十分力要為姊妹報仇,兩女連鬥孟甫文,此次不比上次單純警告意味,掌氣來回間皆含怒氣,自覺理虧的孟甫文在退讓中已被擊中數掌。

      千縷雪看著花柔梅的屍首,感嘆道:「追尋單純的寧靜,怎會如此艱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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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2 11:45 P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8章 真兇與假兇
   

      花花源境

      又是不平靜的一夜,花柔梅追殺識天幕,孟甫文挺身而出,不料花柔梅暴斃、識天幕氣斷,孟甫文面對花伶菊、花采荷有口難言,一時間慌了手腳。

      花伶菊、花采荷兩女怒氣攻心,施展畢生所學要為姊妹報仇,孟甫文心中有愧不敢還擊,逐漸被逼退,身上也中了數掌:「你們真誤會我,識天幕他…」

      花伶菊怒罵:「拿死者來當成殺人藉口,你無藥可救!」出招更是兇猛。

      一旁千縷雪冷冷觀戰,腦中則不斷推敲、思考任何一個小細節,當她再看了一次識天幕、花柔梅的屍首,似乎領略到什麼,大喝:「你們兩個退開,我要手刃此惡賊。」

      花伶菊、花采荷聞言退開,千縷雪掌氣開路,跳入戰圈,手中綉花針脫手飛馳,來勢又快又兇,孟甫文右手穴道不慎被針封鎖,轉眼間左腳也被封,連閃躲的能力都失去,千縷雪走近道:「惡賊,你命絕矣。」語畢,給了孟甫文一個眼神。

      「誤會已深,多說無益,就給我更痛快!」孟甫文閉目待死,千縷雪一揮手【冰魄針】刺入額頭,孟甫文立刻倒地,生息全失。

      花伶菊大哭道:「蓮姐、梅姐,仙子幫你們復了仇,你們安心去吧。」

      花采荷問道:「這惡賊的屍首如何處置?」

      花伶菊接道:「丟在始木林餵養野獸便可。」

      千縷雪搖搖頭道:「怨生不怨死,他既然伏法就讓他安息,況且他是天棠的好友,讓將他們一同葬在花圃長眠。」當下指揮侍女們處理三人屍體。

      事件就這就樣落幕了嗎?千縷雪心裡明白,真正的謎團才正要上演,這一切幕後的操縱者又是誰?

      不毛平原 黑色天堂

      為了收集天下珍寶,楚非白派出殘奴前往多金莊,但是卻失敗了,殘奴被殺,竊空鑰失落。

      大廳之上,楚非白怒而拍桌,醜奴、筆繪真、無不泣分立兩側,醜奴道:「老闆,根據【追跡鈴】回報,殘奴是被同一人以刀劍所殺,但奇怪的是金家早被黑谷六惡所滅,其後也只有莫君宵、龍十三進入,他們不可能是兇手,這個殺人者便是疑問。追跡鈴只能回報主人目前狀況,無法知道對手是誰。」

      楚非白怒喝:「敢殺我黑色天堂之人,天涯海角我也要他償命。筆繪真、無不泣馬上進入中原,追緝凶手。」筆繪真、無不泣領命離開。

      醜奴道:「單憑那兩人恐怕…是不是要調動影流宗四大家臣才有勝算。」

      楚非白沉吟了一會,才道:「我手中雖有影流令,但這四人忠心非常,要答應一件事聽從,因此我在考慮甚麼時候要使用他們。」

      「楚非白…許久不見,你還是一身珍寶。」走入者正是聞不知。

      楚非白冷笑:「聞不知…許久不見,你還是滿身塵埃。」

      聞不知道:「這些塵埃,全為了魔君。」

      楚非白不甘示弱回答:「我一身珍寶不也是為了魔君,我雖與異魔族那個人不和,又眾人沒有交集,但魔君有恩於我,我從不忘卻。收集珍寶,也是希望其中有解開魔君封印的方法。」

      聞不知笑道:「人稱楚非白眼中只有珍寶,今日方知此言是假。」

      楚非白道:「哼,自你引筆繪真、無不泣來道黑色天堂受我控制,我就明白今日你必然有求於我。」

      聞不知並沒有正面回答,反問:「解開封印的方法,你我皆知,又何必隱藏?」

      楚非白道:「三教心血以及聖女精血,這都是難題,玄冕真人、聖來賢、玄念都非是易與之輩。尤其是聖女她沒有意中人,如何取得?若隨便擇一男子,難保聖女不會羞愧自盡。」

      聞不知笑道:「以前沒,不代表現在沒,今日前來只想求取【催情粉】來加快取血的過程。」楚非白心中清楚引來筆繪真、無不泣只是讓自己一個交出催情粉的台階,因此不由分說交出物品,並且送走聞不知。

      醜奴道:「老闆,你難道想為解開異魔族的封印?忘了當初在族內,我們受到的委屈。」楚非白不答,卻不禁想起在異魔族對自己的冷淡,魔君對自己的恩情,兩難之下,協不協助已成最難解開的問題。

      接天峰

      道教組織玄真道門,玄冕真人帶走夷真君、墨真君、妍真君、孚真君與半數的道教門徒,而玉真君自盡,留守的甘真君、靡真君、碧真君、沖真君四人,以碧真君為守調動人員,甘真君把守東方山道,麋真君把守西方山道、沖真君把守中央山道。

      碧真君呆坐玉椅之上,暗道:「武林遍地烽火,玄真道門也受波及,我等是否能全身而退?大師兄玉真君,你走的太早了,師尊呀…為何不聽聽大師兄之言呢?」

      九真道子九人同修情誼深厚,乍聞玉真君之死,眾人皆不敢置信,經由墨真君的轉述,得知他的主守之策,皆言可行,無奈古道尊一意孤行,更無奈師命不可違,只能見招拆招。

      「獨自在此發愁,問題仍然還是問題。」夢天真飄然入內,拱手再道:「在下冒昧前來,不過有些化又不說不行,請多多包涵。」

      碧真君心想:「此人竟毫無聲息的通過師弟們把守的山道,非凡人也。」

      夢天真笑道:「道子是否正疑惑我是如何上得山來?其實說來羞愧,在下武學尚淺,而逃跑用的輕功自認上流,才得以見道子一面。」

      碧真君被說中心事,仍面不改色道:「不知前來有何指教?碧真虛心受教。」

      夢天真面露憂慮道:「玄真道門危矣,若玉真君尚在,局勢不會走到今日地步。不久後,聖朝御皇軍便會攻上山來。」
  
      碧真君驚道:「我聽聞三教聯軍正在駐馬原連勝聖朝三十六陣,怎還有餘力進攻此處。」

      夢天真道:「韋修真用兵詭譎,令人捉摸不定,駐馬原的勝利只是假象,他已分兵要進攻道、佛兩教的根據地。」

      「你是怎麼…」 碧真君正要問,一名門徒匆匆進入道:「不好了,聖朝大軍攻陷了西方山道,靡真君不幸被驚梟狂旱所殺而捐軀,大軍正往此地開拔而來。」

      夢天真心道:「韋修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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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918 發表於 2017-12-3 11:08 AM

第二卷 天險兵禍
第19章 空城賺敵
   

      接天峰

      玄真道門根據地接天峰,地形實為險阻,外人不易侵入,九天聖朝軍師韋修真得知玉真君之死,明白【九九歸元陣】破矣!因此以驚梟狂旱領軍偷襲,大軍進入西方山道,與靡真君展開生死戰,雖奮勇抵抗,無奈御皇軍勢大,靡真君被驚梟狂旱一掌所殺,大軍進拔山頂。

      來到道院,卻不見任何把守的道教門徒,驚梟狂旱大笑:「哈哈哈,道教鼠輩!知道本將軍率軍來到,全部望風而逃。」

      隨隊的宮秋命道:「雖不見敵蹤,將軍仍需提防,預防其中有詐。」

      驚梟狂旱不屑一顧:「人去樓空,何詐之有?我率大軍占領此地,埋鍋造飯。宮秋命你星夜趕回聖朝,將我之豐功偉業報與軍師知曉。」

      宮秋命不忘提醒:「將軍,氣氛真的不對,要多派人手巡邏,以防敵軍來襲。」

      驚梟狂旱怒罵:「你再胡言亂語,擾我軍心,定斬不赦,快回聖朝稟報。」

      「是是是…」宮秋命慌忙離開。之後,驚梟狂旱命士兵卸甲歇息,也不派巡邏守衛,開放喝酒作樂,驚梟狂旱自己也在大廳之上爛醉如泥。

      夜晚來到,驚梟狂旱與士兵們早已入睡,忽聞鼓聲大作,眾人皆被驚醒,隨後碧真君領甘真君、沖真君與道教門徒掩殺而入,大多數士兵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一命嗚呼。戰事緊急士兵來報:「將軍,玄真道門餘孽殺來了。」

      「只是…只是鼠輩…有何…有何懼?」驚梟狂旱酒未醒,連站都站不穩。

      碧真君、甘真君、沖真君三人殺入,碧真君大罵:「殺我師弟,賠命來。」道教絕學【道威天縱】脫手!驚梟狂旱本能的雙舉鬼獄爪一擋,酒氣令準確度變差,左右各吃了甘真君、沖真君一掌,怒氣攻心【五爪枯寒】反擊,兩道君不正面對敵,往旁退去,等敵勢暫歇,碧真君從中攻來,連環三掌,掌掌到肉,驚梟狂旱禁不起力道,往後飛去撞翻了桌椅,也把酒給撞醒了。

     「逼人太甚!」驚梟狂旱困獸之鬥,祭出【五爪尖鋒】爪氣所到之處皆如同被刀劍平滑削過,三道君退至三角,各自聚氣,同喝一聲【乾坤渺渺】三招並行,由三個不同的方向,轟向驚梟狂旱身體,只覺疼痛驚梟狂旱五臟六腑被震碎,氣絕而亡。

      「三位道君辛苦了,在下只是平凡書生,武鬥幫不上忙,真是抱歉。」夢天真從外走入,而入侵御皇軍人馬也全數被殲滅,玄真道門大獲全勝。

      碧真君拱手感激:「過謙了,若沒有你的計謀,今日接天峰不保。」

      當碧真君得知敵軍來犯,心換如麻之際,夢天真獻策,要碧真君留下一座空城從東方山道下山,再從中央山道上山,會合甘真君、沖真君,等夜深人靜一舉破敵,此計果然奏效。

      夢天真道:「為將之道,戒驕。今天若韋修真親自來到,接天峰必失。」

      碧真君問道:「敢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作?」

      夢天真道:「這封錦囊你拿著,按照上面的日期拆開,依計行事便可,千萬不可耽誤。」碧真君收下錦囊,夢天真也就此告辭了。

      千尊殿 智寰宮

      宮秋命星夜快馬趕路,第二天清晨趕回了千尊殿,向韋修真報告戰況。

      韋修真怒道:「中計!驚梟狂旱將亡,全軍滅矣!」

      狄羽心想:「自我在軍師身旁,見他算無遺策,怎會中計落敗?這個人又是誰?」

      月櫻飛問:「軍師,難道玄真道門中藏有智囊?」

      韋修真收起怒顏,道:「玄真道門中最令我忌憚者乃玉真君,不過他不足以料我計謀,定另有他人。」

      狄羽道:「軍師心中可有人選?」

      韋修真點點頭,卻不道出姓名:「天下只有他才能與我相提並論。夏下品何在?」

      一名官家裝扮,拿奏板戴官帽的男子從後走出:「屬下在,軍師有何吩咐?」

      韋修真道:「你是能言善道之人,我要你前往綠隱川替我送信,並留在那裡監視收信者的一舉一動,切不可讓他走出。」說完,把信跟進入綠隱川的信號彈交給夏下品。

      韋修真一搖天下扇,忽感四周一陣冰寒,一條冷酷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扛著一把雪白【白狼刀】,頭髮幾乎蓋住雙眼,沒有任何表情、情緒,透露的是冰冷殺氣,狄羽、月櫻飛、宮秋命不禁退後三步。

      韋修真道:「冰棘狼,你前往綠隱川外埋伏,只准進不准出,出者殺!」

      冰棘狼不答話領命而去。

      狄羽心想:「軍師身邊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等級的高手?另外,似乎對綠隱川中的人特別顧忌。」

      韋修真道:「接天峰一戰敗,法業寺便敗不得,火輪虎!」

      「在此!」宏亮的聲音一響,四周寒氣全退炎氣上身,一名紅色頭髮,每根頭髮都如同太陽般豎起,粗曠的五官,穿半身虎獸皮,虎皮及膝,肩膀掛著一【炎霄環】環上尖刺滿布。

      韋修真道:「你再領一軍,挹注雷彤勢必攻下法業寺。」

      火輪虎道:「我一人便足夠,大軍跟隨只是我的拖累。」

      韋修真答應,火輪虎離去。

      韋修真道:「狄羽則繼續領軍騷擾聯軍,切不可讓她發現後方戰事。」

      狄羽領命,調度已定,勝負天判。

      綠隱川 愚居

      紀子騫、怪兵駝這幾天來皆在愚居前品茗,怪兵駝道:「好友,你是否身體微恙?近期怎見你時常沉默不語?」

      紀子騫沒有正面答話:「武林局勢果真變化多端,韋修真在接天峰敗了一陣,接下來法業寺將面臨最大的戰事。」

      怪兵駝笑道:「好友真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此時夏下品走入,怪兵駝驚道:「你是誰?怎知綠隱川進入之法?」

      紀子騫沒有驚訝,緩緩道:「韋修真派你來,是不是有甚麼東西要拿給我?」

      夏下品驚訝之餘,將信遞上,信上寫著:「綠隱川內情重;綠隱川外情絕。」短短十二字,紀子騫進退兩難,當下不說明,心道:「綠隱川內一辯士;綠隱川外一殺手,好友韋修真,你真是我所認識的好友嗎?」

      夏下品就近監視,好言相勸;冰棘狼在外等待,冷刀侍候,紀子騫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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